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后就是贤惠
不怪周太皇太后与孙太后，会如此诧异。实在是……
皇后顾毓嬅对当今皇帝萧宸的感情，那是只能用痴迷来形容。
她会主动提出要替皇帝充实后宫，这是周太皇太后与孙太后二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毕竟，皇帝与皇后大婚五年。这五年来，后宫等同虚设，皇帝一直独宠皇后一人，皇后也不曾提过这茬啊。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是的，母后、皇祖母，臣妾想好了。”
迎上周太皇太后与孙太后，齐齐投注过来的诧异目光，顾毓嬅只是温婉一笑：
“陛下乃我大胤朝天子，理应广纳后宫，为我大胤王朝绵延子嗣才是。如今，我请旨为陛下遴选充实后宫，也是我这个皇后应当尽的本分。还望太皇太后、母后能够成全。”
“毓嬅，你这般想很好。若是你早先就这般想得清楚明了。那可就……”
孙太后闻言笑道。
似是在唏嘘、又似在暗暗指责顾毓嬅这五年来的善妒与不贤。
毕竟，独宠五年，以致后宫虚设，皇帝膝下无子，便是顾毓嬅这个皇后的原罪。
“是啊。都是儿媳的不是。”
似是没有听懂孙太后的话中之意一般，闻言，顾毓嬅轻轻点了点头，悠悠一叹，面上却是一派情真意切，又有些羞涩的腼腆一笑：
“其实，儿媳一早就有心替陛下遴选后宫来着。只是陛下对儿媳情深，总也不允此事。如今，少不得来请皇祖母与母后做主了。”
“……嗯。”
只觉得一腔力气，全都打到了棉花上，孙太后这下是没什么话说了。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权做是回答。
至于那什么陛下情深，总也不允顾毓嬅广选后宫之事。孙太后是半点都不信的。
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己皇儿的脾性，她会不了解？
何况，人不风流妄少年。
说来说去，还是顾毓嬅这个皇后，之前太过善妒。
别说之前了。
就是现在……谁知道，她是不是只是在故作姿态？
与孙太后心中的思绪万千不同，周太皇太后闻言，则是不住点头，望向顾毓嬅的目光之中，饱含欣慰：
“皇后，你这个提议好。既如此，我这便下懿旨，遣人去主持这遴选事宜。要我说，咱们皇后就是贤惠啊。孙氏，你说是也不是？”
孙太后：“……”
被周太皇太后这番话，给堵得一噎。在迎上周太皇太后那笑意盈盈的目光之际，孙太后只得赔笑道：
“母后说的是。皇后她素来是个贤惠的。”
话里话外，透着孙太后一贯的恭谦。却仍旧隐隐有着那么一股子不情不愿的讪讪。
将孙太后的反应，尽数瞧在眼中，周太皇太后与顾毓嬅二人，齐齐相视一笑。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周太皇太后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前来请安的孙太后，给打发出了长乐宫。
待到孙太后离开后，周太皇太后遂一脸欣慰的睨向顾毓嬅，叹道：
“毓嬅啊，祖母今天很欣慰。你终于长大了。懂得怎样做一个皇后了。”
顾毓嬅闻言一怔，不期然地对上太皇太后饱含深意的目光，呐呐的唤了一声：
“皇祖母……”
周太皇太后却只是挥挥手，淡淡的打断了毓嬅的话头：
“毓嬅，你回吧。祖母乏了，想歇歇了。你昨日的伤虽已无恙，但也终究是于身体有损，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
顿了顿，周太皇太后忽而又轻笑一声：
“想来陛下今早，也必是会去你宫中看望你的。毓嬅，你也切莫让皇帝久等了才好。”
萧宸？他会去椒房殿看她？不太可能吧。他现在，不是应该正搂着新人……
虽然心中并不以为然，顾毓嬅却仍是恭敬应诺，告别了周太皇太后，回返自己的寝宫——椒房殿。
*
顾毓嬅乘坐的步辇，刚行至椒房殿附近，一眼望去，便看到了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方脸无须太监，正在自己的宫门前徘徊。
而那太监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萧宸的心腹首领太监，杨德全。
与此同时，徘徊于宫门口的杨德全，也看到了远远乘坐步辇而来的顾毓嬅，忙几步小跑着来到近前，躬身施礼道：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我的皇后娘娘啊，您可叫陛下好等啊。”
“哦？陛下过来了？”顾毓嬅闻言挑眉。
心中暗道，太皇太后果然料事如神。
“娘娘，陛下已经驾临椒房殿多时了。这不，陛下还特地遣了奴才，守候在椒房殿宫外，言道奴才若是见着皇后娘娘您回返椒房殿，也能第一时间过来迎一迎娘娘您。”
“陛下，真真是有心了！”顾毓嬅面上是一脸的感动。
嘴上虽如此说，顾毓嬅心中，却是陡然掠过几个大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萧宸，他此时来此，一定有问题。
“谁说不是呢？娘娘，恕奴才嘴碎说一句，咱们陛下待娘娘您的心，那可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真真是让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为之动容呢。”
一旁的杨德全见顾毓嬅动容，忙又加了一把火。
闻言，毓嬅衣袖掩面，娇羞的甜甜一笑，用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横了杨德全一眼：
“杨德全，你这死奴才，居然敢打趣本宫与陛下。待本宫禀告了陛下，看陛下如何收拾你。”
杨德全闻言故意装作万分害怕的模样，怯怯的道：
“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您息怒啊。陛下最是看重皇后娘娘您了，就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儿，奴才在陛下那儿还能落到好？娘娘您素来慈悲，断断是不忍看着奴才们受罪的不是？”
“你这奴才好生贫嘴。好了，咱们快些回宫吧，总不好让陛下久等不是？”
顾毓嬅继续掩面娇笑。心中则是冷哼一声：
走，瞧瞧去。
她倒要瞧瞧萧宸这厮，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诺。”
杨德全满面笑意的恭声应道，打头带领着一众宫人，簇拥着顾毓嬅，向椒房殿内而去。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回宫了。”
侍立在殿外的宫人，见得顾毓嬅身影，忙向殿内恭声禀告道。
随着宫人话落，也不待顾毓嬅行至殿内，一道高大身影，便急急自椒房殿内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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