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死的智慧
奥丽莎踏足海德勒教堂，昏暗的月光从两人宽的门缝里投射。
狭长的光线落在不大的教堂里，最终落在圣台前方地面。
圣台上一片昏暗，临门处却因微光可见。
教堂里并没有供给信徒坐下的长椅，进门处就是空空荡荡一片。
教堂门的两侧是两根嵌入墙体的石柱，上面隐约雕刻着什么，但因为光线昏暗，只能看到那雕刻约是人形。
奥丽莎猜测是像普通七海之神教堂里的圣子、神侍。
她抬头斜看教堂顶上，上面一片漆黑，恍如无星无月的天空，空旷而幽邃。
顶部两侧可见的墙壁上没有插火把的地方，也没有烛台。
教堂目所能及处没有灯柱。
一片漆黑中，奥丽莎走入了教堂。
她脚步极轻，就仿佛教堂的地板是脆弱的甲板，甲板的下方有汹涌的海潮。
她的靴子仍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在空荡静谧的教堂内显得格外明显。
就在奥丽莎边往前走边观察的时候，另外一串脚步声在教堂里缓缓响起。
“踏踏！踏踏！”
这脚步声低沉而厚重，像是一个心情沉闷，步履沉重的男士。
奥丽莎以为是船上的水手或船长担心她的安危跟了上来，回头看去，却发现后面根本空无一人。
奥丽莎转过头来看向教堂深处，同时仔细倾听脚步声的来源。
“踏踏！踏踏！
这脚步声仿佛在前面……又好像在后面。
在狭小的教堂里，空寂更凸显那个脚步声的诡异。
“有人吗？”奥丽莎伸手摸向左轮枪，试探着朝教堂内喊道。
她没发觉，她的心跳在加快，呼吸更急促。
“踏踏！踏踏！”
无人回应她，只有频率不变的沉重脚步声。
“有人吗？”奥丽莎再次喊道。
人在紧张情况下总是会很不理智的选择提高音量，这源自于人类祖先生存于蛮荒时代时以声音恫吓野兽的本能。
他们身体本能的认为大声可以驱逐危险。
但她的喊声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回应，只有频率重复的脚步声。
“踏踏！踏踏！”
这让气氛越加沉闷！
奥丽莎不知何时，脚步已经停下，左轮枪早已紧紧攥在手心，雨伞剑抬高，挡在胸前。
她的手心缓缓冒出汗水，飘落的长发不知何时粘在了脸颊，让她感到难受和麻痒。
她觉得手心因攥枪和雨伞太紧而有些发疼。
但耳边那脚步声却丝毫不停歇，如同家里的挂钟一般，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她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同意船长的提议，让几个水手陪同自己一起登岛。
她更有点懊恼，自己连个煤油灯都没有提。
为了隐蔽她放弃的更多东西。
“奥丽莎，你是一个勇敢的水手，你手里有枪有剑，枪里是秘银子弹，剑里也有秘银，就算是鬼魂见着了你，你也可以让它再死一次！”奥丽莎在心里嘀咕。
手已不自觉放在了左轮枪后的击锤上。
“踏踏！踏踏！”
那脚步声越来越大，奥丽莎这次终于听清，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自己的正前方。
教堂的圣台方向。
奥丽莎把枪口对准圣台，喊道：“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再不出来，我就给你一枪！”
她话音刚落，一道微弱的淡蓝幽光从她的左侧亮起，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
奥丽莎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那淡蓝幽光。
她缓缓朝着淡蓝幽光缓缓靠近。
当她看清淡蓝幽光是什么的时候，她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那淡蓝幽光是一团触手，它们盘虬在一起，不断蠕动着，恶心而怪异。
那些触手模糊而混乱。
它们被包裹在一团浑浊粘稠的水团里。
水团里漂浮着或白色、或黑色、或灰色、或腥红的碎屑。
这些碎屑被触手的蠕动搅乱，在浑浊粘稠的水团里显得越发恶心。
“那触手好像是海中某种会发光的生物！”奥丽莎以较为丰富的海洋知识安慰自己，因为那蓝色触手确实很像海里的发光水母的部分，又或火体虫。
奥丽莎缓缓靠近，仔细一看，虽然仍感觉有点恶心，但却并不害怕了。
这时，她的右边亮起了一道微弱的蓝色幽光。
奥丽莎缓缓靠近，那同样时一堆处于浑浊水团里的蓝色触手。
而此时，蓝色的微光越来越多。
从她的左边、右边、前边、后边都缓缓亮起。
当蓝光越来越亮，她终于看清了教堂的内部。
内部确实非常空旷，一无所有，就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墙壁粗糙不堪，是用较为规则的石块堆叠加上粘土泥水垒砌而成。
教堂的构造并不是规则的四方结构，教堂前方分为三片区域，左右两边伸展开，使得教堂像是一个三叉戟。
教堂每个大的拐角都有一根石柱，和奥丽莎进门时看到的两根石柱相同。
在蓝光的照耀下，奥丽莎看清了石柱上雕刻的人形是什么。
那其实并非一个人形，不是什么七海之神教堂里的传统海之圣子，也不是什么神侍。
而是雕刻满鳞片的蛇身人首。
巨大的人首上栩栩如生的长发仿佛到处飘散，一双裂孔形的蛇眼深邃妖异，它的嘴巴里有一根长长的蛇信。
人首之下是长长的蛇身。
蛇身粗壮缠柔，将石柱缠抱。
长长的蛇身雕刻一直盘至地面都未完结，地板上仍有长长的蛇尾图案。
这座教堂一共有九根人首蛇身石柱，刚刚好未于每一个大的拐角处。
它们与教堂浑然一体。
那酒跟人首蛇身石柱的蛇尾都在地板上有延伸，最终那些蛇尾于教堂地板的正中心交缠于一起。
而交缠的最终点全部相连，仿佛长在一起。
奥丽莎忽然在脑海里想起一个个图案。
那是恐怖冒险故事里的海蛇巨妖。
那是黑暗童话里的智慧人鱼。
那是布朗黑市三叉戟最尖端的雕刻图案。
那是这座教堂顶端三叉戟的同样存在。
那是这座教堂的名字。
砍掉一个头，就会长出两个头。
它的每个头拥有这个世界九分之一的智慧。
它一共有九个头，它拥有这个世界的所有智慧。
它九个头长在同一个身躯之上。
它是这个海洋里不灭的智慧。
它是九头海妖——海德勒！
忽然奥丽莎看到蓝色光芒唯一未照到的，前方的一处黑暗中。
一个身穿深蓝色教士袍，头戴斗篷的宽阔身影缓缓在蓝色幽光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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