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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请君入瓮


  第四十章亡城古墓请君入瓮

  或许就是因为带上了这样的神话色彩,才让我有些忘乎所以,这种兴奋压下了恐惧,还有理性。

  等到冷静下来,我才开始感到后怕,甚至觉得我们已经近乎狂妄。

  但这样的东西,没准真的存在着。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样我才有动力往下走。

  回过神来,才发现要进到里面何其艰难。放着九头蛇的那道墓室,石门是在外面的墙上开的,也就是说,这个墓室是固定的。

  而另一道空的墓室是在里面的墙上开的,还可以转到甬道里来,没准可以进去。

  这些墓室的安放一点章法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按照一座城的规格来说,我们站的地方只能被当作城墙,甚至是在城墙外。连城墙外面都这么多古怪,那里面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想都显得很正常了。

  我搓搓手,问到:“咱们怎么进去?”

  “不急。”大伯道,“先在这附近转转,我还得看看,这么大的盘子,到底是不是九墓拜棺的局。”

  我只知道这个名字,具体的并不了解,就问:“大伯,这九墓拜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伯说:“九墓拜棺之局,以棺为正,墓为辅,喻义九墓承主,位极人臣,坐享八荒六合。但九墓拜棺又必须以至亲殉葬,残忍至极,下葬后必然怨气不散。所以其位也必须是大凶之局,闭塞甬道,以凶养凶,用怨气养血煞之气,只为后人能够兵戎天下。”

  我心说这甬道虽然很难走出去,但呼吸却没有问题。于是疑惑道:“可这不符合现在的情况啊?”

  “不错。气萌阴阳清浊,可主生老病死。所谓山川之气脉融结,对峙而流的水源不绝,交合于水口,必成风水宝地。我们进来的洞口,山势走向已停顿,而水流弯曲有情,这样的风水宝地必有百子千孙。所以,这个洞穴和古墓不可能是同时的东西,应该是后辈之人挖掘。”

  我灵光一闪,几个字脱口而出,道:“盗墓贼?”

  大伯点点头,话题一转,问我,“你们是从哪边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上次出来的方向,就说“洞口的左边。”

  “好,那咱们走另一边,看看会不会有别的情况。”大伯道,“咱们边走边说。”

  我们几个背好包,听他继续道:“我先前猜想,因为这个洞穴的原因,会使得九墓拜棺的局破掉。但现在却发现,这个古墓虽然深埋地底,却有清气通畅。墓城即便是在旋转,也无法避过地下水,甬道里没有排水沟却很干燥。明明通气顺畅,香烛亦可点燃,甬道里却没有砂砾灰尘,表现得太过干净。整个结构不藏凶杀,不显富贵,毫无章法可言,根本无法共葬九墓。”

  “十墓吧,大伯。”我小声说到,“边上有九个墓,中间还有一个,不是应该有十个吗?”

  “只能是九个。”大伯道,“九墓局煞气过重,葬在里面的一处必然要遭受其他几个的折磨,魂魄不散却千疮百孔,犹如坠落无间地狱。所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死后不得安宁本是大忌,更没有谁可以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想了想,说:“那如果他的后人故意这样安葬呢?”

  大伯轻轻地摇摇头,道:“没用的,墓主无力承受,墓中气脉此消彼长,难成杀局。要想血煞之气只增不减,就得让墓主成为第九人。”

  “这是什么说法?”

  “所谓九墓拜棺,就是让墓主和其他八人一起,再杀自己一次。唯有这样的煞气,才能造就将王命格,伐尽天下。”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种听神话故事的感觉了,而且,都死了还让自己去杀自己,这已经不是发疯这么简单的事了吧。

  我常看到一些鬼故事里,鬼也是分等级的。普通的人死后也只能是很一般的鬼,安安分分地去地府投胎。只有那些在夜间十二点被残忍杀害的人,最好还得是穿红衣服的女人,死的足够惨了,怨气足够重了,才有资格成为厉鬼,然后才有实力在人间为非作歹。

  看来这王侯将相执权一方,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死了以后的事说不清楚,反正要是现在叫我给自己来上一刀,我是肯定不敢的。

  所以哪怕大伯这会儿是在胡说八道,我也不得不从心底里感到佩服。

  移动的城堡我还有几分相信,毕竟还能解释成古人的智慧,是有可能办到的。而这些东西就比较悬乎了,我虽然不会去反驳,但一下子也难以接受。

  我不能质疑,就配合地问到,“那这么说,周围就只有八个墓室了?”

  结果大伯又摇了摇头,说:“严格来说,在中间的会是一具空棺材,而墓主也和其他人一起葬在外面。所以他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只有当他也为了复仇,开始一步步地靠近空棺材,他才会醒悟自己的身份。而到那一刻,他便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被众鬼杀死,要么杀死众鬼。当他杀死所有复仇者,成功回到了主墓室里,便是他怨气最强的时候。九墓拜棺,才算是真正的成形。”

  “那他岂不是成了鬼神了?那这格局可不是在养命,而是养尸了吧。这么残忍的手段,换作我,这时候就算没有了心智,也得要出来找埋他的人算账。”我回过头道。

  手电扫着前面,那种光使得大伯的脸看上去有些古怪,他说:“不错。所以九墓拜棺是不能留下出口的,要是不小心留了路,就得等着尸王的复仇,把参与的人,一个个都碎尸万段。”

  这一字一语好像都有股子阴冷的味道,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向笑得和蔼的大伯,突然多了一股奇怪的杀伐气,让我额头上都惊出了一层冷汗。

  我不由得想转移话题,道:“那这墓道里这么多路,应该不是您说的这个格局吧。”

  大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所以我需要先看看,再能得到真相。”

  我一时找不到话说,只能闷着头走路。

  武哥还是走在前面,有什么情况他都能及时作出反应。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我又开始感觉到有些奇怪。

  有一道脚步声传进耳朵里,轻轻地,却又好像很沉重,沉重地拖不起这样的步伐。

  我皱了皱眉头,这是谁的脚步声?

  有点慢,但一直都没有掉队,估计是步子跨得比较大。那就不可能是大伯了,毕竟大伯的步子没这么大。

  那是武哥?可他一直在我们前面,我都能够看到他的脚步,这声音不会是他。

  那是文哥?也不对,在河坝上的时候,我就发现文哥走路很有规律,而且基本没有声音。

  那是谁?

  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想到了,这声音根本就不是我们队伍里的。而我之所以一直没反应过来,就是因为,这声音是在我们身边发出来的。

  我心里震惊,立刻就要叫出声来,然后就感觉到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止住,用几乎只有我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了三个字。

  “继续走。”

  这一声完全是贴在我耳边说的,惊得我脖子一僵,差点就不敢再动。好在我听出这是唐千文的声音,再听到他这句话,身体本能地靠着他继续往前面走。

  我身子僵硬,脑子反而转得飞快。以大伯他们的阅历,肯定在我之前就发现不对了,但他们保持现状不说话挑明,是想做什么?还是他们也没有把握,确定这是个什么状况?

  难不成我们的队伍里已经混进来一个奸细?

  我心说,不怕正面来的敌人太凶残,就怕己方阵营先自己炸了锅。这玩意突然冒出来,就是要从内部瓦解我们的战斗力啊。

  当然,我完全是个战五渣,这会儿已经有点迈不开腿了。都不用“他”出手,我就能自己报销一个,运气好的话,还能破坏整个队伍。

  毕竟我腿肚子一软,他们就得分心照顾我,情况肯定更艰难。当然,他们要扔下我自己跑了,我也是无话可说。

  这声音听上去是在我们周围,但具体在哪我还真没听出来,也不知道是跟在我们后面,还是真的就在我旁边。我僵着身子,根本不敢回头看。就怕一回头,旁边拉着我的文哥就凑过来一张已经开始腐烂的脸。

  我胆颤心惊地又走了几步,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大怪物。我和那东西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比较“了解”它的。它的脚步声很重,最主要的是很响,地面都要跟着抖两下似的。而这声音一踏一踏地,像是极力掩饰自己的行踪,却又清晰可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玩意儿,不会是僵尸吧。

  我以前跟着大伯去给别人迁坟,那是一所年代很久远的土坟,墓碑都开裂了。当时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木漆棺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还从棺材缝里往外冒着黑水。挖棺的人没看到过这种情况,全部都愣住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弄。然后是大伯,不知道他跟主人家说了什么,接着就招呼人直接把棺材连着里面的尸体给烧了。

  回家的时候我问大伯,他才告诉我,那里面的东西可能成荫尸了,再不处理就要坏事。

  大伯告诉我,所谓荫尸,就是人死下葬以后,毛发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如果有孕,胎儿也会继续发育。这种荫尸要么是吸取日月精华,要么是吸取了自家家中的“旺气”,所以荫尸也被称为养尸。要是荫尸还张开大口,那他就是要吃人了,对象还得是从自家的子孙开始。

  我大伯在当地很有名望,所以主人家才没有二话,斗胆烧了老祖人的棺材。

  可要是僵尸,这会儿大伯就该出手了啊,难道是对方道行太强了,大伯担心打起来会误伤到我们?

  我不断把想法打岔,搅成一团,倒是减轻了不少恐惧。这时候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武哥,突然把右手别在身后,五指张开,然后一下握紧。

  我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文哥拉出,几个人一起停了下来。脚步声戛然而止,除了我稍微显得沉重的呼吸,甬道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那声音也停下来了。

  这效果不言而喻,我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冷汗。

  武哥的手又张开,只是还别在背后。几个人又一起往前走,我被文哥带了一把才反应过来,浑身都颤了下,惊讶于他们的默契。

  就在我们迈开腿的时候,那声音果然又响了起来,如影随形。

  我心跟着一颤,手电差点掉出去,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武哥的右手一直别在后面,像是很随意的搁在背包上。但我突然有种感觉,等到他的拳头再一次握紧,就会有什么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强压下心里地不安,听到他很突兀的开口,问到,“师傅,你说,这世上最顽固的东西是什么?”

  我呆滞了几秒,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问大伯反而是问我,只能机械地应道:“金刚石吧。”

  知识后文哥的声音也在旁边响起,“要我说,最顽固的东西,应该是人心。”

  这会儿还有心情谈论这个,你俩神经也太大条了吧,大伯也不出来管管。

  武哥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话里带着股狠劲,“师傅,这世上有太多顽固的东西,要想一一打破,就得练好你的拳头。”

  我心说你这语气,到底谁是师傅。不过我毕竟得叫他声哥,被他说道说道也没错。

  但接着我就看到,他别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在开始慢慢地合拢。

  我紧张地跟着停下来,就看到他以身子为轴,抡圆了砂锅一般大地拳头,狠狠地砸向左面地墙壁。

  这一刻我才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声音不是在我们身后,也不是在队伍之中。我们不知道声音的来源,所以才一直不敢放松,因为我们都没想到,这个声音可能是从墙壁里传过来的。

  我想了这么多,却想漏了一句话,这甬道,不过是最外面地一层。

  拳头一合一开之间,脚步一收一放,原来就是为了确定声音的具体方位。

  最先想到这个可能地,不是阅历资深的大伯,也不是出谋划策的文哥,而是唐千武。

  要打破一切顽固的唐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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