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张雪的腿
“唉，多好的女孩，可惜了！”
罗伟杰看着一瘸一拐走进厨房的张雪，莫名奇妙地说了一句。
说实话，张雪的样貌比妹妹张娇娇还要出色几分，但长期的自闭和营养不良，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加上穿着和打扮都很落后和保守，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村妇，不过当你仔细去看的时候，会发现其下遮掩的清纯和美丽，最重要的一点，张雪很善良，没有因为自身的遭遇而怨恨这个世界，整个人都很积极，只是羞于表达而已，罗伟杰可惜的自然是她的残腿，要不然也早就嫁作他人妻了吧。
“你知道小雪的腿是天生这样还是伤残造成的吗？”
罗伟浩若有所思地问道。
“听说是小时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骨，杨秀萍为了省钱连医院都没去，找了个游方郎中给接的骨，可那郎中根本就是个骗子，骨头都没接好就胡乱下药，结果那腿就短了一截，之后去医院照片，但骨头已经愈合，就这么过来了。”
罗伟杰家和张老五家比较熟悉，不过也是他10岁后的事情了，张雪的腿是6、7岁时候，那时他们还不认识，后来，罗伟杰去他们村玩也很少和张雪玩在一起，因为村里的小伙伴都不喜欢身体有残疾的张雪，因为她会拖累别人。
“是后天造成的呀！”
罗伟浩沉吟道。
“恩，咦，伟浩，老神仙那么厉害，有没有办法治好小雪的腿伤呢？”
罗伟杰突然想起来被罗伟浩吹得无所不能的老神仙道士。
“其实，只要拆开断骨重新接骨定位，也是能复原的，他们怎么没有继续治疗呢？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已经长成，想要恢复，很难。”
罗伟浩奇怪地问道。
“唉，还不是因为钱的事情呗，医院也说可以这么做，但费用得上千，那时候，一年的收入还没1千呢，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困难户，最后只能放弃治疗了。”
罗伟杰一听罗伟浩都说很难，脸上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喂，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呢，我说的很难是普通人的范围，我是普通人吗？”
罗伟浩开玩笑地道。
“真的？”
“当然，我是谁？”
“哈哈，你当然是无所不能的罗伟浩啦！”
罗伟杰一听有门，高兴得跳起来，直奔厨房，拉着系着围裙，一手泡沫的张雪来到罗伟浩面前。
“伟杰哥，你拉我过来干什么，我正在洗碗呢！”
张雪不明所以，但手被罗伟杰拉着挣脱不开，只好一脸羞红地跟了过来，白天她拉了罗伟杰的手，现在罗伟杰又拉了她的手，这算是因果报应吗？
“小雪，还洗什么碗呀，来，快坐，坐这让伟浩给你治腿，他说你的腿能治好。”
罗伟杰直接把张雪按在了罗伟浩对面的椅子上，让罗伟浩脸上一黑，你还说治就治呀，你当是过家家吗？
“啊！”
张雪一听，差点冲椅子上摔到地上，急忙抓住扶手，让自己坐好。
“我晕，你当我是神仙吗？什么都不准备就能治病！”
“啊，哈哈，也倒是，你需要什么，我去取！”
罗伟杰讪讪地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有点激动过了头，又不是他得病怎么就是感觉高兴呢，我艹，这不科学呀！
“行了，你别掺和了，我今晚需要配药，至少得等明天才能动手。”
罗伟浩瞪了一眼不知不觉就陷入恋爱的男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傻，怎么这话到了罗伟杰身上也适用呢？懒得再看罗伟杰那傻样，罗伟浩转头面对张雪脸上的表情自然严肃起来：“小雪，你的腿是因为骨骼发育畸形造成的，按理说当时治疗的效果最好，不过现在挽回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么多年，你的肌肉、韧带都已适应，想要恢复正常，需要承受巨大痛苦，不单是骨头需要打断续接，肌肉和韧带也要撕裂拉伸，这样痛苦的过程你能承受吗？”
“我……我能……我能！”
张雪脸色有些苍白，但眼中的希望和坚定不容置疑。瘸腿一直是她身体和心理的最大障碍，她多么想也像正常人那样过上一天，哪怕只有一天！
“那好，我会尽量用药物减轻你的痛苦，但这是有限的，必要的感知能够增快你对新腿的适应，也能更好的恢复正常，所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罗伟浩一再强调。
“伟浩哥，我能行的，我不怕疼，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好，放心，结果一定会很完美的，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动手……呃动手术！”
这一夜，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但少数人就睡得心里不安，比如说张雪，再比如说罗伟杰。
罗伟杰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家里人讲了今天遇见张老五的事情，刚开始他妈苏玉屏还开口大骂张老五活该，可听到后来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人活着感情却没了。
再听说罗伟浩不单能治好张老五的什么尿毒症，还能治好张雪那丫头的残疾，又是一阵惊讶，尿毒症众人思想里没有多少概念，但是张雪那丫头的残疾已经是十几年的旧伤了，现在还能治好？那罗伟浩的医术岂不是已经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地步，联想起早些年的老道士，那岂不是真的成老神仙了。
一晚匆匆过去，天色还在发灰的时候，罗伟杰就跑到罗伟浩家里来了，让罗伟浩一阵郁闷，心里祈祷这孩子赶紧娶了吧，不然早晚要被他给折腾出蛇精病来。
“罗伟杰，你睡不着也别来吵我呀，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
“嘿嘿，这不见证奇迹的时刻嘛，我怎么能睡得着呢。还有，你有点医者父母心的姿态好吗？病人都起床做早餐了，你这个医生还睡在床上成何体统，待会儿要是别人来了看见，岂不形象尽毁。”
罗伟杰自觉伟大地说道。
“去你的，什么见证奇迹的时刻，我又不是登台表演……呃……等会儿，你说一会儿有人会来？”
罗伟浩一口水差点呛进嗓子眼里。
“当然，昨晚我回家把你的事迹一说，我妈他们立刻感觉到错过这么一次神医出手的场面肯定会抱憾终身，还有来的路上碰到老村长，我也就顺道给他说了一声，听他的意思好像也要来瞧瞧。”
罗伟杰眼巴巴地等着厨房里的早藏，丝毫没刚才批判罗伟浩的觉悟。
“你还真把我当演戏的呀！”
罗伟浩顿感一阵头疼。
“怎么会，我知道你有真材实料的啦，别怕啊！要是你神医的名号打出去，以后就有人哭着喊着求你看病呢，到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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