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痛
花叶子在教学楼下徘徊着，两眉紧蹙，手里紧紧捏着薄薄的一本书，这书是白落送的那本《做最好的自己》。
淡淡的晨雾在叶间流动，墨绿的梧桐叶荡荡悠悠，似荡秋千般摇晃着，只听“噗”的一声，一群麻雀绕过枝头，而后停落在远处的草坪，发出欢快的“啾啾”叫声。
“花叶子。”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花叶子心一颤，“啪”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一张纸条从书中飞落了出来，她一脸慌张，急忙弯腰捡起，将纸条夹进书中。
她抬头一瞅，正是白落。
“白老师。”花叶子不自然地笑了笑，脸绯红一片，心有些慌乱。
“等人？”白落向上推了推镜架，瞅看着花叶子。
花叶子点着头，偷瞟了两眼白落。
白落微微笑了笑，向前走去。
“白老师。”花叶子喊叫了一声。
白落回头望着花叶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我.....。”花叶子吞吞吐吐着，手中的书明显在抖动。
白落嘴角微扬，一笑：“做最好的自己。”
说完，白落转身离去。
见状，花叶子急了，她瞅着手中的书，愣了愣，急速追跑了上去，喊道：“白老师，白老师。”
白落满脸疑惑地望着花叶子，语气温和：“需要我帮忙吗？”
花叶子连连摆头，而后，将书硬塞在白落手中，涨红了脸，一副娇羞之状，慢慢地垂下睫毛，捂着发烫的脸转身离开。
“喂，喂喂，花叶子。”白落目瞪口呆地望着花叶子远去的背影。
霞光从云层里迸射出来，似万簇金箭闪着光芒，映红了白落的脸。
白落看着手中的书，叹着气：“唉，这孩子。”他顺手翻看，却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老师，竹林之约，不见不散。
看完，白落脸上泛起一丝笑来，他直摇头。
叶片起舞，翠竹声声。
白落站立在竹林下，仰头望着翠绿叶子发呆，嘴里吟着：“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但令无剪伐，会见拂云长。”花叶子接答道。
听到声音，白落转身一瞅，愣住：“花叶子？”
“白老师。”花叶子冁然一笑，两个深陷的酒窝显露了出来。
白落笑着点了点头。
“白老师，谢谢您能赴约。”花叶子两眉舒展开来，她揉搓着两手，满脸的紧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白落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对你是一种父亲的疼爱。”
花叶子眼含泪水，问道：“白老师，为什么我感动不了您？”
“花叶子，做最好的自己，不要为别人而活。”白落两眼望着翠绿的竹叶，继续说道：“相信你能活出精彩的人生。”
接着，白落将书递了过去。
花叶子愣望着白落，不停揉搓着两手。
“拿着。”白落皱起眉头。
花叶子缓慢伸出手去，白落将书硬塞在她手中，一脸认真：“好好读一读。”
而后，他瞅了瞅愁眉泪眼的花叶子，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
花叶子望着白落愈来愈远的背影，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白落的双腿似有千斤重，他越想往前快步奔走，脚步越迈不开，只听到身后竹叶“沙沙沙”作响，风掠过耳际的声音。
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究竟对不对？白落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
突然，白落止住脚步，一转身，只见花叶子头靠在竹杆上失声痛苦，瀑布般的长发滑落到胸前，遮住了她的脸。
此时的白落很想上前去安慰，却又瞻前顾后着。
我究竟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去说服花叶子？白落的脸上显露出无数个问号。
他的心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急速奔跑上去，一脸心疼：“孩子，别哭。”
花叶子一把抱住了白落，一股暖流在血液里流淌，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在白落怀里一动不动，泪如倾盆。
“白老师，不要再拒绝我，好吗？我是真心的，我对您是真心的。”花叶子喃喃不休。
白落眼睛湿润了，两手僵直在半空中，语重心长：“孩子，抛开感恩的念头，为自己而活。”
“不，白老师，我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花叶子轻摇了两下头，泪眼婆娑，“我是成年人。”
白落推开了花叶子，感叹道：“孩子，作为你的老师......。”
不等白落把话说完，花叶子捂着两耳，打断道：“我不要听，我不想听。”
白落直摇头，他抬头望着天空飘忽不定的云朵，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
“白老师，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花叶子盯望着白落的脸，似乎想从白落的脸上找到答案。
白落瞟了瞟花叶子哭红的眼，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微微颤动，那是一种父亲的疼爱。
他沉默着，只感觉两腿发软，像天上飘着的云朵，理智告诉他必须离开。
我必须离开，必须马上离开。白落的心开始波澜起伏。
倏地，白落转身向前狂奔，两手在空中向后不停地挥舞着：“花叶子，做最好的自己，不要活在感恩的世界里。”
“白落，你浑蛋，你是个大浑蛋，你是傻瓜，你是个大傻瓜。”花叶子歇斯底里喊着，泪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失望的泪水淹没了她全部的期待。
突然，雷声大作，闪电似金钩般在天边划出刺眼的白光，风开始活跃起来，肆无忌惮地横扫竹叶，沙沙的竹叶声更像是一首忧伤的曲子。
“来吧！暴风雨，我正等着你！”花叶子仰望着天空滚动的黑云大声叫喊着。
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微闭着眼睛，反复地问着自己：花叶子，你够狼狈的，你还敢爱吗？还能去爱吗？二十一次的表白，二十一次的失败。
终于落雨了，倾盆大雨直泻而下，瞬间地面水流成河，溅起乒乓球大的水珠来，暴风雨中的竹子更显刚毅，叶子更加青翠。
花叶子站立在暴风雨中一动不动，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狂风暴雨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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