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线索
现在的滨海卖场是在原来的滨客隆超市基础上建立的，而滨客隆的老板早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把责任推给这样的人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算了，别拿我开心了”梁皓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真的是公安局长，那么我一定全力抓到幕后主使者，而不需要有现在这样多的顾忌。”
孟宪同笑了笑，没有对这段话发表评价，转而说道：“我知道你很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个案子要慢慢处理，急不得的。而且善后工作将很繁重，接下来有你忙的。”
“各方面的工作都自有其他人去处理，我只需要大致给出指导意见就可以了。”默然片刻，梁皓突然问道：“你眼下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不过”思索片刻，孟宪同补充道：“我倒是有一些推测”
“请讲！”
“第一、爆炸总共发生了四次，说明犯罪分子不止一人。因为一个人想要安装四个爆炸装置，却又不被人注意到，难度是很大的；第二、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是犯罪分子，一定让爆炸同时发生，这样造成的破坏力才大。当然，分批爆炸造成的恐慌更强，那么四次爆炸就应该接连不断，不应该先炸一次，然后同时炸三次，而且间隔时间非常长。因此我认为，犯罪分子的技术手段并不成熟，甚至可能是在作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梁皓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犯罪分子本来是想同时引爆炸药，但是在安装第一个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结果提前引爆？”
“对！”孟宪同点点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分析说：“国内犯罪分子采用的爆炸方式已经很先进，有的时候可以伪装成任何东西，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通过定时装置或者遥控引爆。但是这些装置的技术手段虽然上去了，质量却非常的差，在作过程中很容易发生意外，或者是提前引爆，或者根本不引爆。比如说，他们可以把炸弹放在手提包里，随手放到需要得地方，接下来通过手机引爆。但是在皮包落地的一瞬间，炸弹可能就会因为受到轻微的撞击，而被提前爆炸。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犯罪分子想要提升爆炸的威力而改变了炸药的配方，可是他们缺乏必要的技术手段、专业知识和生产设备，往往研究出来一些技术不过关的土配方，虽然威力确实很大，但是稳定性却很差。”
“那么，犯罪分子当中的一个，应该没有来得及撤离现场”梁皓冷冷一笑，接着提出：“自己被炸弹伤到了！”
“没错！”孟宪同拿出一份材料，翻看了一下，接着说道：“根据下面反馈上来的信息，第一颗炸弹伤到了两个人。你们卖场的保安反应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伤者送到了医院，而且一直都守护在旁边，随后我们的民警也赶到医院做调查笔录。如果这两个伤者真是犯罪分子，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其他犯罪分子是没有办法把同伙接走的。”
梁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能够和我说这些，证明已经采取行动了。”
“没错，我已经派人对这两个伤者进行全面调查，而且以保护为名，将他们两个监控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孟宪同多少有些无奈的说：“毕竟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伤者有可能只是无辜的市民，所以调查要在暗中进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我能够进行公开的大规模调查，这个时候只怕已经拿到结果了。”
梁皓点点头：“你要多费心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梁皓看了看表，随后回答道：“我打算去卖场那边看看。”
“去吧，如果有线索，我会及时通报你的。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这是当然的。”这番谈话让梁皓对孟宪同其人，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孟宪同固然有些懦弱，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清官，不过其敬业精神和专业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他虑事周全，能够涉及到各个方面，有这样一个朋友支持，不怕无法度过这次难关。
离开了市公安局，梁皓开车前往滨海卖场，不过没有直接开到卖场门前，而是停在了附近，然后样装作路人的样子，步行前往卖场。
梁皓不指望自己能够发现什么线索，只是想看看卖场现在的具体情况如何。
此时已经是盛夏时节，也是爱美的女孩子充分展示自己的季节，那些对自己有着一定信心的女孩子，全都将充分展示自己曼妙身材的服装穿了出来。
梁皓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一条条白皙的大腿在眼前走过，突然感到生活本来应该很美好。自己足够有钱，完全可以携几个美人，在享受高品质生活的同时，闲云野鹤般的优哉游哉。而现在，自己却终日为了一个超级房东的梦想而忙碌，结果还招来了不少的麻烦。
就在梁皓感慨自己生活的时候，一张宣传单突然举到面前，一串极尽温柔的悦耳声音随之传来：“先生，请您看看苏黎世投资公司的股票理财产品。”
“苏黎世投资公司？”梁皓被这个名字吸引了，顺手接过了这份宣传材料。
一般来讲，在股市比较红火的时候，总会冒出来形形色色的证券公司、投资公司，通过在街头散发材料、手机短信或者电话等方式，推销他们的投资计划、理财产品，或者干脆宣称可以提供内幕消息。但是当股市转熊的时候，这些公司会以出现时的那种神奇速度立即消失不见，快得就像跑道上的刘翔，或者游泳池里的菲尔普斯。
这份材料上最醒目的一行字是“收益率百分之九点六”，梁皓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现在国内股市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竟然还有公司敢将股票作为理财产品的投资标的，虽然有点勇气可嘉，但是想达到这样高的收益率，恐怕倒像是让刘翔进游泳池，让菲尔普斯跨栏杆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这是再次响起：“先生，您对我们的产品感兴趣吗？”
梁皓放下宣传材料，看了看和自己说话的人，发现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鸭蛋型的脸庞挂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充满期盼的看着梁皓。皮肤十分的白皙细嫩，几乎让人觉得轻轻碰触一下都会弄破。脑后梳着一条不太长的马尾辫，额前长长的刘海拢到了右耳的后面，以圆滑的过度衬托着脸蛋美丽的轮廓。说起话来的时候，面部表情十分的丰富，五官跟着一切做动作，取决于语气的强烈程度，动作幅度也不一样。这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也显得很诚恳。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上身穿着一件绿色夹克，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两条腿很细，透着一股骨感美。但这不妨碍她有着圆滑坚挺的臀部，所谓环肥燕瘦，同时巧妙的体现在她的身上。
女孩的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宣传材料，从整齐平滑的摞放来看，似乎没散发出去多少，梁皓甚至可能是第一个对这材料产生兴趣的人。
这个时候，女孩同样好好打量了一下梁皓，一股失望之情立即溢于言表。因为梁皓穿着太普通，根本不像一个有钱人，女孩眼睛往上方一瞥，然后立即转过身去，对着过往的行人宣传起来：“请了解一下苏黎世投资公司的股票理财产品！”
梁皓当即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梁皓没少见过势力的人，但是还没见过如这个女孩般势力的，作为一个推销员，起码的职业道德或者说职业准则，是在明知道对方可能没有购买力的情况下，仍然耐心应对，以尽可能地开发出潜在的客户。
梁皓本来只是对这个公司的名字有点兴趣，根本就不想深入了解这个所谓的理财产品，但是见这个女孩有点缺乏职业道德，或者简单说有点缺德，倒是有些不甘心了。梁皓指着“百分之九点六”这行字，提高了声音问女孩：“这个是年化收益率吧？”
女孩一听梁皓的话里有一个比较专业的词，眼睛顿时一亮，转过头来回答说：“对，就是年化收益率！”
“是预期吧？”
女孩用力点点头：“对！就是预期！”
梁皓不由得笑了笑，确定了这个所谓的“苏黎世投资公司”与其他类似的公司一样，全都半是忽悠半是骗。它们的各种理财产品在宣传中，都是先承诺极高的收益率，然后用不太引人注意的字体标注上“预期”而且对那些三个月或半个月的短期理财产品，使用的预计收益率仍然是年化的，但却经常不予以注明，让不明白的人误以为几个月就可以收益到这么多的钱。
见梁皓的样子，女孩小心翼翼的问：“您有兴趣吗？”
梁皓没有回答，而是说：“国内股市现在这副样子，你们还能有这么高的收益率，实力当真了得啊！”
女孩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梁皓，心中还是怀疑这个貌似农民工的家伙，是否有能力购买自己的产品。不过她想起了一句俗话“有枣没枣打三杆子”，于是耐下心来解释说：“我们苏黎世投资公司隶属瑞士苏黎世银行旗下，知道苏黎世银行吧？实力很雄厚的！”
“是是啊听说过！”如果梁皓此时正在喝水，肯定要喷女孩一脸。
梁皓太了解苏黎世了，因为父母留下的财产，有相当一部分存在这家瑞士银行。如同其他瑞士银行一样，苏黎世专门为有钱人进行个性化的资产管理，不会面向普通大众提供理财服务。理财市场现在已经趋于饱和，多数百姓还是青睐于普通存款，而且这个市场的竞争也很激烈，各种各样、实力不等的机构都涉身其中。苏黎世现在的业务已经很赚钱了，没必要挤到这个市场里面来，抢得头破血流的赚些小钱。
尤为重要的是，苏黎世没有进入国内，只是设立了两个离岸办事处，既没有开展任何业务，也没建立任何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分支机构。
“听说过就好！”女孩不禁得意起来，摇头晃脑的解释说：“我们苏黎世投资公司只在国内寻找符合规定的客户，但根本不投资国内股票市场。我们的主要业务范围是，在全球那些已经比较成熟的发达国家寻找具有高成长性的非上市公司，协助他们面向社会公众公开招股。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以最低价格买入原始股，然后按照市价抛售出去，赚取高额的价差。”
“哦！”梁皓点点头，给女孩这番话做了一个总结：“就是IPO吗！”
“对，对，对！”女孩连连点头，急忙承认说：“我们就是搞II什么O来着？”
梁皓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的回答说：“IPO！”
女孩眼珠滴溜溜一转，把梁皓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连帽子上的线和鞋带穿过的眼都看了个仔细。这一次，她从梁皓身上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态度随之变得更加热情起来：“先生，您好像对股市和金融很了解！”
梁皓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告诉女孩：“我过去和你一样是推销员，不过后来股市转熊，我就跟着破产了！”
女孩大概认为“推销员”这个职位有些太低，急忙纠正道：“我不是推销员！”
梁皓眉头微微一皱：“你是推销理财产品的，还不就是推销员吗？”
“我是”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了鼓足勇气，然后告诉梁皓：“我是苏黎世投资公司的国内经理，如果您购买了我们公司的理财产品，那我就是你的私人投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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