069 唠嗑唠嗑
壮东嘴边还叼着一根烟，闻起来味道不怎么样，应该是廉价烟。
见秦墨过来，他摸索着从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抽不？”
“不了，我不抽烟。”秦墨把前台后面的电脑椅拉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把椅背稍稍放下，翘起二郎腿，样子十分大爷。
壮东收起了烟盒：“哈哈，现在不抽烟的人不常见了啊……”
“我还是个大学生，起码当初我周围的人抽烟的挺少的。”秦墨摆了摆手。
“大学生？”壮东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进入社会了呢？”
闻言，秦墨有些郁闷：“我有那么显老？”
“哈哈，抱歉抱歉。”
“算了，没事。”秦墨叹了口气，转到了下一个话题，“跟我说说呗，你们那个营地的情况。”
“行。”壮东点点头，稍微理了一下思绪，便开口道：“当初灾难爆发的时候，我们一开始是负责分散到城市里去营救那些被困在建筑里的幸存者，一般十个人以内分一个小组，半日一轮换，当时情况也不算太严峻，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压下去的。”
秦墨突然打断他的话，问道：“等等，你是当兵的？”
“我？我不算，我是个编制外，进去帮忙的人而已。”壮东摆摆手，解释道，“当时事情发生的突然，整备需要一个时间，但城里不给这个整备时间，所以上面就先拉出来了一批先锋，东拼西凑的第一人手，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哥是当兵的，他是我们那个救援小组的队长。”
秦墨点点头：“懂了，你继续说吧。”
壮东再次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后来城里的情况越来越差，本来是说着正规部队过来之后我们就可以撤下去的，但人手一直不够，转不过来，大部分人都要过去帮忙转移平民，我们就一直搁置了。我当时还觉得挺不错的，只要这次事件处理完，像我们这种编制外也算是立功了，到时候说不定能直接转成正规。我其实挺想当兵的，但当初检验有一项没合格，就被刷下去了，挺难受。”
秦墨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
这兄弟的话题已经飘到太平洋去了。
这就真是唠嗑了。
好在，这哥们还记得把话题圈回来：“不过后来上面突然下命令说撤离，搞得很突然，时间也没给多少。我们当时还在城郊的一个厂子里营救十几个被困在那里的幸存者，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没有第一事件赶过去，最后过去的时候，大部队已经撤离了。我们慢了一步。”
顿了顿，他继续道：“那时候我们还能收到上面发送的撤离指令，听我哥说这个撤离是阶段性撤离，大部队会先撤到下个城市的机场，在那里运走几批普通市民之后，再继续撤离。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上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要赶过去的话，还是可以追上他们的。”
秦墨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没追上？这都一个多月了，你们走了多久了？”
“没走多远，刚从隔壁市过来。”壮东说着，叹了口气，“我们还得照顾那些普通人，有几个老人，体力不好，有时候跟不上队伍，我们只能停下来等。而且我们的物资补给也不够，路上还要收刮一下食物之类的。如果遇到其他幸存者，如果能帮忙的，我们也会让他们加入。”
“老人？”秦墨突然想起了安乐镇里那些人，不禁微微皱眉，“你们是想带着那些人去找大部队？”
壮东点头：“是啊，不过估计照这个速度，我们是追不上大部队了。”
秦墨突然有些沉默。
见他的表情不对，壮东想了想，叹了口气：“实话说吧，那几个老人……还有几个贼胆小的孬种，我也觉得他们是拖油瓶，除了浪费我们的资源之外其他一点用都没有。”
“那你们怎么不干脆抛弃他们？”秦墨问道。
壮东顿了顿，摇摇头：“我哥不会这么做的，他是一名士兵，也是救援队的队长，保护普通人是他的职责。”
“是吗？”秦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你哥还真是个好人。”
他倒不是想嘲讽些什么，就是觉得，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在和平时代可能没什么，但在如今这个世界中，估计已经算稀有品种了。
壮东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头丢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再拿出一根，点燃，继续抽了起来。
他吐出一口烟，也叹了一口气：“队里有几个人跟我哥谈论过这件事情，他们说，我们这一路有可能自己都活不下来，就不要再去管那些拖油瓶了，丢下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我哥没听，还把他们骂了一顿。”
“我有好几次在背地里听到有人骂我哥，说他假正义，装英雄，脑子有坑。”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傻。”
“但谁叫他是我哥呢？”
秦墨看着宾馆外月色下的大街，突然对壮东口中的那个男人有了点兴趣。
“对了，秦兄弟，”壮东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知道变异核吗？”
秦墨一愣：“变异核？当初听广播说过，怎么了？”
“我跟你讲啊，那个什么变异核，吃了之后，是真的能让人拥有超能力啊，你信不信？”壮东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兴奋，又像是恐惧。
秦墨有些惊讶：“你们营地里有吃了变异核的？”
“对，是一个男的，”提到那个人，壮东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还他妈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他怎么了？”
“那是我们几天前在一所职校里找到的一个幸存者，估计跟你差不多大，长得人模狗样，但他妈居然有个超能力，老子当时都看呆了。”
他的表情让秦墨有些好笑：“他的超能力的什么？”
“你还真信能人拥有超能力啊？”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都世界末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秦墨反问道。
壮东想了想发，发现还真是这么个理，不禁点点头：“也是。”
随后，他继续说道：“那个狗东西的超能力，是把身体变得跟石头一样硬，那是真的硬——就连步枪的子弹都打不穿他，你猜猜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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