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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仁义忘我,倾囊家破


  “老爷放心,有这些义士相伴,灵儿一定相安无事,只是……阿斗,阿斗,这些人为何心狠手辣,你说句话呀!”

  冬灵揪心的疼痛自全身散开,对夫婿的关切已升华到极限,她匆忙回敬祖冲之一句便直愣愣盯着牢门外的陶三斗声泪俱下。

  被周鹤天折腾死去活来的陶三斗,大脑已全然不听使唤,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说话的底气囫囵个儿的卡在嗓子眼儿,连微弱的声音也无法脱口,为了让心上人暂时平复激动的情绪,陶三斗一只手勉强的握着拳头冲冬灵轻缓的点着头,其中真意乃是慰藉冬灵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拭去心头积聚的哀怨、悲愁。

  坚强的冬灵抹着伤心的泪,按捺忧心的情绪点头回应着虚弱的陶三斗。

  牢狱中关押的所有人为夫妻二人间的默契与感人肺腑的真情实意纷纷低头默语、眼圈红润,尤其是暗恋陶三斗的晴玥,抽噎着竟然哭出了声,可为了在元孝等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衷,也为了不打扰陶三斗夫妻二人间的情意绵延,对陶三斗撕心的挂惦只能化作轻萦剔透的泪,一个人孤独承受。

  一旁搀扶着陶三斗的关秉常看了看祖冲之的眼神,随后以关切的口吻冲牢狱中的所有人说了一句。

  “大家放心,你们若无罪,我关某人保你们每个人生命无忧。”

  安稳了大家伙的情绪,他与祖冲之架着陶三斗加快了前行的脚步,赵俊源望着三个人的背影,高声喝道。

  “三斗兄弟,莫俱小人张狂,凌宵苑中称王,他日身体无恙,纵身空手屠狼!”

  喊声横空扫遍监牢上方,直传到周鹤天的耳洞,他轻踱脚步,缓缓从刑牢走出,嘴唇抖出一句话。

  “哼——哼哼,称王,我让你们各个都变成水中的王八。”

  先于周鹤天走出京畿府监牢的祖冲之三人,快速将陶三斗扶上轿子,直奔向祖冲之的府邸。

  关秉常开罪了周鹤天,若想翻身稳固手中的官职,必须得到皇上的护佑方才稳妥,眼下,他在进宫面圣前只有依借祖冲之的指点与陶三斗的实情相告,才可以掌握周鹤天以权报私、滥施职权的第一手确凿证据,因此,他走进祖府便急于向祖冲之请教一二。

  “祖大人,方才你与周鹤天在刑牢中窃窃私语,不知周鹤天与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祖冲之对刚正不阿的关秉常时时竖起大拇指,他眼看着忠心无二的阿忌惨死炭炉,大义凛然的爱徒无端遭此横祸,自然对周鹤天的为人加重了疑心。面对关秉常的询问,祖冲之已丝毫没有任何芥蒂,一五一十将周鹤天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听了祖冲之的述说,关秉常恍然大悟,激动的说道。

  “祖大人,这便是周鹤天徇私枉法的证据呀,他那个侄儿周冠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死有余辜,陶三斗纵然亲手宰杀了周冠旺,也不至于累及凌宵苑的一竿众人,这其中,周鹤天一定还有什么隐情未曾对祖大人言明,那双翎箭牌一事倒很蹊跷,可此时,陶三斗昏迷过去,只待苏醒过来,才可从他的口中得知细情。”

  祖冲之听了关秉常的分析,不断捻着胡须轻缓的点头相允,尔后,肃声开口。

  “关兄,看来此前我被周鹤天装腔作势的外相蒙蔽了,经历此事,我祖某人才看清周鹤天的为人,不过,周冠旺的死确因陶三斗所致,法不容情,即便他摆脱了其它罪名,单单这一项杀人的罪名便可判处重刑,关兄还不知情,这陶三斗乃是我唯一的徒弟,他天资聪慧,口利如锋,是个难得的辩才,倘若没有此事,以我的引荐,或许可在宫里有所事干,但是……唉!周鹤天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必须交人,以关兄看来,我该如何是好?”

  “祖大人,既然如此,您一不做二不休,私放了陶三斗,以你与周鹤天的交情,他断不会为难于你,况且在圣上面前,您的威望丝毫不亚于周鹤天。”

  关秉常直言不讳,将祖冲之此时心中所想,明晃晃摆在他的面前,祖冲之犹疑片刻,谨慎说道。

  “关兄,我本有此意,可京畿府监牢内还关押着凌宵苑的众人,难道关兄的意思是顺势而下,一并将他们偷偷释放。”

  “哼哼!祖大人,不愧为关某人的至交,想不到对关某人的盘算竟如此洞悉。”

  祖冲之听言忙向职位低于他的关秉常拱手相语。

  “不可,关兄,万万不可,凭借周鹤天的势力,断不可走此路径,否则你这是自毁了前程。依我之意,还有三日时间,一切等阿斗清醒后再做定夺。”

  祖冲之对关秉常的作法感恩戴德,但他不想因为一个徒弟而给关系甚密的同僚扣上死囚的枷锁。见祖冲之语重心长,关秉常深叹了一口气。

  “唉!祖大人,那便等陶三斗清醒后再行商议,如果没有好棋可走,你即应了我的意思便是。”

  陶三斗在祖府卧房内足足躺了一天半的时间,方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可身上淤伤的灼痛感依然隐隐作祟,在祖冲之的吩咐下,仆人们备好了可口的饭菜,陶三斗拖着重伤未愈的身躯抿着嘴吃了个半饱,喝一口清水润了喉咙,便焦急的与师父和关秉常聊起了周鹤天的所作所为。

  “……师父,关大人,我此刻惦念的除了狱中的妻儿、挚友,还有赠予我双翎箭牌的庐江公主,周鹤天心肠歹毒,恐怕此时的庐江公主已经被周鹤天栽赃。”

  “别急,阿斗,我与关大人在此,你且放宽了心,听你一说,这双翎箭牌乃庐江公主为感恩予你,而亲手相赠,按刘宋律条说来,庐江公主所作所为确是违背了律法,可从刘宋皇室的嫡亲关系来看,庐江公主乃当今圣上的姑姑,前些日子,皇上喜得龙子,龙颜大悦,依我看,即便周鹤天已经告发庐江公主,这圣上凭借着宗亲关系及得子的喜悦也未必会依法惩办公主。”

  关秉常细细聆听着祖冲之对时局的诠解,渐渐的,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接着祖冲之的话茬即刻回应道。

  “祖大人,看来您对这皇宫里的事可谓了如指掌,哈哈,这一桩恩泽竟然演变成一场荒谬的徇情私欲。”

  关秉常的话还未说完,陶三斗急切的插了一嘴。

  “师父,关大人,圣上年轻气盛啊,以他的脾气,恐怕不会赦免公主,师父,徒弟求您,即刻带我进宫,我要亲自见到公主无恙,方才安心,至于周冠旺的死,全部由我一个人顶替,用我一个人的命换回我的妻儿及众好友的性命,这样,我也死得其所。”

  陶三斗借着刚刚吃了半饱的体力,义气方刚,一吐为快。

  听的祖冲之与关秉常连声叹息,突然,祖冲之嗖的窜起身,背着两只手,咳了一声,转而低语道。

  “阿斗,师父没有看错你,危机时刻果然仁义为先,凭为师对你的了解,假若你主意已定,断然难于更改,也罢,但要进入这皇室的后宫,为师恐怕力不从心,不过有一人倒可以帮忙。”

  陶三斗将脑袋从枕头上高抬起,瞪大了双眼急问道。

  “师父,是谁?”

  “东海王刘祎。”

  一旁的关秉常忙附和应允道。

  “恩,祖大人高明,此人乃文帝之子,与当今圣上也系血脉相连,况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东海王平日里可是长在东宫里的闲王啊,哈哈。”

  关秉常大笑声止,祖冲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只是听说这东海王生活奢靡,时常勒索地方百官钱财,以供己用,若是有求于他,他的胃口可是我们无法填饱的。”

  陶三斗急于想得知庐江公主的现状,听师父所言,凝眉俯视地面半晌,突然异常激动的开了口。

  “师父无须担心,此事,阿斗便可全权筹策。关大人,晚生有一个请求,京畿府的监牢当中关押着我的一个至交,名叫赵俊源,虽然人在监牢,可凌宵苑还没有被官府查抄,俊源兄承继祖上家产,以致生活所需不一而足,劳烦关大人替晚生走一遭,将此事利弊说予赵俊源,晚生以脑袋担保,他定会欣然应允。”

  关秉常听言,急忙从坐椅上站起,盯着祖冲之与陶三斗二人说道。

  “祖大人,想不到你这徒弟竟然有如此宽阔胸襟,正所谓近朱者赤,他牢中的友人想必各个仁义积善,那监牢乃是我的所辖,看来此事非我莫属了,哈哈……”

  笑声落下,关秉常拱手回身,带着陶三斗满心的嘱托直奔京畿府的监牢。

  望着关秉常飒飒风姿的背影,陶三斗与祖冲之说道。

  “师父,关大人威武啊!”

  此时的监牢已经被周鹤天下令,由周府特意调派来的官兵把守,不过当班的牢头依然是关秉常的属下,见关大人款款而来,牢头点头缩脖上前迎接,关秉常无心理会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责令其交出牢房的钥匙,便以训斥的口气命牢头和狱卒在监外守候,替周鹤天卖命的官兵只管盯住监牢里的人,对监牢外的人丝毫没有戒心,况且此次来探狱的人乃是京畿府的一把手。

  关秉常独步走进监牢,来到关押赵俊源的牢房,之前听陶三斗评价这些人义气豪爽,他便直接打开牢门,一个人走进牢房,丝毫没有畏惧神色。

  “谁是赵俊源,陶三斗托我带了几句话,想当面与他交涉。”

  “这里,大人,我便是赵俊源,不知三斗兄弟现在伤势如何。”

  赵俊源开口第一句便是对陶三斗关切的话语,关秉常俯下身友善的拍了拍赵俊源的肩头。

  “恩,果然如陶三斗所说,你们真乃义气相投,你的三斗兄弟此时在祖大人府上养伤,大家暂且不用惦念,赵俊源,本官此次前来想捎带陶三斗的几句话。”

  关秉常详实的将陶三斗的话传递给赵俊源,俊源还没等关秉常把话说完,便麻利的从衣衫里怀将凌宵苑帐房的钥匙递到关秉常的手心,同时,高声急言。

  “大人,凌宵苑帐房钥匙在此,请大人遵三斗兄弟嘱托尽数取出钱财,如帐户积蓄尚不足矣,还劳烦大人将凌宵苑变卖,所得钱财一并用于三斗兄弟所行之事,我赵俊源无悔。”

  赵俊源倾囊助友,声音高亢,惹得其它牢房被羁押的犯人听得真真切切,关秉常正要起身称赞赵俊源大义豪爽,忽听得几米开外的一间牢房内传出一个疯疯颠颠的声音。

  “那都是我的……谁敢动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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