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乱拳揍恶仆
时间无情催人老，匆匆又掠过十日，转眼到了月底。
考核之日前夜，庞泉唤平咏进来，他的眼神飘忽，说道：“明日挑战楚澜，你可有把握？”
平咏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我随大爷学了五年的剑，对付废物楚澜易如反掌。”
“哼，别太骄傲，你最好能一剑把他废了。”庞泉从董成处得知楚澜学成入门剑法后，相信盖绮罗“爱”上了楚澜传其剑招，“横刀夺爱”是人生大恨，于是他便“一心一意”的恨上楚澜。
“定不负大爷所托。”平咏仍是满不在乎，在他看来李欢不过是一个废柴，一招剑法也没学过，拿什么跟他斗？
目送平咏走出屋门，庞泉心中有一丝不忍，然而直至平咏的身影消失，他也没有开口拦住，平咏是计划除掉楚澜的重要一环，能废掉楚澜那是再好不过，如果败在楚澜剑下，那么就可坐实楚澜上后山的罪名。
第二日，清风小心的帮李欢穿好练功服，看着自家公子英姿挺拔的背影，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信心，自从他决定追随李欢后，不再叫三爷，而是改口称李欢为公子。
李欢走在前面，清风背着那把短剑，二人缓步而行向问剑轩走去，李欢的脚刚迈进问剑轩的门槛，正在交谈的庞、董二人戛然而止，庞泉恨恨的看了李欢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平咏一脸嘲意。
董成已经把李欢当成弃子，当然不会正眼相待，便懒得上前虚伪客套。
李欢将这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毫不在意的朝董成走过去，清风目不斜视紧紧的跟着李欢。
“跟狗相处太久，再想做人就难了。”李欢这句话没有特指向一人，而是将在场心怀鬼胎的人全骂了。
董成反应最为激烈，不过他的掩饰功夫炉火纯青，笑道：“小师弟一副伶牙俐齿，用来哄少女最为合用。”
董成轻轻一句话，庞泉的怒火腾腾燃烧。
“那也比不上某人，在阴沟里待久了，说出的话都是臭不可言。”李欢轻描淡写道。
哈哈，平咏头脑简单觉得此话有趣，遂放声大笑，
“你...”见盖云从屋中走出，董成只好闭嘴不言。
三人并排站在一起对盖云行师徒之礼，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等待盖云发话。
盖云早已看出三名弟子剑拔弩张，出乎他意料的是，庞泉、董成二人似乎相处的颇为融洽，他心中暗道奇怪。
“庞泉你身为大师兄，照例由你先演示剑法。”
庞泉应声而出，施展一个月前盖云所传的剑法，无奈他天资平平纵然素日苦练，也无法窥得此套剑法的真谛，轻剑接不住飞叶落花，快剑不过刺出三剑。
“弟子蠢笨，无法领悟此套剑法。”庞泉丢下长剑，双膝跪在地上。
“难为你了，董成你来。”
董成领命下场，他不知是故意所为，还是天资更为平庸，施展出的剑法尚不如庞泉。
董成声带愧意道：“弟子愚钝，还望师父多加指点。”
盖云不置可否，把目光看向李欢，庞、董二人也同样看着李欢。
李欢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入门，未得师父传授一招剑法，不敢在师父面前献丑。”
庞泉万没想到李欢会如此说，吓得冷汗直流。董成却是一脸笑容，既然你说不会剑法，看你一会如何应对平咏的挑战。
“不是让庞泉传授你了吗？”
“大师兄让一仆役教我入门剑法，弟子觉得倘若跟仆役学剑，会辱及师门连累师父的英名。”
盖云忍不住微微点头，继而神情冷峻，瞧到庞泉神色有异，冲口问道：“庞泉，是你安排的？”
庞泉手心里握了一把汗，忙跪在地上辩解道：“小师弟初入师门锋芒毕露，过刚易折过慧极必伤，弟子担心小师弟他日行走江湖吃亏，遂教童子平咏稍加磨砺他，谁知小师弟性子倔强，误会了我的本意。”
这些话都是他跟董成合计好的，就是害怕李欢揭露此事。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得感谢师兄了？”
庞泉没料到李欢会如此说，准备好的话反而没法说出，他颇不善言辞所以尴尬当场。
董成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大师兄行事稳重，平日里对我等很照顾，小弟在此拜谢。”
董成对庞泉鞠了一躬，朝他使出一个眼色。
庞泉会意，自谦道：“那里那里，大家都是师兄弟，我年长几岁多操点心也是应该的。”
对于两人的一唱一和，李欢心知肚明，笑道：“看着大师兄、二师兄情深义重，实乃我辈之楷模，深感佩服。”
盖云心中一动：庞泉、董成有宿怨，今日却互相帮扶，且看接下来他们要唱什么戏。
“楚澜，为师近段时间精力不足，无法亲自传授于你，你要多听大师兄的话，做事要多思考，三思而后行。”
听闻此言庞泉心中一喜，觉得师父偏袒于他，忙趁机说道：“师父常教导我等，入门无早晚论功排辈分，这对弟子是一种鞭策，小师弟第一次参加考核，不如就由他开始，进行挑战或者被挑战。”
“楚澜，你意下如何，如果心里没底，可以选择不下场。”盖云虽是这么说，但他表达的意思是不希望李欢下场。
“既然大师兄煞费苦心要磨砺我，那我就却之不恭，斗胆起个头。”李欢朗声道。
庞泉、董成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李欢如此配合，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很好，刀剑无眼你好自为之。”盖云叹声道，“现在反悔仍来得及。”
李欢恍若没有察觉到盖云的用意，抱着短剑站起来，说道：“我初入师门，不好挑战师兄，免得伤了和气，尔等若是想挑战我，放马过来吧。”
“伶牙俐齿。”董成暗道，“死到临头，兀自在那逞口舌之利。”
平咏早就做好了准备，背着长剑跪在地上说道：“主家，三爷对我有所误会，小的不才想挑战三爷，无论输赢都好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刀剑无眼，点到为止。”盖云深深看了李欢一眼，淡淡说道。
平咏为难道：“小的学剑时间不长，尚不能收放自如，若是伤到三爷，先在这请罪。”
盖云心中不喜，他很欣赏李欢的天赋，只是与妻子的比试将近，他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没有亲自传授李欢剑法，等比试过后他还要好好补偿李欢呢，怎能看着李欢受伤，正欲阻止这场挑战。
李欢抢先道：“无妨，咱们立下生死状，生死各安天命。”
庞泉心中越发迷茫，心想：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吧，怎么不按常理行事，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利于我。
庞泉疑惑的看向董成，后者同样目光迷茫，不知楚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左右废物楚澜。也打不过学剑多年的平咏。
庞泉走到平咏身边，低声道：“楚澜太过狂妄，你狠狠地收拾他，出了事由我扛。”
“那要是打死呢？”平咏想起郎贝的怂恿，如果能将楚澜打死，不仅能出一口恶气，也许还有机会成为碧游山庄的三爷。
“打死？”庞泉愣了一下，心中犹豫一番说道，“尽量不要伤他性命。”
平咏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诚如董成所说的那样，庞泉为人优柔寡断，这种人不配做他平咏的主人。
“打还是不打？”李欢抱着短剑站在练功场上，懒洋洋的说道。
平咏从背后摘下长剑走进练功场，双手抱拳客套道：“请三爷赐教。”
刷！李欢将短剑扔向天空，平咏的目光被短剑吸引。
趁着敌人失神的一刹那，李欢单脚蹬地猛冲过去，如同一只出笼猎豹。
“小心！”庞泉忍不住喝道。
经此提醒，平咏目光从空中短剑那收回，但已经晚了，李欢的拳头狠狠击中他的心口，并且将他那把还未出鞘的长剑夺走。
“你使诈！”平咏如一只暴怒的恶犬双目通红。
“刚才就已讲明生死各安天命，当然要用尽办法抢占先机。”李欢将那柄长剑扔的远远的。
平咏暴跳如雷，挥着拳头扑上来，李欢却不与他正面对抗，绕着场边游走。
三个来回下来，平咏没碰到李欢一下，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庞泉在场外看的干着急，喊道：“剑客之间比试，讲究的是堂堂正正，你们这样如同顽童打闹，成何体统。”
“是啊，这样逃来逃去，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董成在一旁帮腔道。
盖云看的倒是津津有味，越发觉得没有亲自教导李欢，内心实在有愧。
平咏得主人支持，喘着粗气道：“你站住别跑，咱们好好打一场。”
“你邀请我打你？”李欢讶异道。
“没错，来打我！”平咏只想让李欢站住，也不在意李欢言语中的漏洞。
砰！平咏如愿以偿，李欢毫不客气的拳脚齐出，打的平咏鼻青脸肿。
清风看到李欢这一套动作，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每天击打木桩，不是胡乱闹着玩的。
“嘿，第一次听到有人求打，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你的愿望。”
李欢身体快速右移，左腿飞快的放在平咏腿后，左臂重重砸到平咏的胸口，一声闷响平咏倒在地上眼神迷茫。
李欢用脚踩着平咏的胸口，说道：“下次再惹我，可不止挨一顿揍这么简单了。”
对上李欢冰冷的目光，平咏背后生出一层冷汗，也许他真的会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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