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助手
那小男孩虽然身体完整，但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可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那孩子的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他带着恳求的眼神对苏尚明道：“叔叔，跟我来。”
苏尚明边走边四处打量这怪异的地方。这屋子陈设简单，墙上挂着一对夫妻的黑白合影照，仿佛某个人家的卧室。那小男孩带着苏尚明走进了一道走廊，这走廊与卧室完全不同，阴森昏暗倒像个监狱，只听得尽头有一间屋子里传来打骂声。
当小男孩带苏尚明走进那屋子后，苏尚明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挂满了刑具，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被绑在板凳上，后边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叫壮壮的大男孩。
这次壮壮没有变成怪物，而是拿着一节铁棍冲着那中年男人吼道：“韩奉成，我明明看着你家小杂种偷了东西你还不承认。”
“那不是我们偷的。”
身后的壮壮举起铁棍冲着韩奉成的腰就是一下，痛的他一阵呜呼。壮壮高喊道：“你家黑五类小杂种什么没偷过，连小孩子雪糕都抢，你还狡辩？”
壮壮又对着那小男孩道：“说！是不是你偷的？”
小男孩还没有回答那边韩奉成忍痛抢着道：“要是偷也是我偷的，跟孩子没关系。”
小男孩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道：“是我偷的。”
“不，壮壮，你听我说！是爸偷的和你没关系！”韩奉成声嘶力竭的抢辨着。
“啪!”一声闷响，铁棍猛的砸在韩奉成的腰上，这是脊骨断裂的声音。
“该打！你儿子都承认了你还撒谎！”
“哈哈，果然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崽子。”壮壮大笑着，那笑异常的狰狞，只见他露出的牙齿迅速变尖，嘴里一边滴着鲜血一边道：“说！怎么惩罚你个小杂种。”
小男孩看了那壮壮的表情，马上从刑具架子上拿过一把小刀，他把小刀对准自己的眼睛，重重的剜了下去，然后小男孩拿着那滴血的眼球来到壮壮面前。
壮壮一口将那眼睛吃进嘴里，然后大口的咀嚼起来，诡异的是壮壮咀嚼的同时他自己的一只眼睛也流出了鲜血，那鲜血顺着一侧的脸颊直流到他露着尖牙的嘴角。
小男孩还要再剜另一只眼睛时苏尚明似有所悟，他一把夺过小男孩的刀问道：“孩子，为什么要挖眼睛？”
小男孩道：“因为没有眼睛，我就看不见爸爸痛苦的样子了。”
苏尚明愤怒道：“为什么不反抗！”接着他将那刀猛的插入壮壮的心脏，鲜血从壮壮的心口喷涌而出。
“没用的。”小男孩喃喃道。
苏尚明回头看去，只见小男孩的心口同样出现一块伤口，鲜血不住的从那里涌出。
一瞬间苏尚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从壮壮身上拔下那把刀对小男孩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白。”小男孩怯怯的道。
“孩子，你做的没错，但不要挖眼睛，要挖心。”
说着苏尚明用刀剖开自己胸口，掰开肋骨，割断连接着心脏的血管，一颗跳动的心就这样抓在苏尚明的手中。
他将心交到小男孩手里道：“把这颗心给他吃。”
小男孩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吃了我的，就不会吃你的了。”苏尚明认真的答道。
小男孩看着手中跳动的心脏泪水从仅有的一只眼睛里流了下来，那泪水正好滴落到心脏上。他将心脏捧到壮壮面前，壮壮闻到了那心脏的血腥味后身体重新膨胀再次变成怪物，那怪物一口吞掉了饱含泪水的心脏。
就在这一刹那，怪物忽然捂着脑袋怪叫不停，浑身蒸腾起白气瞬间弥漫了房间。当白气散去，只见那板凳上的韩奉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那怪物，它同样被牢牢的捆在板凳上，嘶吼挣扎，但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此时小男孩的面容变了。苏尚明微微笑着对小男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壮壮。”
壮壮不再是大男孩，他冲着苏尚明露出了微笑，那笑与他接过半块雪糕时的笑容一样。
“小苏，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尚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鼓胀胸部，接着他抬眼才发现佟丽华正附身坐在苏尚明的床边，高兴地唤着他的名字，她的眼睛里还带着少许湿润。
这是一间病房，没有窗户。他心想看来意识连接试验已经结束了，虽然自己还在地下基地里，但只要佟姐没事就好。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这个声音苏尚明也很熟悉。
“你！你怎么也在这？”苏尚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厌恶。
老吴正了正眼镜道：“我们现在是同事，和丽华一样，我也是来关心一下嘛。”
“我不想见你，请你出去。”
“小苏，不要这么大脾气嘛，我是来和你谈工作的。”话毕老吴向佟丽华使了个眼色。
佟丽华看了那眼色道：“小苏，我先出去一下，你们谈。”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等等！”苏尚明明显语气严厉地对佟丽华道：“你不能走！你就坐这儿！”
佟丽华娇躯一震，停了脚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只听苏尚明对老吴道：“有屁快放，要开膛破肚还是大卸八块尽管来。”苏尚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之他看到老吴异常火大，尤其在佟丽华面前更是气愤。
这里只有一个便凳，本来老吴等佟丽华走了自己坐的，现在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也好，丽华听听也好。”佟丽华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回到床边坐下了。
老吴又继续道：“既然你答应了留下来，那咱们就是同事，我呢也是顺便来看看你，消除误解，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我先声明，虽然开胸是我主意，但我可不是要给你大卸八块，那是为了治疗你身体里的寄生体，当时我想用外科的方法将寄生体从你身体里取出来。
但杨老的意思是不用取出，这样能更好的观察这种东西和人体的共生关系。当时白老板也在，至于手术室那些话都是白永申让我说的，没办法，老板的意思，我想你也能理解。”
“说完了？”苏尚明不耐烦道：“如果是这些，你不用跟我解释。”
“没有。”老吴继续不急不躁地说道：“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你是个新来的，我想有些工作上的事情得跟你交待下。我是这里日常总指挥，杨老是总工程师，重要项目上还是以杨老的意见为准。
我们主要负责地下，地上的那块是向春洋负责，下面的事情你可以找我和杨老，为了掩护身份，上面有大约五分之一的医护是地下基地的成员，其中整个VIP病区都是我们基地的人，至于其他医护对这个基地的情况毫不知情。
这里每个专家都负责一块业务，你是新来的，杨老的意思是让你先随便选一个专家跟班熟悉下。”
说着老吴从怀里掏出张打印表格道：“这上面是专家负责的项目种类，你可以看看。”
苏尚明暗忖什么叫跟班？还是不是为了方便监视？他在这里不过就是个随时准备牺牲的小白鼠，想到这里他心思一转道：“佟姐在哪部分？”
“丽华原来在激素实验室，不过那里以前是姜毕宏负责，现在专家空缺，我们需要再派一位够资格的专家。”
“行了！我就选激素实验室吧。不用你们派什么专家。”
老吴无奈地笑道：“你会什么？总得有个人教你吧?”
苏尚明对佟丽华道：“你教我吧。”
“不行、不行，小苏，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说道这里佟丽华没了动静。苏尚明看着佟丽华难看的表情方知道触动了她不堪的往事，于是急忙纠正道：“那你就是我助手。”佟丽华愣愣的看了苏尚明一眼而后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吴道：“可激素实验室已经有助手了。”
“对！”苏尚明灵光一现道：“你就让那个助手教我就行了。”
老吴犹豫了下道：“你是说薛雯？她还在上大学，很忙，恐怕时间不多，我们下一阶段需要大量催化激素，你必须尽快熟悉业务。”
苏尚明心道怎么连在校学生这里都有？
“你们把所有激素实验的资料交给我，我自己学，有不明白的我会问薛雯，这总可以了吧？”
“那好吧。”老吴应允了下来，简单交代了下薛雯的联系方式，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你必须按时完成我的生产任务。我要求在两个星期内增加50ml的催化激素，如果我拿不到这个数量，我会换人。”
苏尚明有些气恼道：“你搞错了吧，我留下来主要为了解决我自己的问题的，不是来你这里打工的。”
老吴冷笑道：“按说专家的个人项目只要不影响公共进度我一般不会管，不过你的事情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毕宏素必须靠激素实验室的设备提取，非专项实验室的人员是没权利动用该实验室设备的，就算为了丽华吧，我劝你还是好好干。”
“你！”苏尚明攥着拳头砸了下床，咬牙道：“你放心，你的破烂激素不会耽误就是，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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