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世态炎凉
鹅黄长裙，迎风而动。
皙白肤色，长发及腰。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凡事看到玉书涵的农夫商人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玉书涵。
那姑娘的眼神带着丝丝怀念，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寂寞。
街道，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变得崭新无比了。
路，也比以前好走了很多。
人，也比以前变得更多了。
可是，身边所认识的人，却一个个减少。
这，会是生活。
“莫家……”
一路长穿西巷，走进一片荒野地之中，玉书涵看着周围破旧的大宅，眼神微微闪动几下。
写着莫家的牌匾，此时已经从中间被利刃劈成两半。周围，结满了蜘蛛网。
走进莫家大门，满眼望去，全都是荒草，时不时的，还有几只昆虫从乱草之中穿行。
莫家主宅之内，破败的大门之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还有不少的爬山虎盘绕其上。
从远处，哪里还能看到这莫家往日的繁华，有的，只有被无数爬山虎包裹的荒芜之地罢了。
砰！
一声轻响，玉书涵微微一怔，身体一侧，就看到在大门左拐色一个阴暗角落之内，一位身着褴褛的老乞丐打着哈欠看着自己。
“小姑娘，这么多年来，这鬼宅就我一个人敢来，你还是第二个。”
老乞丐看似有些疯癫，嘴巴咧开，枯黄的牙齿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玉书涵伸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有些好奇道。
“鬼宅？这鬼宅之名从何而来？”
“呵，莫家一家上百口的人都死了，你说这怨气得有多大啊！”
老乞丐站起身子，从地上随便拨弄了一根老树枝拿来当拐杖，又拿起身边破旧的满身发黑的瓷碗。
“不和你聊了，我的弄点钱吃饭去咯。”
老乞丐呵呵笑着，身子一拐一拐的朝着莫家大门之外走去。
玉书涵看着老乞丐的背影，踌躇一番开始问道。
“你在这生活了多久？”
“自从莫家人全死了之后，官老爷不管这里开始就住在这。算下来……差不多有十三年了吧……”
“十三年……么……”
玉书涵看着莫家大宅内部的一片漆黑，就在老乞丐即将踏出莫家大门的时候，玉书涵拦住了对方。
“老先生，你等一下。”
“又咋了啊！你个女娃娃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一个鬼宅你来这里干嘛！”
老乞丐明显有些不高兴了，看着玉书涵直瞪眼。
玉书涵尴尬一笑，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枚金币。
金币一出，老乞丐的脸顿时就变得红光焕发！
“哟哟哟，姑奶奶，您看您这客气的，我啊就是……诶，哎！”
老乞丐说着，就想从玉书涵的手上拿过金币，但是轻松的被玉书涵给闪过去了。
“老先生，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饭。”
“午饭不白吃，那吃早饭和晚饭也行啊。”
老乞丐嘟囔一声，看着玉书涵手上的金币，也不顾地面上的杂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
“算了算了，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银之声响彻在老乞丐的耳边，一枚金光灿灿的金币就落在脚边！
“女娃娃，你这是……”
“这是买你的一点时间。”
说着，玉书涵提起自己的钱袋，拍了拍自己的钱袋，顿时金银在空荡荡的大院之内不停的响彻！
“金币，我不缺，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事情，这钱，我可以给你！”
老乞丐双眼一亮！
“客气，您老客气啊！”
“莫家……当初是被什么人给灭门的？”
“这个我哪里知道啊！当初官老爷查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动的手。”
老乞丐呲着牙，眼神瞟了瞟玉书涵的钱袋，微微低头眯眼。
“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势力所为，可是，有个人，我却是知道。”
“你说什么！”
玉书涵浑身一颤，身形一闪，玉手直接抓住老乞丐的肩膀，直到老乞丐大喊好几声疼这才放手。
“对不起……”
玉书涵双眼微微低垂，内心思绪万千。
“那人……诶……啧，怎么说呢。”
老乞丐原本想怒吼一顿玉书涵，可一看到玉书涵的表情，呲着牙还是吞了这口气。
“呐。”
老乞丐卷起自己脏脏的长发，把自己破烂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扭身背对玉书涵，指着自己的后脖子道。
“那人的样貌我没有看清楚，但是他的这里，有着一个爪子印。诶，就跟麻雀的爪子一样。长得挺高的，大概有一米八到一米九差不多，而且在杀掉莫家家主夫妇之时，似乎还说了什么，不过只能看画面，听不到声音。”
“等下，只有画面？”
玉书涵一愣，有些不明白老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乞丐点点头，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子，对着玉书涵招招手道。
“女娃子，你过来。”
说着，老乞丐就瘸着腿一拐一拐的朝着莫家大院之内走去。
进了大门，又左拐走了足足二三十米的距离，老乞丐推开正中的一扇破旧大门。
随着吱呀的声音，玉书涵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莫家其他的房间门还是里面的装饰，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有的，甚至连整个大门都给拆下来了，而唯独这间房子大门，尽然保持的完好无损！
老乞丐似乎看出了玉书涵心中所想，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十多年前啊，莫家灭门，只有莫家大少侥幸存活，他年纪小，又没有亲戚，那些官兵起先还只是偷偷摸摸的拿一些值钱的东西走。可到了后来，发现莫家那小子根本不过问莫家的事情，索性，他们也不藏着掖着了，连夜，把整个莫家给掏空了。”
老乞丐叹息一声，背着手走进屋内道。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后来空了的莫府，就是我这种乞丐住的地方了。起先呢，我们这乞丐也都是拿一些官兵不要的东西拿去卖了，反正多少就多少呗。可直到到了这一间房间。”
老乞丐敞开大门，让外面的光亮彻底的照入这间房间之内。
骄阳，明光。
残墙，污渍。
“这这墙上乌黑乌黑的东西，就是当年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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