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族群惊变
庞大的公共河流一眼望不到边际。
视线中越来越窄的河水，一直蔓延到山的尽头。
上游的河水汹涌而澎湃，岸边的恐龙也相对较少。
两只不过一米高的年幼猩猩，并排站在河边。
朦朦水汽将两猩笼罩，浪溅涛飞，礁石轰鸣。
他们做着奇怪的动作，在辗转腾挪之间击打身上的大穴，时常将关节扭转，呈现出非正常人的形态，时而伏身钻跨，做乌龟潜伏之姿态。
江山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
想让他把神水决的法门教给巴黑，没有好处怎么行？
在北玄仙尊连续写出神水决，火神怒，风神怒，雷神怒，天神怒之后……
他才心满意足。
不过，这些都只是书面的法门。
一种功法想要练成，光看秘籍是没有用的，必须有高明的师傅教导你，才不会练歪。
毕竟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每一个“字”都有不同的含义，念法也不一样，但凡理解错一个字，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江山按照书面意思来念，让北玄仙尊听着，等确定功法之后，两猩便开始了合作。
你教我摆姿势，我给你指点其中法门。
河边，成了两猩练功的地方。
江山有心把喝水系统抢回来，却发现那根金色毛发巴在小家伙身上了，死也拔不下来……
其实他可以在吸收原炁的时候，把金色毛发拔掉。
喝水的时候，再把金色毛发插身上……
如今看来，自己不招系统喜欢，是没有试验的机会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失落，哪怕学会了神水决，又有喝水系统傍身，巴黑的进展也不会太快。
小家伙总得吃东西，总得给身体活动提供能量吧。
尤其是修炼功法，消耗巨大，他不是鱼，光喝水就行。
只看小家伙每天痛苦的吃草，吃水果，甚至吃肉，但还是变得越来越瘦，就清楚喝水系统的坑人了。
吃饭，比喝水，掉属性掉得快多了！
……
夕阳西下，涛涛河水带起丝丝凉意，两猩向族群猴面包树上走去。
猩猩们的举动，让江山心惊。
几乎所有猩猩的动作都一样，它们在挠痒痒，浑身上下挠个不停。
脖子下，腋窝下，脑袋上，胸口……恨不得把皮肤抓破。
甚至，有几只年长猩猩已经秃了头，它们头顶一毛不拔，露出满是褶皱的头皮。
很多猩猩拥有浓密的毛发，现在却变得稀疏起来。
就连泰德也一样，他用力撕抓着自己的头皮，发出“呲呲”的声音，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更重要的是，江山敏锐察觉到，所有挠痒痒的猩猩，都变得很虚弱，失了平时的活泼劲头，变得慵懒，懈怠。
再这样挠下去，不出三个月，很多猩猩便会因虚弱而死，泰德庞大的王朝便会分崩离析。
“怎么会这样？”
江山深深皱起了眉头。
“自从来到这片草原之后，便开始有猩猩变得喜欢挠痒痒，难不成，大家得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
江小猿暗自思量。
猩猩一般不会秃头，如此频繁的瘙痒很不正常，那只有一种可能，兽疥病！
这是一种可怕的皮肤疾病，寄生在皮肤表面的螨虫，能引起病变，还会在皮肤上产卵，让猩猩们不断的瘙痒。
而且这种病很容易传染，如果肢体接触太频繁，会像野火一样传开。
猩猩是群体社会，彼此梳理毛发是最基本的生存规则，只要有一只猩猩得了兽疥病，其他帮他梳毛的成员很快也会染上。
病疫来得如此之快，已经牵涉到了整个家族的存亡！
但江山毫无办法。
他走向了养育自己的母亲。
经过认真观察，菲琳身上的毛发没有减少，依旧如从前一样浓密，而且也没有挠痒痒的习惯。
“为什么菲琳没有得病？”
江小猿暗自思量，大约是菲琳平时都和自己在一起，自己走过的地方，经常会遇到一些将死的虫子之类变成原炁，被周围的猩猩无形中吸收，加强了它们的抵抗能力。
比如巴黑，天天跟着自己，一定是北玄天尊出的主意。
三天后，统治了族群好些年的猩猩之王，突然消失了。
疾病让他变得无比虚弱，如果不离开族群，那些篡位者会将他无情的赶下王位，甚至杀死他，从而获得雌性的青睐。
之后的日子，整个族群陷入了混乱之中。
吉莉发情，没有首领约束，所有雄性都跃跃欲试。
雷诺想要乘势崛起，为了让大家信服，他必须挑战并击败其他族群的大猩猩，否则，就连家族里最年幼的弟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小东西都有几分自封国王的意思。
可是，雷诺的计划落空了。
扎哈竟然寻找到了族群。
他回来了！
开始在族群中实施恐怖统治。
扎哈，雄心勃勃，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自己的实力，或许可以将观看的姑娘们纳入自己麾下。
菲琳已经三十二岁，虽然还会进入发情期，但对交配兴趣索然，扎哈好多次过来骚扰，江山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手掌张开，一团朦朦水汽自掌心升起，然后越变越大。
“砰！”
扎哈横飞了出去，口中发出恐惧的哀嚎。
之后的数月。
江山无意争夺首领地位，但随着他的实力愈渐强大，修炼怒神决让他气质大变。
族群渐渐发生了变化，对江山马首是瞻的猴子越来越多。
泰德终于扛过了病魔的纠缠，他回来了。
但族群中的变化让猩猩之王无法接受，只好把江山驱逐出族群。
但江山一定要跟着，因为他的实力虽然还猩猩们看来很强大，可是离开了群体的力量，他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在杀机四伏的史前时代，夜里想睡个安稳觉都是妄想。
泰德选择带领子嗣去海拔高的地方，让它们受不了严寒，最终选择跟他，还是跟江山。
泰德当年历经磨难才登上权力之巅，他四岁时目睹父亲被偷猎者抓到，将他父亲的头骨打了洞，用银勺子取脑髓食之，此时他父亲还没有死去，哀嚎之声撕心裂肺。
家族失去头领，母亲逃亡别处，泰德成为了孤儿，他本来难以存活，却在危难之时，被一头刚刚失去孩子的外族猩猩收养。
猩猩厚实的毛发可以抵抗寒冷，但这里的气温接近冰点，足以杀死那些还未成年的猿猴，所以，他们在这里无法就留。
时间不多了，大猩猩们在山顶上忍饥受冻已经四天了，它们必须在江山和泰德之间做出选择。
雌性猩猩们现在有决定权，但她们犹豫不决，不清楚现在的太托斯是否依然有实力来领导家族。
或许，年轻力壮的江山，才是更好的人选。
江山终于有所行动，他的行为太出乎意料了，他没有和泰德争辩、冲突，他竟然转身下山了。
而大部分臣民跟在他的身后，将他视为新的王者。
泰德注释众人的举动，倔强的绷着嘴唇，然后……双臂无助的抱了抱自己。
曾经强大的猩猩之王，如今只剩下最衷心的六个臣民，但他不能放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此时正在某处窥视，而这只猩猩，正准备为王位一战。
想要自立门户，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打败日落西山的泰德，接管属于他的剩余势力。
泰德感觉到岁月不饶人，可扎哈虽然雄心勃勃，年轻力壮，却依然不敢放手一搏，不敢挑战多年来父亲积累下来的威严。
但是，当太托斯带队撤离时，扎哈依然紧追在后，这个反骨仔，在刚刚的对决中……察觉到了父亲的老态。
他想通过漫长的追逐战，拖垮年迈的父亲。
泰德必须下定决心，要逃跑，还是战斗。他知道自己不再年轻，无法在体力上战胜儿子。
在痛苦了两周之后，泰德终于耗尽了体能，他再也跑不动了，岁月的重担已经将他压垮。
忠诚的猩猩们紧密的围在了他的身边，帮他梳理毛发，但泰德太老太累了。
最终，强大的猩猩之王力竭心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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