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约会
练舞很累，真的很累很累。
我又不爱服输，大概是从小受老爸的影响。我可以认输，但绝不能松懈，那就必将用尽全力去做到预设结果才能对得起自己。
一天下来从刚开始舞蹈老师不断指出问题，到中午练习，没有停下。
室内整整三面都是镜子，我能看清自己动作每一个角度。
舞蹈老师吃完饭回来，见我还在跳，不由汗颜：“排练很重要，但是不能完全忽视身体健康，还是快去吃饭吧。”
“不了，我不想停下。”
“还是先……”
“老师在休息会儿吧，等会就该教下一段了。”
舞蹈老师是个温柔系大姐姐，被堵回两句就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担忧的坐在一边陪着：“要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老师。”
灰色短袖被汗打湿，我仰头猛灌一口水，来回走了两遍闭眼找乐感节奏。
接着手臂舞动，核心上力，协调起全身。
一下午挨过去，我从练舞房出来，简单冲凉，拿包。
才发现隔壁就是月咏歌呗，互相相视点头算打了招呼。
透过窗户，看了一小会儿，她排练的每一个动作，精致到呼吸眨眼的频率，当爱豆实在不容易。
我就打开手机，龙马发消息说已经到楼下了。
赶忙坐电梯飞奔过去，龙马穿的休闲常服，没戴帽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正在出神。
干净毓秀，好奶的样子。
我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久等了～下次上去等吧。”
“都可以。”他牵住我的手，目光懒洋洋的扫过我，“想好去哪里了吗？”
我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提着包装袋，好奇问：“那是什么？”
龙马直接交给我，和风的纸袋上还有微微的樱花香味。
“老妈做了很多黄油饼干，说你可能会喜欢，要我带着。”
这可是来自伦子阿姨的心意，我立刻感觉袋子沉甸甸的重。
打开袋子，休息下来胃部灼烧感上来，我吞了口口水，立刻拿出一片小熊形状的黄油饼干，张口就咬掉脑袋。
味道没得说，甜而不腻，带着奶香：“太棒了！”
龙马琥珀色的瞳眸干净澄澈，看着我吃得越来越快，去旁边的商店买了瓶牛奶给我。
跟慵懒小猫似的，靠在花坛边：“真有这么好吃？”
我刚想说谢谢，才走两步，脑袋很晕，一直没吃东西低血糖脚软到差点摔倒。
还好龙马这回接住我了，也还好这回不是雨天。
他皱起眉声音压得很低，空气都是冷的：“他们不给你吃饭是吗？”
眼前一片黑灰雪花消失，我不好意思摸头：“练得太忘我，就不想吃，好久没有运动过了舞蹈内容完全是重新开始就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我没多在意，之前跟老爸在户外做生物小实验，也是经常两人都忘记吃东西，最后饿到头昏脑涨回家。
手往纸袋摸过去，还想吃一块，伦子阿姨的手艺太棒棒棒了。
一摸，碰到底，摸到一手饼干屑。
我吃得也没有这么快吧？伦子阿姨生怕我吃不够，放了整整一袋。
脚边踢到什么，低头一看，自己没摔倒，纸袋里的饼干全撒出去了。
我：“qwq呜龙马……”
越前龙马：“掉在地上了就不可以吃了，放下！”
他抓住我蹲下来跃跃欲试捡起来的爪子，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你没听过三秒定律吗，只要掉在地上三秒以内捡起来就没事，还能吃。”
“不许吃。”
我控诉：“真是无情。”
他盯着我还想偷偷捡起的举动，我面不改色把捡起来的黄油饼干，忍痛放到袋子里给他看：“不要破坏公共环境。”
不仅这样监控我的举动，还怀疑我的用心。
把我拉到一边，只允许抱牛奶喝干看着这边。
然后自己蹲下，拿着纸袋把剩下的小饼干全部收拾干净。
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连着纸袋走远丢到分类垃圾桶，我默默跟着。
视线随着纸袋丢的动作走，我眼皮一跳：“qwq呜呜呜……”
龙马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我，快速远离，声线难得柔和，接近于哄的程度：“老妈还做了很多，下次我再给你拿。”
我的男朋友真的是，跟防贼一样防着我捡垃圾。
最后还是被迫就近找了家口碑还不错的拉面馆，吃面。
肚子饱了人就精神了，虽然还是很忧伤，约会定在看电影院。
买了大桶爆米花，和两杯葡萄果汁。
不放心，专门叮嘱：“一定不能和伦子阿姨说今天的事故，要说我是非常喜欢到还想再吃，虽然本来就是这样。”
“嗯，知道了。”
他拿着爆米花取好电影票带我进去坐，我抱着果汁，电影院灯光已经暗下来，龙马在身边借着昏暗的环境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少年清隽的轮廓。
近期很火的是部爱情电影，只是没想到开头就是在疯狂法式热吻。
虽然黑暗中看不出脸红，我还是选择战术性喝冰果汁，甚至冷静到嘴欠调戏他：“龙马，我们也会这样亲亲。”
接着电影大屏的光亮，我又凑近了点。
看清楚龙马健康的白皙肤色上泛起一层薄红，眸光氤氲，猫瞳定定看着电影画面，还没有结束的吻从玄关交战到卧室。
他像是受惊的猫，我本来还有些放不开，看龙马这样我瞬间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便又凑过去一点点，在他耳边小声说话：“说不定也会这样哦，到时候你会拒绝我吗？”
龙马耳朵也红透，他握紧我的手不肯放开，手掌好热，声音发闷。
“不会。”他像是为了再确认一遍，缓慢的点了下头，“嗯，不会，但现在不可以。”
他的视线扫过我，又看到别的地方，我看过去，我们斜下方一对情侣在黑暗中吻到热火朝天。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另一只手还有沾有杯壁的水汽，我摸上脸。
烫……
我赞同的点点头：“才国一，当然不行。”
又看了眼那对高中情侣。
我们目前连牵手抱抱点到为止的亲亲都少得可怜，而且恋爱不是全部，我才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做出不顾后果的事。
重新看回电影，除去刚开始的劲爆场面，一直到中段部分都是讲彼此找寻更好的未来，分分合合，最后居然是悲剧收尾。
原本相爱到无法自拔的恋人，彼此拥有家庭。在音乐酒馆相遇，也只是点头会心一笑，接着再无过多交集。
我爆米花吃得咔吧咔吧响，旁边一直没出声，我望过去，他坐得板正，幽幽看着电影到最后。
龙马撇开头，也抓了把爆米花吃：“不好看。”
“诶？我感觉还不错啊，人生变化无常，爱人分分合合，最后彼此发现难以跨过的鸿沟所以选择释然找到新的伴侣，还挺现实。”
他眨了眨眼，接着抢走我都快送到嘴边的爆米花，挑衅的看着我，然后塞到嘴里。
我：“？”
电影散场，他走得很快，我跟不上，他也意识到所以就在出口等。
我慢吞吞走出来，还听到刚才腻歪到比电影里接吻到还要夸张的情侣说话。
“电影院法式深吻，情侣之间做这些是才感觉浪漫啊。”
“难得的假期，我们再去看场恐怖电影吧？”
“好，到时候害怕记得躲在我怀里。”
“讨厌！”
电影院原来才是撒狗粮的绝佳场地，想到情侣在恐怖电影下互相依偎，在对方身上汲取满满的安全感，我悟了。
走到他身边时，我主动让出爆米花：“下次我们看恐怖片，你害怕就抱着我的手。”
龙马：“？”
我已经想到自己满满的安全感，被龙马全身心依赖的样子了。
我果然是个称职又贴心的男，呸，女朋友！
少年的手掌骨肉匀称，修长，还有些硬茧，很好看。
他拉住我的手，握住。
低头说：“我们不会出现那种必须要分开的情况，至少我不会让现实因素成为阻碍。”
他还在说那部感情片里，男女主的爱情因为工作压力和误会，最终挤压纯粹的感情空间最后精神内耗到再不想面对。
我扬起笑：“起码有一点，彼此督促进步是对的，如果恋爱影响到个人学习进程之类的，估计也走不长。”
龙马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耳朵，把玩起发尾的卷卷，扯出拽到欠揍的语气：“学习的话，你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身为国一整个年级的第一，他完全不觉得成绩会成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我深深叹了口气：“要不下次你把第一让出来给我？”
“小希要靠实力拿，才有意思，不是吗？”
我眯起眼有被激将法到：“好不爽的挑衅。”
司机大叔停在影院外，我拉着龙马上车。
没想到才过了三个红绿灯，就看到熟悉的寺庙。
我有点意外：“好近。”
他打开车门，突然转过头，距离骤然拉近，龙马的睫毛长而卷翘，有很好闻的果香，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下次，练习结束来我家吃饭吧。”少年盯住我的脸，猫瞳滞了一瞬，往后退了点，“你不是喜欢我妈做的吃的么。”
能吃到伦子阿姨更多美食，诱惑太大，我反手就是一个大拇指：“好！”
他得到回答，猫瞳微弯，这才移开视线，下车。
回去路上，司机大叔往后视镜的方向看过来：“大小姐的男朋友好面熟，我好像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或许是之前在路上遇见过。”
我舒服地靠在座椅上，井上先生作为网球报刊的记者，经常往青学跑。
拍过龙马很多次，就会发表文章刊登。
车内收音机还在持续播报：“最强的国中网球运动员越前龙马，或成都大会最精彩的看点……”
司机大叔还在疑惑：“可恶！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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