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失利的象征
他们躺在屋顶的瓦片之上，对着明月碰杯。
“你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唐书心举了举手中的酒壶，他看着反老还童的姜语衣，道：“但好歹是有了这横行世界的功力，想必遥远还会有不少机会吧至少你此时能喝酒了，来，陪我喝一杯！”
姜语衣拿起羽觞，他此时一袭白衣，一头黑发垂至腰间，整个人气味清凉无比，任谁也不敢信赖，就在几天前，他还是一个白发苍苍，渐渐老矣，躺在床上等死的老头。
“大道庸碌，道法自然……唉。”姜语衣叹息道：“书心，你说，这真的有可能吗？”
“我可不懂。”唐书心耸了耸肩，道：“嘛，以我们的境界，能活很久很久的，这些谜底，往后慢慢找吧。”
番外当时年少青衫薄（下）
唐国还是亡了。
灭掉唐国的不是无比壮大的商国，而是方圆那些伺机而动的虎豹。
事实证实，一个人哪怕再壮大，也无法抢救一个国度。
姜语衣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一个人抵抗外敌，他一个人独守江山，他一个人挡住了所有仇敌提升的脚步。
他像是一个始终不会倦怠的怪物，他一次次的击退来犯的仇敌。
琴家思量到各种原因，只能援助他一些计谋物质这还是琴惊鸿苦苦哀求琴家属长才得来的。
姜语衣就这么站着，像是雕像一般，始终不会倒下。
他还是倒下了，一把匕首刺向了他。
这把刺向他的匕首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后方，来自他想要保卫的国度。
世上最佳的匕首始终是无名的，刺客也是。
一个无名的刺客重伤了姜语衣，而嘲讽的是，请来这刺客的，便是唐国的皇室。
他们怕了，他们怕得要死，哪怕姜语衣挡住了全部的全部，他们内心的惊怖仍然让他们造成了妖怪，他们火烧眉毛的尊从，像只狗一样跪到了仇敌的眼前，计划能活下去。
而后被杀了个干洁净净。
商国人看不起背叛者，来自茫茫雪原的马队毫不会容忍任何背叛行为。
那一晚上，唐国连雨都是血色的。
哀莫大于心死。
姜语衣此次是真的断念了，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唐国，离开了这个让他悲伤的地方，他找了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像个死人一样不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谁也找不到他，谁也……不会明白他。
他就像真的死了一样，再也不踏入这座江湖。
而江湖……陆续很健忘。
姜语衣昔时以文入武，一气长存八百息，浩大内气囊括三千里雪原，那一战的确是惊艳了世界，但唐国真的是条烂船，一条不行再烂的烂船，如果不肯离开，那也只能陪着这船一起埋没了。
人在世的时候还好，此时唐国亡了，姜语衣死活不知，因而他也沦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作弄。
江湖是健忘的，人们很快忘了他，短短几百年，就没什麽人记得一人面对七十万大军的姜语衣了。
人们首先眷注新的天骄。
太初剑宗出了一个新的世界行走，叫做韩清化，听说被他看上一眼，就会心魔缠身，永坠地狱。
西北那儿出了个游侠，叫做唐连心，一身修为深不行测。
那位登峰造极的大帝于宫中被两个少女刺杀，虽说没受什麽伤，但脸面扫地必定是跑不了的，大帝大怒之下，发出了通缉令，人们给那两位少女起了个称号，一个叫越女，一个叫墨女。
这些……都比不上最后一个消息。
世界第一佳人琴惊鸿，交手招亲。
琴惊鸿，乃是琴家独女，毫无疑难，琴家往后都是要交给琴惊鸿的，若是能赢得这交手招亲，非但能坐拥这世界第一佳人，还能获取琴家的无数产业……
全部古宏躁动了起来。
更令人发疯的是，琴惊鸿还是一位奇才，她自创了一套修炼系统，一套纯赞助的修炼系统，这也是纯赞助修炼系统第一次面世。
毫无疑难，她只会赞助她来日的道侣。
八月十五，缥缈山之巅。
琴惊鸿在山顶等着，第一个见到他的人便是她的丈夫。
那一晚上，没有一人能爬山。
东面，被一个龌龊无比，头发和髯毛几百年没打理的疯颠男子守着，每一个胆敢凑近的人都会被他毫不包涵的重击。
西面，唐书心手持长戟，杀得尸横遍野，无人敢爬山。
北面，心魔剑帝守在山口，将无限无限的武者当做了试炼。
南面……
永劫之谜。
没人晓得南面到底发生了什麽。
没人晓得南面谁守着。
差别于其他三面，南面没有任何一个有明智的幸存者。
惟有一个人从尸山骨海之中爬了出来，后来他疯了，不论别人怎么问他，他都只会说一句话。
“我没看到。”他说，“我没看到！”
有人试图搜他的魂，后果也疯了。
琴惊鸿在山顶坐了一晚上。
无人爬山。
随后她一步一步走下了山，牵起了疯颠男子的手，再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山顶。
“你赢了，你该娶我。”她说，语气狡猾的像只狐狸。
阵容赫赫的内气囊括渺茫山，无限无限的紫气汇聚在了缥缈山顶。
这一日，姜语衣重归人间。
唐书心黯然的饮了一口酒，他坐在尸山骨海之中，无数道伤痕遍布着他的身躯，但这些痛楚远不足他内心的万一。
【还是……选定了语衣吗……】
唐书心怔了一会，转身拜别了。
今后，又是千年。
姜语衣开宗立派，缔造了道家。
某日，有个道家门生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您不计划给自己起个道号吗？”
姜语衣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按理来说，一个长生者，应该是先有帝号，再有长生道号，他直接跳过了帝境抵达了长生境，导致他没有帝号。
姜语衣看了看身边的琴惊鸿，含笑道：“不如就叫惊鸿子？”
因而便这么定了下来。
八千年后，琴惊鸿还是没能迈入长生境，眼看她寿元将尽，惊鸿子痛澈心脾，因而他瞒着琴惊鸿去了古宏最神秘最危险的秘境。
（PS帝境里头寿命上限一万年，能活到一万年的触目皆是，大部分帝境都只能活八九千岁。）
古神秘境。
唐书心便好出关，到达道家探求惊鸿子，却不测得知了这个消息，因而他也瞒着琴惊鸿，也去了古神秘境。
在那边，他见到了惊鸿子的遗体。
他回到了道家，汇报琴惊鸿，惊鸿子去了古神秘境。
琴惊鸿将近老死了，他不想琴惊鸿死前还要忍受如此的难受。
琴惊鸿是何等的冰雪伶俐，惊鸿子和她相处了八千年，尚且要用秘法催眠门生配合他表演这才气骗过琴惊鸿，而唐书心又怎么做获得呢？
更何况惊鸿子刚死，身为对方的朋侪，唐书心……又怎么能不悲伤呢？
琴惊鸿没有揭露唐书心的谎言，面带笑脸的送他出门，只是反手关掉门就首先低低的抽泣。
唐书心何等修为，他会听不见吗？
当听到琴惊鸿哭声的那一刻，他晓得自己要叮咛在这了。
他推开门，看向琴惊鸿，清静道：“别哭，我去把他……”
“换回来！”
第五华织很清楚自己和江山等人的差距。
先天，悟性，根骨，体质，乃至于传承。
她都远远不足。
但她想与那帮人同业，于是她只能靠着毅力去克服这全部。
那帮人能轻松的登上天湖山，而她不行。
她只能慢慢去爬。
“那就爬吧。”第五华织呼出一口白气，眼中闪灼入神人的光辉。
“进则生，退则死。”
“你们……到底在等什麽？”李不武站在天湖山边，望着江长歌，“我们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三夜了，你们到底在等谁？恕我直言，三天爬不到这里，你们要等的人，可能已经被这天湖山的风雪给吞噬了。”
李不武耸了耸肩。
“当然，可能那人已经下山了。”
江长歌咧开嘴，道：“这可不好说啊，再高的山……也只是死物啊。”
“随你吧。”李不武转过身，随意道：“这一战是逃的。”
随后，他看向了平天湖。
万米高空之上的庞大湖泊。
风雪不入，寒冷不侵。
这片湖泊始终是那麽的清静，只是那上头的两柄剑在陆续的告诫着众人，这片湖下有着无数人的尸骸。
“循环之剑……永久之剑……”李不武怔怔的看了一下子，突然笑道：“我倒是有点乐趣。”
随后，他看向楚一和江山。
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江长歌是法修大约说体修……
“二位可有乐趣？”
一边的剑七杀和王婉鹤面面相觑。
“这小子是不是没把我们两当剑修看？”
“好像是如此啊……”
楚一摇了摇头，道：“两仪足矣。”
江山却是点了点头，道：“去尝尝也无妨。”
“当心点啊，别用武力去强行征服它，灵物择主，动粗要被反噬的。”江长歌叮嘱道。
江山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踏在湖面上走了过去。
李不武从从容容的跟了上去。
江山走到了平天湖的中间，这才看到了两把剑的真貌。
两剑的剑柄上都刻着它们的名字，只是用的笔墨有点特别，这种笔墨被称为古沙夜语这种笔墨哪怕在古宏，也不会有人去用，惟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特别的笔墨。
古宏尚且如此，祖光能明白这种字的人可想而知，除了那些特地研讨这些的老学究之外，生怕没人明白这种笔墨，江山揣摩着，应该是有武者临摹了这些字，带给了夏国那帮学者，这才得知剑的真名亦大约说本来就有纪录。
江山自然不明白这种字，在后世，这种字早已失传，只是……
当江山看到那行他不明白的字的时候，系统居然提示他可以用技能【真名看破】……
这也是江山第一次对非活物的存在使出这个技能，他揣摩了一下子，觉得这个技能面对非活物的判定机制应该是如此的。
例如一本书，如果那本书是用江山不明白的语言写的，那江山就能经历这个技能翻译这本书。
江山这个料想对了一半，在不久后，他发觉这个技能只能翻译那本书的名字……
可以，真的是吝啬的一比，说是真名看破，就毫不看破真名之外的东西。
二人闭眼盘腿，在两柄剑之前坐了下来。
他们放出精力力，试图去触碰这两柄剑。
后果一碰到剑，两人的精力力就被拉了进去。
江山睁开了眼，突然发觉自己处于‘天主视角’之中。
地点仍然是在天湖山之巅。
两位剑客各自持着剑，远远的对望着。
而他们所持的剑，便是永久之剑与循环之剑。
不必说，这二人的身份就是循环剑主与永久剑主程一念。
两位剑客一声不响，拔剑便杀。
剑气冲天，剑芒四射。
在那无限无限的剑光之下，连太阳的光辉都被粉饰。
一剑，一剑，又一剑。
随后十剑，百剑，千剑，万剑！
天湖山乃是大自然的奇迹，宇宙的骄子，在这两位剑客的剑气之下，天湖山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软弱疲乏。
剑光斩断了云层，斩断了山脉，斩断了云层，将全部世界搅得天崩地裂，远远望去，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江山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清晰那些面对自己‘过群峰’的仇敌了。
当那股挡不住，躲不了，闪不开，接不下的剑光真正斩过来时，本家儿的心中惟有无望。
关于这点，接了拿着青莲神剑的江山好几发过群峰并出了心魔的狂鬼有句话要说。
那股渺茫的剑意压向了江山。
江山一怔。
毫无疑难，这是磨练。
相似的磨练他见过许多，这种范例的磨练多半考的是意志，有些意志不够的还能用功力来凑。
在这里，意志和功力都没有用。
“何故对剑？”
“答曰。”
“以剑对剑。”
在这里，不考意志，不考功力，唯一有用的，就是剑意。
江山一脚踏出，踏破了无限无限的异世界，到达了这个小世界之中，如果有人周密调查的话，就会发觉江山手中的真谛之神的叹息发放着奇异的光辉。
（PS如果往后我这么写，都默觉得江山用真谛之神的叹息更改了世界准则，实在我陆续都是这个意义，我怕有人看不懂，真谛之神的叹息是几十万字前发觉的建设，用的频率还不高……说江山打架的频率就不高，有资历跟他打还敢跟他打的人，祖光真的不多了。）
他抬首先，眼中一抹壮丽到极致的蓝光划过。
于此同时，无限无限的剑意从他身上爆发了出来，像是核弹爆发一样朝着五湖四海分散了开来。
“白发六岁学剑，一日入道，三日通玄，七天宗师，半月便至圣贤之境，而后一月，尘世为骨，锻我肉体，便入神仙，手中长剑曾斩神仙，曾灭邪神，曾换日月。”
江山的头发末端染上了一丝金色，他的瞳孔也首先渐渐变得赤红。
而他的脸上，也发觉了一抹极淡极淡的落寞。
任何人做出这个表情都不奇怪，谁都有自傲的时候，他是江山啊！是不论什麽时候都没有一丝表情的江山啊！
“尔等……敢以剑意欺我？！”
“就凭……你们？！”
如果此次磨练考的不是剑意，而是一些更实在的东西例如说功力，那江山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
不管他有多强，有多能打，光论境界，他也惟有虚境，面对两个至少也是长生境大佬的剑气，江山全部没有撑下来的可能。
他们偏巧要和江山对剑意！
这全凭先天和感悟的玩意儿！
前有楚一踏破心魔路，剑意凌霄，中有李青莲剑斩苍天，长都落雨，后有江长都一晚上白头，世界无敌。
这三人就是很佳的例子，他们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了无数剑修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儿。
这三人也是有史以来名望最大的三位剑仙，他们注定被载入史册。
而江山，将来也会位列其中。
江山抬头，轻声呢喃道。
“闭嘴。”
那漫天的剑气刹时消失的九霄云外，两大绝世强人的身影刹时消失，世界一阵阵颠簸，江山回过神来之时，那两柄剑已经悬在了他的身前，不负之前的清高。
灵物择主。
江山可以选一把。
那两柄剑传出了如此一个含混的信息，江山可以选一柄剑带走，但也只能带走一柄。
江山可以肃清的感觉到，这两柄剑似乎有种……亦敌亦友的感觉？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它们还要争个高下。
可能它们的主人便是如此吧。
江山站起了身来。
李不武鲜明是早就失利了，此时点被吓着的意义。
“古宏的长生者……真是可骇。”
江山没有多说，只是再次看向了那两柄剑。
在他获得认可之后，就可以看到这两柄剑的属性了。
【真·循环之剑（唯一，残破）】：轻剑类兵器。
【锋利+++++++】：连循环都挡不住我的一剑，何况世俗之物？
【破甲++++++】：防御？你在说什麽？
【踏实+++++】：被永久之剑弹压了无数年，这柄剑的踏实程度似乎有损低落。
【剑气/剑光/护体++++++】：都坐下，基本属性而已。
【不入循环】：被动技能，若本身到达帝境，且被杀死，身后不入循环，直接转世重生，留存印象，当本身死时握着此剑，方可见效，共可用三次，节余一次。
【六道循环】：绝学，将敌手拉入无限的六道循环之中，非道心完好者，始终困于此。
【伪·苍生悠悠】：循环剑主主动堕入循环，走过人间间九九八十一世，刚刚创出的绝世剑招，包括了凡间全部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该剑招已缺失，不行用。
建设等级：高阶永久（残破）。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人间八苦，生而为人，不得不受。）
【真·永久之剑（唯一）】：轻剑类兵器。
【锋利++++++】：丢脸。
【不坏】：踏实属性的最终版，若无准则之力，该建设无法被毁坏。
【剑气/剑光/护体+++++++】：剑意不散，剑光不去，剑气不止，此剑……犹在！
【此剑永生】：若无特别环境，此剑不会被损坏，且不管经由量少时光，遭到什麽样的秘法，都不会被转变哪怕一丁点的状态。
【永久之体】：被动技能，该建设会让持剑者领有伪·永久之体，持剑者的恢复才气晋升至百分之三百。（包括但不限于伤势恢复才气，内气，精力力等等）
【永久之神的奉送】：被动技能，此剑获取了某位伟大存在的祝福，持有此剑者，寿命翻五倍。
【剑光不去三万年】：被动技能，当持剑者用此剑使出‘剑光’‘剑气’‘剑芒’等相似招式时，该招式的有效杀伤时间和杀伤局限翻倍，威力固定。
【死生茫茫】：死生茫茫……
主动技能，开启后每秒花消微量内气，今后本身每一次攻打都带有永久之殇，威力增幅百分之三十，且当该攻打【碰到仇敌】时，将会始终性的减弱仇敌的内气上限与气血上限，并反应一小部分赐与本身。
用该技能需求蒙受极大因果，请量入为出。
建设等级：极限永久。
江山看完了这两柄剑的属性。
他并没有感应很大的惊奇，这两柄剑虽强，却也算不什麽无敌，当初的那柄青莲神剑让他感觉到了人间真无敌的感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杀伐神器，江山就是想要一柄如此的剑，陆续到此时，他都没有碰到一把如此的剑。
而这两柄剑……都是赞助效果居多。
江山轻轻叹息一声，却也清晰凡间生怕没有几把兵器能像青莲神剑一样领有如此简短却强横的增幅。
【话说回来，那无鞘剑认真也算的强横无比，那墨隔何等肉身，我一剑斩下去，却跟斩断一张薄纸一般，没有一丝阻力……】江山这边在思索，而一边的李不武已经在脑补了。
江山刚刚叹息了一声，而他这轻轻的一声叹息，到了李不武眼中，便成了失利的象征。
李不武作声慰籍道：“这两柄剑能在这里呆上这么多年却没有被取走，必定是有道理的，这循环剑主与永久剑主如此可骇，此时的祖光，生怕没人能在这里取走这两柄剑……”
李不武话说到一半，就瞥见江山弯下腰，谙练无比的拔起了那柄永久之剑，其动作之轻松惬心，让李不武临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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