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状（1）
自杜雨泽上午离开家后，时间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
令人唏嘘的是:在3月25日快中午的时候，杜雨泽的弟弟妹妹们才发觉他不在家这个事实。
而发觉这一情况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午饭没人做了。
一直以来，都是杜雨泽这个哥哥给大家做饭…………
到了天已经快要黑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杜雨泽不仅仅是出门了这么简单。
已经到了他该上班的时间点了，但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家，而且连酒吧都没有杜雨泽的身影。
要问杜雨泽的弟弟妹妹们是怎么知道的，主要还是因为酒吧老板已经找上门了。
“啊呀呀!快点来个人呀!急死个人啦!”
一个穿着西服，但的确十分不像男人的娘娘腔一直在杜雨泽家门口喊个不停。
他边喊边夸张地用手一直擦着额头上不曾出现的汗水，摆明了告诉别人“我快要累死了”。
这让杜雨泽的弟弟妹妹们感到困惑，这个人是谁，他要干什么?
几个人在一楼大厅里听着外面吵个不停，但就是每一个人敢出去。
一般这种事情，也是杜雨泽这个当哥哥的出面解决的……
“喂，杜不惑你不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赶紧去把门口那个家伙哄走啊!”
一个把头发染红的女孩儿这么一说，立马把这个叫杜不惑的少年惹毛了。
“杜桂怡!我给你脸了?!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你这么能说会道你怎么不去啊?”
面对杜不惑的嘲讽，杜桂怡反而笑了起来。
她面带微笑，嘴巴却相当狠毒地回复了杜不惑的问题:
“因为一物降一物啊，怪人最怕没脑子的神经病了，所以才赏你这个没脑子的一个机会啊。”
这话让杜不惑他彻底炸了。
“你妈的!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没脑子的玩意，还‘你妈的’?你见过你妈吗?”
“我没见过!你难道就见过吗!!”
两个岁数相仿的少男少女开始激烈地对骂起来，对于他们的争吵，其他的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与脾气暴躁的“叛逆组”相比，在靠近走廊站着的“文学组”就显得冷静的多了。
“啊，啊。他们两个又开始了。”
一个身材稍微有些胖的少年有些无奈地看着正在骂个不停的杜不惑和杜桂怡，脸上颇有些“真是那这些家伙没办法”的无奈之感。
“……大哥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在他身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少女，虽然她的皮肤很白，瞳孔也有些红红的颜色，但可惜的是她并非是一名新人类。
这位叫做杜玉莹的白发女孩儿，是一个得了白化病的旧人类。
也正是因为白化病，她才被她的亲生父母抛弃，扔在了莉莎修女的家门口。
很多人认为这个女孩儿活不过十岁，可如今，杜玉莹马上就要十七岁了。
“小莹，你看见不归了吗?”
身旁稍微有些胖的少年忽然问了起来，杜玉莹想了想，最终想起了什么来。
“好像一直在楼上，我之前看见他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是吗……他现在躲起来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情呢……”
看着冲突不断升级的杜不惑和杜佳怡，稍微有些胖的少年这么评价着。
“恩，我其实也有些想上楼去了。”
杜玉莹对少年的观点表示了肯定。
“文学组”的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爱看书，不爱说话，这和“叛逆组”相反的特质也正是他们“文学组”之称的来源。
别看“叛逆组”的杜不惑和杜桂怡吵的相当厉害，实际上他俩都对外面那个不认识的人抱有恐惧。
不仅仅是他们有恐惧，故意站在离大门口很远的“文学组”二人，也是如此。
更不用说一开始就藏在楼上的杜不归了。
这些已经长大的“孤儿”们，正和杜雨泽一样，对世界的外在有深深的抵触情绪。
他们的自卑，他们的恐惧，要比正常的孩子们深的多。
杜雨泽是他们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但现在杜雨泽大哥不在家里，下落不明，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处理门口嚷嚷个不停的怪家伙。
而现在家里的七个人，只有两个人敢开门和那个夸张的娘娘腔说话了。
“小莹，小尧她人呢?”
听到少年这么一问，杜玉莹吃了一惊。
“诶?你该不会想让小尧她……”杜玉莹有些疑惑地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让她去喊喊缘虹姐，现在只有缘虹姐才能控制这个局面了!”稍微发胖的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起来。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一个冰冷地语气不客气地问起来，这第三个声音来自楼梯的上面!
“啊!”
“唔啊!”
“文学组”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尖叫着从楼梯旁边跑了。
客厅里还在吵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等看到楼梯上说话的人后，他们连吵架都停住了。
“呜呼呼，见识到我的大脑厉害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儿大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脑袋上有一个蓝色的大蝴蝶结，随着她的小脑袋来回晃着很是吸引人目光。
“大，大姐你别吓我啊!”身材微胖的少年声音颤抖地说着。
“大姐……你来了……”
杜玉莹的目光来回闪烁，不敢看往台阶上的人。
“叛逆组”的两人目光也别了过去了，不敢和那道冰凉地渗人的目光相注视。
当然，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女人，并非那个活泼的小女孩儿。
而是在小女孩儿身后的……那个被大家称为“大姐”的杜缘虹。
她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楼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家伙们。
杜缘虹是杜雨泽的妹妹，是莉莎修女领养的第二个孩子。
因为种种原因，杜缘虹的世界中，除了两人外再无他人。
一位就是已经去世的莉莎修女，而另一位就是她的哥哥——杜雨泽。
在名义上，杜缘虹现在是这些孩子们的姐姐。
但她现在看着他们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像在看垃圾一样……
“杜明烛，告诉我怎么了。”
没有一句的废话，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杜缘虹走了下来，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原本坐在杜缘虹对面，翘着二郎腿的杜桂怡早就站了起来，跑到了一边儿去。
一直大放厥词的杜不惑早已经闭上了嘴，在厨房假装忙些什么。
“是，是这样的，门外有人一直在喊个不听，我们也不知道是找谁的，也不敢出去，所以就……”
稍微发胖的少年就是杜缘虹口中的杜明烛，他点头哈腰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期间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去看杜缘虹的脸。
听完之后，杜缘虹脸蛋上的不耐烦更明显了。
“就这样?你们也太没用了!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杜缘虹本来想说“真是一群废物”的，但是杜雨泽告诉过她，不要辱骂弟弟妹妹们。
其他几人除了小尧都是低头不敢言，甚至连怒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杜雨泽和杜缘虹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人。
杜雨泽温柔，善良，反对武力。
杜缘虹冷酷，专断，拒绝和平主义。
经管如此，杜缘虹对杜雨泽一直是死心塌地的追随，无条件地信任。
整个世界除了杜雨泽一个人不懂外，所有人都明白杜缘虹对杜雨泽的心意。
因为没有血缘的关系，杜缘虹的想法并非不可能……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问问门口那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缘虹站了起来，从沙发离开，走到大门口。
“诶呦，怎么还没有让人啊～我说，啊!”
门外的娘娘腔吓了一跳，杜缘虹突然打开了门，然后一股煞气随着她的出现也同时冲击了老板脆弱的心灵。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杜缘虹因为杜雨泽教育的原因，在礼节上还是可以做到面面俱到的。
说来奇怪，从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杜雨泽，在待人接物这方面相当有水准。
也正是如此，再加上他的面容，杜雨泽对于酒吧老板简直是宝贝一样的存在。
“那，那个，请问这里是杜雨泽的家吗?”
虽然无需确认，但是酒吧老板还是问了一遍。
这一句问句并非确认，而是为了不把话聊死，不把气氛说死的“活络话”!
酒吧老板虽然被杜缘虹的气氛吓到了，但是身经百战的他还是下意识张口了。
“是的，这里是哥哥的家。”
在说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杜缘虹的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
甚至连她的脸上，都极短地出现了笑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还是被老板发现了!
酒吧老板虽然有些怪异，但并不是笨蛋。
“啊呀!原来是杜雨泽的妹妹啊!你哥哥时常和我提起你呢!每天都要和我说呢!”
果然，杜缘虹的脸上笑开了花。
“哥哥平时多靠您照顾了。”
原本吓死人的杜缘虹，此刻居然笑着鞠了一个躬。
“不不不，你哥哥才是相当的厉害呢!”
酒吧老板赶紧摆了摆手。
“对了，雨泽妹妹啊，你哥哥他，今天怎么没有去酒吧啊?”
老板还是问了起来，这也正是他亲自跑过来的目的。
“啊啊，”杜缘虹脸上的笑意还是没变，给老板回答了起来。
“哥哥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以明天再去吗?真是抱歉，他好像忘记给您说了。”
杜缘虹笑着说，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的犹豫或者在说话前有略微的思索。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为杜雨泽想好请假的理由了。
对于杜雨泽的失踪，最关心他的她，现在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杜雨泽工作的地方是名为“黑色硬币”的酒吧，整个帝国有很多同名的酒吧，而且，它也不只是酒吧的名字……
*几年前，圣女镇一个叫杜马的新人类孩子死掉了，报纸还刊登过此事。
*更多年轻，莉莎修女自然死亡，但是户籍部根本找不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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