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商议
“唔，元济啊，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知道。你在东、南、西三海的基业已经完全崩坏了。自从传出你被五龙神杀死的消息之后，你麾下的佟天禧、沙亮、黑水互不信服，最终起了冲突大打出手。却被四海龙王最后占了便宜。
现在黑水与沙亮两人不知所踪，佟天禧现在也仅仅只是守着当初九头虫所占据的那一片海域依附于滕冰苟延残喘。你的义子柳焱以及应熵他们五十一条蛟龙在你身死的消息传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就都消失了，不知道去那里了。”
反正这件事柳毅迟早是要知道的，洞庭君觉得还不如乘早告诉柳毅知道，让柳毅也有一点底，免得到了南海，发现自己的基业这么轻松的就消失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对这四百多年来，东南西三海的形势有一些不好的估计，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内部起了冲突。虽然没有了自己，佟天禧他们就算是精密合作，想要挡住四海龙王的攻击也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很有些遗憾。
“没有想到他们会自己起冲突，这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大麻烦，现在我回来了，这些问题也就都不存在了。”柳毅自信满满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四百多年来众位龙王对蛟龙、虬龙、螭龙的态度变化不小，虽然地位依旧是在真龙之下，比之以前却也已经高多了。四海龙王是被你们父子给弄怕了，害怕再出现你们父子这样的，所以逼不得已改变了一些。其他的龙王则是看到四海龙王在对蛟龙、螭龙、虬龙态度稍好一些之后，有一些蛟龙、虬龙、螭龙前去依附，让四海的实力上升了不少，逼得他们也不得不做出了改变。”
洞庭君这一番话确实是出乎柳毅意料之外，不过更多的则是高兴，高兴父亲当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没有让蛟龙、螭龙、虬龙的地位和上古之时一样，变的相互平等，但是毕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看到柳毅激动的样子洞庭君也能想到柳毅为什么这么激动，笑着说道：“柳毅，如果你父腾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相当欣慰的。他努力的目标虽然没有实现，但却在你的手中得到了改善。”
“不，我们的目标还没有实现。太古、远古之时，神龙、真龙、蛟龙、虬龙之间根本就没有差别，地位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神龙和真龙是以领袖的身份出现罢了，但是和蛟龙、虬龙、真龙比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权。”柳毅将自己从烛龙那里听来的消息全部都告诉卢浩知道。让卢浩心中很是有些惊讶。
不过卢浩虽然感觉到相当惊讶，却是不住的点头。作为五湖九江龙王之首，他还是能知道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的。从他所知道的一点点线索来看，柳毅并没有说谎。而且柳毅也没有必要说谎。
等到柳毅说完之后，洞庭君沉吟片刻，问道：“元济，你是准备让真龙、蛟龙、虬龙、螭龙恢复到太古、远古之时的状态？”
柳毅一脸兴奋的说道：“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烛龙前辈也是这个意思，让龙族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洞庭君摇摇头说道：“元济，情形不同了，现在不可能让龙族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当年人族的伏羲氏、燧人氏、神农氏、有巢氏、轩辕氏，乃至后面的颛顼、帝喾、尧、舜，虽然是人族共主，却也和普通人族没有太大的区别，每日里在处理完人族的事之后，也是要劳作的。如果让现在的人族恢复到当年的状态，你觉得可能么？
不说那些帝王贵族愿不愿意这样做，就算是他们愿意，普通的人族百姓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了。人心已经变了，现在的人已经不复当年的淳朴了。
放到我们龙族的身上也是一样，如果真龙、蛟龙、虬龙、螭龙的地位都一样，你觉得真龙还会像现在这么维护龙族么？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是一样的心思，里面肯定会有一些愿意继续这么做为龙族付出的。但这样的真龙有多少？”
“这……”柳毅迟疑了，将心比心，柳毅觉得如果自己做的比别人多，得到的却和别人一样，心里肯定是有不满的。长久下去一定还会出问题的。可知道归知道，可是蛟龙的出身，让他不得不站在蛟龙的立场上去说话。
“元济，你这样做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让真龙彻底与蛟龙、虬龙、螭龙离心，甚至有可能让真龙不再将蛟龙、虬龙、螭龙当成龙族的一份子，造成更大的灾难。到那时候，蛟龙、虬龙、螭龙的处境也会更加的艰难。”洞庭君声音并不大，柳毅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有可能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柳毅可就成了龙族的罪人了。
“蛟龙、虬龙、螭龙之中进化为真龙的并不少，可是你有见过那一条进化为真龙的蛟龙、虬龙、螭龙反对现在的情形么？甚至可以说真龙地位的崇高，正是他们努力修行进化为真龙的根本原因。没有了这个差别，蛟龙、虬龙、螭龙修行的动力恐怕也都会低很多。”
柳毅沉默不语，突然抬头看着洞庭君问道：“难道当年将真龙、蛟龙、虬龙、螭龙的地位化为四等的前辈们，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蛟龙、螭龙、虬龙努力修行，进化为真龙，增强我龙族的实力？”柳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洞庭君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从一些留下来的只言片语上，还是能看出，当年将龙族分为四个档次的前辈，他们的目的正是如此。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让这个原本是为了增强龙族势力的方法有些变味了罢了。”
“那岳父大人的意思是，让小婿将努力的方向变一变，变成恢复前辈们划分这四个档次的最初目标？”柳毅不是笨蛋，很快就想到了洞庭君对自己说这一番话的意思。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当初制定这个政策的前辈们还是犯了一点错，他们想的不是太周到。蛟龙、虬龙、螭龙的资质毕竟有所不同，有些能进化为真龙，有些却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化为真龙的。那些无法进化为真龙的蛟龙、虬龙、螭龙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怨恨，而真龙长久以来地位极高，没有威胁到他们地位的，也会让真龙产生一种优越感，对蛟龙、虬龙、螭龙也就难免有些看不起，时间长了，积攒下来自然而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柳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在真龙、蛟龙、虬龙、螭龙地位不变的情形下，在加上一条，那就是按照对龙族的贡献来看。就算是一条真龙，如果对龙族没有一点的贡献，那在龙族之中的地位就要比一条为龙族做出贡献的螭龙还低。
这样一来，就算是真龙的地位高，蛟龙、虬龙、螭龙也不会有什么怨恨了。毕竟他们的贡献没有真龙大。他们没有理由去怨恨。而真龙既维持了地位的崇高，对蛟龙、虬龙、螭龙也要有所尊重。这样一来，大家应该就能好好相处了。
唉，这个方法我当年就对你父亲腾傲说过，可是他太固执了，不愿意这么做，一定要让蛟龙的地位和真龙一模一样。”
所谓子不言父过，对父亲蹈海蛟王腾傲当年的选择柳毅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柳毅觉得洞庭君所说的这个方法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定真的可以有所改善。
不过柳毅也清楚，任何的规定都是有漏洞的。或许无数年之后，洞庭君所说的这个方法，依旧会失去现在的作用。但那将已经是无数年之后的事了，现在在没有更好方法的情形下，自己也只能选择这个方法。就和当年制定现在龙族四哥阶层的前辈一样，他们应该也能想到现在的情形，或许是当时的情形只能让他们做出那样的决策，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嗯，岳父大人所说的方法，或许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柳毅的话摆明就是已经同意这个方法了，洞庭君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柳毅和腾傲一样，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方法。现在既然柳毅已经接受了，那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来到柳毅身边，笑着拍了拍柳毅的肩膀，说道：“日后我龙族若是恢复了往日的荣光，柳毅你功莫大焉。定会成为后世龙族子孙顶礼膜拜的前辈。”
柳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先父的遗愿，后世龙族子孙如何评价，我并不在意。大方向定下了，细节我们再慢慢商量。我先去西海看看，看看佟天禧他们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可能的话，给他们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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