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下马威
天刚蒙蒙亮。
大批人马就赶到了山寨下面，每个人神情严肃戒备。
黄沙匪寨占地一千亩，五座山寨相互拱卫，易守难攻，没有超过山寨三倍以上的人马，想要强攻此地无异于自取灭亡。
更不用说。
到时沙匪退无可退，背水一战，爆发出的战斗力更要成倍增加。
“恭喜清儿姐回寨！”
一靠近山寨。
配着长枪，粗布麻衣的万芝便带着一队人走了出来，神情惊喜中掺杂着几分忧虑，担心道：“清儿姐，山寨里的情况不太好，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清儿跨过脚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总得回来的。”
万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口，只能道：“小心行事，李炮头还在山寨里，但是情况不太好。”
“花刀呢？”吴擎忽然问道。
万芝眼神闪烁，这才发现站在清儿马旁边的吴擎。
刚才他匆忙赶过来，没有仔细看，现在他才隐隐发现，这大批人马反而是以吴擎为首。他一句“花刀”更是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不清楚，山寨乱起来的时候，花刀头领就消失了。”
“那晚上我们和琼恩的人都流了不少血，最后大头领出来调和，大家坐上了桌子。但是这几天的气氛不太好，指不定那天又要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万芝叹了口气，眼神落在寨门前大批人马上，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
“恭迎清儿姐凯旋！”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十多名牛仔打扮的男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为首是一名精瘦汉子，眼珠子咕噜噜转悠，活像是头大老鼠。
他神情轻佻，走到清儿面前，比了一个夸张的敬礼动作：“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说，应该是恭迎吧？清儿姐，如今花刀头领不在，你就是第五寨最大的一位了，聚会可不能缺席。”
“聚会？”清儿眉毛一挑。
“明天晚上山寨头领们要商量事情，定在土山堂，每个头领都要参加。”万芝低声解释道。
万芝说完。
清儿沉默了会，目光看向旁边。
见吴擎点头后，她开口道：“我会按时参加。”
“呵呵。”精瘦男人注意到清儿的小动作，目光斜瞥过去，伸出手来：“比尔，怀俄明州人，琼恩头领的管家，兄弟怎么称呼？”
“吴擎。”
冷淡的两字回应后，没了下文。
众人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黄皮猴子居然如此嚣张。
比尔皮笑肉不笑的收回手，声音古怪：“可以啊兄弟，有脾气，我们以后慢慢玩。”
他转过身，双手插进裤兜里，吆喝道：“撤了兄弟们，清儿姐跟自己找回来的野男人亲密呢，那需要我们来接风洗尘。”
比尔身后一群人统统哄笑起来。
万芝涨红了脸，瞄向脸色平静的清儿，袖口下拳头紧捏。他刚想叫住比尔道歉，结果身后却闪出一个人影。
只见吴擎两步便踏到了比尔身前，右手像是长蛇般捏住比尔的肩胛骨，左腿弯曲成九十度，猛烈的膝撞顶在比尔腰间。
咔擦。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剧痛中的比尔身子一个踉跄，脸朝下倒在泥地上，吴擎一脚踩中他的脑袋，半弯下腰，打桩机般的拳头落在他背心处。
一连锤下去十多拳。
直到比尔嘴里的呼喊声从叫骂变成了痛哭求饶，吴擎才松开脚，拍了拍双手。
四周已经乱了起来。
跟随比尔过来的那十多名沙匪当即拔出枪，咔咔的上膛声像是一出击打乐。
和他们对峙的，是吴擎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四十多人，他们一言不发，枪口瞄准了十多名沙匪的每一处要害。
气氛压抑到窒息。
遭受重击的比尔挣扎着爬起来，眼球上密布血丝。满脸土灰的他怒吼一声，手抓住腰间的枪柄就要发作。
不过他才摸到枪把那刻，动作突然僵住，像是走完发条的木偶。
冰冷坚硬的左轮枪管塞进了他的嘴巴，火药和钢铁的气味在他嘴里弥漫。
“别激动，我这个人很胆小，你一激动，说不定我也会激动，明白了吗？明白就眨眨眼。”吴擎扣住扳机，语气轻且缓慢。
比尔眨了眨眼睛。
“很好，我们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吴擎打了个响指，“接下来我会拿走你的手枪，把你的手慢慢从枪柄上移开，要慢一点，对，就是这样。”
抽出比尔腰间枪袋中的手枪，吴擎道：“最后，让你的人，全部放下武器。”
比尔眼神向那十多名沙匪示意。
面对着四十多支枪口，这群人也实在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放下了武器。
“很不错。”
吴擎收回枪，在比尔衣服上擦了擦，接着拍了下他的脸蛋：“我喜欢配合的人。”
说完。
他转身高喊道：“路加，把这群人给我绑起来！”
……
“你太冲动了，给了琼恩发难的借口。”房间里，清儿脱下衣服，为伤口换着药。
吴擎守在门口，保养着他的柯尔特自动手枪，“迟早要打起来的，他不会容忍我们活下去，既然要撕破脸，那大家都敞亮点。现在我只好奇一件事，李归人可信吗？”
“可信，李炮头是个地道的东方人，有自己的底线。”清儿抿了抿嘴，看着手上的线头，语气少见的有些扭捏：“帮我缠下绷带。”
“恩，晚上的聚会，你小心一些。记住，花刀不在，你就是头领。”
“可这是花刀姐的位置……”少女犹豫不决。
“是啊，所以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守住这个位置。”吴擎扯断线头，道：“山寨另外两个头领怎么样？”
“大头领经营烟叶生意，同时在海上有几艘大船，势力最大，不过他经常在外面，他手下的人更应该称呼为海盗不是沙匪。山寨里的事情他很少管。”
“那他还回来？”
“他是黄沙盗出身，把这个名头看得特别重。”清儿想了想，继续道：“琼恩是个人口贩子，奴隶生意大半都是他在做。李炮头贩卖枪火，四头领则干着打家劫舍和其他买卖。”
“琼恩和四头领走得很近吧？”
“他们是夫妻。”清儿如实回答。
吴擎手一抖，差点被呛到：“夫妻？”
“哎哟，痛痛痛，你轻点。。”清儿忍不住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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