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保大保小
阎罗看着身旁的蒋静神色不对，连忙让众人退下，并让人将御医喊来为蒋静诊治。
“你没事吧？”阎罗语气关切的向蒋静问道，脸上的担忧怎么都再也掩饰不住。
看到文武群臣退下后，蒋静这个时候，也不需要继续强忍着笑意，她直接放声大笑了出来。
阎罗看着之前还脸色难看的夫人，忽然笑得前仰后合，眼角还挂着泪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楞在了那里。
等蒋静彻底笑够了以后，这才转身对阎罗说道：“你现在和大王学得越来越会忽悠人了。”
阎罗被蒋静说得有些尴尬，下意识的用手掌挠了挠脑后，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或许阎罗这样的神色，只有蒋静才有资格看到，阎罗也知道，蒋静说的大王不是他，是景王吴天。
为什么蒋静要说阎罗忽悠人呢，其实愿意很简单，燕国是燕国，吉国是吉国，景国打吉国跟燕国有什么关系，刚才阎罗说得话语明显就不成立，这才是蒋静这个旁观者的笑点。
阎罗没有去跟蒋静辩解什么，反正只要蒋静没事，能吃能睡能笑，他根本就不在乎其他。
“今日的早朝是让你毁了，也罢，本王就随你前去走走。”阎罗笑着对蒋静说道，脸上的笑意，此时怎么也掩盖不住。
听到阎罗要陪他，不再继续早朝，蒋静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示，可是心中却十分欣喜，她笑着对阎罗问道：“大王，此话当真？不会是为了哄妾身，说出来诓骗妾身的吧？”
阎罗苦笑的回答道：“答应过你的事情，本王何时失言过。”
蒋静想了想，确实是这样，阎罗答应过他的任何事，从来都没有欺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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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间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国昭云殿外，吴天急得来回走动，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宫里的内侍和宫人，正忙里忙外的跑动着，凌敏撕心裂肺的喊声，从昭云殿内传了出来，让吴天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姐夫，朕的皇姐不会有事吧？”凌逸站在吴天的身旁，提心吊胆的问道，他也知道女子生产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鬼门关走上那么一遭，生死参半。
“你问孤，孤问谁去？”吴天没好气的吼道，这个时候吴天也不在意凌逸的身份了，他内心里的压力，根本没有谁知道。
凌逸被他吼的楞在那里，也不敢再说话，他也知道，吴天此时完全没有心情搭理他，他的心思全在殿内皇姐身上。
产婆在凌敏的身旁，对她焦急的说道：“娘娘您用力点，您用力啊。”
“啊……”躺在床上的凌敏头上绑着红巾，原本精致的脸蛋，此时上面满是汗水，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
听到凌敏不时的惨叫声，吴天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内心当中的焦急，已经让他失去了往日处变不惊的能力。
而圣灵天子凌逸，听到自家皇姐的惨叫声，脸上的血色已经退了下去，俊俏的小脸有些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在意身上的皇袍是否会弄脏。
看着进进出出，拿着各自东西的宫人，吴天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拦住一人开口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被拦住的宫人，脸上明显一愣，她也没想到，她会被吴天直接拦下，当下口中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回……大王，娘娘正在生产，现在孩子还没出来。”
吴天听完宫人的话后，肺都快气炸了，这些话用她说，还好吴天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当即对那宫人喊道：“滚。”
宫人如蒙大赦，端着手中的水盆，掉头就跑，只是吴天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水盆里的清水，早就被鲜血染红了，若是平时他肯定会看到，只是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昭云殿内，这才放过了眼前的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昭云殿里的喊叫声越来越弱，凌敏的声音明显已经有些沙哑，整个人也渐渐进入了虚脱状态。
几名御医和稳婆一起跑了出来，跪倒在吴天的面前，这可把吴天吓了一跳，连旁边的凌逸都吓得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
“大王，胎儿有些大，娘娘难产，还请大王决断。”一名御医，脸上满是汗水的对吴天说道。
吴天险些站立不稳，还好站在他身后的凌逸一把将他扶住。
“决断？你们要让孤决断什么？”吴天奋力对眼前的人们吼道，他能感受到他的心在痛，力量正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流逝。
为首的那名御医，有些艰难的回答道：“保大还是保小。”
吴天一下子挣脱了身后的凌逸，走到御医的面前，用手将他提了起来，用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开口说道：“大小，孤都要，若是她们少了一个，孤灭你九族。”
御医看着眼前的君王，已经丧失了理智，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转身带着其他人向殿内走去。
很快昭云殿内，再次响起了凌敏的惨叫声，那犹如九幽传来的声音，吓得吴天浑身都在颤抖，这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仿佛是为了遮掩吴天脸上的泪水。
“大王，大事不好了。”一名内侍快步朝吴天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等他跑到吴天的身旁时，一下子就跪倒在吴天的面前。
吴天此刻的心，全部都在昭云殿内，根本就不想去理会这个内侍，还是吴天的贴身内侍邓喜，向着内侍问道：“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内侍眼看吴天不理他，只有邓喜询问他，于是他对着邓喜回答道：“刚刚传来绿云城刚刚传来急报，吉国大军正在攻打绿云城。”
邓喜听完内侍的话后，也是被吓到了，于是扭头看向了吴天，像吉国出兵来犯这样的大事，可不是他一个内侍可以参与决定。
吴天听完内侍的话后，脸上的神色阴沉似海，他想也不想的对邓喜说道：“派人去传白斩，徐泽，胡佑，聚宝，肖长入宫。”
邓喜知道吴天这个时候的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什么，应声回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邓喜走后，稳婆也再次走了出来，哭跪在吴天面前，对吴天说道：“大王，娘娘快要不行了，您再不决断，恐怕娘娘和世子都要有危险了。”
听完稳婆的话后，吴天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浑气，然后平淡的对稳婆说道：“保大。”
吴天话音刚落，稳婆来不及多想，站起身来就向身后的昭云殿内跑去。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用出了吴天全身的力气，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心思，他对身后的凌逸说道：“一会儿，你好好陪陪你皇姐。”
凌逸也知道，吴天要去处理正事，刚刚内侍的禀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丧子之痛，让凌逸也不敢去阻拦吴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孤，孤甚至都没有看上他一眼，呵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如此，孤就让整个吉国给孤的孩儿陪葬。”吴天走在雨水当中，身旁谁也没有跟着他，他一边走，一边旁若无人的说道。
稳婆得到吴天的旨意后，就跑回昭云殿内，对负责帮助凌敏生产的众人说道：“大王有旨，保大。”
“你们敢！”原本已经毫无力气的凌敏，在听到吴天说保大后，心中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反而整个人都激动的吼了起来，吓得周围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本宫的孩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本宫要你们用命来赔。”凌敏冷声说道，脸上的神色狰狞，语气冰冷，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寒意，使人不寒而栗。
御医和稳婆们也没有再商量什么，之前他们觉得凌敏难产，这样的情况下，保一个是正常的情况，可谁知道好不容易吴天下了决断，可是王后又不同意，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帮助凌敏生产。
之前因为生产的时间过长，凌敏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这才是御医和稳婆让吴天二选其一的原因，可是在听到吴天保大后，原本虚弱无力的凌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都一直在配合稳婆和御医们，像是激发了人体的潜能。
“头……头，头出来了。”稳婆激动的对凌敏喊道，凌敏能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那痛苦让她都不知道怎么言语，她并没有因为稳婆的话语，而放松警惕，反而痛苦得继续大声喊叫着。
“啊……”
王宫的书房内，吴天看着面前的白斩等人，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么骇人了，使得白斩等人站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
关于凌敏难产的事情，他们都听闻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吴天，吴天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位贤明的君王，外边的那些传言，本就是无稽之谈。
“白斩。”吴天突然开口叫道，他的声音有些冰冷，让人听着就胆战心惊。
“臣在。”白斩马上回答道。
虽然白斩被册封为景龙王，可是他在吴天面前，还是一直以臣子自居，丝毫没有想要跟吴天平起平坐的意思。
“你亲率踏云军，铁甲军，出密云关攻打吉国。”吴天想也不想的说道。
吴天的决策使得众人一愣，他们来这里之前就知道，如今的吉国大军可在景国境内，这个时候，吴天不让他们去围剿这些人，反而出兵攻打吉国，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可是还未等众人说话，吴天再次开口说道：“聚宝，你负责调配所有物资，将所有东西全部都给孤拿出来。”
聚宝知道吴天是真的怒了，要不然会不将所有东西全部都取出来，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声道：“是。”
“徐泽，胡佑，肖长。”吴天依次念了三个人的名字。
“臣在。”徐泽三人，赶忙回答道，生怕慢了一拍，惹得吴天不快。
“你们三人分别前往密云关，绿云城，飘云城，坐镇那里，你们只要知道四个字，死守城池。”
“臣等，遵旨。”三人马上跪在地上，大声对吴天喊道。
等三人领旨后，吴天扭头看向白斩，白斩看到吴天的目光后，连忙出声问道：“大王还有何吩咐？”
“孤，要你血洗整个吉国。”吴天不容置疑的对白斩说道，他的语气冰冷，眼神冷漠，好像整个吉国内的居民，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待宰的羔羊。
吉国王室灭亡后，白斩可是要接受吉国属地的，可是他此时却并没有跟吴天说些什么，明显是默认了吴天的旨意。
徐泽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大王三思，吉国的百姓无辜，罪不至死。”
“无辜？孤的世子也无辜，谁又能还孤一个公道？”吴天有些生无可恋的对徐泽说道，仿佛现在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吴天的话语，明显是在告诉众人，世子已经保不住了，所以徐泽等人当下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让吴天再想起这件伤心事。
白斩张嘴对吴天说道：“大王，请放心，臣定会血洗整个吉国。”
正当吴天刚想点头的时候，书房外突然有人用力的拍打殿门，这让吴天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眼看没有人去打开殿门，站在门外的内侍，将心一横猛地从外边将殿门撞了开了。
然后吴天等人的视线中，一名身体已经被雨水淋湿的内侍，正趴在地上，他的周围，还有被撞坏的殿门碎屑。
“大王，奴才有事禀报。”内侍激动的对吴天喊道。
吴天知道这个时候，他来禀报的事情，一定是关于昭云殿的事情，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痛一次。
吴天对内侍挥了挥手，也没有责怪他撞坏殿门的事，明显不想听到他说出口中的答案。
内侍趴在地上，看着吴天的手势，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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