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审问
苏尚明的眼睛慢慢睁开，明亮的无影灯照射得他有些目眩，他本能的用手去遮挡眼睛，但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时才发现他的四肢被紧固在手术台上，老吴笑眯眯的戴着眼镜在一旁看着他醒来。
“小苏，我是老吴，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那就好，准备手术。”老吴吩咐了一下。苏尚明这时才看清在手术台周围还有几个医护。此时韩昌北并不在，他的手掌明显已经与韩昌北分开了，待仔细看去，这些医护正在准备的是典型的开胸手术器械，这让苏尚明想到了他们拿人做的那些生化试验，又想到躺在冰柜里的废品，顿时恐慌起来。
“喂！喂！你们要干什么！我很好，我不需要手术！”苏尚明紧张的大声呼喊。
“小苏，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手术之前我想询问你几个问题。”
“那你让他们都出去，我一定回答。”
“这个没问题。”随后老吴屏退那些医护，然后依旧和蔼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在外面捡到张磁卡，然后我......”
“——我看没有问的必要了。”老吴看着手术台旁的脑波仪器的波形打断了苏尚明的话道：“还是手术吧。”说着就要招呼那些医护进来。
“我从通风道进来的。”
“嗯，这还说的过去。”老吴转而继续道：“你最好不要说谎，没有谎话可以蒙混过关。”
直到这时苏尚明才注意到自己的脑袋两侧被贴上两块电极，那电极与脑波仪器相连，虽然他不知道这仪器是什么，不过显然老吴可以从仪器上判断出自己是不是说谎。
“你是怎么认识夏友恩的？”
苏尚明没有办法，只得交待了他救夏友恩的那次急诊。他心想这哪里是询问，这分明是审问。
“后来你们干什么去了？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后来我们碰到了那个怪物，摆脱它后我们钻了通风道，然后老叔和我就分开了，后来我就爬出了通风道。他什么也没给我。”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苏尚明暗想仪器就仪器，充其量只能测试人对谎话的反应，不能完全显示人的思想，否则老吴就不会在这里问了，直接开动仪器从大脑里读取思想不就完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虽说不能说谎，但完全可以回避，从老吴的反应来看，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心里便有了底，从容答道：“因为我在通风道里看到了你们逼迫佟姐做的那些事，我为她才又爬了一次，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究竟还要害多少人？”
这招反客为主的确起了点儿作用，只见老吴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挺爱管闲事，这么说姜毕宏是你杀的了？”
“是，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他把佟姐......，不只是佟姐，还有冰柜里的那些人，他就是个**刽子手！”苏尚明开始还有些胆怯，可一想自己已经如此，横竖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豁出胆子大声指责了起来。
此时老吴看着激动的苏尚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冲着墙角的摄像镜头道：“白先生，您看可以了吧。”
老吴话毕不久房间的门开了进来几个身着武装制服的人，他们每个人的制服上都印着T字标志，苏尚明心想这些人可能就是广播里提到的T队人员。
这些人将苏尚明从手术台上解下来，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布置得很像个办公室，只不过设施非常简单，那简易办公桌的后边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那人西装革履，气度超然，尤其双目睿智有神又颇具城府，让人相视不免心生几分敬畏。
他挥手遣走了押解人员，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苏尚明两个人。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根雪白的香烟很是客气地道：“抽烟吗？”
苏尚明不知对方想要干什么，于是用戒备似的口气道：“不会。”
他收回香烟，但并没有放回口袋，而是用手夹着，同时对苏尚明赞赏道：“好习惯。”
接着他伸出手对苏尚明友好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白永申。很高兴认识你。”
苏尚明心说他是白永申？听宋廷坤提起过这个人，难道他是这里的老大？韩昌北挂在嘴边的白老板莫非是他？
毕竟对方很客气，于是苏尚明也就礼貌的握手道：“我叫苏尚明。”
白永申开门见山道：“我猜想我们都有很多问题要问对方。那么不如咱们都开诚布公些，这样会简单得多，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彼此交流彼此信任，那么大家都来个知无不言如何？”
苏尚明点了下头道：“好吧，那谁先问？”
白永申气定神闲的将那根烟反复在鼻子下嗅了嗅道：“你是客人，你先问吧。”
“佟姐，呃，佟丽华怎么样了？”
“她目前还算可以，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的交流愉快，你可以去看她。”
“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的？”
“如你所见是个生化基地。”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了利益。”
白用申的话句句实在却密不透风，问了好几个问题苏尚明发现自己所知仍旧停留在原地，而白永申依旧悠闲的反复玩弄着手中那根烟。
为了打破困局，苏尚明话锋一转道：“我承认，你很会回答，如果你这么一直么玩文字游戏，我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交流。”
白永申的香烟始终没有点，最后竟重又揣回口袋道：“其实心存戒备的是你，你一直不敢直面心中的问题，因为问题本身会让你暴露你的秘密。我说的没错吧。”这话语气和气但却暗藏机锋。
苏尚明却反问道：“那你问吧，我倒要看看你关心些什么？”
白永申道：“我的问题很简单，我想让你加入这个基地，在这里工作可以充分发挥你的特殊能力，不知你意下如何？”白永申有意把“特殊”这个词加重了语气，明显是暗示苏尚明的特殊诊断能力他非常清楚。
“我能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过是个医生。”苏尚明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能力。
“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其实我们的谈话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到来的，至于你的能力，这个你可以去其他医院试试，没有人不认为你那个是天方夜谭，为什么只有我们相信你？我想这个你比我明白。”
白永申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我不会过多追问你不想说的事情，比如说你为什么具有这种能力，再比如说夏友恩和你说过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觉得知道这些对当下要做的事情意义不大，毕竟计划可以改变的未来要比了解无法改变的过去要重要的多，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下。”
“不必考虑了，我不做。”苏尚明坚定的拒绝道。
“为什么？”
“你们在害人。”
“如果是救人呢？”
“你在开玩笑吧，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人当做试验品。”
“已经做下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尤其是杀过的人不会让你再去复活，你说是吗？”白永申并没有明说，但苏尚明听了心里却一阵紧张。接着白永申又道：“但是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如果你加入的话至少现在可以救两个人的命。”
“哪两个？”
“韩昌北和佟丽华。”
这话让苏尚明为之一震不禁反问道：“你不是说佟丽华没事吗？”
“我说现在没事，没说以后没事。”
苏尚明心道这分明是要胁，佟姐若真落到这些人手里，即使没有姜毕宏这样的变|态医生也难免不会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可他仔细琢磨又发现有些不对，于是对白永申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有人认为非你不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其实你自己的身体也面临很严重的问题。加入我们，这里的设备和人员会给你最大的帮助。”
“让我加入不可能，不过救人我同意，但也只限于救佟姐，那个怪物不在我考虑范围。”
“你是不知道问题的复杂，不如让专家先带你了解下情况，到时候你再做决定，你放心，我的建议一直有效。”
“我想先见见佟丽华。”
“你会见到的。”白永申说着按动了桌上的直通道：“带他去见总工程师。”随后几个T队人员走了进来带走了苏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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