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艰难的权衡
夯普街里福尔特酒馆并不远。
罗里安年轻，体力好，身形矫健，很快就到了佛尔特酒馆。
因为最近任务繁重，酒馆已经换了人管理，罗里安认得，那是一位要塞里的文员。
伯尼此时应该在要塞里忙活。
罗里安和那位担任酒保的文员眼神交流，默默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快速从酒馆后方的门内进入酒窖，然后走进要塞。
此时要塞里灯火通明，不少文员进进出出，手里拿着文件，一个个低头沉思的样子。
罗里安和几位遇到的文员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莫林的办公室前，敲响了房门。
“进来！”莫林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罗里安听到后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莫林正埋头看文件，几份密密麻麻写着漆黑钢笔字的纸张在桌子左侧。
那好像是莫林之前写的那个小说——尖嚎街。
罗里安将目光转向莫林，莫林此时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向罗里安。
莫林看到罗里安时眉头极其轻微的蹙了一下，悄无声息的又恢复如初。
但这表情却落在了罗里安眼中。
罗里安顿时心头微微一颤，莫林为什么皱眉？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是知道了我接触了艾琳姐妹，还是知道我复制秘物的事情？
罗里安有点紧张，但立刻平复下来，脑袋里念头一转，开口说道：“莫林，我之前看了一些秘物的资料，怎么三级秘物室有秘物没编号？”
罗里安打算直接说出这件事，把莫林的注意力直接转向“人皮面具西奥多”。
“你下午拿戈德瑞的钥匙进去就是为了这件事？”莫林道。
罗里安顿时心头一紧，但很快缓缓放松。
果然被发现了。
不过罗里安也大致知道莫林是怎么猜到自己动过戈德瑞的钥匙。
因为戈德瑞的抽屉是上了锁的，当时自己想着去复制一些秘物，也没在乎那么多。
等到回去放钥匙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如果要想将钥匙放回被锁的抽屉，完全做不到。
所以他索性将钥匙放在了另外一个没上锁的抽屉了。
不过他当时已经想好了说辞。
可以说是自己“偷窃瘾”又来了，也可以用检查秘物的理由。
甚至有可能戈德瑞自己都不一定会发现，因为是他自己放错抽屉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不过现在罗里安所提出问题更为靠谱。
“对，我看资料的时候发现有件封印在三级秘物室内的秘物竟然没有编号，而且资料里还有一段很奇怪的涂鸦，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进去看看！
但当时戈德瑞又不在，所以我就直接把钥匙偷出来了！”罗里安解释道。
莫林点了点头，然后顿时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没编号的三级秘物？资料上有涂鸦？什么意思？”
罗里安皱了皱眉头，顿时明白莫林不解的原因。
“人皮面具西奥多”的影响，直接让莫林忽略了它的存在。
就算莫林知道“人皮面具西奥多”，也知道有没编号的三级秘物，有一份秘物的资料上有奇怪的涂鸦，他也不会将后两个信息与前者联系在一起。
罗里安心头不仅一阵发寒。
这样的影响真的太恐怖了，想想就恐怖。
罗里安道：“莫林，你应该清楚要塞内封印过、未封印的每一件秘物吧！”
莫林有些不解道：“当然，但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清楚它们的编号、名称、已知特性、来历、封印方法、危险程度是吗？”罗里安不回答莫林的话，而是继续问道。
罗里安知道，就算自己明明白白告诉莫林“人皮面具西奥多”就是那个没有编号、资料是有涂鸦的三级秘物，莫林也不会意识到什么。
因为那件秘物的影响太强大了。
罗里安此时也不敢把那份资料和“人皮面具西奥多”同时拿到莫林的面前，他心里产生了淡淡的恐惧，他不知道那个面具会不会具备扭曲现实的能力。
如果是那样，会不会带来他完全无法预料、无法应付的危险。
所以他只能反向诱导，让莫林把所有已知的都记起来，那么那个他记不起来的，一定能让他意识到什么。
至于如何解决，得让莫林一起来一起想办法。
因为罗里安认为，简单的提高封印物等级，并施加更强大的封印未必有效。
就算有效，恐怕封印它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
“是的……”莫林回答时，脑子里从一级秘物到四级秘物全部回想了一变，顿时他眼睛微微放大，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盯着罗里安神色紧张说：“我忽略了什么？”
罗里安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忽略了什么？而那个你忽略的东西，可能正在给这里甚至外面施加影响……”
莫林此刻更显紧张，他的眼睛时而上时而下，脑袋里飞速运转着，似乎想要去想起那个所忽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不要去想，没有用的，想不起来！”罗里安道。
莫林顿时看向罗里安，说：“你怎么知道？你又是怎么意识到的？”
莫林从罗里安的话中明显听出了什么，知道罗里安似乎知道那个忽略的东西是什么。
那么罗里安没受到影响？
“我不能说，我不知道那个被忽略的东西会不会以我不知道的方式再次让我忽略它的存在，所以现在我不能说，但我能告诉你，我暂时不会忽略它！”
罗里安用词开始越发谨慎小心，因为他忽然想到了这里离“人皮面具西奥多”太近了。
如果它存在意识，那知道自己未遭受到影响，它是否会产生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影响来使得自己忽略？
莫林顿时明白罗里安的意思了，他连忙点了点头说：“好，我不问这个，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罗里安道：“我……”
罗里安本来想说我不知道，可顿时脑子里浮现起一个想法，把它带入“小黑屋”，让那光芒将之净化。
不过它是一位暗天使的脸，一个介于阶段七与阶段八之间强者遗体的一部分，“小黑屋”里的光芒能将它净化吗？
如果净化不了，它进入了“小黑屋”里会不会给小黑屋带来什么影响？
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而它在现实中产生的让人忽略它的影响与直接接触小黑屋可能带来的危险相比，到底哪个更大？
罗里安一下子陷入了艰难的权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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