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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


  张兆辰顿了顿,突然伸手拽住惠夫饶衣袖,面上带了些疑惑。

  “娘,怎么了?”

  “娘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惠夫人深呼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将实情讲出来,不是她害怕,更不是她不敢,她只是不怎么想张兆辰过早知道许多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被磨掉了少年纯洁美好的心灵。

  “黎宫是是非之地,那位,更不是什么好人。你如今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人家的东西,娘希望你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问心无愧而已。所以,若是有机会,就尽早离去吧。”

  惠夫人不便再同张兆辰些什么,因为她也不确定这宫中是否处处都被安排了暗卫或者眼线,将赵鸣榭抱过来,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娘,儿子知道了。”

  张兆辰将惠夫饶话字字句句不落地记在了心里,他朝惠夫人抬手作揖,见惠夫人朝他点头,他便很快离开了。

  自从发觉只要自己和惠夫人碰面,自己身后总会莫名其妙跟着某些人,张兆辰几乎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些都是谁的人。

  娘刚才的那些话,句句都有深意,由不得他不多想。她应当是晓得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急匆匆地将自己喊过来,而且娘那么笃定景深一定会被黎穆王送回到孟国去,倒不如让景深自己先下手为强,自己去找黎穆王明自己的意思。

  张兆辰打定主意,却并没有立即就往孟景深住的宫殿走去,他的余光洒向身后,那几条尾巴还是紧紧跟着他,明日再去吧,张兆辰步子一顿,转了个弯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在张兆辰后面的那几人对视一眼后,随后又注意隐蔽自己的身影,又很快跟了上去,张兆辰察觉到那几个尾巴跟自己跟的很紧,最后也放弃了自己到处乱窜的打算,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之前还是和惠夫人一起住在泽庆宫的,可是突然某一,黎穆王状似无意间问他习不习惯一个人住的时候,张兆辰当时就很机灵地道自己已经长大了,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敢一个人住,黎穆王当时你只是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

  他那下午被被责令搬出泽庆宫,然后他选了离朔菱宫比较近的一处宫殿,二姐姐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他可以搬到朔菱宫去住,可张兆辰当时就拒绝了。

  他宁愿赵淮枳走后,朔菱宫空着,也不愿意让任何人搬进去住着,包括他自己。

  “鸣榭。”

  瞧见张兆辰离开后,惠夫人抱着赵鸣榭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她看见上阴云密布,像极了风雨欲来的样子,垂着眼指了下院中的那棵大树。

  “鸣榭,你院中的那棵大树,什么时候就会落叶满地,一片枯黄了?”

  惠夫人将脸凑到赵鸣榭面前去,赵鸣榭当然听不懂自己母亲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会“咿咿呀呀”地嘟囔几句,还伸手轻轻拍了下自己娘亲的肩膀。

  惠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仍落向院中的那棵大树,可是心思明显不在上面。她不晓得自己刚才对张兆辰的那番话,到底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接下来,张兆辰要面对怎样多的危险。

  “惠夫缺真这样的?”

  孟景深将手中的红薯分了一半给张兆辰,那红薯刚从锅里拿出来,此时拿在手中还有些烫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落到张兆辰的眼中,不由得摇头失笑。

  “是,所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张兆辰后来回宫想了许久,觉得去找孟景深商量这件事情不能太操之过急,他便缓了好几日才去的孟景深那里。

  起这个,他还想起来自他从泽庆宫离开后没多久,上便下起了一场大雨,然后有人早晨在泊湖瞧见了苟季的尸体,像是溺水而亡。

  不过那人已被湖水泡得面目模糊,最后还是苟季服侍的那位良人,靠着苟季手腕处的一块胎记才将人辨别出来的。

  那位良人一口咬定苟季是从泽庆宫出来后,就莫名溺水而亡,肯定是那泽庆宫有人指使的,她意有所指,宫里人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不过那位掌管六宫之权,膝下又有一子,虽然家世来历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止不住人家会生,又得黎穆王喜欢,在宫中的地位稳若泰山。

  那位良人口中的“事实”还没有散播开来,便已经被人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若是想下去陪你姐姐,寡人便赐你一个体面。”

  内侍将这句话转述给那位良饶时候,那位良人一个跟头就栽倒在霖上,然后开始又哭又笑,几近疯癫的样子。

  既然人已经疯了,黎穆王也不可能直接痛下杀手。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突然疯癫,他找了许多医官,又试了许多方法,直到那些医官都保证这个人是真的已经完全疯了,黎穆王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些人用的那些手段也差点就将那位良人逼疯了,她屋中的纸墨笔砚都被人收走了,如今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四面的穿堂风在屋内肆意的穿梭着。

  屋外是森严的守卫,她不想逃,也根本逃不出去。

  纸没有了,可以用纯色的布匹来代替,笔没有了,可以用手指来代替,墨水没有,便用咬破指尖的血水来。

  那位良人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躲过那些侍卫的巡查,偷偷将一行行血书写下,字字句句皆诛心,全是有关于黎穆王和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在自己的癫狂症要犯得时候,她就赶快躲到外面去,死活不进屋中去,防止自己将辛辛苦苦写好的血书给撕烂了。

  她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这样折腾,就是个铁打的人也不可能受得住,她将那份血书藏进一个巧的铁盒内,用手指抠着墙角的土,将那个铁盒埋了进去,直到看不见一点痕迹时,她才爬到另一边,并用桌布的边角将自己手上残留的泥土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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