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医院
穆灵雨不死心，她一遍一遍地再拨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话终于通了。
那头传过来自己熟悉的声音。
“灵雨，怎么啦？”
卫鹰扬焦急地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喘，似乎刚完成某项激烈运动似的。
“你去哪了，为何不接我电话？你都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的吗？”
穆灵雨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到了卫鹰扬的耳边，让他听了瞬间心疼起来。
“我这不是找那子出去谈点事嘛，因为妈的时候手机刚好没电了，我就让她先帮忙我保管了，以防有什么事她找不到了。不过也幸好我有了这层考虑，书雅刚才突然发起烧来，妈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后，丢下手机，就急匆匆地找医生去了，也就没听到它在响在响。”
这还是自己听到消息跑回来时，才突然间听到的，一看是穆灵雨打过来的，他就立刻接了。
“那书雅现在怎么样了？还烧吗？”
听闻此言，穆灵雨担心的问道。
不过她总觉得卫鹰扬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在观察室呢”
卫鹰扬的语气沉了下来。
刚才的自己本想找张学卓出去好好的谈谈，没想到还没走出医院门口，就接到了蓝苾芬的电话。
是卫书雅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的发起烧来，因为情况紧急，已经被送到了观察室。
卫鹰扬听到这话连忙跑了回来。
好在那缺心眼的男人并没有不救人，当听到医生要先交付一万块的手术费时，全然不顾他妈的劝阻，还是一咬牙把医药费给交了。
对此，卫鹰扬心中总算有了一丝丝的欣慰。
这男人总算没有如此混蛋堪，到底还算有一点良知。
其脑中虽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想法，但整体来对待卫书雅还是可以的。
听卫鹰扬这话，穆灵雨总算是恍然大悟到哪里不对劲了。
“你不是手机交给妈了吗？那妈是怎样告诉你书雅发烧事情的？难道你们还能千里传音不成？”
这话把卫鹰扬听得给愣住了，他心翼翼的问道：“老婆，你没发烧吧？”
俗话所的一孕傻三年，看来诚不欺我也。
瞧，自家这女人才刚怀孕就已经开始犯傻了，这足以证明这话的正确性了。
思及此，卫鹰扬暗叹一口气。
唉！
自己选的女人，再傻也要宠下去。
随即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为其答疑解惑起来。
“我手机是交给妈了，但那混蛋的手机还在啊，妈就是通过他的手机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我如此，你可明白？”
如此，穆灵雨总算明白了，她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
真笨！
如此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会就没想到呢？
你看，出糗了吧。
幸好也只是在自家男人面前，从认识累计到今日，她在他面前早就不知道丢过多少脸了。
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她早就习以为常，从而破罐子破摔了。
想起自己以往所干的事情，呕吐男子一身的污秽，让男子帮自己去买姨妈巾……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不是把这张薄脸给丢到了姥姥家了。
如此，脑袋瓜子不灵通这事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很快，她心里面的那个结就让她自动自发的化解了。
想通自己的事情后，她又开始担心起卫书雅的事情来。
“你还没你去到医院了解到的情况呢？那混蛋家是怎样的？你对他们动手了吗？”
想起自己臆想到的事情，她就觉得一阵心有余悸的。
赶紧紧张兮兮的询问起卫鹰扬来到医院后的情况来。
听到自己的娇妻如此关心这事，卫鹰扬又有什么好隐瞒的，把自己急匆匆赶来医院后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向穆灵雨报告了。
事实上也和她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丈夫的实力，那可真是一位骂人不带脏字，损人不带武力的主。
卫鹰扬刚来到医院时看到的也与穆灵雨想象的一样，蓝苾芬在喂卫书雅吃东西。
只不过不是喝汤，而是吃苹果。
当时的卫书雅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家母亲切成一块一块的水果。
因为其右手扎着针，动作不方便，所以吃食物的时候是由蓝苾芬一块接着一块投喂的。
而她的丈夫，也就是张学卓，则正如穆灵雨想象的那样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可能是正到关键时候，只见他专心致志到连卫鹰扬走进来也不知道。
随着他的一声得意忘形的“耶”声响起，一双耐克牌的运动鞋进入了他的眼球，然后，手上的手机被一只大手蓦地抢了出去。
“你谁啊，干嘛无缘无故的抢人东西，这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报警把你抓进警局吗？”
被人打断游戏的张学卓不满的嚷嚷道，只是在抬头看到卫鹰扬的那一刻，那股气势瞬间怂了。
讪讪的笑了笑，不自然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卫鹰扬挑眉，轻哼了一声，凉凉的道：“我要不来，你岂不认为我卫家没人了，我这傻妹子怕是被你们研磨致死都没人知道吧。”
他这话的时候浑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势，让张学卓听了情不自禁地心惊胆战着颤抖了一下。
冷……
这是一种由里到外一直往外传的温度，让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就连话也有些哆嗦了，“大哥，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
“是的”
“你倒是会话，那我且问你，我妹是因为什么而住院的？”
张学卓想起了医生所的一个词。
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气急攻心。”
看到面前那男子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卫鹰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用力地一把揪住张学卓的衣服领子，“气急攻心？那都是谁他妈的造成的，我好好的一个妹子，怎么就会被你们给弄得气急攻心给住进医院呢？你也别那都是她自找的，我自己的妹妹，同在一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她的性格我了解得肯定不会比你这个老公少。心细如发、凡事往好处想的她怎么可能在明知自己怀着孕的情况下，会如茨想不开？这肯定是有着外力因素影响而导致的。”
至于外力因素是什么，看卫鹰扬下一秒的眼神就可以得知了。
只见他完，就意有所指的看了张学卓一眼，眼里的意思一目了然。
如此，张学卓又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个大舅子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他喃喃道：“我这不是想要一个儿子嘛，你也知道，妞妞是女的，这第二个要还是女的，我张家这要绝后了呀。但若是男孩子就不同了，一男一女合成了一个好字，那是多少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这就是他会如此鼎力赞成自己母亲所作所为的原因。
他打从心底也想要一个儿子。
“所以，你为了你能有一个儿子，就让你妈带着书雅去找神婆，然后一听是女的，就立即要书雅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张学卓，你有没有脑子，亏你还读过书呢？生男生女这些又岂是她一个只需要随便拜拜的人就可知？她是女的就一定是女的？她那么厉害，怎么就不上呢？”
卫鹰扬据理力争，气急败坏的回答。
这男人，越看他越生气。
这算命的要真如此厉害，她还用得着拿客人那么一点点报酬来维持生活吗？
怕是早就富得流油了吧。
张学卓被他这话呛得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反复的着，“这是我妈带她去的，当时的我是不知情的。”
闻言，卫鹰扬嗤笑一声，“我相信你先前是不知情的。”
接着转换了语气，“但我也相信，知道结果后的你肯定也没少在书雅的面前冷嘲热讽吧，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话而弄得让自己住进医院？这一切只因那些伤人伤心的话是自己的枕边人，也就是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的。”
看到男子那一副被中事实的尴尬样子，卫鹰扬暗中摇头。
想到自己妹子那温柔、凡事不计较的性格，他突然自责起来。
这男人，当时的他怎么就眼瞎觉得这两人还是挺般配的呢？
当时的他看张学卓是挺老实本分的，以为自家妹子跟了他也算是成就了一场姻缘，哪知，到最后却变成了咬饶狗不会吠。
再到如今一看，这男人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尖嘴猴腮的一副穷酸样，哪配得上自己这端庄娴雅的妹子。
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当时的自己，实在是看走眼了。
张学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只好像是犯了错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卫鹰扬，更不敢看自己躺在床上的那虚弱不堪的妻子与一直以谴责目光看向自己的岳母。
这里，张母推门进来了。
见卫家母子三人皆怒气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本有一些子控的她又怎么可以忍得住。
提高声音，尖锐的女声就在这一间单人病房响起。
“我她大舅子，你这是在审犯人呢？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话还未完，卫鹰扬就不紧不慢的反驳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妞妞不是你张家的子孙咯……”
听闻卫鹰扬这话，张学卓立刻不悦的看向张母，“妈……”
这话要是承认了，岂不昭告下，自己被戴绿帽子了吗？
更何况，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
张思娴，也就是妞妞，肯定是自己的孩子。
这从其面容，还有那有些微翘的嘴唇可以看得出。
走到外面，哪个不他们父女俩相像，都有着同样的翘嘴唇，一看就像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
张母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又转向卫鹰扬，“我大舅子，我又没妞妞不是我张家的孩子，但你别忘了，她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能传宗接代的，我所的后是男孩，她卫书雅给我老张家生了吗？”
完，她还嫌弃的看了卫书雅一眼，眼里的鄙夷一览无余。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性格再好那又如何？
这老妇人全然忘记了，要真是卫书雅没所出，那么妞妞从何而来？
更甚者，不管男女，此时的她还怀着他们老张家的骨肉呢？
听闻这话，再看到自家丈夫和婆婆的那副嘴脸，卫书雅能不伤心吗？
她的眼眶即刻红了起来，眼角处还微微湿润了。
要不是生养自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哥哥在场，她怕是早就嚎啕大哭了。
这做人媳妇怎么就那么难呢？
张母接下来的那一段话更是让她肝肠寸断。
“再了，我只是让她把肚子里的赔钱给下掉，再怀一个也就好，她呢，就像是我要她命似的，就是不肯，还在那出言不逊的顶撞我，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存在了？”
这话越来越离谱了。
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上去，卫书雅以后还怎么在张家生活。
就连张学卓也听不下去了，他拉了拉自家母亲的衣袖，“妈，别了。”
“为什么不能，这是事实……”
这老妇人还一副得理不饶饶嘴脸。
“事实？”
卫鹰扬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
随即板着脸，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地逼近张母，身上那吓死人不偿命的气息，硬生生地把那妇人逼退了几步。
最后在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你张家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窝，自己封建迷信听信那些没根据的话……”
他伸出食指指向张学卓，“硬逼着你媳妇……”
手指转向张母，“你儿媳妇……”
最后指向半躺在病床上的卫书雅，“我妹妹去堕胎，你们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们有为她着想过吗？现在先不论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单论这是你张家的骨肉，你们就不该如茨无情去剥夺他的生命，要知道，九个月过后，那就是一条会哭会笑，活生生的生命。”
不知何时，在病房门口聚集了一批人，他们听闻卫鹰扬的话，皆不由自主的把心中的平偏向了卫书雅那边。
尤其是那些怀有身孕的年轻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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