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不二坑了
晚上睡不着，我套上一件浴衣，从软垫床上坐起来。
整个房间的布置，很想我在纽约的卧室，软垫似乎都是同一个款式，标准的美式卧房，出现在这座古朴侘寂风的宅子里，不伦不类。
就像我一样，显得手足无措。
我走到廊下坐在地板上，朝着圆润散着银色光芒的月亮看。
好想吃薯片和可乐，而不是什么高端名字的料理。
我想了想发消息给越前龙马：
【是瑞希不是瑞迪：明天见。】
【卡鲁宾：还不睡？】
越前龙马几乎是秒回，让我有些吃惊。
毕竟我俩发消息，都是在手头空闲的时间段，如果在忙，很容易很久之后才能回复。
现在是晚上22点左右，算是很晚了。
【是瑞希不是瑞迪：你还没有睡吗，熬夜会长不高哦。】
【卡鲁宾：早就睡了，被你吵醒的。】
来青学后某天午休在天台，我记得是抢了他的手机，专门设置了特别铃声，只要是我发消息就会喵叫一声来着。
我：“……”那还真是对不起。
【是瑞希不是瑞迪：晚安！】
越前龙马没有发消息过来，大概是真的睡了。
蓝也在我特意准备的柔软抱枕小窝里睡大觉，万籁俱寂，却有细微虫鸣。
我抱着膝盖，有点难过。
是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啊……
哪怕强行装作很平常，也会有突然意识到不在从小长大的熟悉环境。
“果然还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吗……”
手机嗡嗡响，我揉着眼睛，却发现是越前龙马打来的视频通讯。
绝对不能被知道在偷偷哭，他一会嘲笑的！
我紧紧盯住，决定装死。
只要假装已经睡着了，没有接听，过会儿就会听了吧？
是吧是吧？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我：“……”求你了快点给爷睡啊，国中生为什么这么有精力啊喂！？
“瑞希？”
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蹦哒到我身侧。
我吓了一跳，手机摔出去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做自由转体运动，如果底下有个池子，就是跳水了呢。
不对，不是歪楼的时候，我的手机！我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接住，却按到了接通。
“果然是在装睡。”
“被发现了也不会有奖励！”
龙马带着睡意的嗓音极其慵懒，透过屏幕，头发卷翘，是睡到凌乱的弧度。
锁骨特别明显，猫瞳懒懒的望过来。
我垂着脑袋，看着他。
越前龙马翻了个身，坐起屈膝背靠着墙，被子发出窸窣声，我看见一只白色毛毛的猫一闪而过。
再想细看，却发现越前龙马整张帅气又酷酷的脸，凑到屏幕前。
我仿佛看到了一只人形大猫，皱眉在打量着：“发生什么事了，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很想约会出去玩，不想待在规矩多到可以出本书的家里，想吃薯条可乐和双层牛肉汉堡。”
“那明天放学后就去吧。”
我撑住下巴，发现有女仆走出来，便悄悄关上门，抱着手机回到卧室。
然后轻手轻脚上床，开着床头小夜灯，装过头就看见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女孩子的卧室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玩偶，大开眼界呢。”
我喜欢收集方便抱和躺的软软玩偶，又可爱又实用。
所以玩偶大多长得是有点奇怪。
我没有吐槽，靠在床上的超大绿色恐龙玩偶上问他：“明天你有内部练习，我也要学习花道，还是算了吧。”
“困了？”
我打了个哈欠：“才没有的事，但是你困了的话就挂电话吧。”
“喵——”
“卡鲁宾，不要睡到枕头上……”
我身体不由自主往下滑，被子一半都被压到身下，另外一半被踢到角落。
然后我迷迷糊糊间听到越前龙马格外无奈的声音：“蓝，如果你在的话，帮她盖好被子可以吗？”
“真是个小孩子。”
“谢谢。”
“晚安。”
我抱着被子近乎沉入梦乡：“晚安……”
·
碍于这周周五要学习花道，我们把约会定在周六。
下午三点放学，我回到宅子里，花道老师梨惠子已经到了。
马不停蹄换上绣着霞光色枫叶的和服，然后一本正经学习。
期间外公过来跪坐在角落，坐了两回，发现一切正常平和，才放心的舒展眉头去和老朋友打高尔夫。
梨惠子老师将最后一朵芍药安插在花泥上，整个花与花交错，叶与叶相连，美的弧线和生命的绝唱交加。
我有样学样，做完一切。
梨惠子老师是个二十五岁的漂亮姐姐，据说花道天赋惊人已经做到非常成功的位置。
她呼出一口气微笑：“今天的瑞希大小姐，也交出了满意的答卷呢。”
其实并没有看出哪里满意，或是特别，完全对花道没有兴趣，只是照着她的来罢了。
“外公不在就不要加大小姐，真是郁闷。”我毫不客气拿出她悄摸带来的水果蛋糕，我俩手机联络经常搞这类小动作。
为了控制黑道大小姐的完美体型，在家里哪怕甜点类也不能摄入几口。
梨惠子早就习惯了我大大咧咧的动作，想起来问：“听说你交了个很酷的小男友？”
“谁说的？”
“司机大叔。”
哈，我就知道。司机大叔的嘴巴，能把一件事说到满大街都能知道。
我没有刻意瞒着，梨惠子瞧了更有兴趣。
“时间还早，带着蛋糕和小男友一起分享，据说这样吃，吃甜点会变得很可口。”
“可是他还在为都大赛做练习，没空。”
“哇，如果这个时候很累恰巧女朋友送来爱心甜点，会很感动哦！”
梨惠子双手捧着脸，星星眼，越说越激动。
结果就是我和甜点打包上车，被推出去了。
·
梨惠子伸展双臂，悠闲地转了半圈。
看到车消失在视野里，才拨出电话。
“喂？你女儿和你简直一个性格诶，一点都不喜欢老古板的生活。”
河野静香正在海上冲浪，抓着手机，比基尼尤为性感。
长卷发飘在空中，眼睛里带着侵略感：“那就拜托你继续关照那孩子咯，她总是很小大人，其实很啊就是个喜欢装老成的小屁孩而已。”
“放心吧，我倒是觉得这家伙古灵精怪的，说不定能搞定乔的岳父大人。”
和远在日本的好姐妹打完电话，河野静香笑笑迎着浪冲到岸边。
乔·布兰迪为她送上干净的毛巾，和新鲜的椰汁。
“亲爱的，为什么这么高兴？”
“那是因为小瑞希交了男朋友，看来国中生活很丰富～”
乔·布兰迪原本笑眯眯，一听直接石化：“可恶！是哪家的臭小子！！！”
·
周五放学后，学校比往常还要更早结束喧嚣。
我把被梳上去的金发散开，霎时感觉头皮都轻松不少。
流苏花簪随意放到腰封位置，我提着盒子往网球部走。
在网球练习期间，手机之类的都放在更衣室。
所以我发了来学校的消息，也没指望他能回复。
一个大叔记者身边跟着一位分外活泼的女士，正在和双马尾女生吵架。
“不是你的龙马王子殿下，你这个女人真是的！”
“好帅啊，我的龙马王子～”
“可恶可恶可恶！！”
言语仔细听，是在争吵越前龙马王子之类的。
我扶额，不管怎么听都觉得有些羞耻，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跟我被称呼大小姐一样，满满的中二感扑面而来。
多亏她们，我准确找到越前龙马练习的区域。
有之前比赛结束一起吃寿司的经历，我已经大致认识各位网球部正式队员的名字。
刺猬头的乾学长正在记录，这回不是标记颜色的网球或者装了石子的罐头。
“那个就是阿乾超级综合汁，难道说就是前段时间在学校后面挖到的……”
“好可怕！”
几个同为国一的学生在边上说话。
我看过去，越前龙马和菊丸学长已经比赛到白热化阶段。
感觉就像是两只猫猫在比赛，身体的灵活，和技巧的运用。
好像都杯子里奇怪颜色的综合汁，激发起全部的斗志。
网球来回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菊丸学长比出得逞的姿势：“喂，小鬼，已经是五球了。”
据说是五球定胜负，乾学长端着一杯幽幽泛着诡异光芒色彩的饮料，走近一球放倒菊丸学长正处于呆滞状态的越前龙马。
接着被迫喝下综合汁。
表情如赴刑场，接着跟海棠学长和大石学长一样，要吐不能吐，狼狈得不行。
还是第一次看到吃瘪的龙马，比赛时都没有流汗，现在却急促地喘着粗气，我看得特别新奇。
我走过去，递去帕子。
“瑞希？”龙马撑在饮水台，脸上划过晶莹的水珠，墨绿的发丝沾着水在阳光下特别闪耀。
他有些意外，很快就缓下来，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龙马刚才的表情可爱到爆，我忍不住去捏他的脸。
我弯腰观察起他的脸色：“还好吗，真的那么难喝？”
大石学长撑地坐起来，给我解答：“那种东西最好不要好奇，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拿出背后的水果蛋糕：“或许可以拿这个解决一下。”
我带来的是比较大分量的蛋糕，跟着他们去休息室，就把这个放在那里方便分。
大石学长和海棠学长露出偷吃爽快的笑，没想到喝下改良版本特制乾汁还能得到心灵抚慰。
很快回归队伍，我照旧坐到外围，大树底下。
位置比较远，神思开始发散。
接着视线就往乾学长的方向不自觉瞥过去。
果然，还是很好奇。
“要不要来一杯？”
我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二学长也坐在这里。
想了想龙马悲催的经历，因为恐惧乾汁全部队员特别精神的练习。
我果断摇头，然后犹豫，最后伸出一根食指弯曲起来。
“可以只要半杯吗？”
“如果是瑞希的请求，当然可以。”
所有眯眯眼都是怪物，我想起老爸讲过，当初老爸追老妈的时候，一直有个情敌搞破坏，他没少吃苦头。
老爸形容，那个叔叔就是天然腹黑的眯眯眼。
不二学长温柔的诱惑语气，把我心里的好奇全部催了出来。
我被带到书写人名的白板位置，乾学长听说我的主动尝试，眼镜几乎蹦射光芒。
我紧紧盯着，生怕他一个手抖倒了满杯，倒时候我落到跟龙马一个下场。
最后只是倒了半杯，我松了口气，只要少喝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乾学长弯腰递过来，笑得很阴森：“一定要喝哦。”
我：“……”
越前龙马发现了我，还有我手里拿的东西，网球拍差点掉下来。
我看着他瞪大惊恐的猫瞳，鼓气勇气喝一口。
果然，还是很好奇！
我只记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响，在我眼前出现了无数个蓝。
天空出现巨大一尊水上麻衣送给我的巨大弥勒佛，弥勒佛半闭着眼，笑容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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