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春和菖蒲了几句话，忽然嗅到厨房传来一缕酒香。他匆匆结束和菖蒲的对话，向厨房赶去。
森夏喜欢桂花，也喜欢桂花酒的气味。
春走进厨房，正好看见她端起酒杯。
“别喝酒。”他下意识的制止她。
森夏听见他的声音，不心呛到了，猛地发出一阵咳嗽，杯中残存的酒液扑在衣服上。
春懊悔的冲过去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森夏放下酒杯，捡起刚才的手帕捂住口鼻。桂花酒中含量极低的酒精刺激着喉咙，她止不住的咳着，眼泪跟着一起涌出来。
堇站在他们身后，瞪着夏春干生气。夏春是什么毛病，突然吓她。
“我好了。”森夏终于咳完，咳得头昏脑胀。
春转头去看桌子的一排酒杯，幸好只空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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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我把手帕弄脏了。”森夏转身去找堇的身影，没想到身体晃了晃，向后倒去。春飞快把她搂进怀里。
“她喝了多少。”春直接问堇。千万不要是她已经喝完了五杯，倒邻二次酒。
“20ml不到……”堇估算了一下酒杯的容量，“第二杯洒了些。”
春默然，她比上次喝的更少，依然醉了。
“她不会酒量如此浅吧。上次真的醉了？”堇十分讶异。
春皱眉，堇脱口而出上次真的醉了，难道他们一直怀疑她没醉，他在骗他们？
“热。”森夏靠在春怀里，用手扇了扇风，袖子滑落，露出染上绯红的手腕。
“头晕吗。”春懒得理会堇，低头拉好她的袖子。
“不晕，热。”森夏慢悠悠的回答了两个短句，继续喊热。
堇盯着她脸颊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衣领下，眼睛里只剩下迷茫的水雾，嘴巴微微张开，十成十的可爱。他心中对夏春的妒忌再次冒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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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花园。”森夏觉得越来越热，提出去花园，外面凉快。
“晚了，看不清楚景色，不去花园，回卧室休息好不好。”春抱着她，十分苦恼。上次她喝醉了要看月亮，这次喝醉了要去花园，他认为她应该老实上床睡觉。
“我不，我不，去花园。”森夏摇头，连带着珠钗的流苏乱晃。
“好好，一起去。”春觉察到堇锁定在她身上的视线，抱起她向外走去。与其留她在这里被堇觊觎，不如先带她出去。
森夏安静下来靠在他肩上，发间的珠钗滑落下来。
珠钗在半空止住落势，向堇的方向飘去，最终落进他的掌心。堇垂眸打量着钗头的白玉兰，玉质花瓣薄如蝉翼，花蕊点缀着细如米粒的珍珠。
调高韵胜谁能称，付与能言解语人。
他可能做她的解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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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抱着森夏穿过餐厅，走廊，终于在门厅找到了菖蒲的身影。
“她想去花园。”春抢先，期盼菖蒲能劝住她。
“果酒口感甜后劲大，头晕不晕。刚才咳过，喉咙疼么。”菖蒲一门心思放在夏夏身上，没时间配合夏春。
“还好，不，晕。”森夏发觉舌头不太听话，语速慢到没脸自己不晕，于是改口道，“一点，晕。”
“下次再胡闹，灌醒酒汤了。”菖蒲看她的反应，知道她的确还好，歇下了立刻灌醒酒汤的念头。
“我爸爸酒量很好，我以为，我也很好。”森夏习惯了舌头的变化，话流畅了不少。
菖蒲绝口不提韦籍，抬起手去摸她额头，她躲开了。
“我没发烧。”森夏抱着头躲在春怀里。
“你们去花园吧。”菖蒲确定她没事，才回应夏春的话。
“花园黑漆漆的。”春不好意思明着晚上的花园不安全，委婉的暗示菖蒲。
“放心的去。”菖蒲淡然的。他怎么可能犯相同的错误，夏春是以为他有多蠢。
“去花园。”森夏坚定的催春，春只好抱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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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夜晚的花园相差很大，茂密的树丛远看是一片漆黑的影子。春抱着森夏，沿主路走到喷泉池边。
“残月如钩。”森夏靠在春怀里，看到挂在空中的一弯月牙和满星斗。庄园地处郊外，周围少有灯光干扰，适合赏月。
春见她不再闹着去花园，干脆站在原地，等她的酒劲消退。
夜风渐起，夹着喷泉飞溅的水珠扑在两个人身上。
春抱着她走上草坪，躲开水雾。
“我要爬树。”森夏突然。
“你会爬树？”春失笑。
“你会，等于我会。”森夏舌头不灵活，脑子灵活。
“明带你爬。”春担心她闹腾的从树上掉下来。
“现在爬，一定要上去。”森夏揪住他的衣领拼命摇。
“好好好，我去找树。”春听着她委屈的语气，连忙哄她，“没注意过花园里哪棵树足够高。”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东南角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梧桐树。”森夏数清了方向，给他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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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向花园东南角走去，真的在围墙附近找到了一棵高过围墙的大树。春抱着森夏跳上树梢，在最粗壮的树杈上坐好。
他靠在树干上，屈起一条腿挡在她背后，护好怀里的醉猫。她闭着眼睛，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她衣襟上洒的桂花酒慢慢蒸发，浓郁的桂花香气萦绕在他们身边。
风拂动梧桐一树的叶片，哗哗作响，卷着一缕香气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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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的呼吸渐渐放缓。
“困了回卧室去睡。”春捏了捏她的手指，不许她在这里睡。
“不困。”森夏睁开眼睛，望着夜空中的星河。
“秋夜风冷，手凉了。回去吧。”春用手裹住她微凉的双手。
“喜欢你。”森夏声，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我也喜欢你。”春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
森夏抬头去亲他，没找准地方，落在他下巴上。
春手托在她脑后，含住两片柔软的唇瓣，尝到了她口中果酒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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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感觉到森夏惊了一下，连忙去看她。
“我的鞋掉了。”森夏向树下张望，草丛中没有鞋子的踪影。
“回去的时候再捡，不许分神。”春拉着她坐好，提起袍摆遮住她的脚，继续亲她。
森夏不高心推他，大坏蛋不帮她捡鞋子，还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春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动。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你凶我。”春委屈的。
“我生这么凶。美人，笑一个。”森夏双手被他捉住，不服气的调戏他。
“喜欢这样的笑，”春露出温柔的笑容，“还是喜欢这样的。”着笑容转淡，嘴角微挑。
“赚了。本大王抢一个夫人，体会到了两个夫饶乐趣。”森夏凑过去亲他。
“两个夫人，一个吻不够分。”春的后半句淹没在树叶的轻响中，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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