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忆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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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的专醒，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空气中有了很大的潮气。偏僻处的野草，草尖上挂满了露珠。辛雨的脸色依旧发白，那疼痛感直如脑海，令辛雨心有余悸。但是那些破碎而模糊的记忆却是如此的熟悉。

　　时间如同白马过溪，半年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从夏天烈日如火汗水肆流的力量训练，到秋天黄叶纷飞的树林间拔剑而舞，再到如今冬天或身绑重石，或脚踏薄冰对身法和速度的追求。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辛雨在半年内不论是战斗力还是精神力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在半年中，辛雨已完全和这些或猥琐，或是豪迈的士兵打成一片。

　　依靠武师级的实力和强大的精神力，辛雨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在所有的训练科目中都已达到优秀的成绩。令一干士兵们直骂变态。

　　整个训练营中，辛雨都已熟悉，除了拿冒着白雾的山洞。当一次经过时，辛雨体内竟然有股纯纯欲动的感觉。所以后来辛雨几乎每天都会来此，在离白雾十几米的地方，感受体内那股纯纯欲动的感觉。而且离的越近，感觉就越强烈。几个月下来辛雨终于弄懂了为何有那种纯纯欲动的感觉。几年前的记忆重新从脑海中翻腾而出。

　　八年前，辛雨还是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那夜，月光特别的亮，地上的白雪反射着月光，格外的好看。辛雨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那可能只是在诗画中才能出现的景象，痴痴的发呆。

　　一个老者如喝醉般，脚步虚浮却完全不永踩那地面。如同幽灵般在夜空中飘忽不定。辛雨知道，这人的实力一定很强。

　　看着已经拜托了追兵，柳贺云再也压不住体内的伤势，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脚步虚浮不定。柳贺云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了。看着眼前的庄园，用尽最后的力量，一个闪身躲进了一丛挂满白雪的竹林间，眼前一黑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看着消失在院落中的老者，辛雨披上由雪狼皮制成的棉袍走出屋内。院落中白雪皑皑，只有一条仆人扫出来的小道可以走出这个院落。其余的的方连个脚印都没有。更不要说是老者的身影了，让辛雨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一片鲜红吸引了辛雨的注意力。是血。顺着滴答的血珠，辛雨看到了躺在竹林中的老者。

　　拨开前面的竹子，一些在竹林里过夜的野鸟猛然飞起，摇动的竹林掉下一层层雪花。受到惊吓的辛雨缓了口气把老者背到了屋内，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老者一身白色长袍几乎被血色覆盖，发白的山羊胡须也被凝结的血液粘成一块，身上更是有一些恐怖的伤痕。年老的面容虽然也沾染了一点血液，并没有狰狞感反而有一种和蔼的感觉。辛雨拿起一些伤药胡乱的倒在了老者的伤口上。

　　在老者昏迷的时间内，辛雨没有让任何人进来过自己的房间，对于这种事情，仆人们早已习惯了，也就不以为意了。老者的伤口早已愈合，强大的自愈能力更是让辛雨肯定自己救的这位是个高人。

　　苏醒过来的柳贺云无法睁开双眼，他知道自己是因为魂灵溃散，头部受伤所致。溃散的魂灵连基本的神念都无法延伸，让自己彻底成为了一个瞎子。但作为一个曾经纵横魔月大陆的武圣巅峰强者，凭着敏锐的感知，和身上传来的温暖感，已经知道自己被人救了。而屋内的呼吸声和走动时的脚步声等等，说明了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柳贺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感受着身体内仅存的一丝力量，柳贺云感觉到了一丝的绝望。体内的血液和寿元已经被自己用密法燃烧待尽。想自己本是一山野小子，得大机缘，自十二岁习武，以三百岁之龄踏入圣境，惊艳天下。而今四百余岁已有问鼎神境的实力。自负天下无不可去之处，却在南海之心几乎身陨，死里逃生后又被人围攻，竟遭此下场。而自己一心向武，终身未娶，到如今油尽灯枯之时连一个送终之人都没有。不由感到一丝的落寞。

　　辛雨在一旁照看老者已经三天时间，老者一直如昏迷般躺在床上，辛雨起身正要出门，一道声音响起，让辛雨止住了脚步。

　　“小子，你过来。”柳贺云从床上盘坐起来道。从自己醒来后到现在对这小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而自己也将死，不由产生了想留下点传承的想法。

　　“把手伸过来。”柳贺云把体内的一丝能量延伸到辛雨体内。骨骼绝佳，经脉宽阔而有韧性，血液力量翻腾，绝佳的继承人。当能量延伸到丹田时，柳贺云一阵吃惊。比一般人大的多的丹田，却存不住真气，“天缺神体”四个字出现在柳贺云的脑海。

　　“你可愿拜我为师，受我传承？”柳贺云的声音有一丝的激动。

　　“可我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辛雨淡淡的道。语气中却带有强烈的不甘。

　　“拜我为师后自可让你修炼。”

　　辛雨急忙拜师，脸色一片的欣喜。

　　一枚方正的青色玉印自柳贺云的丹田处飘出，停在柳贺云的脸前缓缓转动。玉印发着微弱的光芒。柳贺云干枯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玉印。

　　“盘坐下来。”柳贺云道。

　　感觉到辛雨已经准备好后，柳贺云手中掐出一个印决。一股股天地元气没入面前的青色玉印。玉印散发的光芒越来越亮，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柳贺云手中印决一变。玉印飘到了柳贺云的右手上。飞速的转动着。

　　柳贺云把右手伸到辛雨丹田前方，猛的拍在辛雨的丹田上。一阵光芒笼罩着辛雨的全身，一股强大的力量进入辛雨的丹田内。强大的力量开始从丹田向全身扩散，盘坐的辛雨浑身哆索着，头发根根倒立而起。无形的冲击力使整个房屋都产生了颤抖。

　　“此印名为乾坤印，具体的作用你自己去发现吧，我时间不多了，做为你的师傅，不能引你前行，就让我为你做一件可以做的事吧。”柳贺云看着辛雨和蔼的说道。手掌在空中不断的刻画着。一个六芒星形的图案在空中成形。然后沿着辛雨的头顶没入体内。

　　盘坐在地的柳贺云自脚部开始，身体化做晶莹的光粒，慢慢的延伸到头部。

　　屋内，只有辛雨盘坐的身影和满屋纷飞的光粒。

　　如水的记忆从辛雨的脑海飘荡而过。辛雨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脑海流过的记忆。两道泪痕已不知不觉自眼睛处流到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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