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H：一颗好白菜
蒋泽胜在刚离婚的这几周，虽然心情并不愉悦。但是，这段时间里，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人生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啊啊啊，啊啊啊……可是，回头梳理，发现王冬如已远去，而A、B、C、D、E、F，没有一个合适的，要不麦穗不够大，要不情况不允许啊。总之，不靠谱、不靠谱。不久，泽胜在相亲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这家著名相亲网站，据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了。
在网站上，他好好编写了一段个人独白，对自己进行全面介绍：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爱是包容、忍让。我想找一个对的人，全心全意的去爱。曾经以为在人生的抛物线上，33岁就是最高点。常常惶恐一年一年地接近33岁却两手空空。我也曾经以为50岁时坐着藤椅、摇着蒲扇，看天边云卷云舒、日升日落的年纪。
而今，我已经33岁了，却不得不从头再来；恍然，发觉33岁甚至50岁也可以是巅峰，也可以是起点。给自己长一点的时间成熟，让花期更长，让内心更笃定更强大，让今天比昨天更爱生活、更爱自己。
现在总有一个让我深思的问题，“Whatwouldyoudoforyourlove？”，当然也是你应沉思的问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希望找到可以简单执着，懂得包容，通情达理的女孩子。一牵手，就是一辈子，非诚勿扰。
泽胜看完这一段，都佩服自己了，这段个人独白里面，有《圣经》里的句子，也有《诗经》的句子；有古文，也有现代文；有中文，也有洋文。总之，显得特别的高逼格。
个人婚姻状况，泽胜填写：离异。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选项，离异有小孩，泽胜没有选择这个选项，也许是比较随意的选择，也许认为自己并没有抚养孩子。所以，在和女孩聊天的时候，他也有意回避这些信息。他随机发了很多信，也收到了很多女生随机发的信。
某天，他通过此网约见了一个齿白唇红、花红柳绿的女生。她提了一个大大的公文包，随意穿了个小白球鞋，牛仔裤搭了一件漏肚装，看出来肚子上毫无赘肉。她叫Q，她的职业是律师。
“你是律师？”泽胜问。
“是的，我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刚过了实习期内。”Q回答。
“你好厉害，你学的思政专业竟然考了律师资格证。”泽胜一脸崇拜，他以前想过去学法律，可是看着那一堆堆法律条文，就头痛了。
“想象一下，你这样一位美女站在法庭的律师席上，法官肯定也会不自觉地多看几眼吧？对方的代理律师也会手下留情吧？所以，你的市场会越来越好，冒昧问一句，你平常上法庭也穿这样吗？”泽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不会，今天休息才穿成这样，我们上法庭有专门的服装。”
“你给人代理过离婚的案子吗？”泽胜想象一下Q穿西装的样子，又继续问。
“代理过，离婚官司太常见了。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难道还让我代理。”Q回答说。
泽胜连说不需要不需要，我离婚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没有上法庭，不需要律师代理。
“其实不上法庭是挺好的选择，不过即使不上法庭，也同样需要律师指点。”Q颇有见地的说了起来。择胜早就掌握约会的第一要义，那就是先撬开对方的嘴。只要这样，才不至于冷场，才能让别人参与进来。趁此机会，泽胜向她请教了很多离婚问题。诸如探视权、财产分割，以及婚后房子挂名的处理。
她挺专业地进行回答。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泽胜说：“我很憧憬找一个当律师的女朋友？”
“为什么？当老师、当公务员的不好吗？”Q问。
“律师很强大，可以保护我。”泽胜笑着说。
“那你要明白，律师很强大，也可以把你杀得片甲不留，即使你是她老公。”Q也笑了。
那次谈得挺开心的，可后面，Q一直说她很忙，要加班，要见客户，要陪客户吃饭，要出庭，就一直没有见第二次。
泽胜这时期，也约过另外一个做医生女孩，J也是这个情况，第一次见面，聊得开开心心，接下来再约，要不就在上班，要不就说回老家了。
泽胜觉得挺遗憾的，不过，这个网站，就是个很大的菜市场，男女都在市场里不停地挑选，有时候你觉得她好，可她觉得你不是她的菜，有时候她觉得你好，可你又觉得她不是你的菜。这都很正常，还有很多好菜，不要急。泽胜已学会安慰自己，希望她们不会一直两手空空，希望他们会找到一颗稻穗，这样，不至于一直找寻，永远到不了终点。
很快，好菜又来了，一封信引起泽胜的注意。
“你在政府部门工作？计划今年年底结婚吗？”泽胜收到这个女生的回信。
她在百年佳缘网站上上看到了H的照片。H应该是很随意的挑了几张照片上传，感觉并不惊艳，就如同邻家妹妹一样，大眼睛，长辫子，值得托付的那种味道。
泽胜把自己的微信号码发过去给她，于是便和H相识了。
H在深圳，是中国移动在深圳一个营业点的店长。“我手下管了30多个人，包括保安”，H在微信中跟泽胜说，跟着屏幕，泽胜都感觉到她的笑脸。
H的个人独白很简单，寥寥几句中的一句是：父母是上世纪80年代就来到深圳的第一批拓荒人。顺着这句话聊下去，泽胜也了解，H的父母很早就从河源随她爷爷就来了深圳，做了很多种生意。H说小时候最喜欢玩那种价格标签的装订机，把价格贴在商品上，父母现在退休了，也不做生意了，专门收房租够养老了。H有个哥哥，也在中国联通公司上班，俩人都属于电信公司。
H还透露，她为了查前男友移动号码的通信记录还专门找哥哥帮忙。最终发现男友经常联系的号码是一个女性，后证实男友出轨，所以就分手了。
“你们这么随意看别的通话记录不违规吗”。泽胜问。
“当然违规啦，偶尔一次，不要举报我呀。”H说，小时候父母做生意，正值深圳从小渔村飞速发展成大都市，所以工作好忙，太忙都没时间给她和哥哥煮饭吃，她就煮饭给自己和哥哥。
H从小学到大学从未离开深圳，早已视深圳是自己的家，所以，她对自己的家乡河源并没有多少感情，也很少回去。
H对泽胜情况进行了各种拷问，问了很多问题：为什么离婚？家里有几姊妹？父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公务员编制，不是雇员吧？泽胜都一一作答。
一番了解后，H决定趁即将来临的五一小长假见个面。
泽胜对相亲网站筛选出的人进行分类，H慢慢成了她的重点对象。接下来，他很长时间没有再去看相亲网站的发信。泽胜和这个深圳女孩每天都聊天。
H会在每天一个相当固定的时候和你聊，她是那种很认真地提问的女孩，也会逐步把自己的真容故意显露出来。
她应该是非常认真对待感情的人，泽胜这么判断。缺什么就会对什么高看一眼，泽胜就对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很在意。
泽胜问H该什么时候见面。H说：第一次见面愿意过来广州见，但是要了解清楚之后才来。
当对相互的家庭、工作和目前生活状态都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后，他们相约在4月29日的晚上见面——H从深圳坐大巴车过来。4月30、5月1日、5月2日是法定假日，她说到了广州见面后，如果感觉可以，后面这三天可以一起外出旅游。如果觉得不合适，就去自己亲戚家小住两天。
在见面的前两天，他们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H问：我过来了广州住哪里？
泽胜：我在外面租房，要不安排你住宾馆。
H：那到不必了，浪费钱，我也不喜欢住宾馆。
泽胜：你不介意住我家吗？
H：你家客厅有沙发吗？
泽胜：有。
H：那你晚上睡沙发，我睡你的床。
泽胜：啊？我会失眠的，我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要不你把床上划个“三八”线。我不越界就可以了。
H：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太好吧。
泽胜：放心吧，我会尊重你的。
泽胜偷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敲下一行字：何况，我们三天都要呆在一起，我们还要出去周边旅游，须住两天宾馆，你确定要我们开2间房吗？
H：到时候再说吧。第一次见面，我不想我们发生那种关系，太快了不好。
H显得有点纠结。
泽胜说：那么，那几天都不可以碰你吗？
H:见面再说吧？
泽胜：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H：喔……这个应该可以吧。
一个女人答应来你的住处，并且说你可以牵她的手，那基本上应该可以答应你全部请求了，泽胜内心有一点点激动。泽胜从不承认自己是流氓，最多算个雅痞。看，全程并没有轻佻字眼呀，这可不算调戏良家妇女。泽胜这样为自己辩解。
4月29日，泽胜开车去省汽车站接H。小长假来临了，一路特别堵，泽胜先于H抵达，不好找停车场停车，于是泽胜围着一个街区转了几圈，边转边等H。
泽胜看到广州火车站。泽胜读研究生的时候，冬如回东北，往返也会到这里；可是，印象中泽胜好像没有来这里接过她。情况往往是，他还在睡梦中，冬如敲门，拎着一大包东西风尘仆仆站在门口，说：“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东西。你快起来吃点”
想到这，泽胜内心中不由自主地内疚起来。冬如那时从车站到泽胜宿舍的途中，应该会有怎么样的失落和悲凉。
带着这种内疚，围着一个商业大厦转了三圈，才等到了H出来车站。
H是典型的都市女孩，不太张扬，在人群中并不特别起眼，面容很白，脸颊的线条比较柔和，看起来比较顺眼。H打扮得并未很艳丽，一身素素的裙子；天气并未回暖，她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个外套。她身材显得比较娇小，但看起来不算柔弱。上泽胜车的时候，她有点害羞，但是面容上是带着笑容的，显得很亲切，一如邻家的妹妹。因为之前看过相片，而且聊天三周才见面的，所以两人彼此显得并不陌生。
H落座副驾驶，车开动了；刚开始，他们还有点拘谨，但是，聊了一会天气，一会路况后，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
和H晚餐后，泽胜把她领到自己的住处。
“还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H进房后立即进房间看了下，环顾四周后笑着说。
泽胜也弄不懂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宽慰她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说：“凑合着住吧，原来买的房子给前妻了，现在住贫民窟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哈，你现在还有多少存款？，我有差不多20万了。”要是别人问泽胜这句话，泽胜可能会不高兴，这么势利，第一次见面就问存款。但是，看着H那无邪、真诚的脸，泽胜并无不悦。
“没有存款，我是零存款。”泽胜坦白回答。
之后他们就是一段深入的交流。当弄清楚泽胜离婚后不仅花光了钱，而且可能还背负了一些债务后，H说：“你有收入，重新开始也不怕，你也很年轻，但是你要攒钱哦，不能做月光族”。H开始有御姐风范了。
挺好的女人，并没有把经济能力作为唯一的择偶因素，泽胜心里暗暗想。泽胜能感受到H一种母性般地怜惜。同时，H也喜欢泽胜的外貌，泽胜是那种看起来挺瘦，其实脱衣挺有肉的身形，屁股相对身形来说，大而突出。
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H就来坐到了泽胜大腿上。再然后，他们倒在了沙发上，晚上，他们一起上了同一张床睡了。
泽胜并没有卸掉H所有的防御，H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如同那个嫁给加蓬公民的女孩一样。H的理由是：第一次见面，太快了，不好，下次吧。
第二天，按照原来商量好的行程，泽胜带她去了广州周边的一个自然风光比较好的地方：从化。
去这个地方旅游是泽胜提出来的。泽胜有点怀念这个地方了。从化是冬如来广州第一年工作的地方，泽胜去了很多次，喜欢那里宁静，喜欢那里的山水。
H不知道这些。当泽胜领她去了一个学校，去走操场，去走教室，她只是觉得很新奇，重返大学校园的感觉，可是，泽胜没有告诉她，这是冬如曾经工作的学校。他们去了那个操场，去了那个冬如上课的教室，在这两个地方，泽胜让H给她拍照。泽胜摆着各种搞怪姿势，H都极尽配合地给他拍。泽胜突然觉得H也挺像冬如。有一年，泽胜去泡温泉，脱光了上衣露出健硕肌肉，然后模仿健美运动员摆出各种POSE，让冬如给她拍照，冬如一边笑，一边也给泽胜拍，拍了还发给亲友。泽胜想起这个场景，并不是说在拍照这个事情上H和冬如很像。而是那种“你在闹，她永远在笑”的场景太像了。
她们虽然年纪比泽胜小，但是心理年龄并不小，她们可以包容男人的孩子气。
男人，确实是有点长不大的。泽胜与冬如分手的时候，留恋她的好，其中一点好就是，无论泽胜怎么孩子般的任性，比如喝醉酒说疯话了，比如在外面与人逞能斗狠，比如病了就是死撑着不吃药，她都能够像对待一个淘气孩子一样，把那些别人看来很丢脸的事情，付之一笑。
所以，泽胜在这些愿意包容他的女人面前，都会表现得很真实。
显然，H也具备这样的素质。旅途上，泽胜怎么安排，她都很顺从，很支持。在从化，见一个老友，她会出主意说带点什么礼物给他。泽胜和他喝酒吹牛的时候，她就会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沉默不说话，只是笑，那种笑，泽胜能感觉到不是嘲笑而是一种鼓励。
春天的市郊，空气清新，气候也很适宜，泽胜心旷神怡，心情很好，一路上，泽胜不停地闹，H不停的笑。
晚上，泽胜和H又在宾馆住了一晚，那一晚，除了最后一步泽胜没有得逞，其他都得逞了。
H的腰很小，但是腿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细，可以说，有点粗，而胸部，却很小。H坦白说她穿的胸罩是市面上最小的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开弓没有回头箭，泽胜和H睡在一起的第三个晚上，他们终究完成了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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