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
天昏地暗的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混乱刺眼，高调的舞曲震耳欲聋。穿着大胆暴露的男男女女扎堆挤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疯狂的扭动身躯，男的搂着女人的水蛇腰，女人却一把推开他，抛了一个媚眼，一步一回头，时不时朝男人勾勾涂着红指甲的纤纤玉手，丰满妖娆的红唇一张一合，“过来呀~”
男人推开发疯似的人群直奔过去。
肖杰站在二楼的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他脚下的这些疯子，目光飘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看到男人搂着女人朝较为安静的过道走去，他招呼了一下身边的服务员，在他耳边说，“今天所有的酒水肖家公子买单。”说完下楼朝过道的方向走去。
没过一会儿，亢奋的dj歇斯底里的大喊：“今天肖公子包场！大家躁起来！”
男男女女用此起彼伏的狂热尖叫声应和着。
暖黄色灯光的过道里，大部分吵闹的音乐被隔在了外面，几对男女卿卿我我。
“兄弟，”他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停一停。”
“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转身，愤怒的抡起了拳头冲着肖杰的脸去了。
肖杰也不闪躲，反而有些期待的等待着这愤怒的拳头。但是并没有等到。
看清来人的脸后，男人猛地缩回手，贴着笑，“肖公子，您怎么有空过来，又来包场？”
在这里混的人都知道肖杰，男人自然知道眼前的人自己惹不起。
“怎么？不动手？”肖杰挑眉，有些失望，不耐烦的看着他。
“不敢，不敢，刚才灯光太暗，看走眼了。”
不对。他摇摇头，看着在一旁整理衣服的女人，“为什么穿上了？刚才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人察觉到情况不对，撒腿跑了，男人看着他们，只能焦急的退到墙边，他也知道情况不妙。
女人并没有理会肖杰，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她是第一次到这个场子，本来看着那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但是看到眼前这个长相不佳，出言不逊的人，顿时没了心情。
肖杰被她的态度惹怒了，但转而心里一喜，他走上前，把女人逼到墙角，慢条斯理的抬起手。
“啪！”女人恼羞成怒，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一脸不屑的瞪着他，“神经病！”
这一记耳光把男人的心都打凉了，差点滑倒在地。
“神经病～哈哈哈～”肖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他摸了一把扎手的头发，笑声戛然而止，指着立即红肿的脸对男人说，“看看，就应该这样！就这样！”话音未落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给了女人一巴掌。
“啪！”
女人应声倒地，脑袋嗡嗡作响，无力的瘫在地上。
肖杰舔了一下嘴角的血，一口令他亢奋的血腥味使他的血脉喷张，他慢慢走过去，看到女人满是恐惧哆嗦的身体，心里升起一股令他兴奋的满足感，他蹲下身，贴近女人，轻轻的说，“死亡，其实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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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警官，刚才接到报案，在西郊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赵乾明手里拿着一封信，刚踏进局里就获知了这样的消息。他不禁皱起眉，将信放进贴近胸口的口袋里，接过同事递来的带有余温的文件后，拨通了张宇宁的电话，“不用到局里了，直接去西郊的林子。有案子。”
“是！”
张宇宁惋惜的看了一眼给顾华带的早餐，重拨方向盘，往西郊的方向驶去。
太阳缓慢的爬上树梢。枯黄的叶子还带着如水晶一般的露珠，掩盖在湿润的泥土上。
警戒线将小树林和外界隔开，路过的司机放慢了车速，探出脑袋，“警官，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赶紧走吧。”
“呵呵，”他狐疑的望了一眼，几个人影在里面晃来晃去。“是，是，这就走。”
“怎么样？”赵乾明戴上手套和口罩，问迎面走来的张宇宁，她脸色煞白，看来是被吓到了。
“女尸，高度腐烂，今早路过的司机发现的，人已经带回局里了。”
“恩，你回去跟着，信息尽可能详细。”
“好。”
赵乾明环顾四周，向着被工作人员包围的尸体靠近。这片林子处于通往度假别墅区的道上，平日里很少有闲人来。
死尸的恶臭随风凶神恶煞的扑过来。
“老赵，”正在指挥抬尸体的朱警官皱着又黑又粗的眉毛，冲赵乾明挥了一下手，“你来看这里。”
他的声音很厚重，夹杂着一丝因岁月逝去而留下的沧桑。宽脸、粗眉是他最大的特征。
赵乾明加快脚步，令人作呕的臭味也越发的厚重了。
尸体被丢在一棵叶子早已经落光的大枫树下，缩卷着，面部朝下，凌乱的头发里扎着几片落叶，掌心向外，殷红的指甲里塞满了污泥，短小的衣服撩到了胸口，露出粘上了黄泥的黑色蕾丝文胸，紧身的裤子仍然完好无损的裹在肿胀的腿上，光着的脚被埋在落叶里。
朱警官将落叶扒拉开，插在尸体头部上方大约半米处泥土里挂着露珠的刀柄露了出来。
赵乾明喃喃自语，“凶器、”
“是，但没有价值了，”朱警官叹气，摇摇头，把刀抽出来，有些费力，凶手一定是一个大力气的男子。他将刀装进透明的密封袋里抱着一丝侥幸将它递给了同事。
“你怎么看？”赵乾明盯着已经弄上担架，盖上白布的尸体。
“身体高度腐烂，只是这样看不出什么。不过，”朱警官顿了一下，略作思考，“绝对不是过失杀人，早有预谋。”
“是吗？”赵乾明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一边向前走，一边说：“相关的报告尽快给我吧。”
“好。”
他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风、雨、已经将一切都销毁了。可能有用的痕迹也被叶子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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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里。
张宇宁和毕思宇正在询问发现尸体的男人。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中年男人一脸疲倦，长方形脸上的两条细长的眉毛就像贴上去的一般，此时紧皱着。
毕思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今天早上大概七八点左右，发现尸体我就立刻报警了，有记录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古先生，您不要紧张，”
“好，好，我不紧张，”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送货的时候，我突然内急，就去了路旁的树林，当时浑浑噩噩的，但是一股腐烂的臭味让我瞬间清醒了，我往前走了走就看到尸体了，哎呦～吓得我魂飞魄散，立刻就报警了。”
“好。那你的货是送到哪里？”
“有钱人度假用的休闲别墅区，我送菜，所以要趁早。”
“每天都是这样吗？”
“对。”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动过尸体旁边的东西？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不敢细看啊，当时尸体是被叶子盖住的，就看到头发，乱糟糟的，就像一团恶心的水草，对、对，像鬼一样！吓得我立刻跑回车里，一直等到你们过来。”
张宇宁也想起了那个画面，胃里一阵恶心，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毕思宇看了张宇宁一眼，对男人说，“好了，谢谢您的配合，古先生，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没事，”他站起来，神秘的说：“警官，这案子有什么进展记得告诉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现在终于和这样一个案子挂钩了，他想想都觉得很神气。
毕思宇笑了笑，“古先生，赶紧去忙吧，不要耽误了工作。”
“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一把抓起桌上黑色的针织帽，“得工作，得工作，我走了，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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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毕思宇摸着张宇宁冒着冷汗的额头，有些凉，“需要休息吗？”
张宇宁无力的笑了一下，心里燃起斗志，“没事，我可以的，这种情况以后还会遇到吧。”
“恩，慢慢习惯就好了。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不要勉强。”
“我可以的，姐。”
“行，现在，我们去查查最近有没有报人口失踪的案子。或许对接下来的调查会有所帮助。”
“好！走！”
太阳明朗了，天地间的湿气消散了。他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这场光明与黑暗的角逐赛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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