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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事情暴露


  “夏侯彦把夏侯霏嫁到西魏,不只是因为夏侯霏和亲失败,没有价值,恐怕还有其他原因吧。”祁泽思考片刻后,抬头猜测道。
  虽是猜测,但语气中充满着肯定,女子看着对面的慵懒青年,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认为呢?”阙煜嘴角勾起,抱胸说道,“虽然把夏侯霏嫁到西魏是安抚赫连皓的一种手段,但采用这种方法安抚就有些极端偏激,也衬得没有必要,夏侯霏会嫁给赫连皓自然是有其他原因。”
  还真的是有其他原因,但又是什么原因才能让夏侯彦采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几乎把襄城公主给放弃了,虽然东滕根本不缺公主。
  看着面前青年笑着的眼睛,祁泽瞬时有些想通了,“难道是西魏和东滕的朝政联合?在两国与慕容晟合作之前,早就已经有了联系,有所企图。而慕容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朝贡宴开设在南楚,想要借此机会一命击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在当初的泗河城一行中,她和阙煜心中就已经对西魏和东滕的联合有所猜测。
  既然慕容晟与两国早就有联系合作,那为何西魏东滕两国私下还有交流?说不是别有用心都没人信的。
  慕容晟也不是傻子,怕是对于这种情况,心中早就有了猜测。那就是西魏东滕企图通过联合先与慕容晟合作,从而掌握南楚的命脉,进而瓜分南楚,增强自身国力,所以慕容晟就通过朝贡宴把两国太子留下,以绝后患。
  也怪不得慕容晟会如此疯狂,原来西魏与东滕早就别有居心。所以这次襄城公主嫁给赫连皓也是为了两国联合,增进友谊,也算是把最后的价值给榨取干净了,确实要比遣送回东滕要有用的多。
  但阙煜对于两国私下联合似乎没有多在意,只是轻笑一声,嗤道:“两个小国实力低微,不甘居后,就想要联合在一起改变这个现状。虽然蓄谋已久,但两国太子都在南楚,慕容晟也是个狠角色,最后怕是只能失败。”
  没错,最后恐怕西魏和东滕只能失败了,但如果慕容晟来不及防备,不敌赫连皓和夏侯彦两人又该怎么办?虽然西魏东滕只是两个小国,但国家之间的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天下分合,政权更迭,这是个残酷的修罗场,想要预知到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并且完美掌控,这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慕容晟还要与慕容脩争夺作对,如果慕容晟失败了,到时赫连皓和夏侯彦两人还没有被除掉,给南楚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那慕容脩如果还活着,面对着这种情况又会怎么做?
  未来的事情变数太大,她都无法预测。以南楚朝贡宴为开端的战斗可以说不只是南楚的夺嫡之战,闹得不好还会波及到北朔。西魏东滕野心勃勃,可不会只瓜分南楚后就会停手。
  阙煜是北朔亲王,又怎能逃脱?明明是需要他担心的事情,可这人却一点也不着急。
  祁泽看了一眼对面正悠闲自得的阙煜,开口道:“如果慕容晟没有来得及阻止赫连皓和夏侯彦,你就不怕此事波及到北朔?天下之事复杂诡谲,难以预料,不是一般人能掌控得住的,即使是北朔怕也难逃厄运吧。”
  青年先是一愣,然后就脸庞靠近,唇角弯起,眼眸浮起笑意,“祁韶仪,你……这是在担心本王?”
  “……谁担心你,我只是在担心自己而已。毕竟赫连皓和夏侯彦若是成功了,那南楚也将不复存在,我是南楚朝臣,定是逃不过的。”女子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嘴硬说道。
  “真的?”青年看着嘴硬的女子,笑着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女子微偏着头,面色不自然地回道。
  见女子一直不承认,青年也不介意,眸中带着的点点笑意一直未散,仿如辰星般明亮,手指轻轻捏起女子的脸颊,声音轻柔道:“不是在担心本王就好,祁韶仪,这天下之事呢,不是你一个小丫头来担心的。你只用在朝堂上忙你的政务,其他的事情有本王担着。有本王在,他们翻不了天,你还能继续做你的朝臣。”
  看着面前那漂亮桃花眼中闪着的柔光,女子怔愣半晌后,微垂眸说道:“其实我也是放心你的,你从来用不到别人担心。这天下之事虽说不是一般人能掌控得住,但你……”女子抬眸凝着那温柔的双眸,“不是一般人,这一点我始终相信。”
  “是吗?”男子嘴角挑起,捏着女子柔软的脸颊,脸庞更加接近,“本王让你很放心?只因本王在你心里从来不是一般人?”
  “嗯。”感受着男子温热的呼吸,鼻尖满是熟悉的檀香气息,女子乖乖点头。
  “所以说……”男子眼神变得轻佻,低头发出笑声,“你刚刚的确是在担心本王对不对?干嘛不承认啊。”
  祁泽:“……”这家伙就是喜欢逗弄她。
  暗中轻轻咬牙,祁泽拨开捏着她脸颊的手指,把身子扭正过去,翻开书案上的公文,拿起旁边的笔,语气带着不自然的赌气,但声音依旧平静,“你说的不对,刚刚我没有在担心你。”
  “这还没有?你已经说了其实你很放心本王,那意思不就是你的确担心过吗?”阙煜自然不相信。
  被戳中了小心思,祁泽一时面色很不自然,撇过头不承认道:“……谁担心你,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阙煜看着面前看似平静的傲娇小女人,脸庞挨近,语气轻佻。
  祁泽尽量拿出自己平静的模样,手里拿着笔,暗中深呼吸几次,偏过头不看男子,“没有,就是没有。”
  “呵,本王不相信,祁韶仪,让你承认担心过本王有这么难吗?”阙煜站直身子,抱胸说道。
  女子不自然地轻瞥一眼旁边的男子,拿起书案上的公文抱在怀里,转身离去,“我就是没担心过你,干嘛要承认。”
  身后的男子叹息着轻轻摇头,这丫头,为何不承认担心过他呢,还真是倔!
  在王家,门内一个正在负责扫洒的仆从突然觉得有一个身影从身边经过,就顺势抬头看去,结果看到是一个皮肤白皙,身材较为羸弱的少年。
  看到自家少爷经过,仆从就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活儿,微微弯腰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里等你呢。”
  可本来应该停下脚步回应的身影,此时正用着十分奇怪的姿势往前走着,虽然已经刻意在掩饰,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出不同来。
  那抹行走姿势十分怪异的身影似乎没有灵魂一般,眼睛无神,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行走,面对着别人的问话也毫无反应,似乎在想什么事。
  仆从就觉得十分奇怪,少爷怎么用这种姿势在走?平时听到仆从们的传话,说王庸在书房里等他,虽然王文昌也经常不理不睬,但好歹会停下脚步,露出十分不耐烦的模样,之后再被王庸提着耳朵拎进书房。
  但如今这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只是门内的仆从,还有在院子里干杂活的仆从们看到王文昌经过,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给王文昌行礼。但王文昌都是无一例外地忽略,双目无神,像丢了魂似得只自己向前走着。
  仆从们纷纷惊讶地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在书房里,王庸刚把翰林院里的相关文书整理好,一抬头就看到王文昌从书房门前经过。
  看到王文昌直接从书房门前走过,停都不停一下,王庸就一肚子气。
  他已经给仆从们吩咐好了,让王文昌从辰月楼一回来就来到书房里,他也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毕竟对于王文昌的办事能力,他这个爹心中还是有数的,很有可能会把事情给办砸了。
  本来他也不打算让王文昌去办这件事,但王文昌是王家唯一的男丁,马上就要及冠可以娶妻生子了。马上要成家立业的男人,再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之后翰林院的事务他怎么放心地交给王文昌?
  再者,还有西魏太子在,祁泽应该也跑不了。只要王文昌把药及时下在茶水里,让祁泽喝下,这事儿就完成了,也算不得难,就当做是在锻炼王文昌了,王文昌应该也能办好才对。
  所以他就放心地让王文昌去了。
  但毕竟是自己儿子,除掉祁泽的事儿也算是个大事,所以他就让王文昌来书房里询问一番大致情况。
  可王文昌好像没听到传话似得,自顾自地从书房门前走过,看到这情况,哪个人心里会不生气?
  王庸把手中的笔摔在书案上,双手撑起书案就站了起来,推门而出。
  “王文昌,给你老子站住,我让你一回来到书房一趟,你没听见?”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声,王文昌似乎也回过了神,身影轻轻停住,缓缓转过头看着王庸。
  眼睛飘忽几下,才渐渐定住,声音飘远而无力,“爹……”
  王庸看到王文昌这无神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愣,然后就声音严厉问道:“你怎么才回来?把祁泽迷倒等西魏太子一到,你不就应该回来了吗?这怎么比说好的时间晚了整整两个时辰?”
  之前赫连皓到王家说计划时,已经说了他具体到辰月楼的时间。只要他到了辰月楼,王文昌就可以离开了。但王文昌回到王家的时间,却比约定中的时间晚了整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不短,王家就王文昌一个男丁,可别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王庸这番问话,王文昌先是怔愣片刻,眼神露出略微痛苦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不停地在挣扎。但随后,王文昌的嘴角便扯出一个十分牵强的微笑。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只是等西魏太子一到,儿子就遇到了同僚好友。我们几人许久未聚,儿子便留在了辰月楼与他们聊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
  看着这种神情的王文昌,王庸自然不信,虽然王文昌爱玩,但这么勉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你留在辰月楼与你的好友聊了一会儿,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王庸问出了致命问题,“是不是在辰月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王文昌脸上的微笑瞬间凝滞,“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儿子去见祁泽有些被吓到了。”
  只是去见祁泽被吓到了?王庸仔细想想,自家儿子估计还真有这么怂,让他去辰月楼见祁泽一面,王文昌就百般推脱死活不肯去。还是他逼着去,王文昌才肯去。
  如果是被祁泽给吓到了,脸色这般难看似乎也说得通。
  “害怕什么呀?西魏太子一到,祁泽的死期也就到了,你这次去见祁泽也是最后一次了,之后你想见到都见不到。只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黄毛小儿,他能把你怎么着?看把你吓得。”王庸也不疑有他,出声安慰道。
  看父亲没有起疑,王文昌就勉强地笑了笑。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内心的慌张只有自己知道。双手发冷,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眼睛更是无焦距地来回转动,拿不定主意。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遭遇,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但心里清楚一定不能说出去。若是说出去,他就要被毁了。这种丢人现眼,会影响他之后娶妻生子的事情,他一定不能说出去,要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王庸也没看到王文昌慌乱害怕的模样,只以为事情都办妥了,祁泽这次死定了。
  “既然事情都办好了,你就回房间好好休息吧。放心吧,这次是西魏太子出马,一个皇家人对付一个朝臣轻而易举,之后你就见不到祁泽了。”
  王文昌也没说西魏太子根本就没有见到祁泽,更别说除掉了。只是敷衍一笑,转回头说道:“好,爹,儿子这就下去了。”话后,便脚步慌张,开始小跑起来回到房间。因为心中慌乱,倒也忽视了下身的疼痛。
  “好,下去吧。”王庸也随意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书房。
  就这样过了一晚上,王庸以为祁泽已经被西魏太子除掉了,他们王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晚上就睡得格外香甜。但王文昌在房间中却是慌乱害怕地睡不着,手紧紧攥着锦被,丝毫没有睡意,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由夜晚逐渐转为白昼,心里想着这件事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影响他的未来。
  到了第二天早晨,王庸照常起床,让身边的小丫鬟伺候着更衣洗浴,刚换上衣服就听到外面的仆从进来汇报道:“老爷,西魏太子派人送礼品来了,就放在院子里。”
  王庸一听倒是有些愣,西魏太子怎么会给他们王家送礼品?虽说这次的确是他们王家帮助西魏太子除掉祁泽的,但也没必要送礼品啊。
  心中疑惑,就也抬起脚步走向院子,嘴里还奇怪念叨着,“西魏太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给王家送礼品了?”
  仆从也跟在王庸身后走向院子,回应道:“奴才也不清楚,不过这次西魏太子也是大手笔,送的还不少呢。”
  “送的还不少?这就奇怪了。”王庸疑惑念叨。
  等两人走到院子中,看着满院子的珍贵礼品,王庸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要向赫连皓派来的人问话,却发现赫连皓派来的人在把礼品送到后就已经离开了。
  满院子的金丝木箱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里面装着的都是西魏皇室才有的金银玉器,名人字画。随便一件,就足够定京城中的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那些金银玉器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都泛着光,到处泛滥着金钱的味道。
  面对着这个景象,王庸心中并无高兴,相反十分惊讶慌张。西魏太子这时送来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在朝中待了这么多年,王庸自然知道别人送来的礼品都不是好拿的,尤其是一国太子的东西。
  王家与赫连皓合作也仅仅是因为慕容晟的吩咐,赫连皓根本就没有必要送来这些礼品,而且赫连皓也不像是会随便给人送礼的人。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祁泽都已经被除掉了,计划成功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纵然王庸再怎么聪明,此时脑中也是没有了头绪。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赶忙让身后的仆从去调查祁泽是否还活着。
  赫连皓的计划是否成功,王庸也只问了王文昌一人,他自己并没有派人去调查。西魏太子如此反常的举动,难道是计划失败,祁泽并没有被除掉?
  而他也的确没有听到风声,说当朝兵部侍郎突然暴毙的消息。祁泽死了,闹得动荡肯定不小,定京城中应该传得沸沸扬扬才对,可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确实有些不正常。
  等仆从回来,弯腰附耳对王庸说调查回来的消息。
  “老爷,人的确没死,今儿早上还有人看到祁侍郎拿着公文进兵部呢。”
  王庸闻言就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祁泽果然没除掉。既然计划失败了,那赫连皓送来这些礼品是为什么,而且王文昌也没说祁泽没有死的消息,难道是王文昌那小兔崽子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祁泽到底死没死王文昌是最清楚的,但为何隐瞒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把少爷叫过来,本老爷有事情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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