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合作共赢
昏暗的室内，只桌上一支蜡烛幽幽燃烧着，散发着并不算明亮的光芒将他的眼前照亮。
洛珩摸摸后脖颈，下意识抬起左手想看一下时间，腕上的手表却已经不翼而飞，手机以及他身上的其他饰品等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洛珩打量了下四周，房间不大，除了他坐的椅子和面前的桌子以及桌上燃烧着的蜡烛，便再无其他了。墙上贴着深蓝色的壁纸，在烛火的映照下，略微有些瘆人。
思考片刻，他起身站到了墙边，伸手敲了敲。如他所想一般，这墙果然不是实心的。墙后面会是另外一个跟他一眼被囚在这里的人，还是正等着看好戏的人呢？
未等他决定是否要撞开墙出去，门悄然打开了。若不是有风吹到他的脸上，只怕他就要错过他们进门的瞬间了。
门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让他无法分辨出现在身处何地，也无法判断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吗？
洛珩皱眉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男人并非是先前将他打晕的人。
“洛珩先生肯定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将你带来这里。”程湲笑吟吟道；“你要不要猜一下？”
知道他的名字，那调查他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洛珩轻笑一声，慢慢走回了到了椅子旁边。再次看到桌上的蜡烛时，他瞳孔猛地缩了下，蜡烛一直在烧着，但长度却一直都没有变过，这并非是一支普通的蜡烛。
“啊，你注意到了。”程湲语气轻快道：“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赵子武身上有灵石的气息，想必他们就是通过这个找到了他。洛珩对程湲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坐到了椅子上。
程湲秀眉微蹙，这个场景倒是有些在他意料之外。他就算不怕他们，但也应该表露出一些担心才对。他这个表情，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了似的，这让程湲心里十分不爽。
“灵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家店又是怎么回事？”程湲厉声问道。
洛珩双手搭成塔状，安安静静看着程湲。
该死，程湲在心中暗骂一句，她的愤怒有些影响她的判断了。但这个人一脸“所有事情尽在我掌握”的表情，真的很让人生气。想想他们家大人，她就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便她已经掌控了全场。
程湲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了冷笑，“那人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吧，你身上的封印已经弱到我就快要感觉不到了。你接触的得到过灵石的人那么多，不可能会不知道封印消失的后果的。反正，也没有人找你。你不想说，那我们就慢慢等好了。”
洛珩脸上表情未变，不过语气到是温和了不少，“小姐说的对，我的确不想变成被石头操控的傀儡。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三言两语，洛珩便占据了主动。程湲又开始不爽了起来，氾誉对她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想与我们合作，总该让我们看到诚意才行。”氾誉沉声道。
洛珩撑着下巴想了想，道：“店里前些日子去了几位B市的客人，他们都带走了灵石。而且，最近那边还有位客人打电话让我过去，说他的灵石出了问题。”
程湲倒吸一口冷气，冷声道：“你到底给出去了多少块儿灵石？”
“我没有做过记录，不过只我记得的就已经有十几块儿了。”
十几块儿，他们如今手里不过才有七块儿。而且，其中还有两块儿是未经加工过的，那也就是说他们要找的一定比十几块儿还要多。程湲扶额，她感觉他们可能永远都找不齐那些石头了。
“给你石头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氾誉问道。
程湲的表情也立刻认真了起来，可以肯定那人是来自灵界的，并且极有可能来自他们水精灵一族。所以，他们必须在其他精灵族发现之前找到他。
洛珩犹豫半晌，才道：“他是我的养父，叫景安。”
“那你为什么姓洛？”如果他不是姓洛，她根本不会拿他跟大人作比较的。
“这个姓氏，很特别吗？”洛珩挑眉问道。
程湲耸耸肩，回道：“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跟他姓。”
洛珩却突然想起了父亲为他起名的那天，他也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我不配再拥有那个姓氏了，所以，我把他送给你了。”那人摸着他的头，一脸伤感。至于其他，他就不肯再说什么了。
如今看来，这个洛姓果然是精灵族很特别的姓氏。
为防止他继续刨根问底，程湲果断转移了话题，“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年前，他突然离开，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一年前，程湲一脸的懊恼，他们都在这里待了将近四年之久了，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过他。他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若不是他突然失踪，洛珩又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他们还是不会发现他们。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一下他了。
“他用灵石吸取人的灵魂之力，到底是为了什么？”程湲接着问道。
“不知道。”
程湲瞪大眼睛，一脸“你不配合我们，我们是不会帮你”的表情。
洛珩很光棍的双手一摊，表示他的确不知道。
“他说等力量收集完全他就会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
程湲嘲讽他道：“原来，你就只是个工具人啊。”
洛珩并未反驳她，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有他的照片吗？”
程湲一怔，她都忘记还有这一茬了。
“没有，他从来不拍照。不过，你们可以找人把他画下来。”
“你不行吗？”程湲顺嘴接道。
“你们如果觉得没有问题，那我就没有问题。”
氾誉拦住了程湲，对洛珩表示他们会找人。并且，他们也会帮他加固封印。但是，他要跟他们一起去B市。
“没问题。”
双方的合作就这样达成了。洛珩被放了出去。
出了小屋，他才发现他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用纸壳围起来的小箱子里。先前他看到的那漆黑一片，也并不是真实的，只是他们制造的幻境。而且，这距他被打晕过去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你去赵家干什么？”到了地面，程湲猛地想起了这个问题。
洛珩心念微动，便明白他们已经知道发生在赵子武身上的事情了。
“他还没有失踪的时候，曾经帮过赵家一个忙。这次赵子武出事，赵家人希望他能再次出手。”
程湲双眼微眯，道：“就这样？”
“就这样。”
司海下楼，刚好看到了针锋相对的二人。严格来说其实只有程湲一个人在生气，洛珩表情十分平和。
“你好。”
洛珩将目光移到了司海身上，这是打他的那个人。
“我叫司海，先前，实在是不好意思。”
“无妨，你也是奉命行事。”洛珩面带微笑道。
司海也对他笑了笑，“厨房里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你可以上去了。”
洛珩上楼后，程湲小声对司海说道：“我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只要他留下，我们总会知道他隐藏了什么。”
“也对。”
“对了，誉哥看到周若谦了。”
程湲抬头望了望天，“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不后悔。”
司海点头道：“我赞同。但誉哥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少来的好。我们得小心行事。”
程湲知道这是经过美化的说辞，氾誉一定是瞪圆眼睛，表情严肃的将她的过错一一数落，最后在厉声让司海下来警告她。
“我知道了。”程湲一脸诚恳道。
“赵子武几人因为灵石的影响，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所以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了。”
“没问题，我肯定不会接近他们半步的。”
“誉哥要我跟他一起去B市。”
“好，我……”程湲猛地转头看向了司海，脸上一副“我刚刚幻听了”的表情。
“誉哥的意思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你和孙若雪、莫雅的比较熟悉，所以，还是你留下比较好。”
程湲沉默思索了一会儿，誉哥说的真是一点儿错也没有。
“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票。”
程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也知道，肯定是今天下午的了。
“徐小沨，不带他去？”
突然被点名的徐沨，一脸茫然的看向楼下二人，“带我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司海说完还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徐沨“哦”了一声，便钻进了厨房。
“我估计他也不会跟你们一起走。”
想到那个不跟他们走的原因，司海也沉默了。
洛珩吃完饭，发现氾誉和司海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一楼等着他了。他眼角微抽，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们不是可以瞬移吗？为什么不直接瞬移过去？”
程湲冲他挑了挑眉，道：“怎么？你是喜欢上瞬移的感觉了吗？你要是真想，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番。”
洛珩果断表示，他这就回去收拾行李，马上就出发。
“湲湲姐，你们都走了，这里也没事……”徐沨小声说道：“我可以出去吗？”
他这个样子，她再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那她这双眼睛真是白长了。
“去吧。”徐沨对着程湲甜甜一笑，当即就要往外冲，却被程湲一把拎住了后脖领子。
徐沨疑惑的看着她，程湲微笑道：“不许在外面过夜。”
反应过来程湲说了什么，徐沨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湲湲姐，你……你说什么呢。”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小别胜新婚会把持不住嘛。”程湲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徐沨红着脸，同手同脚走出了大门。
因为程湲的这番话，让徐沨有些不太敢见楚烶了。因此，他来到咖啡店后，一直在门口徘徊，迟迟都没有进去。
“小沨，你不进来，是要在外面给我们当吉祥物吗？”米雅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不，我不是……我……”
米雅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腕，微笑道：“进来吧，老板就在楼上，看到你他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徐沨脸上有些迟疑，但脚步却丝毫未停。
其他店员一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姨母笑。徐沨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他努力将自己缩在米雅身后，希望大家能够注意不到自己。只可惜米雅娇小的身形并不能挡住他。
除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他的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她们的议论声。
“老板的男朋友长的好帅啊。”
“好想魂穿小雅姐，我也想牵徐小帅哥那嫩白如玉的手腕。”
……
等上了楼，徐沨的脸红的都快要能滴血了。
“好了，老板就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徐沨低着头，红着脸对米雅道了谢，头也不回的推门进去了，连敲门都忘记了。
楚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一直低着头的徐沨并未发现。
“这是怎么了？”楚烶笑问道：“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要我帮你教训她们吗？”
徐沨一脸紧张道：“不用，不用，跟小雅姐她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楚烶摇头，轻笑一声，没有再逗他。
“来，过来这边坐。”
徐沨看了眼楚烶坐的位置，选了离他比较远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楚烶很自然的就换到了那把里徐沨更近的椅子上，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徐沨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温度，一下子又上来了。
“小沨，你——”
“我哥哥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正在恢复中。”徐沨高声打断他道。
想到手机里留下的那些消息，楚烶立刻就心疼了起来，他应该陪在他身边的。
“改天，我陪你一起去看一下哥哥。”楚烶温声道。
徐沨一下子愣住，他哥在灵界，他没办法带楚大哥过去啊。现在，他十分后悔自己想出了这个蹩脚的借口。
“我哥在国外养病，还是等他回来再去看他吧。”徐沨急中生智道。
“也好。”楚烶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没准备好去见家长。
徐沨礼尚往来的问了楚烶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没。
“还是老样子，他们依旧为了那些本不应属于他们的权利勾心斗角。”看着徐沨关心的眼神，楚烶心中无比熨贴，果然还是他的小沨贴心。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楚烶微笑道：“你能这时候出来，肯定是又完成了一桩大案子吧。来，跟我说说，让我也听听。”
徐沨想了想，把他知道的关于莫雅他们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灵石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我看过莫优姑娘生前留下的画作，她画的真的特别、特别好看。如果她没有去世，那就好了。”徐沨一脸悲伤道。
楚烶走到徐沨身边，将他搂在了怀里，“她去了那边也可以继续画画的，而且那边没有伤害她的人，她会过的很好的。”
徐沨其实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但他愿意相信眼前的男人。他用力点点头，并在心中默默为莫优祈祷，希望她在那个没有人打扰的世界，可以继续她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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