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较量
苏铭承认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如果敌人的属性碾压，他被打败了可以接受，但是璨都绝对是在同属性，那种力道苏铭看得出来。
同样用剑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感悟自我，感悟心，感悟剑，感悟世界，感悟敌人，由内到外，由外到内。”
“当你突破心中的束缚，所有的攻击动作融入血液和灵魂，你的剑才算步入正轨。”
苏铭盘坐在地上沉思，仔细的感悟璨都的每一句话的奥妙，每一剑的技巧和……不！是灵魂！
他开始认真的思索自己的差距倒地在哪，逐渐的他的心缓慢放空了，心猿意马渐渐的遏制，脑海中只有对剑的疑问，对自我的审判？
“我错了吗？难道以往所有的努力都是浪费？”
苏铭陷入深深的思考，过了许久他从这个问题醒了过来，不对！剑道没有绝对规范的道路，璨都强调的是对自我和外物的理解。
苏铭要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刀剑。一旦质疑自己的努力，道路的终点只会是深渊。
人的身体是有下意识行为的，那种动作即是对自我的保护，也是束缚。心中的剑便是越过这一步，用心超过身体的反应，以到达浑然一体，身心结合的目标。
周围的一切静了下来，心跳声，血液循环声，器官工作的声音，外界又逐渐听到风声，青草微微的摩擦，植被的清香，阳光的温暖。
以及面前堪比诸天宇宙的庞然大物！
“噗通！”心脏还在沉稳有力的跳跃。
苏铭握着自己的刀感受到了新的感悟，龙渊在渴望战斗，洞虚在悲鸣！
阳气灌入刀身的走向清晰的反映在他的脑海，每一块肌肉的连接从未有过如此明了。
“铮！”
苏铭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发刀芒斩了出来，那种刀芒不是全力，但是能量前所未有的集中。阳气聚集刀锋，从残破的铭文流淌，最终斩向璨都。
“叮！”
刀芒撞击在无形的墙壁，清脆嗡鸣。苏铭注意到，刀芒竟然变成了实体。
“不错，你感受到了万物律动。”
璨都的眼神有了色彩，他见到了一个脱掉猴毛，变身成人的剑士。
“锵！”
龙渊斜斩，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跨过多余的思考像璨都斩去。苏铭的攻击沉浸在自我世界，璨都的每一次动作都映照在脑海挥中之不去。
可惜，虽有进步却还是一剑没有命中，如果璨都能被一个刚脱离猴毛的人轻易碰到，他可以把名字反过来写了。
苏铭的状态还在持续，璨都拦住攻击后，有时不得已退了一步，再次轮到璨都进攻时，苏铭已经能十剑挡住一两剑了。
当苏铭从感悟中醒来，剑术精通经验暴涨，一直飙升到%）才停下。
朝闻道夕死可矣，苏铭沉浸了很久才从感悟中醒来。
“谢剑神。”苏铭握刀鞠躬抱拳道。
“永远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刀剑。”璨都把洞虚扔给了苏铭。
“请问，我的基本功锻炼是否要一直持续？”苏铭有很多问题想要一一请教。
“当你从中无法体会到任何感悟，就可以停止了。”
“刀芒什么时候才算合格呢？”
“不依靠职业，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斩出，这才算合格。”
“万物律动之上是否还有别的境界？”
“有。万物律动，世界尘埃，次元流光，以及最终的……”璨都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境界。
“感受世界，认知世界，触碰世界，打破世界。这就是一个剑士一生该走的路，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别的剑士会有另外的感悟，记住，只有达到万物律动，世界尘埃。你才算步入真正的剑道。”璨都负手而立，眼神平静深邃。
苏铭又像璨都请教了气芒的各种使用技巧，璨都看到苏铭将气芒当子弹射出有些赞赏，没有任何规定气芒只能斩出去，一种能力给十个人开发，可能有十种效果。
璨都分出意识体来教菜鸡是因为善良吗？不，他的心中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
因为钱财？以璨都的身份而言，钱财几乎失去了意义。
璨都之所以来众生之念教导，是因为学习。没错！学习！
这听起来似乎难以理解，剑神还有学习的必要吗？答案是有！
众生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哪怕是璨都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剑道绝对无敌，他在众生之念传授剑术的同时，也在吸取救赎者的想法，很多新的路，新的节点有感而发。
真正的大师永远抱着一颗学徒的心！
璨都得到了交流的知识，哪怕在微不足道的进步，累计到一定程度也会产生质变，比如苏铭今天的神枪，璨都还真没尝试过。
璨都得到了想法和钱财，救赎者变得更强，可以执行更难的任务，虚界得到的资源也会更丰富。
璨都，虚界，学习的救赎者，三方可谓三赢。
苏铭的技巧和技能被璨都一点点改正，一些走歪的路被扶直。
“我曾经在世界任务见过你，那是你的本体吗？”苏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璨都说的话他都开着录像记载下来。
“他杀人了吗？”
“没有。”
“给你个提醒，以后遇到我的化身躲远一点。不然杀你也是白杀。”
“为什么？”
“杀人要理由吗？”
苏铭凝噎。
“您的实力是否超脱了虚无之界？”苏铭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超脱？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雷神之锤遇到的萌新。”璨都从苏铭的话，联想起了有一次遇到的一个可爱萌新。
“你还在追逐自由？”
“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璨都仰头大笑，发丝遮住了面孔，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
空旷的草原回响着肆意的狂笑，音波不强，却像滚滚闷雷扩散四方。
“蝼蚁走出了圈外，便以为得到了自由？”许久后璨都停止狂笑，嘴角却还止不住的咧开，明亮的眼眸淹没的长发后，紧盯着苏铭。
“连你也无法超脱虚无之界吗？”苏铭继续问道。
“你站的太矮了，连接触到真相的资格都不够。”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信念，你的剑道一定会在某一天崩塌。”
“蝼蚁是可悲的，以所知了解世界，却又被所知束缚。”
璨都回头，朝着后方的座椅走去。
“回去吧，等你那一天接触到真相时，我想在听一听你的想法。”
世界黯淡，周围的景象消失了。
【提示：当前权限已使用完毕，是否继续使用？】
苏铭跨出了帷幕，来到了众生之念的大厅中。
脸色平静，一言不发的离去。
……
“有趣，魔刃，魔心。”坐在某个角斗场的璨都感受到了刚才的一切。
熟悉璨都的人都知道他有三个爱好。
喝酒，赌博，砍人。
璨都一有空就会来到竞技场观看，顺便隐藏身份和各种下盘的赌场下注。
竞技场中两个对手打的山崩地裂，气浪席卷。大地承受着两个闪电般的身影，裂开无数的缝隙，岩浆沸腾，元素泯灭，里面是真正的生灵禁地。
“哟，稀客。”璨都没回头对着旁边说道。
“同时选择两条路的人，是对是错？”
“为什么要分对错，砍死提出这个问题的人，问题不就解决了？”
“他终究会遇到抉择的，我也是。”
“你有心事啊，隆里。”璨都瞥了旁边的人，正是气宗之神，隆里·平克耐斯。
“我想请你认真教导他，当然怎么教随你。”
“哦？那个气宗果然和你有关。不过，凭什么？”
“你可以开条件。”
“不，比这更让我好奇的是，一个刚脱离蒙昧的猴子，有必要让你这么上心？”璨都扭头好奇的问道。
“那一天会到来的，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天我失败了，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遗志。”隆里白发密布，一身的壮硕的肌肉，线条犹如刀削般。
“你大可多选几个弟子，弄个百八十个，还怕什么遗志传不下去？”璨都戏谑道。
“种下越多的因，线便越复杂，果的结局便越难以琢磨。命运这东西谁说的清呢？”
“这一点我就不认同了，什么叫命运？掌控命运的神在哪？叫他出来。”璨都回眸道。
“无论如何我只会选择这一次，如果我们都失败了，说明气宗的命运到此为止。”
“答不答应给句话吧。”
“可以，只要你能从我手里活下来。”璨都面无表情。
“好，我也想试试修行万载的气道和你有何差别。”
“哈哈哈……你早说切磋不就完了吗？还绕这么多弯子。”璨都莞尔一笑，手指摸了摸耳垂，看上去就像一个温和的邻家男孩。
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灭了数百生命星球，背负兆亿生灵血债的男人。
“我们走远点，虚界的法则不一定经得起我折腾。”璨都起身，手掌虚握，云霄拿在手中。
璨都踏出一步，从面前的空气消失。隆里也划过虚界的空间，踏步走了进去。
对于正常救赎者堪称世界牢笼的束缚法则，对于二人放佛一张纸。
无垠虚空，灿烂星河横跨天宇。
数不清的星辰闪烁光辉，人类和一方宇宙相比，渺小的太过可怜了。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失败？隆里。”璨都和隆里相隔万米“交谈”。
“没办法，输过一次的人比较胆小。”
“呵呵呵，这理由不错。但是时代变了，隆里。距离你的纪元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不好说，乐园都成为了过去，谁敢说将来一定能成功呢？”隆里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开始吧。”
“在这之前我要弄走一些蝼蚁，我不喜欢被当猴看。”隆里感知到遥远的虚空有股异样。
……
“我的老天！恒星级能量！怎么回事？前面有恒星爆发了？为什么探测器没有任何预测！”
某座宇宙飞船中，克拉德星人从这里路过，他们刚掠夺玩某个星球的资源，凯旋而归。
然后能量探测器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能量波动。
“轰！”
庞大如山岳的飞船瞬间炸为齑粉，里面的生命万分之一秒间化为最细小的粒子，他们连痛苦都没察觉，永远的消失在宇宙中。
克拉德历，115523年，星河号以未知原因失联。
“这一点我们相同。”璨都拔剑，雪白的剑身荧光烁烁，如果细看，那分明是无数的铭文字体，将整个剑身淹没了。
一道剑气刺出，相隔百万里的一颗星球，正在吸食罕见的世界法则的某个生命体刹那间灰飞烟灭。
巨大的星球，中间破开一个惊悚的空洞。
“你是前辈，你先请。”璨都提议。
隆里不再犹豫，下一刻一拳挥出。无法想象的能量从他的拳面喷薄，空间放佛水波荡开层层涟漪，随后被挤压到法则无法保持平衡，瞬间炸裂！
携带着次元震荡，空间破碎的拳气一拳挥出，直面璨都而去。
璨都挥剑了，云霄横斩。
一道横跨不知几万里的剑芒飞逝，漆黑的刀芒无视一切触碰的法则，空间切开了宛如天隙的裂缝，狂暴的次元之力泯灭重生，元素退散，周边的世界似乎在颤栗。那种斩击让人担心整片空间会不会碎开。
“！”
大音希声。
两种包含不同的法则的力量碰撞，次元的狂暴黯然失色，无边的能量释放，虚空绽开亿万豪光，密布纵横万里的裂缝惊心的散开，无尽的光掩盖了一切。
“不错！你用了几层力？”
璨都站在原地未动，眼前的混沌雷霆还未消失，那种扭曲的次元爆发，就连世界最精通空间法则的某位神明，看到也要摇头胆怯。
“七层。”
“那你值得我动用全力。解！”璨都手捏剑诀，无名的能量散发又在极短的时间内缩回体内。
“生、休、伤、杜、景、死、惊开！”
隆里的身体破开了层层枷锁，外泄的雷霆不受控制的倾泻，形成了虚空难得一见的雷暴。
二人消失了。
如果将他们的速度放慢到可以看见光粒子运动的级别，勉强能够分清两人的动作，二人一剑斜斩，一发直拳。
他们实现了真正意义的超光赛电，睥睨以太！仿佛速度和空间在他们面前失去了意义。
灭世的能量汹涌喷薄，二人战斗的宇宙周边，牵连的星球挨个炸碎，无边的剑气横扫，剑落星辰！
拳劲堪比烈阳爆发的威压散开，宇宙最基本的空间法则如同镜面水波，扩散亿万里之遥。
无边的能量遮掩了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破碎的宇宙缓慢的修复着，次元之力缓慢消失，曾经的某片星系彻底消失了。
突然，亿万光辉汇聚。
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影，正是一身白袍的璨都。
“了不起，以你现在的状态就能打碎我的化身，我同意了。”
重新汇聚的璨都看着远处的隆里，对方的身体斩碎成了三块，好在他没下死手，虚界应该……能修复吧……
“世间尽有你这般人，如果当初有你，彼岸之战也许我不会输啊。”隆里仅剩的上半身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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