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管家死了
寂静的夜里，通往别墅区的悠长大道上，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行驶的极为不平稳，男人颤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他拼命的吸气，冷冷的空气快速的冲进他的鼻腔，迫使他冷静下来，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报警！报警！
他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衣服内侧里拿出手机，按下了110。
深夜的值班室很安静，难得没有报警电话，所以在岗人员都为这一刻的安宁而感到庆幸，脸色挂着闲适的浅笑。
突然，有一个接线员抄起了笔，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先生，您好，我能听到您说话，您别紧张慢慢说清楚，”
“喂！喂！听得到吗？！我看见、看见有人杀人了！”一个充满恐惧，瑟瑟发抖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冲出来，咆哮的声音渐渐嘶哑起来，“你听到了吗？！我要死了！！我完了！”
“先生！我能听到，您说话！有人追杀您是吗？！说一下您的地址！”
“我在、我在西郊！西郊的大道上！你们赶紧叫人过来啊！这里杀人了！”
一旁的电脑技术人员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大大的显示屏上，布满千万条线的地图在不断的放大，图上的线条渐渐变大，道路很快清晰起来，一个红点在不停的跳跃、快速运动。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以平稳的口吻说：“已经成功定位！”
接线员马上停止安慰，立刻转达消息，“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你了！麻烦您准确的说一下案发具体位置！”
“西郊！小树林！西郊的小树林！你们赶紧去啊！”
“先生，我们已经出警了，为了保证您的人身安全，请您赶快离开犯罪嫌疑人！”
“我在跑了！放心！我在跑了！”
凄冷的夜依旧沉寂无声，男子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不顾一切拼命的一路向前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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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过的警车穿过清冷的街头朝西郊奔去。
报警的男子意识到凶手没有追杀他时，一脚踩下刹车，猛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拨通了110并且告诉他们，愿意等他们过去，天色已晚，他担心警察找不到准确的地方。
孤单的大道上很快拉上了警戒线，齐刷刷的远光灯将那一片地方照亮了。到场的警员就附近开始了井然有序的搜查工作。
“这里！这里！你们看还有血迹。”高瘦的男子指着地面上反光的一滩血，激动的说，“我真的看见了，当时那个人准备将身体搬下车，我从那边过来刚好撞见，”他手脚并用，企图更好的还原当时的场景，当时那个人的凶狠的眼神把他吓坏了。
“你看清楚凶手的长相了吗？”领队的高大魁梧的昊队长蹲下身，看了看血迹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征？”
“特征？”男子仔细的想了想，“那个人！那个人是肖建华！那个大企业家！他上过电视，我看见过！”
“肖建华？”昊队长站起身，这不是赵乾明正在办的案子的嫌疑人吗？
“队长！有发现，小树林旁边发现了一具男尸。”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通知法医、赵乾明。还有即刻通知下去，暂时禁止肖建华出境。交代各个交通部门，发现他走，当场扣。”昊队长一边吩咐，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向警车，“你们两个跟我走，其他人留在这里。”他指了指两个看着很结实的年轻警员。
咚咚咚
“来了，”年轻的保姆听到敲门声赶紧穿好衣服出了房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访？
“你好，警察办案，请配合。”
“你们、”保姆被来势汹汹的三个人吓蒙了，裹紧外套，退到一边，直愣愣的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昊队长：“肖建华呢？”
“先生，在，在房间。”
“那个房间？”
“右边第二个，”
昊队长一边带着人快步冲上去，一边对保姆说，“拿上钥匙。”
“我没有，”
他停下了，吩咐其中较高的一个人，“你去爬窗户，”转而对保姆说：“带他过去。”
门紧闭着，厚实的木门将他们挡在了外面。
昊队长不停的跺着脚，瞅着一直没有动静门。
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但十分微弱的声响，他立刻抬起头，门开了。
高个子警员喘着粗气，手正在滴血，“队长！”
他料想到情况不妙，朝房间冲进去。
一片狼藉。窗户碎了一个大窟娄，吊灯上还挂着半条被割断的绳子。
地上是殷红的血，断断续续的从书桌一直延续到门口的位置，昏迷的肖建华躺在血迹旁，被勒红的脖子上套着另半条白色绳子。他白色的衬衣领上沾着零星的血迹，像是溅上去的。
“死了吗？”昊队长紧张的问。
“没有，”
“通知他们，”昊队长对另外一个人说，“告诉赵乾明，我们现在的情况。”
“好。”
“帮我的同事把手包扎一下吧，麻烦你。”他对倚着门瑟瑟发抖、往里望的女保姆说道。
“好，”女保姆向前走了一步，飞快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肖建华，又立即退回门外，惴惴不安的对受伤的警员说：“跟我下楼吧，药箱在楼下。”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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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昊！”赵乾明到了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叫了正在勘察现场的昊队长，“什么情况？”
“肖建华把贾庆华杀了，”他指了指地上的一滩血，“这个是肖建华的。”
取证科的人也已经到了现场，正在忙碌着。
“肖建华的房间是第一案发现场吗？”赵乾明将房间看了一遍。
“是，他在这里动了手，准备将尸体转移到西郊的小树林。刚好被路人撞见，回来准备自杀，不过被我们救下来，已经送去医院了。”昊队长结合多年的办案经验，分析得头头是道。
“西郊？”
“对，就是上次你们发现女尸的地方。可能是惯犯，也许女尸案也跟他有关系。”
“他为什么要杀贾庆华呢？难道跟我们扣了肖杰有关系？”
昊队长摇摇头，双手插腰，“既然是同一个案子，你们查吧，我带着我的人撤了。拜拜。”
赵乾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他自然是了解他的办案风格，愁眉不展之际，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忙看看，提提介意，有助于他们早日破案。
“小章，你们先回，”昊队长无奈的笑了笑，看向赵乾明，“说吧，想说什么？”
“案子，你都知道吧？”
“恩，有所耳闻。”
“你怎么看？”
“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一句，”昊队长收起笑容，严肃的说：“听顾华的。不能因为蒋介明曾经带过你，你就笃定自己了解他。在案子面前，所有东西都是陌生的。人心也不例外。”
“好。”赵乾明叹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我知道了。”
公私分明，公私分明。
“行了，我先回去了，好好查，这个案子就快结了。这一点我还是对你们很有信心的。”
“恩。”
赵乾明揉着眉心，目光瞟过窗外。
冷风依旧，天边的黑暗已经被光明擦破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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