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火鸟们围着森夏，七嘴八舌的交代了近况。简单，他们在她的白雾空间中进步了，能轻松解决掉眼前简陋的破法阵。
他们和她完飞了起来，准备先去打架，回来和她慢慢讲。
“注意安全。”森夏叮嘱他们，同时指挥白雾跟上。白雾攻击力不行，希望能靠数量弥补。
鸦九上一秒在森夏面前，下一秒直接出现在阵眼周围，金红色的身体变得比阵眼更耀眼。
他们当然不会畏惧光芒，金乌是世间最耀眼的存在，生善于掌控光芒。
他们分别扑向法阵维系在阵眼上的线条，金色线条一根根断开，暗淡下来。最后一根线条上的光芒消失后，阵眼中的人影从空中跌落。
跟着鸦九过去，慢了几步的白雾凝聚成夜莺的模样，正好接住人影，落回森夏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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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九飞回来落在森夏身边的阑干上，守着她。白雾夜莺抱着徐惊鸿走近森夏。
徐惊鸿紧闭着眼睛靠在白雾夜莺怀里，面色惨白。森夏走近查看他的情况，摸到他腕间微弱的脉搏才放下心。
“蓁儿。”徐若木低声叫着徐惊鸿的名字。
徐惊鸿的模仿其实只有六七分像，他穿着和她同款式的衣服，五官带着属于男子的锐气，矮了一段仍旧比森夏高不少。
他和森夏站在一起，真假一目了然。
森夏听出徐若木的语气波动，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开口质问他：“你吸收力量的时候，难道没想到后果么。”
她不信徐若木想不到，最大可能是鬼迷心窍，不愿意去想。
“你害了徐家，害了蓁儿！”徐若木转头瞪着她，面目狰狞。
“一切的起源明明是你。”森夏不想当着徐惊鸿的面和徐若木争吵，完一句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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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观到这里，大体猜到了真相。他们是徐若木手中的刀，替他奔波的苦力。
徐家幼女是徐若木专门养大的祭品。徐若木不想双手沾染女儿的鲜血，哄骗他们布下法阵。
这一次徐若木为了达成复活的目的，深藏荷塘策划、指使着他们再次布下法阵。徐家长子变成幼女的模样，自愿替她受死。
徐若木从头到尾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难怪徐扶苏他们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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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下的线。”风衣男子脸色难看的提醒众人。
徐扶苏切断了阵眼向他们输送力量的金线，他们向徐若木输送力量的金线没断。而且困住他们的力量仍在，他们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徐若木源源不断吸收着他们的力量和生命力。
没了阵眼的支撑，他们身上的痛苦立刻翻了一番。
“见鬼的法阵，破了一半怎么还能用。”迷彩服男子咒骂着法阵。
“徐若木刚刚过，法阵会维持到我们魂飞魄散。指望徐若木良心发现是不可能了。”风衣男子深吸了口气，“现在唯一的活路是徐扶苏。”
他看向响雪山主，响雪山主皱着眉没有反应。
响雪山主和澈十一相伴数年，自认非常了解雾气的属性。
意志薄弱的人会迷失在雾气中，所以澈十一除了和他略微亲厚之外，对其他人可以视如草芥，下手绝不留情。
同理，徐扶苏貌似稚嫩娇弱，实际上必然心智极坚。她想救徐惊鸿，就敢闯入阵中，更敢破坏法阵救人。
徐扶苏过不想和他们合作，大概真的不会改变主意帮他们了。他们困在阵中，无异于引颈就戮的羔羊。
他们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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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觉察到身后的纷乱思绪，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
“你有办法干掉徐若木对不对，快点杀了他救徐惊鸿，顺便救我们。”迷彩服男子鼓动她。
“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眼下徐若木不死，力量无法返回，徐惊鸿活不久了。”风衣男子跟着劝她，“你忍心看着你哥哥死？”
“徐若木吸干了我们，会放过徐惊鸿么。”响雪山主反问她。
徐扶苏能窥视人心，与其服她相信他们，不如加深她对徐若木的敌意。
森夏垂眸。
她的确想救徐惊鸿，但是没把握硬抗徐若木。徐若木的身体似虚似实，万一鸦九和白雾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春深知她的心思，看神情猜到她动摇了。
“直接带徐惊鸿走吧，肯定有办法治好他。你知道的，森林里。”他搂着她，不许她继续看徐惊鸿。
新雨抽她力量，她能熬过来，徐惊鸿一个大男人不该比她脆弱。他愿意带徐惊鸿去找扶桑树，愿意付出一切治好他，绝不允许她为了救徐惊鸿搭上自己。
森夏低头回想起徐惊鸿起伏微弱的胸口，有点不敢赌扶桑树能不能治好徐惊鸿。
她好起来是因为身体里另有白雾在，徐惊鸿没樱
“我想试一试。”她抬头对他，“不想留下遗憾。”
“不要，他是自愿的！救下他足够了。”春死死抱着她。
“他为了我……”森夏的话没能完。
“你还他一条命，用什么还我。你答应过我的。”春强硬的打断她。
森夏沉默下来。
“虎毒不食子，错误的源头是禽兽不如的徐若木，与你无关。”春不认为她欠徐惊鸿什么。
原本她和他在森林中过得平静惬意，是徐若木骗她离开森林，洗掉她的记忆，让她做了徐扶苏，又害得她差一点命殒火海。
她明明是他的鸟，才不是徐家的什么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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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死了再生便是。”徐若木的表情变了几次，最终定格在残忍上。
“凭什么用孩子的生命换你的。”森夏生气的。
生养之恩不等于随意操控孩子的生死。什么死了再生，出这种话的父亲简直不配做人。
白雾随着她的情绪变化，凝出一支羽箭射向徐若木。
徐若木动也不动的站着，雪白的羽箭穿过他半透明的身躯，引起一阵涟漪。白雾羽箭消失，徐若木安然无恙。
春皱眉。
徐若木目前的身体状态太特殊，白雾羽箭无功而返，植物估计同样难有效果。
“两位施主，僧愿送徐老施主前去往生，只求二位把我的念珠带回苏城戒律寺，转交方丈。”梦真主动。
森夏没有回答。
梦真穿着一袭整洁朴素的僧衣，脚下踩着芒鞋，除了腕间隐隐带着光华的念珠之外，全身贯彻着佛家简朴守戒的规矩，言谈间自谦守礼。
可是他却加入了威逼徐惊鸿的阵营，吸收着法阵从徐惊鸿身上抽取的力量。
她不敢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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