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铁炉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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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西北部，裂风峡谷。

　　这里大概是全大陆最荒凉的地带了，走在干裂而荒芜的土地上，能看的只有远方高耸的山脉和永无止息的满目的沙暴。

　　起伏的沙坡如同巨兽的背脊，而此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终于顶着狂风，翻过了一座沙坡，来到了峡谷面前。

　　峡谷伫立在这里，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依稀能听到风卷进峡谷中发出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

　　卡德萨脸上围着宽厚的羊皮围巾，不然那些被风吹起的狂沙刮到脸上还是很疼的，他目光有些迷离地望着这座峡谷——这大概是三十年来自己第一次回到这里吧。

　　十年前正是在这里遇到了约尔曼冈德的袭击，自己距离家乡铁炉城仅仅一步之遥，最终还是没能回去。

　　卡德萨叹了口气，扯了扯脸上的围巾，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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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了裂风峡谷之后，卡德萨便来到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市外围。

　　为什么说它宏伟呢？

　　因为这座城市……是浮在空中的！

　　一个巨大的，呈倒三角形状的平台就这么漂浮在离地约摸二十米左右的空中，平台是暗金色的，虽然年份已经很久远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平台外那些各种合金钢板拼接的纹路。而城市，就在平台上面。

　　这就是矮人的圣城……铁炉城！

　　卡德萨虽然号称炼金之王，但是也弄不清楚铁炉城浮在半空的原理，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上看到过这座城有明确记载的成立时间是在……

　　大陆历前！

　　卡德萨仰望着这座浮空的城市，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到故乡的原因，更是因为他知道铁炉城的能源来自于何处！

　　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通过浮空台下的传送魔法阵，卡德萨终于又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嗯，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铁炉城在卡德萨眼中的印象的话，那就是……荒凉。

　　昔日的繁华似乎随着铁炉城的叛乱后烟消云散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有些房子的屋顶还倾塌了半边，角落里荒草丛生。

　　卡德萨有些伤感，他走过街道，直接来到了铁炉城最中央的建筑前。

　　这是一座高耸的塔，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塔身粗大，仿佛直插云霄的长剑。

　　在这里，卡德萨终于看见了一个熟人。

　　一个几乎是风烛残年的矮人坐在这塔边，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乱糟糟的，而且身材很瘦，两颊瘦削，眼窝深陷。他身上的衣服大体上还算完成，但是上面都打满了大小不一的补丁。

　　矮人族一直都以强壮的身体著称，能让一个矮人瘦成这个样子，也大概可以看出铁炉城如今的惨况。

　　卡德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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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萨斯漫无目的地坐在路边，这是他这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自从铁炉城叛变一事发生后，大部分的矮人都跟着叛乱者离开了，听说他们是去投奔了奥匈帝国，还有少部分忠诚于老族长的矮人们要么被驱逐，要么被屠杀，从那以后，铁炉城的繁华就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阿尔萨斯没有离开这片土地，他并不忠于族长，也不想投靠叛乱者。事实上阿尔萨斯的祖先一直都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守护通天塔。

　　通天塔自然就是他身旁这一座高塔，虽然这塔的确很高，但远没有达到能通天的地步。

　　至于塔里有什么，恐怕如今也只有阿尔萨斯知道了，那些叛乱者们走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带走这个东西，大概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

　　可是他们还回得来吗？

　　“阿尔萨斯？”忽然有一个身影遮蔽了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尔萨斯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你是…”

　　卡德萨扯掉脸上的围巾，笑了笑:“是我，卡德萨。”

　　阿尔萨斯眼神一亮:“啊，我的老朋友，好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差点以为你遭到了什么不幸，可惜我没有酒，不然肯定得请你喝一杯！”

　　“铁炉城如今已经这么荒凉了吗？”

　　“算上你我在内，铁炉城中仅余的人口也不过千人而已。”阿尔萨斯回答，“怎么？你在大陆上没有听说过叛乱的消息吗？”

　　卡德萨脸色一变，他当即把这十年来在奥匈帝国的遭遇说了一遍。

　　阿尔萨斯听完以后，面色也冷了下来，眼睛中隐隐有火光在流动:“竟然这么虐待一个矮人吗？那些该死的叛乱者，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如此对待，那个康德拉很厉害吗？不，不管怎么样，这个仇我们必须得报！”

　　他看了卡德萨一眼:“我记得在你离开铁炉城时就已经是王阶强者了，怎么……”

　　“我已经不是王阶了。”卡德萨嘴边带着苦涩的笑意，他伸出手臂来，只见他的手腕处各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疤痕，这个疤痕很新，是最近不久才痊愈的，伤口边缘呈黑色，像是被烈火狠狠地烧灼过，又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过去。

　　阿尔萨斯脸色一变。

　　“我回来是想取一件东西，”卡德萨正视着阿尔萨斯的眼睛，“我发誓我会把它带回来，你懂得我在说什么，它就在通天塔里。”

　　沉默，长久的沉默。

　　似乎通天塔中的东西是一个禁忌。

　　“我还发现了一条尘世巨蟒…也就是约尔曼冈德。”卡德萨又说。

　　阿尔萨斯眼神有些动摇。

　　“我的养子，也就是那个盖乌斯家唯一幸存的小子，他正在备战要和奥匈帝国大干一场，这是我们报仇的最好时机！”

　　阿尔萨斯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以让你带走那东西，但是选择权不在我手上，而在于那东西。”

　　他正色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带走了它，就一定要带回来！”

　　卡德萨郑重地点头。

　　“你也知道那东西是整个铁炉城的能源驱动中心，如果你不能及时还回来的话，铁炉城可是会倾塌的！”阿尔萨斯说，“走吧，我现在就带你进入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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