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晦暗的历史
下午，杜月明正式安排方德林搬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一共有三层，方德林的房间被安排在了第二层的次卧。阁楼和主卧还是属于杜月明的，虽说二楼的主卧宽敞舒适，但酷爱阅读骑士、魔法类小说书籍的杜月明对于阁楼有着别样的情怀，所以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会选择一个人呆在顶层的阁楼。
发呆、阅读书籍，或者是盘坐着尝试基础斗气的运转与修炼。
按照和里思恩的约定，在开学前的这一周，为了确保杜月明成为优秀的继承人，二位据说是会来对杜月明进行专业的辅导。
杜月明隐隐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入夜时分。杜月明在阁楼静静等待。
西大陆的月光总是格外皎洁，透过原木质地的窗户，给阁楼蒙上了层十分具有隐秘质感的色泽。一阵夜风吹了进来，深色的窗帘与银制烛台上的烛火轻轻摇晃。
想想昨天夜里，突然蹦出来的那个杀手，也是在这种氛围里冒出来的，那今天……
在故事里，似乎只要窗外一吹风，就预示着会有人冒出来。
果不其然。
一眨眼，里斯恩与林月瞳就出凭空现在了杜月明面前。
“我说，你们是怎么做到同夜风一样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杜月明望着闪现出来的两人忍不住吐槽到。
“等您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这就是最基本操作了。”里斯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好吧好吧。”杜月明摊了摊手。
几人还是以和昨晚差不多一样的姿势，面对面坐下。
“第一堂课，就由我来为您上吧。”里斯恩。
“行。那您要教给我什么？是家族专属的秘密神技吗？”杜月明有些期待，这个看上去气质非凡，相当神秘相当厉害的男人，会教给自己什么。
“不不不。不是这些。我在家族里干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文职，所以我教授给您的是文化课。”
“文化课？”杜月明一副“就这”的表情。
“虽然说这个世界是以力量称霸的。但可千万不要小瞧了文化课。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学院，除了必要的修炼课外，文化课也是必修的。”里斯恩突然站了起来，打了个响指。
阁楼里瞬间就被黑红的雾气笼罩，这雾气起初如轻纱般稀薄，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再一秒，陡然变得浓烈起来，把视线全部吞没。
待倒视线恢复时，杜月明眼前居然只剩下了里斯恩一个人。所处之地也不再是自家的阁楼，而是一片混沌的空间。
“今天我要上的第一堂课，是历史。其实我们定义的历史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杜月明还有些恍惚里斯恩的声音就清晰的响起，他发现听得格外真切，心里竟没有一丝杂念。这片空间似乎有让人集中注意力的奇妙能力。
“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杜月明喃喃道。
“没错。那么请先告诉我您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认知。”
“这是一个魔法与斗气共存的世界，大陆上也有着各样的种族，神与魔在历史的摇篮中共舞，有着精彩纷呈的传说，同时炼金工业也高度发达……所以说这是个被蒸汽和迷雾笼罩的时代。”杜月明思索片刻，答道。
“这是从游吟诗人那听来的吧，不过倒也有可取之处。”里斯恩略做评价，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是神圣历多少年？机械革命是几几年？”
得了，这还真是上历史课啊。要不要干脆把历史意义爆发标志什么的，都背一遍。虽然在心底吐槽，不过杜月明嘴上还是认真答道:“如今是神圣历1960年，机械革命的开端是以魔能塔以及大量炼金武器的出现为标志，刚好是在一百年前，也就是1860年。”
这个世界娱乐休闲活动甚少，杜月明以前所在的孤儿院里有一些教会捐赠的历史类书籍，他的大部分无聊时光都花在那上面了。虽说后来当了两年混混，但杜月明记忆好，所以这些基本问题还是难不倒他的。
“很好。那在神圣历之前呢？是怎样的时代？”
“那是黑暗的时代，是一段没有历史的历史。”
“其实是有历史的。因为光我们的黑金家族就已经延续了2000年，人类的历史绝不会如此短暂。大量的炼金武器其实在黑暗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那段历史，所以书籍上也就称之为没有历史的历史。”
“那我之前的认知都是错的？”杜月明不禁问道。里斯恩的话倒是引起了杜月明的思考，也许这个世界的历史也是笼罩在迷雾之中的。
“倒也不算全错。但这个世界的历史长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绝不是典籍上记载的短短的不足两千年的历史。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我们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些而是一段你应该有所了解的晦暗历史。”
杜月明听闻若有所思，接下来应该又是要听故事了。
里斯恩对着虚空一挥，在两人的面前就弹出了机械装置。
这个机械装置是个由许多长短不一的金属枝条连接，咬合着大大小小的齿轮，铭刻着日月星辰的标志，看上去很精密，这所呈现的是一张地图，一张立体地图。
装置上连接着五块大陆，其中有四块大陆是在一块平面，最为渺小的一块大陆在其它四块的上方。
齿轮搅动牵引，四块大陆在同一平面旋转移动，偶尔也有所起伏，而日月星辰则是在既定的轨道上稳步运行。而最顶端的第五块大陆则是一直魏然不动，仿佛游离于这个体系之外。
“这是……”
“这就是这个世界，下面来听下真正的历史吧。在我们的世界有四块大陆，初始轨道位列东西两方的两块大陆是人族的。南方的则是黑暗种族生活的大陆被称作魔界，而北方的那块则是万千小种族的故乡大陆，少有文明，被称之为放逐大陆。”
“台词太长，帮您缓缓，喘口气再接着说。”杜月明来了句骚话。
“东方那块大一些的大陆也就是我们口中常说得东方，称为东大陆，游吟诗人习惯称作东世，我们西方则称为西大陆，游吟诗人称为西界。”
“东世西界。合起来也就是人类的世界。”
“没错也就是世界。而构筑世界的本源就是能量，这个世界存在着大量的能量。魔法与斗气其实也就是两种形成了体系的力量形式，这两种据说是神对于人的赐福，让人类得以在大陆上立足。当然自机械革命后，第三种力量形式也出现了，被称之为炼金机械。所以现在的世界被神学家们分为三派，传统的魔法师派系斗气骑士派系以及新兴的机械降神派系。”
“讲这些其实也还是为了修炼，对吧？”
“的确是为了修炼。准确来说应该是告诉你修炼的意义。”
修炼的意义？在异界修炼的意义难道不是为了称王称霸走向人生巅峰么？杜月明顿时开始脑补。
里斯恩不再说话了。机械装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副硝烟弥漫的画面如幻灯片般的播放。
华丽的魔法，厚重的斗气，身穿盔甲的骑士向着潮水般的黑暗冲锋而去，魔法师叹息般的咏唱。炼金机器轰隆隆的运作，爆发出白雾般的能量蒸汽，枪火轰鸣。种族与种族之间残酷斗争的画面如潮水般的涌入杜月明的脑海。无数的战场无数仇恨与鲜血的画面，禁忌的黑暗与血色的杀戮相交融。
这是千年前的暗黑圣战。有关于这场战役，人类少有记载，只知道当时的人口极度锐减到五分之一，而如今居然如此清晰的呈现在杜月明的面前。
良久。这样的画面才一一消失。
杜月明轻轻喘气，似乎还在沉溺造先前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东世与西界也曾爆发过战争，黑金与银翼也有斗争，但当黑暗种族入侵的时刻，人类必会放下一切的争端迎战。因此，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刻，与黑暗种族的斗争永远是在第一位。你会明白的，你一定也会经历的，在我们家，这段晦暗的历史永远都不会抹去。那帮暗血种……”里斯恩说道最后的时候居然爆了粗口，他自己似乎也惊了一下，立即止住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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