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刺穿心脏
江长歌仍然嬉皮笑脸，他摇了摇手指，笑道：“齐长老你说的可太个人了，万圣节最初是赞美秋天的节日，只是后来人们把这一天当做了尽情纵容的的好机会，后来才慢慢演化成了此时这个模样嘛，总之这或大或小也是个节日，玩一下也不要紧的。”
齐长老闻言，正想呵斥江长歌不务正业，却不虞宗主道：“啊……提及来最近我们宗门的确是什麽活动都没有举办呢，任意闹一闹……倒也不错。”
宗主说到这，便爽利的对江长歌道：“你去放置一下，怎么样？”
“没问题！”
江长歌笑着应了下来。
齐长老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什麽，如果他讲话反对的话，宗主应该是会听的，只是没有这需要罢了……
【一把老骨头了啊……年轻人的心思，可真是不懂呢。】
江长歌不愧是江长歌，他的动作力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境界，仅仅小半天的时间，缥缈仙宗上高低下就都接受了万圣节这个说法。
由于中西双方对鬼怪的认知差异，再加上江长歌本身也是对万圣节囫囵吞枣至少他没去过，于是江长歌未免在装扮上有些语焉不详，最后只能不卖力任的丢下一句‘你们自己看着办！’，于是众人的装扮可能……会带有浓重的祖光色彩。
祖光可没有巫婆，海盗，外星来客这些东西啊。
（PS海盗自然是有的，气象和西方完全差别。）
江山推开了惨重的木门。
这番闭关，他的修为又精进不少，数道秘法被他修炼实现，让他的属性获取了不小的增幅。
他略微舒展了一下身躯，却突然发觉了一些风趣的东西。
【怎么，难不行缥缈仙宗还混进了刺客不行？而且还这么蹩脚……】江山暗叹一声，一个转身，随后一个跨步穿过了数百米，将他感应到的刺客提在了手中。
“呜哇！”
此时，江山已经从她的声音之中校验出了她的身份。
“你怎么回事？”江山摇了摇这女鬼，道：“宁雨萝？”
没错，扮成这女鬼的，便是缥缈仙宗头等大刺头，宁雨萝！
宁雨萝本想去骚扰一波江山，却不虞突然被人提了起来，发慌之下发出了大叫声，但她很快就发觉了抓住她的人便是江山，便匆匆厚着脸皮道：“江长老，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西方的一个节日，叫做万圣节，我这是尺度装扮。”
江山默然了下来，他看着对方这一身尺度的东方女鬼的装扮，实在不晓得这和西方的万圣节能扯上个什麽干系。
宁雨萝完全不晓得面前的江长总是万年之后确当代人，对万圣节的了解比她多上一万倍，反而还在那边大言不惭。
“这个万圣节啊，是西方的节日，在每年的……”
江山叹了口气，松开手，将宁雨萝放了下去，随后他从储物法器中掏出了一颗糖，塞进了这喋喋不断的小丫环嘴内。
“万圣节快乐，别在里头逛得太晚了啊。”
说罢，江山踏着虚空远去，只留下宁雨萝一人呆呆站在原地，像个傻瓜一样捂着嘴。
“呜哇……”
江山毫不踌躇，直接去探求江长歌，毫无疑难，会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江长歌之外别无别人，他连着找了好几个地方，却都不见江长歌的人影，反而先后被白若离，宗主，白玲珑抓着机会骚扰了一波，特别是很后一个，她乃至想直接将江山绑且归，好在江山身法不凡，这才牵强起死回生。
“还真是可贵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模样啊。”烛耀举了举手中精致的羽觞，坐视不救道：“该不会又是被白玲珑那家伙给追的吧？”
江山默然不语，他适才逃跑时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跑到了这个小林子里，没想到烛耀居然在这里月下独酌。
江山想了想，坐在了烛耀的当面，谙练的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
随后，他道：“我陪你喝两杯？”
“啊？少来。”烛长老笑道：“你这小子，我才不跟你拼酒呢，你这怎么叫喝两口啊？上次你说喝两口，后果直接把半个缥缈仙宗都喝爬下了。”
江山耸了耸肩，又喝了一口。
“里头不是很热烈吗？烛长老为什麽不出去凑凑热烈呢？”江山随口问。
烛长老摇了摇头，叹息道：“那帮小家伙的心理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还是免了吧。”
江山站起了身，将一颗糖放在了烛耀的桌子上。
“总而言之……万圣节快乐吧。”
说罢，江山便没了身影。
烛耀哭笑不得的拿起那颗糖，自言自语道：“这小子……”
她将糖放入嘴内，又不由得眉开眼笑道：“怎么晓得我稀饭这个滋味的？”
“真是的，江长歌这家伙在搞什麽啊……”江山奔行在渺茫山上，就在适才，他接到了江长歌的传音，让他前往云渺峰顶。
云渺峰是缥缈山最高的几座峰之一，基本仅次于缥缈峰顶。
他想起这一路来碰到的各式百般的‘妖妖怪怪’，不由得叹息道：“这是哪门子的万圣节啊……”
江山这么想着，踏上了一片漆黑的云渺峰顶。
【好黑……】
江山看向面前的一片漆黑，不禁有些嘀咕。
【江长歌不会是在耍我吧，看我且归打死他……】突然，一个庞大无比，比江山人还要打上几分的南瓜头在他眼前猛地阐扬，南瓜头的眼睛和嘴巴出放出了光辉，周围随之灯火透明起来。
江山也看清了周围的东西。
在周围，摆放着几张尽是甜点的桌子，也有几谭甜酒，看起来像是一场小型宴会。
“万圣节快乐！”*n。
江山一怔，随后四处看了过去。
江长歌，楚一，墨千重，琴落雪，第五华织，唐从心……
当初墨家那一帮人，都齐了，他们的脸上挂着还是真心，还是无奈，还是哭笑不得的笑脸，但江山可以看出来，他们都很高兴。
天纵少年，总该来这么两次说干就干的少年狂，才不负这一世千转百回。
江长歌站在最中间，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欠揍笑脸。
“怎么？我计划的万圣节是不是很棒啊？”
“什麽乌七八糟的啊……”他看了看周围，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帮妖妖怪怪，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的万圣节啊？”
江山抬眼看向天上的圆月。
“倒也还不错就是了……”
什麽是无敌？
比光更快的速率？
举起一个星球的力气？
无限无限的内气？
势如破竹的剑意？
实在无非都是一个道理，当你在某个程度到达了极限之后，便也成了无敌。
陵山论功力，在古宏全部算不上顶尖，能压着它的人触目皆是，那些人都死了，但它却还在世，为什麽？
由于没人能打死它。
陵山那一身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护甲挡住了全部。
祖光的众人实在并不晓得，陵山最可骇的地方并不在于此，只是他们没能逼出陵山的这个特性而已。
在古宏，有一个在心魔路走了一趟后心智不太正常的剑修，叫做陌狂，在一次围杀陵山的战争之中，他曾无意中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在其时，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听得懂。
“这家伙的适应力简直就是和682那家伙一样失常啊！”
陵山若是受到真正威逼人命的重伤，就会卷缩身子，进入龟缩状态，而后……提议进化！！
不断的受伤，不断的变强，不断的进化，这才有了此时这个肉身不坏，见神不死的陵山！
否则的话，古宏这么多的能人异士，怎么会拿这算不上绝世却无比横暴的巨兽没办法呢？
江山此时不晓得这点，但他却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毫无疑难，江山的意志力世界无双。
在六岁之时，他就见过了人间间最可骇，最神秘，最深奥，最混沌的漆黑，他的意志力之可骇，远远不是人类能比的。
此时是在游戏里面。
不管是怎么的游戏，也不行复制江山的血脉，也不行复制江山的意志。
系统只能尽可能的去还原。
而逢魔剑心，是永劫以来杀伐第一，不疯魔不行活的狂魔剑心。
江山能撑住几分钟，已经是奇迹了，当初无名跟了李青莲几千年，当逢魔剑心爆发的时候，他连三秒钟都没能撑住。
而江山若是被这逢魔剑心操控……
他的攻打无法对陵山导致有效的危险，而陵山也无法攻打到身法无敌的他，那麽最后受到攻打的，只会是祖光众人……
江山怔怔的看着陵山，眼中可贵流露出了明朗之色。
【果然……】
陵山的巨爪落下，按照江山适才的阐扬，他可以垂手可得的避开此次攻打，于是祖光的众人倒也不是很担忧，惟有宗主突然觉得一股凉意直冲心头，发疯似得朝着江山冲了过去。
江山略微弯过了头，远远点了一指，无匹的内气立体而出，垂手可得的击退了内气花消的一丝不剩的宗主。
巨爪落地，溅起了漫天的碎石和尘埃，江山没有闪避，只是眼神落寞的站在原地。
祖光的所有武者愣在了原地。
由于就在适才，江山不闪不躲，任由陵山一爪攻打到了它，虽说陵山并不以攻打力见长，如此一个上古巨兽的攻打，一个非体修怎么可能扛得住啊……
陵山徐徐移开了爪子，众人瞪大了眼睛，试图从中瞥见不屈的白袍身影。
他们扫兴了。
江山躺在地上，整个人气味全无。
他真的死了，死的不行再死了。
一个虚境，怎么可能扛得住如此的一击？
从出道至今，就陆续没有让人扫兴过的白衣少年，也只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罢了。
江山的意识迷恋进了无限的漆黑之中。
他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感觉不到，乃至不晓得自己是死是活。
远处传来了一道光。
【纵死侠骨香】
江山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了一股无敌的力气。
他用尽了力气，试图感觉到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身躯。
“不惭”
合法陵山回头，计划对祖光的武者提议攻打之时，它的身后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世上英！！！”
【您已殒命，激活太昊神功‘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获取五百层气焰，每层气焰增幅百分之一的属性，该增幅高出全部之上，属于乘法增幅。】【您的气焰已经到达了两百层，‘谁能书大驾，白发太昊经’已激活。】【您的先天，无限加力已策动，气焰作废上限限定，您可以经历殛毙，无限量获取气焰层数。】狂暴无比的气流升了上来。
只见江山的遗体之处，像是要吞噬世界的内气如星河倾斜一般从下至上涨了上来，全部平天湖都被这狂暴无比的内气给笼罩，堂堂祖光第一高峰，此时更像是一个脆弱不堪的玩偶，略微一用力就会坏掉。
江山整个人似乎神灵，他徐徐从地上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陵山。
气焰，一秒降一层，于是江山一秒也不想浪费。
他上前一步，此时他手中早已没有了剑，轻云蔽月衣也在适才那一击下被打的破破烂烂，但总归是完好的。
江山早已没有了通常那副淡定自在的模样，他的头发之上尽是尘埃，脸上更是沾满了鲜血，可即使如此，他的神态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更，他看着陵山，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随后，他分开了右手，像是要握住全部世界。
“谁能”他分开嘴，像是在低吟，又像是在咆哮，“书大驾”
顷刻间，风，吹了起来。
不这不是风！
这是灵气风暴！
就像是全部世界的灵气都被卷了过来，乃至让灵气有了实体的感觉！
“白发”
江山死死的盯着陵山，他咬着牙，咬的牙龈出血，自己却没有半分发觉。
他历来没有像是此时一样这么渴望胜利，他渴望胜利，渴望的险些发疯！
他要赢，他输不起，祖光也输不起。
于是江山决不行败，江山决不行败！
他一字一句的说。
“太·玄·经”
青袍的黑发剑客站在江山的身后，神采温和。
他伸出手，按在了江山的肩膀之上。
“谁能书大驾，白发太昊经。”
他说。
顷刻之间，平天湖上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灵气风暴。
数之不尽的灵气从五湖四海囊括了过来，汇聚在了江山虚握着的手中。
似乎就在那一刹时，全部祖光的灵气都群集到了这天湖山之巅。
何等庞然的灵力？
这完全不是人类能领有的力气，人皇身为长生境，内气之可骇已是人间尽头，就算是人皇，在这灵气风暴的眼前，也像是婴儿一般软弱疲乏。
江山一如从前，神采无悲无喜，他的神采一如既往都没有一丝的变更，他的手轻轻一用力，这灵气风暴就被他给握在了手中，而后当做是刀一般，毫无章法的斩了下去。
似乎星河倾泄，阵容赫赫三万里。
这就是江山最强的杀招，仅次于真谛之神的质问，这是他最强，最后，也是很终的一击。
由灵气组成的天幕落下，拦腰斩在了陵山的身上，陵山毫无抵抗，直接被掷中，全部天湖山刹时倒塌，陵山的身躯也被无限定的压了下去。
足足四千米。
陵山的身躯足足被压下去了四千米。
一道宽二十米，深四千米的‘峭壁’就此成型。
青冥浩大不见底。
宗主怔怔的看着江山，像是在看着一个目生人。
不止是宗主，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是怎么的一招？
毁天灭地？日月无光？
古国君主险些是世上毁坏力最强的武者，哪怕是他最强的一招，论阵容也不足这招的三分之一！
而古国君主，已经是世界武者杀伐之力集大成者！
江山，他到底只是个虚境啊……
江山的身影有些含混，他站在这峭壁之上，往下看着，他自然是什麽都看不到的，六千米，底下尽是漆黑，再好的目力都派不上作用。
“赢了……吗？”
有人摸的作声道。
江山这一击的气焰实在是太过骇人，哪怕陵山已经给众人留下了不行克服的印象，但还是没人觉得它能抗住这一击。
“赢了吗？”
人们面面相觑。
“赢了……吗？”
他们相互看着，似乎不敢信赖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如此突然。
现实哪有这么简短？
还不待江山回复，这六千米的峭壁之下，便传来了陵山衰弱却愤懑至极的呼啸声。
如果陵山真的衰弱至极，他的吼声又怎么能跨越六千米，传入众人的耳内呢？
江山神采不动。
“它没死。”他转过身，看向众人，认真道：“但我要死了。”
众人皆是默然不语，有人更是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他们都是世上最顶尖的武者，自然看的出江山此时是借了某种通天秘法苟活于世，但看这远比之前强上数倍的秘法，想也晓得是回光返照之类的秘法。
那样的一招，他们完全不觉得江山能再用一次，江山一死，全部祖光生怕也要随他去了，陵山会粉碎这全部……
江山还是清静无比，像是适才说自己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我有一法，能杀陵山。”
众人齐齐一惊，全看向了江山。
人皇面沉如水，这时反倒是张屠龙武断无比的说：“何法？快说！”
江山拔起白发三千丈，轻声道：“我有一道秘法，可杀人涨气焰，气焰越强，功力越强，抵达一定程度，便可斩了陵山。”
平天湖上，风雪呼啸。
无限的风雪似乎要吞噬这全部。
杀人涨气焰，哪来的人？
这平天湖上，不都是人吗？
齐长老惨笑一声，他想起昔时自己羽毛未丰时的青涩与年幼，想起了他的师傅也就是宗主的爷爷对他的淳淳教训，想起了昔时的神都白虎之战，最后，他想起了江山适才的那一招。
齐长老不再踌躇。
他主动走了过来，伸出手，骨瘦如柴的手掌死死的按着江山的肩膀。
“江小子，老汉陆续很信赖你，此次，我也信赖你！”
说罢，他毫不踌躇，主动朝着江山的剑尖之上撞了上来，江山稳稳的握着白发三千丈，任由其贯串了齐长老的心脏。
【您击杀了一位极限帝境修士，获取三十层气焰，由于您的境界是虚境，越级杀敌，气焰翻倍，获取六十层气焰，面前气焰三百五十二层。】（先前一次杀招用了两百层。）
江山扶住齐长老的遗体，将其轻轻放在了地上，他的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脸，人们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呢喃声。
“江山……说到做到。”
齐长老一死，江山身上的气焰便强了三分，众人看到这一幕，全有了定夺。
琴幽幽徐徐爬了过来，她爬了起来，泪眼朦胧的走到了江山的身前。
尚未等江山讲话，她便主动道：“我弹了断魂曲，便是你不着手，也活不了多久了。”
琴幽幽看向古国君主，掏出一个腰牌递给了他，“这是琴圣宫宫主的身份令牌，别让落雪看到我的遗体……”
古国君主睁着眼，而后点了点头。
“保重。”
他说。
琴幽幽倜傥一笑。
“你也是。”
白发三千丈再次染血。
【您击杀了一位帝境，获取二十层气焰，由于您的境界是虚境，越阶杀敌，气焰翻倍，，获取四十层气焰，面前气焰三百八十九层。】江山抽出白发三千丈，只觉得手中的剑又沉了几分。
道家的大长老长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没想到没死在陵山的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他看向江山，谨慎其事道：“既然如此，祖光的来日就托付了。”
江山认真的点了点头。
道家的大长老满意的笑了笑，任由剑尖刺穿他的心脏。
【您击杀了……】
“倒也不错，至少不必担忧自己死的没有代价……】【您击杀了……】
“少先生成啊……”
【您击杀了……】
“是时候找老朋友喝几口酒了……”
【您击杀了……】
“不晓得地府肯不肯收我这孤魂野鬼……”
【您击杀了……】
一个又一个的人毫无抵抗的死在了江山的剑下。
又一个人站在了江山的眼前。
是狂鬼，他蒙受了陵山的数次攻打，此时早已伤痕累累，肠子险些挂在了里头。
他的神采很复杂，但最终他只是很认真的说：“小白脸，别让我扫兴啊。”
江山刺穿了他的心脏，同时不咸不淡的回应道：“嗯。”
【您击杀了……】
一个，一个，又一个。
最好笑的，死在江山手上的人比死在陵山手上的还要多！
江山停下了剑。
“充足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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