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魔法
“铛铛铛！”
公共马车响着清脆铃声驶离站台，留下几位乘客水滴般迅速融进人群河流。
乔伊斯扶了扶帽子，走到灿烂阳光下。
港口市位于特洛王国东南方位，气温适宜又常年吹着湿润的南风宜居宜商。得益于港口贸易，整个城市洋溢着蒸蒸日上的繁华。
从宽敞的平滩延伸到能眺望海景的山崖，能工巧匠们修建出各种风格的建筑。
乔伊斯兄妹三人租住的公寓就位于半山腰位置。
从高处向下眺望，既有哥特式、罗曼式、巴洛克等奢华风格又有白墙蓝顶极具群岛风格简约建筑；有复杂缤纷的彩色玻璃也有简单到极致的石头院墙。
无数种或浓烈或渐变的色彩点缀其中，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幅绝美图画，像极了画家笔下的童话世界。
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乔伊斯就知道这是个神奇的世界。
人们安居乐业，有解决不掉的问题都交给魔法。
因此，魔法师成为很特殊的职业。
常见又神秘。
走进巷子，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诶！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羊腿！”
“金黄肉厚的香煎鱼喽！”
“新鲜蔬菜：茄子辣椒西红柿，黄瓜花菜胡萝卜哟！”
“薄饼薄饼，刚出锅的薄饼！”
“现杀现卖的羊羔肉，来晚了可就没有啦！”
……
弯曲向上的石板路两边摆满摊位，蔬菜、水果、各种吃食应有尽有。
小贩们叫喊着招揽生意；穿着简约长裙的家庭主妇们挑拣着食材；氛围热闹又欢快。
“嗨，乔伊斯！”商店卖鲜花的金发姑娘一看到他忙站起身来，用精致的花扇半遮面庞，站定练习许久的姿势，好让绿白相间带蕾丝和缎带的漂亮长裙将小腰衬托的更加纤细。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抛过来一个柔情脉脉的眼神，然后羞涩道：“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好可怕……”
“那你有钱吗？”乔伊斯直接打断问道。
“哈？”金发姑娘表情凝固一脸茫然，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找个借口，说昨天晚上梦到你英雄救美拉近一下感情啊，你不是梦境魔法师吗？
乔伊斯看她的表情，心中略得意。
果然被我看穿了！
他直截了当道：“对不起这位美丽的女士，找我消除噩梦是需要花钱的。
两个铜币起步，上不封顶。
请你攒够了钱再来找我，告辞。”
姑娘，请让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一条真理：天下没有免费的魔法。
我消耗了三年时间；花费了将近一百枚金币才学成拿到魔法师证书，不是用来让人白piao的！
不用魔法赚钱，难道让我用魔法师证书买饭吃吗？
就好比这整条巷子各种各样好吃的，我都想尝尝，然后招呼各位：“来来来，全给我包起来！”
小商贩们可高兴了，包起来以后问：“你钱呢？”
钱？
“各位”，我掏出魔法师证书，“你们看看！”
商贩们一脸震惊，“我擦！这是位伟大的魔术师啊各位！”
他们集体往后退几步双手奉上，“请您全拿走，伟大的魔法师！”
可能吗？
魔法都不敢这么瞎逼逼。
要真的发生这么一幕，那只有一种可能——我特喵在做梦！
支持正版，拒绝白piao，从我做起！
扔下呆若木鸡的金发姑娘，乔伊斯认真挑选了像金币一样金灿灿、圆圆的薄饼；银币背后花纹里那种欧芹蔬菜沙拉；形状酷似铜板的香煎鱼；以及蘑菇浓汤。
总共花费了六铜币三铜板，算下来大概相当于三十来块钱。
他很满意，有荤有素有主食有汤，足够两人份，价钱非常合理。
买完食物穿过长巷，他的左手自始至终揣在衣兜里，人多拥挤，可得小心三枚漂亮的金币别被偷了！
“我回来了。”走上狭窄昏暗的楼梯，一打开屋门，乔伊斯就看到忙碌着打扫房间的姐姐苏菲。
她在一家纺织厂工作，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时间。
今天正好休息，苏菲大清早就开始洗衣服、打扫卫生，顺便把换季衣服鞋帽都整理好收起来。
一室一厅的房间要住下三个人，稍微松懈点就容易乱七八糟。
“天呐，都十一点半了！”苏菲抬头一看钟表，惊呼一声赶忙把带着荷叶边的围裙摘下来露出干净的蓝灰色半旧裙子，“我这就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
乔伊斯把手中的食材提起来晃了晃笑道：“我买了香煎鱼、蔬菜沙拉和薄饼，再来个蘑菇浓汤怎么样？？”
“这么丰盛！”苏菲忙去洗手拿盘子摆到餐桌上，“看起来今天的工作很顺利？”
铛铛铛！
三枚捏在手心里许久，已经被乔伊斯摩挲锃光瓦亮的金币放在桌上。
他摘下帽子脱了外套，露出个自信笑容道：“今天上午的酬劳，够咱们开销一个月了。”
“一上午赚的钱都赶上我一个月的薪水啦！”苏菲颇为欣喜，将金币拿起来放到他手上，“你的魔法比较冷门，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这么高的收入。
得把钱攒起来实现你的梦想。
家里开销有我和霍尔呢，你不用操心。”
乔伊斯没接，推着她在桌前坐下，“先吃饭！钱你拿着，下午我要去拜访一家投资公司。只要拿到投资，我的一系列计划就能实施。到时候，咱们就真的发财啦！”
对于弟弟的能力，苏菲是从来都不质疑的。
虽然他小时候被家人溺爱有些不着调，但自从三年前家里出现变故父母去世后，受到打击消极许久才振作起来的小弟就像突然变了个人。
他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认真考虑利弊后，提出想学习冷门梦境魔法。
一来乔伊斯真的有学习魔法的天赋，不去学习太可惜了；
二来教授梦境魔法的老魔法师为了招收学徒，把魔法传承下去，开出了极低的条件。
小弟靠着勤工俭学，几乎没有花费家里一分钱，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拿到毕业证书。要知道，其他魔法师学徒至少要五年以上的学习时间，才有可能出师的。
这当然不是乔伊斯多有天赋，而是他付出了比其他学徒多几倍的努力，才摘到的硕果。
从那时起，苏菲和霍尔就对弟弟改变了看法。
再加上他的自律、目标明确、吃苦耐劳、为家庭考虑周到等等，都让他们颇感欣慰。
因此，乔伊斯说自己要去努力得到投资的时候，苏菲就没再坚持而是把金币收起来。
实际上，她并没有打算用这笔钱作为日常花销支出。
不但要把这份钱存起来，苏菲和霍尔还暗中计划每个月节约下一枚金币，等乔伊斯需要的时候可以当做事业启动资金。
吃过午饭，苏菲收拾餐桌；乔伊斯拉上客厅中间的布帘，隔出自己的空间。
没办法，家庭条件艰苦。
苏菲在纺织厂努力工作，一个月才有三枚金币的收入；霍尔在码头的船厂上班，工作很辛苦每个月有四个金币收入。
兄妹三人只能挤在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里。
苏菲是女孩子，自然要有独立的房间；
乔伊斯有一张单人床，用布帘隔开以后也算是独立空间；
霍尔白天上班一整天都不在家，晚上回来休息就把客厅里的沙发展开，当做床铺使用。
即便如此，苏菲都会把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舒适。
整个家里仅有的书架在乔伊斯的床边，他把布帘隔开后，从上面拿出自己精心制作的剪报。翻找到H开头的页面，从中找出关于哈里斯投资公司的信息。
穿越过来三年时间，乔伊斯除了努力学习魔法外，丝毫没放松任何一个可能发财的机会。
其中，搜集有钱人和有财力公司信息，就是其中一项。
“哈里斯先生……”他很快就在剪报中找到采访这家公司老板的报道。
这位先生显然是典型的特洛国人。
略秃顶；留着两撇精心修剪过的八字胡；左眼角下有一颗明显的泪痣；体型富态。仔细看过照片后，乔伊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浸入梦境世界。
他站在一片洁白云海之上。
不远处是轮巨大、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月亮。
云海如水一般静谧流淌，时不时有一颗颗明亮星星从中闪过，有的转瞬即逝有的则漂浮在云海上许久都不坠落。
梦境世界中的乔伊斯拿着一根魔杖，轻轻点在太阳穴上向外慢慢抽取。
一缕浅白色如云雾般的思绪抽离出来逐渐形成一枚圆球。
上面正是哈里斯先生的模样。
“去吧，全面搜索！”
乔伊斯一挥魔杖，提取出来的梦境球悬浮在半空中。
很快云海中漂浮的星河中有许多星光开始闪烁着飞起来漂浮在梦境球周围。
“看来还是位爱做梦的先生，让我看看你都有哪些梦境吧！”乔伊斯挥动魔杖，所有被搜索出来的星星排列起来徐徐展开成为上百个“屏幕”。
与哈里斯先生有关的梦境都开始上演。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分钟后乔伊斯睁开眼睛信心满满的坐起来。
梦境是人的潜意识，自己身为优秀的梦境魔法师，自然可以从中解读出不少信息。
足够用来应对投资评估了。
晶晶亮光闪闪的小钱钱，准备到我的碗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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