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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换取劳绩


  温皇后天然应允了女儿,等安吉公主过来说也想去灵仙公主府时,便不冷不热的道:“本宫听说你母妃这两日身子骨儿不大好,你素来是个孝顺孩子,如何这会有心思往外跑呢?”

  “母妃身子欠好,胃口也欠好。小厨房里做的饭菜吃着都不是味儿。”安吉公主清静的道,“因此女儿想着皇姐那边有新菜,如果是好,也跟皇姐求一份,好给母妃开一开胃。”

  温皇后便道:“既然如许,你也不消特意切身跑这一趟,本宫打发人去灵仙那边着灵仙抄一份给你便是了。”

  “女儿谢母后!”安吉公主先恭尊重敬的谢了皇后之恩,随便话锋一转,尴尬道,“小厨房里除了少许不太好的米面菜蔬以外,也没什么象样的东西。女儿听说皇姐这道菜用料繁杂,小厨房里怕是一小半都凑不出来……这,如果惟有方剂,女儿却怕小厨房那边也只能看看呢?”

  这话说得温皇后也怪下不了台的,脸上青红了一阵才道:“你那边如何缺成这个样子?尚食局真是混闹!”

  云氏忙给皇后递梯子:“娘娘这些日子头疼,便轻松了宫中,结果这些人竟怠慢起来了!”

  “是这么回事?母后现在可还好吗?”安吉公主登时关心的问。

  温皇后叹道:“今儿个好一点了,以前老是倦倦的,便没如何理会事儿,不料竟叫你们母女受了委屈!”

  安吉公主心想斗锦宫份例被克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岂非母后你天天头疼吗……她也晓得自己母女拗皇后,权当信了这话,体恤了皇后一番,又道:“母后可别罚那些宫人,想来也是他们忙着,因此才担搁了。”

  安吉公主这么一提示,温皇后在排场上还真欠好不说不罚的话了:“再忙,如何连从一品夫人宫里都怠慢了?”

  当下叫人传了尚食局的人来,狠狠谴责了一番,迫令他们登时给斗锦宫把东西补上,再安慰了安吉一番,从自己这儿取了些衣料吃食赏她以作劝慰……等安吉走了,皇后便跟云氏感叹:“我道她成日里守着她那母妃,做什么想起来要去灵仙那边呢?是趁这个时机讹一把。”

  云氏倒是提示皇后:“伊王前些日子还说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在,要好好对待珍意夫人呢!结果珍意夫人那边吃食匮乏他都不晓得,还得安吉公主过来迂回曲折的起诉。”

  皇后顿时觉醒了过来,拍手道:“没错!满口孝顺哄得圣上都赞了他,不料转过身来珍意幸亏有个亲生女儿!如许的不忠不孝之徒如何能不让圣上晓得?”

  未央宫里商议着要如何行使这件事儿给伊王、最好连巩贵妃一下狠的,安吉虽然得了用途,回到斗锦宫,却怏怏不乐。

  珍意夫人登时发觉到女儿的情绪,便打发了摆布轻声问起来。

  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多年,期望都是安吉降落以后接了珍意夫人到公主府里奉养——今后不问是非清静度日。彼此之间天然没有什么好遮盖的。

  安吉便将事儿了:“……不料诸瑶儿戴着婶母的孝欠好进宫,女儿也没什么来由去找她,况且女儿自己也还戴着纪王太后的孝呢!只好托她的小姑子汤藏凝委婉的转达一句。今儿个灵仙皇姐送樱桃来,又请我们去她府邸里,女儿想着大约与诸瑶儿相关:她的弟弟不是才与灵仙皇姐的女儿定了亲吗?便想去看看是不是如许,不料却被母后阻截……十一皇兄现下与贵妃走的越发的近了,女儿在宫里头听过少许流言内心怪怕的。想着或是设法早早降落了好,免得似灵……免得被扯进去。可外头的人女儿也不清楚,又怕……”

  珍意夫人未免悲伤:“都是母妃不争光,带累了你!”

  “如果无母妃,何来女儿?”安吉当然不喜悦哄动母妃悲伤,忙不迭的安慰她,“如果是没有母妃做伴,女儿在这宫里还不晓得要多么可怜!母妃您看灵仙皇姐,可不便是孤零零的?”

  珍意夫人感叹道:“母妃也便养了你几年,以后要不是你自己能干,母妃早便叮咛在这宫里头了,哪儿又能护你什么?这一回,如果不是母妃,如果只你一个,你十一皇兄却要合计你做什么?”

  “他都不宁静心,也可以女儿没招他没惹他的他也会看女儿不悦目呢?”对这个名义上是珍意夫人的养子现实上跟母女两个一点也不亲的皇兄,安吉一点都不稀饭,哄笑着道,“我们不要提他了——便算没有他,灵仙皇姐的母妃名下可惟有灵仙皇姐一片面,事儿找上门时,还不是一样吗?”

  珍意夫人想到蒲氏的了局也不禁心惊,灵仙公主现在过的算不错,但那是由于她的驸马稀饭她,逆着伯父的用途上表请求尚了她,到现在待她也好。可不是每片面都能像灵仙一样有后福的。况且灵仙在宫里那些年,过得有多么落魄,珍意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而蒲氏自己呢?死是肯定死了,但尸骸在哪儿,连灵仙公主都找不到大约说不堪找。

  她缄默无声,安吉公主也顿了一会儿,咬了咬唇,道:“女儿看那诸瑶儿并非奸狡之徒,所荐之人怕也不错,不如,便……”

  “毕生大事如何能如许草率呢?”珍意夫人一听赶快阻截道,“再说现在纪王太后的孝期还没过,我们又不得你父皇稀饭,贸然去说,怕是欠好。”

  安吉公主抿了抿嘴,道:“十一皇兄有拿母妃做垡子以长年留京的用途,女儿想着皇后娘娘必然会欢乐早点打发女儿降落得远远的,好把母妃也带走、让十一皇兄得不着来由平息的。”皇后与贵妃反面,伊王方向于贵妃,这是一个可以行使的处所。

  “离开帝都倒也好,眼不见为净,只是你的毕生大事……先前……”珍意夫人本想抱怨女儿昨年在承娴郡主出阁的时候不该为了测度临川公主有异而贸然帮诸瑶儿,从而获咎清欣公主,且看这一回连去灵仙公主府都不被允许,一准是清欣公主否决、向温皇后请求的。

  否则温皇后素有贤名,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尴尬的。

  清欣公主既然记了安吉的仇,便便皇后不想给伊王以后有什么留都的来由,想把珍意母女打发出宫,没准也会趁便坑安吉一把好给自己的女儿出气。

  否则现在哪里要如许愁烦呢?去跟皇后说明不想趟这混水,宁肯叫安吉在纪王太后孝期一满便降落,人选分,皇后十有八九会准。有海内六阀在上面,云霞蒲氏的嫡宗子,年龄又跟清欣公主差了许多,温皇后也可以便应允了呢?

  但珍意夫人正要说时,转念想到自己失了宠,身子又不顶用,说起来这些年来都是女儿在照望她,自己这个做母妃的竟不可以为女儿做什么,内心着实痛苦,也不忍心说安吉什么,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是难下锐意,踌躇道,“大约我们再等一等?”

  安吉公主摇头,慎重道:“储君之争非同小可,我们母女两个又不晓得内情和现在局势已经到了什么时候?父皇并不温惜我们,万一被牵累,全然没有期望。因此脱身宜早不宜迟!”

  她垂下长睫,思考了一会儿,咬牙道,“女儿决定赌一次,便这蒲照玉!只是守孝之际未便提婚事却是个繁难……可万一九月,距今尚有四个月……女儿却怕生变……横竖女儿也不得势,父皇虽然不稀饭女儿,然也不至于为这么点事杀女。挨罚便挨罚罢!”

  摆布她名声够坏了,再加一条不知廉耻也没什么!

  珍意夫人见女儿这么讲,匆急道:“你等一等!万一这蒲照玉人欠好,大约他不想尚主,以后伉俪反面这可如何办?”虽然说本朝的公主们不像阀阅世家之女那样守礼貌,便便青年丧夫,不拘有无后代总归都是从一而停止。公主或丧夫或不喜驸马和离,常有再嫁的,再嫁想嫁好的,也得得势才有这份面子。

  似她们母女如许的……除了头一次降落可以有皇女的面子外,接下来这宫里的光彩她们又能沾到什么呢?那些个望族望族的势力连帝后都忌惮三分,更遑论是她们?岂非安吉这一嫁嫁得欠好,回头去嫁百姓吗?

  珍意夫人自己是奴仆出身,论起来早先没进宫时也是百姓,可却不有望自己的外孙们也归于百姓的队伍——她太清楚百姓之与士族吃的亏了,在严格的士农工商轨制之下,平凡百姓便便赚得家财万贯,也掌管不起士族一时贪心。

  况且安吉不得势的事儿,外头又不是没人晓得。这一降落,以后后代出息可便全靠夫家了!夫家不可,正经皇亲国戚的名头也便能恫吓恫吓什么都不懂的黎庶罢了。碰见嚣张些的高门恶奴,指未必都要淘气!

  安吉公主抿紧了唇,顿了一会儿才道:“一辈子呢!谁还不可以变一变?从古人欠好,未必不可以变好;从前不想尚主,过着过着也可以便和好了呢?母妃,驸马那边,再坏也便是相敬如冰。不得势如灵仙皇姐,降落以后也有一份家当陪嫁,驸马迎娶自也不敢怠慢皇女,以后关系再坏,至少我们吃穿费用,没有再看人表情、为点儿柴米也要费经心机——我们在这宫里如许过了十几年,总不至于不可以枯木逢春罢?天无绝人之路,依女儿看离了这宫闱,宇宙惟有更大。”

  “……”珍意夫人胸口连忙的升沉着——安吉的婚事是母女两个命运的一次挫折,十几年无宠,珍意夫人早便不期望复宠了,也因此,对女儿的婚事她上心极了,可她又没有上心的余地——命妇们虽然不是个个攀龙附凤,也不耐性与她这个失宠高位、重点是出身不高的妃子多罗嗦的,更不会向她说明自己的后辈。

  珍意夫人所晓得的后辈景况那都是十几年前她还没失宠、安吉还小时候的了,那一批人现在后代比安吉也才小几岁而已。在这件事儿上她基础便帮不到女儿,否则安吉也不会自己出面去托付给诸瑶儿、这个她误打误撞帮了一把的年轻命妇。

  ……半晌后,珍意夫人咬了咬牙,道:“莹儿既然要赌,那母妃也陪着你!你没有切身去提这件事,女孩子家家的,父母俱在自己去说这个着实是太过尴尬你了。母妃替你去说!”

  安吉公主一惊,随便急道:“不可,母妃您的身子……”珍意夫人早便被圣上忘怀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年来几次病得要死,圣上都没理会过,又哪里有什么面子可以替女儿说话呢?只是安吉公主不忍心直言,因此拿了她的身子说嘴,但珍意夫人却拍着她的手,微浅笑了起来:“傻孩子,便是由于母妃身子骨儿不顶用了,因此企望着你早日降落,好了结母妃的心愿呵!”

  ……金桐院里,诸瑶儿见着灵仙公主打发来送樱桃的人,来人很抱歉的报告她安吉公主究竟没能去灵仙公主府:“……闻说,是皇后娘娘阻截了,我们殿下忧虑特意问起或邀约会惹得皇后娘娘质疑,故此便招待了清欣公主,旁的什么都没问。”

  “这会可真是劳烦灵仙公主殿下了。”诸瑶儿听说安吉公主没能去成灵仙公主府,并且或是被温皇后阻截的,心下微微一跳,但随便想到温皇后便便晓得此事,便便不稀饭,也不可以拿自己如何样——现在纪王、伊王双双留京,皇后烦那两位都来不足呢!那麽识大体的皇后肯定不会在这眼节骨上生事。

  况且自己帮安吉公主刺探驸马人选这件事说出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说了一通感恩的话,打发了灵仙公主的下仆,诸瑶儿凝眉思考良久,究竟想不出旁的设施来与安吉公主羁縻,也不清楚宫中真相个什么局势——思来想去没个脉络,边氏倒是抱着汤舒光过来了,说道:“今儿个是少夫人芳辰,婢子带小公子来给少夫人磕头。”

  这日确凿是诸瑶儿的生辰,她现在忙繁忙碌的,加上上面有尊长、自己又戴着孝,也没功夫没心思庆贺,自己这边便让蓝氏切身下厨做了碗面,院子里的下仆俱过来磕头庆贺,发点赏钱便是了。庄夫人及汤家各人倒都有心意送来,诸盛仙、诸宣音两个姑姑也没忘怀,提前便说过。

  闻说诸瑶儿不有望设席庆贺,两个做姑姑的晓得她一来忙,二来做妻子不比做小姐,得看尊长的用途才气决定这日招待不招待人,也便晓得这日没有打发后代或切身来,便叫人送了份礼。因此这日金桐院里或是很恬静的,没有庆贺的陈迹。

  “他还这么小,哪儿会得行礼?”现在听边氏这么讲,诸瑶儿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暂且把安吉公主的事儿放到一旁,抬手表示边氏把襁褓递过来,边氏却抱着襁褓磕了几个头才给她,便算是汤舒光行礼了。

  诸瑶儿见她是讨巧,抿嘴一笑,也遂其心愿,表示琴歌一会再拿些钱赏她。接过襁褓便细看儿子,汤舒光这会是睡了才醒,精力正好。这时候的小孩子长得很快,比起才出身时皱巴巴的神态俨然是两个样子了:他睁着圆溜溜的乌黑的大眼睛猎奇的打量着母亲,诸瑶儿也满心垂怜的打量着他,才满月的小孩子皮肤白净娇贵,毫无瑕疵,小嘴微微嘟着,红艳艳的惹人垂怜,嘴角还拖了一丝口水的陈迹——诸瑶儿拿帕子当心翼翼的给他擦了擦,绣着艳丽蔷薇花的帕子登时把他对母亲的留意迷惑了过去。

  见他辛苦的垂头想盯住帕子,诸瑶儿忙又把帕子提到他跟前让他看……过了会儿汤舒光又不爱看帕子了,蓝氏便提示:“小公子还小,现在看不远,少夫人拿鲜艳的东西放近些,看看小公子稀饭什么?”

  如此逗弄了他一番,汤舒光太小,没多久便暴露无力之色。诸瑶儿在他颊上亲了亲,交给边氏,低声叮嘱她好生奉养。

  辰光便这么过去了,诸瑶儿也没太把这日放在心上,不料到了蓝昏的时候,庄夫人跟前的满楼溘然满面笑容的过来,先问了诸瑶儿和汤舒光安,得悉一切都好,便笑着说道:“婢子给三少夫人带了个好动静来,夫人跟婢子说,单这动静,婢子跑个腿,三少夫人一准亏待不了婢子的。”

  诸瑶儿见她这么说便晓得必然是好动静,并且从庄夫人那边来……心念一转,便摸索着问:“与良人相关吗?”

  满楼一拍手,笑着道:“三少夫人如许夺目,婢子真真是想卖个关子都不可!”

  诸瑶儿大喜过望的问:“是什么好动静?”她正想着莫不是汤天下要先回归一次?如果便说汤天下要回归,有庄鱼舞、费忾在季宅养伤的历史,她肯定要忧虑的。

  但满楼这么雀跃,还说了庄夫人玩笑的话,汤天下一准没事。

  果然满楼笑着说:“三公子远在西凉,也惦念取三少夫人您的生辰呢!派人带了信与东西给您。来人紧赶慢赶的掐着日子,好歹在今儿个赶进了城!现在婢子便是把信和东西都给您带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好动静?”

  如许的动静不算好动静,那好动静也太少了。

  诸瑶儿满心欢乐的接了信和东西,很是摩登的打赏了她一对银铤——等满楼走了,她火烧眉毛的拆了信先看。

  许是西凉战事紧急,汤天下是匆急之间写便的,字迹显得很草率:大致便是报了安全,而后慰劳了她怀孕产子之事,扣问了子母是否康泰,汤宣伉俪如何……家常里短的话说完,略讲了两句花言巧语,便说起这次送给她贺生辰的东西。

  由于西凉那边没什么出产,汤天下以前想给妻子送点什么庆生,如何一光阴寻不着合宜的。倒是他以前与上级、都尉汤由甲设下圈套伏击狄人大单于穆休尔,虽然叫穆休尔脱逃而去,杀了其帐下十鹰。士卒从其中一鹰身上搜到一块拇指大小的血玉,因玉色极好,晓得代价不菲,未敢私吞,便上缴了换取劳绩。

  汤天下在汤由甲处看到,便拿自己的一柄匕首与他换了来,交给匠人做成一副比翼鸟耳坠子,既是给妻子做生辰礼,也是与先前庄夫人给的那比拟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配成套。

  看完了信,诸瑶儿喜滋滋的开了随信送来的锦盒,却见里头的比翼鸟耳坠子果然玉色极好,红艳艳、光滟滟,犹如将凝未凝的鲜血也似。疑问是……比翼鸟的雕工定夺比不上庄夫人给的那对对簪不说了,连包边的赤金耳托也显出匠人技术的毛糙来。

  如何看都是蹧跶了好好的一块血玉……

  不但诸瑶儿,围上来的蓝氏等人抱着“夫人赐的对簪艳压群钗,平居都欠好配金饰,现在公子可算给补出相配的耳坠子啦”的心情,却看到这么一副耳坠子,大失所望之余,至心以为汤天下铺张:这么好的血玉在阀阅中都是可贵一见,公子您在西凉寻不着合宜的匠人,便不可以把原石送来,我们在帝都找叶氏去做么……

  由于是汤天下送的,并且是掐着日子从西凉送来,诸瑶儿扫兴以后或是欢欢乐喜的登时戴上,命人取了铜镜上来,对镜摆布睥睨,问:“悦目吗?”

  众人自不会扫了她兴致,一起说悦目。

  由于信和这副耳坠子,诸瑶儿接下来连着几日都是心情大好。

  但到了蒲月末的时候宫里溘然传出一个动静,让她以为很是意外:珍意夫人病重,病重到了濒死的景况。

  圣上关于失了兴致的妃嫔一贯都是视同无物,便便珍意夫人贵为从一品夫人,圣上现在也不会去探望她的。

  贤名在外的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自要去尽一经心意,她们一去,珍意夫人便拖着最后口气求了她们一件事儿——有望在死前能够看到女儿降落。

  珍意夫人名下还养着十一皇子、已封伊王的申博,按说欠好只提安吉不提申博。但珍意夫人也有来由:“贱妾出身寒微,自己便最屈曲,如何教养得了公主?尝闻莹儿这些年来,在命妇贵女之间多有失仪,心中着实为她忧愁!幸亏博儿是皇子,十岁以后移居嘉木宫,自有良师良朋教育,不至于为贱妾所延迟。现在贱妾便怕自己这些年来多病且蒙昧无识,以致于莹儿在外没有贤名,以后没有人家会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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