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可逾越的横沟

　　坐在温暖的水中，香气馥郁的蒸汽中，瑜儿闭上眼睛，用每一寸肌肤享受着这份松弛安闲，熏熏然几乎睡了过去。

　　薛云鹏在门外轻唤：“瑜儿，瑜儿，不要睡着了，好了，出来吧，泡的时间太久不好。”

　　又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瑜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了。披了柔软厚实的长袍，心里感叹子龙的细心周到。原来有个人可以让你事事依赖是如此的舒心。

　　薛云鹏在门口接了她，拿大毛巾为她擦拭头发。

　　瑜儿慵懒地赖在他的怀里一步也不想走。

　　他轻声笑着，咬着她的耳朵说一声：“懒丫头。”横抱起她，送到床上去，又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要去拿水。

　　瑜儿盘住他不放，缠上身去，狂热地亲吻他。

　　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紧张得全身僵硬，完全没了呼吸，一动不敢动，任由瑜儿的手在身上游走。

　　他的肌肤沁凉腻滑。一路下去，宽阔结实的胸膛，窄窄扁平的腰身??????

　　就在惹火的手刚要过界时，他突然抓住，低吼一声：“不！”霎时，人就消失了，闪得瑜儿一下趴在了床上。

　　瑜儿蜷缩在被子里，无声地流泪。他知不知道啊？阳世的生命再长，没有了他只是麻木度日罢了。这样的生命她宁愿拿来交换两人完全的拥有！哪怕只有一刻！

　　他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你先歇着吧，我在外面坐会儿。”

　　瑜儿趴到窗户上看，院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她轻声哀求：“让我看到你好吗？我怕。”

　　停一会，他叹口气，“瑜儿，别怕，我就在这里。”

　　“你进来好吗？”

　　“不，我想在这儿坐一坐。”

　　瑜儿鼓足勇气问：“你，你不愿意吗？”

　　院子里寂静无声，好久，他才回答，语调里充满歉意：“对不起，瑜儿，是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聊斋里为什么可以？你以前不是认为我们不能拥抱、不能亲吻吗？可我们都做了，对我一点伤害也没有。我们可以试试的。”

　　他叹一口气，“这不一样。这样对你绝对有伤害。我永远也不会同意。”停一停，他口气坚决地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除了这件事。如果你还要我留在你的身边，就永远别要求这件事。”

　　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了，瑜儿心里很灰，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瑜儿。”声音有些哽咽。

　　瑜儿抹抹眼泪，只得放弃，“我不要了，那你进来好吗？”

　　过了一会，他出现在床前，侧着脸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瑜儿急忙从窗前爬过来，跪坐在他的身边，怯怯地伸手拉过他的手，希望看到他的眼睛。

　　他把头更向外扭了扭，躲避着瑜儿的视线。

　　瑜儿轻声要求：“抱抱我，像往常那样。”

　　他依言揽她进怀里，低下头吻着她的湿发，叹息着：“对不起，瑜儿。”声音轻的呓语般含混不清。

　　那件事是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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