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天地不知老
泰德胜利了。
他捍卫了猩猩之王的尊严，延续了与妻子们的交配权，也保住了族群里的幼崽。
他用欢快的“咚咚咚咚”声来表示自己的开心。
幼仔和雌性们迅速从树上跑下来，将泰德围在一起，帮他梳理毛发，挑拣虱子，恭迎它们的王者归来。
菲琳也是其中的一员，她依旧在泰德身后，不敢直面猩猩之王。
她帮泰德梳理毛发时很用心，很深情，一位实力强悍的首领，比幼仔对母亲们的吸引力更厉害。
这一刻，泰德达到了人生巅峰。
一天时间内，他带领族群找到完美聚居地，又击败强大的流浪猩猩，获得所有臣民爱戴，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他心情很好，没有时间搭理那些地位低下的成员。
菲琳也很忙，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幼仔。
……
江山离开了族群。
他在狂奔。
将大树叶兜回来，当做包袱，然后用细细的古藤栓住包口，被在背后，里面装满了新鲜小果子。
他奔跑地速度太快，小果子一路走，一路撒。
遇到浓密丛林，树枝杂草遍地，跑不起来，他便在树上荡。
如烈风呼啸的动静，扰得鸡飞狗跳。
他的潜能，前所未有的爆发。
坚毅目光死死盯着扑腾的野鸡。
一根细长箭竹，在他手里比子弹还有威力。
一击，便将野鸡钉在地上，箭竹穿透了野鸡的翅膀，它不会死，也跑不掉，只能在地上拼命扑腾。
江山拎住它的鸡头，在地上猛摔两下，直接将它摔晕，倒提起来便跑。
他沿着族群走过的路径，闻着猩猩们留下的气味、尿味，往回跑。
当他找到歌雅时，这孩子已经去了半条命，身体机能衰退，只会无意识地躺在那里“哼哼”，呼吸如将死之人那样沉重，仿佛要把世间最后一口气吸尽。
江小猿没有二话，用力将鸡头拧成麻花状，然后放在歌雅口鼻间，眼看着野鸡变成一小团原炁，被歌雅吸收掉。
他把背后的树叶包袱放在歌雅身边，里面的小果子已经所剩无几……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
其实江山可以选择将歌雅背回族群。
但一只垂死的猩猩，未必会被大家接纳，甚至有穷凶恶极的成年猩猩，会同类相食。
虽然那种情况很少见，一般是在食物极度短缺，饿极了的情况下才会上演，但江山不敢打保票。
他回到聚居地的时候，林间一片祥和。
泰德享受着族群中最美的食物，他的小王子在旁边嘴馋的不行，他也拒绝分享，饱食之后，倦意袭来，他便就地躺下，想要休息一会，今天实在太累了。
可他的小王子费蒙，和年幼的森卡，却因为精力过剩睡不着，在树林里折腾了起来。
拽着藤蔓荡秋千，故意把树叶扫落下来。
在枝头倒挂金钩，彼此吱吱吱玩闹。
它们甚至敢打扰泰德休息……过去用力捶他，发泄父亲不分享食物的不满。
直到猩猩之王一声咆哮，这两个顽皮的小家伙才哄然四散。
巴黑蹲在小果树上，羡慕地看着费蒙和森卡，他没有资格去那里玩，只能独自享受树上的青涩果实。
菲琳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她的孩子丢了！
找遍聚居地后，她便试图走向别人的幼仔，想辨认是不是谁抱错了孩子，却遭到其他母亲龇牙恐吓。
直到，远处响起狂风般的动静，江山喘着粗气回来了。
菲琳来不及疑惑自己的孩子怎么荡得这么远，便赶紧把江小猿抱在怀里。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其他成员的注意。
泰德从睡梦中坐起来，用冷漠，一动不动的眼神注视江山。
扎哈在坚果树上蹲着，嘴里塞满了坚果碎壳，他第一时间向江小猿龇牙，他认为江山在炫耀武力。
吉莉略带好奇的人立起来张望，扁起嘴，轻轻对响动的方向“喔喔”了两下，见是年幼的江小猿，便失望地去捡地上已经脱了皮的坚果。
每一只猩猩的反应都不一样，但大多数没有把江小猿放在心上，只看了一眼，便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泰德也收回了目光，他不认为年幼的江山，可以威胁到他的统治。
丛林里很快便恢复了欢乐气氛，一直喧闹到太阳落山，才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
猩猩们像往常一样起床梳毛，但朝阳没有出来，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晴朗天气，终于被翻滚的阴云遮住。
云层很低，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江山昨晚没有出去捕猎，因为他很累，昏暗天气适合蒙头大睡，他舒服地躺在菲琳怀里，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
不过，今天族群里的气氛好像显得有些压抑。
一个怪异现象引起了江山的注意。
世界彷佛换了主角。
往来于吉莉身边的雄性猩猩，比在泰德身边的还多……
尽管这些雄性只是过去看吉莉一眼便走，他们不敢久留，因为猩猩之王就在不远处盯着，但他们依然渴望靠近吉莉，想要获得她的青睐。
吉莉红肿的臀部呈水泡状，说明她进入了发情期，这会立马引起那些雄性的躁动。
即使是未成年雄性，在这一刻也都跃跃欲试，他们暂时忘记了猩猩之王的威严，被荷尔蒙控制了身体。
可是，吉莉只会与族群中最强大的雄性交配。
她抿紧着嘴唇，带着渴望地神情，直视泰德的双眸，这是需要雄性的典型信号。
但泰德大约在专心致志地享受梳毛过程，他低着头，选择无视妻子的目光。
吉莉不甘心，她渴求猩猩之王的恩宠，昨天泰德赶走外族猩猩的强势身影，深深折服了她，只有这样威武的首领才配拥有她。
她直直的走向泰德，乖巧地蹲在首领身边帮他梳理毛发。
可惜，泰德兴致缺缺，转过头，冷落了她。
昨天消耗的体力，现在还没有补回来，统领族群多年的经验告诉泰德，他必须保持巅峰状态，以应对接下来的不测。
如果他接受了吉莉，每两个小时便要交配一次，这会严重消耗泰德的体力。
吉莉很失望，但她依旧要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认真帮泰德梳理完背部的毛发之后，才失落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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