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一《论语》

　　“你有这种感觉就对了，继续看那本书，时间久了，你就会看懂里面内容，理解其中意义的，你等会”，说着，莫老起身向祠堂里走，“小无忧啊，过来。”

　　莫老在书橱上翻出一本书：“我这有本书，你拿着，看完你老先生给你的，就看这本吧，好好看，以后能考状元呢。”

　　小无忧接过书，书很旧，边边角角还破着，但看起来没有破旧感，反而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论语》。

　　“莫爷爷，这本《论语》是您老人家看的吗，跟老先生的书有什么不一样吗？”小无忧有点奇怪两本书有什么不同，就开口问了。

　　莫老表情有些严肃得说：“这本《论语》，是从祖上就传下来的，祖上在孔圣人来这里的时候见过圣人一面，后来还去过孔府求学呢，祖上天资不足，没能学有所成，在孔府呆了五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着这本《论语》回来的，每天日夜翻阅不敢耽误，据说其中有大智慧，不过没人看出来，你以后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呢。”

　　小无忧听得两眼冒光，想到这是从孔府带出来的书，不禁心有肃穆：“莫爷爷，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每天阅读，争取领悟其中大智慧。”

　　莫老笑呵呵得摸着小无忧的头：“无忧能认真读书那就是好事，莫爷爷相信你有一天会领悟的。”不过心里却在想：哪有这么容易啊，祖祖辈辈读书也不过有三四人能略通皮毛，就算能略通皮毛也受益良多。

　　看着小无忧像抱着宝贝似的抱着书，莫老对小无忧说：“快回去吧，不然你爷爷要喊你了，书慢慢读，不急的。”

　　小无忧傻笑着：“我知道，不过我就觉得这本书亲切。”说着又摸了摸书，“莫爷爷，那我回去了，我一定认真读书的。”

　　“嗯，回去吧，书用心读就行了。”莫老轻轻嘱咐。

　　小无忧一溜快跑，往家里窜。闻着门前酒香，小无忧心里也泛着清香，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却很开心。

　　“爷爷，我饿了。”一进门，小无忧就大喊大叫。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吃，今天又听了啥故事啊？”老孔头笑骂到。

　　“今天莫爷爷讲的是威海镖局霹雳刀楚冥，爷爷你说霹雳刀有那么厉害吗？”小无忧有些好奇，怎么外面的人都那么厉害。

　　“当然了，楚冥的霹雳刀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在临海郡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没有修行，不知道修行者的厉害，等以后就知道了。”老孔头似是在回忆也似是在解释。

　　“那爷爷，我什么时候能修行啊？”小无忧充满向往得问。

　　“这不着急，你还小，身体还没发育到满足修行的条件”老孔头顿了顿，又说“你要修行，那还考不考状元呢？”老孔头看着小无忧。

　　小无忧脸上纠结：“老先生跟莫爷爷都想我能考状元，可是我也想修行啊，我该怎么办呢？爷爷，爷爷，考状元跟修行有冲突吗？”小无忧急急地问爷爷。

　　老孔头笑了：“没冲突啊，考状元也能修行。”小无忧一听就高兴了。

　　“不过，要花很多时间，也很苦的。”老孔头接着又说。

　　“我就不怕苦，我一定要修行也要考状元！”小无忧一脸笃定。

　　“好好，不过先吃饭吧，修行还是考状元都不能饿肚子。”老孔头摆好饭菜饭菜很丰富，不过显然小无忧现在心思不在吃饭上。

　　没一会，小无忧就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跑去研究莫老给的书，不过一点也看不懂，没办法，小无忧只好继续抄写老秀才的那本《论语》，依旧有暖流在身体里流动，仿佛是在洗涤经脉似的。

　　如果让修行人知道这种现象，一定会明白这就是洗髓伐脉，在祛除体内的杂质，不过小无忧这种情况属于细微的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需要日积月累才能看见效果。

　　小无忧显然不知道这些，不过这不妨碍小无忧对读《论语》的渴望。

　　时光悄然间又走过了五个年头，小无忧也已经十岁了，每天还是跟往常一样，拿着书去老秀才那。书院里除了小无忧其他人都是五六岁的皮孩子，跟小无忧同龄的，要么在家里不过来了，他们不需要读书考状元，要么被周边小门小派收归门下，开始了修真生活。小无忧本来也要去的，不过在检查资质时发现小无忧主脉未通，这些门派都没有可以打通主脉的功法，小无忧为此还伤心了很久。

　　后来还是莫老劝他，说读书考状元也能修行，考上状元还有机会能到孔府修行。因此小无忧就一心一意读书，为了考上状元能够修行，能够去孔府。

　　如今的小无忧已经读懂了老秀才的那本《论语》，莫老的那本《论语》他也理解了差不多有一半了。

　　小无忧看起来身体有点单薄，颇有几分弱书生的模样。不过庄里人却在羡慕他是有福缘的人，身体看起来如此单薄却从来没有生过病，这是洗髓伐脉的效果，不过却不足为外人道。

　　十岁，大越皇朝法律规定下可以参加童生试的最小年龄。小无忧的天才之名在附近也算是家喻户晓了，毕竟这里也没有多少人以读书为住，不是不想读，而是没有读书的资质。

　　再过一个月就是童生试的日子了，小无忧被老秀才、莫老和老孔头轮流地耳提命面，小无忧都快要烦死了，虽然知道都是为自己好，但听多了也受不了。

　　小无忧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着莫老给的《论语》，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心静不下来的缘故，小无忧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可是对县城的向往，对童生试的渴望，都使他难以安静下来，就仿佛有一种考中状元的兴奋。

　　小无忧拿出老秀才给的《论语》，又开始了新一遍的抄写，这是小无忧发现的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最好办法。

　　小无忧写的有些忘神了，没有看到，当他全心神抄写的时候，莫老那本《论语》会有光忽闪忽闪的，在夜晚还是挺显眼的。

　　小无忧感觉自己读《论语》似乎总是缺少一点什么东西，说不清楚。其实这种感觉很正常，就是修行者体内被打入一缕真气，却没有功法引导一样。现在小无忧就像一个身有千斤力气却不知如何使出的人，可惜的是无论是老秀才还是莫老都没有儒修功法，即使莫老觉得那本《论语》是儒修功法，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于是也就没人跟小无忧说过他缺少儒修功法。

　　小无忧一直都以为考上状元就可以开始儒道修行了。

　　小无忧越写越认真，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写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被注入了一股精气神。

　　第二天小无忧又来听书了，这次莫老讲得是孔圣人登山望海的典故。这是孔望山的传说，大家都住在这里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可是说来说去都是孔圣人登山望海，为什么来的原因却是千般说法，而且望海干嘛也没人知道。

　　不过莫老却给出了答案，孔圣人来此是为讲《礼记》而来，路经此处见螃蟹纷纷挥螯，以为是在和他打招呼，就跟弟子说：“这里连螃蟹都知道礼貌，我还有什么可讲的？”于是孔圣人登山望海而归，不再提《礼记》。

　　小无忧问莫老童生试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莫老想了想说：“童生试没有什么，不过你要修儒，必须琴棋书画都要学习，不能只读书，知道吗？”

　　小无忧点头：“嗯，我知道了，这次去县城我也刚好多买些书。”

　　“不用，不要买那些儒道大家写的书，你看《论语》就足够了，你要买就买一些关于琴棋书画基本功的东西。”莫老摇着头说。

　　小无忧点头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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