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合法旎裳
阳光逐渐的升高，楚云几人在旎裳街闲逛了大半天，楚云总算对于旎裳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再繁华的城市也有那阴暗的角落，而旎裳街就是这样一个角落，女支女，地痞，醉汉……这是旎裳街的主旋律。
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几人才慢悠悠的回到沈家府邸，出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时却多了一位膀大腰粗的青涩男子，自然便是铁塔。
一到沈府方问栋随即离开，楚云把铁塔带到自己的小院安排他住下，交代秦风教他一些简单的基础心法，便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修行。
楚云的修行分两部分，一是传统心法运转，一是练习上古战技。
楚云盘腿坐在床塌上，闭上双眼心神慢慢回复平静不带一丝杂念，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大脑识海中的恶魔果树。
第三季，开花期，恶魔果树还是老样子，仿佛感觉到楚云的注视，开始微微摇晃枝叶表示亲密，自从和南宫瑶从小山谷出来后吸收了一批魔晶，楚云已经很久没有吸收魔晶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希望自由之城能有所收获吧。
一丝丝的天地灵气开始向楚云的身周聚集，楚云的呼吸慢慢变的格外的缓慢，一呼一吸间，仿佛包含着某种神秘的韵律，真气也逐渐在楚云的体内开始变的活跃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楚云很少踏出自己的这个小院，每天或运转真气，或练习上古战技，或思索阵法。
楚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安逸中，实力却一天天的变强，沈府中人似乎也逐渐淡忘了这位千寻小姐口中的商业奇才，只有方问栋还会偶尔来串个门子。
这日，楚云正在院中指导铁塔习武，沈千寻却突然踏进了院门，看着无所事事的楚云微微一楞，笑着开口道；“我的楚大少爷，你可真是悠闲的过分了。”
听的出沈千寻话里有话，楚云奇怪的望了对方一眼；“怎么了？”
沈千寻摇了摇头，略带一丝疲惫的坐在院中的藤椅上；“还不是那帮不省心的老家伙倚老卖老，表现出一副为我好的姿态，却是把我好一番的教训，我这可是来你这躲清净来了。”
“哦~？你可是做东家的人，还有人敢让你不称心？”
沈千寻摇了摇头；“都是些聚宝商会的老掌柜了，说起来还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转过头来，沈千寻剐了楚云一眼；“而且，都是因为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楚云奇怪的挠了挠头问道；
“那帮老家伙说我请来一位骗吃骗喝的……我说大少爷，旎裳街的事我知道棘手，就算你一时半会想不到办法，但你好歹每天去我书房报个到吧，如果不是听小方提起，我都以为你已经失踪了……”沈千寻的语气带着一丝幽怨；
楚云尴尬的轻笑一声，随即便说道；“其实旎裳街的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正准备去跟你说呢，你可以……”
楚云话还没说完，沈千寻徒然站起身来惊讶道；“你想到办法了？”
楚云没想到沈千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愕然的点了点头；“算是想到了吧……”
沈千寻一把拉住楚云的右手；“走……跟我走，去那帮老家伙面前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或许沈千寻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但楚云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软玉在握，什么叫萦萦素手……
一路小跑着来到沈千寻的书房，楚云暗暗打量一番，书房非常雅致，淡淡的熏香缠绕鼻尖，一侧墙角排放着两个大书架，各类文卷书籍整理的条理分明。
书房内，此刻正有几名老者在商议着什么，见沈千寻踏进房门纷纷起身问好，倒是看见楚云后，有人奇怪皱眉，那是不认识楚云的，有人横眉冷视，那是厌烦楚云的。
楚云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挂着淡淡的笑意跟在沈千寻身后跨入书房。
沈千寻端坐上主位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平复下因为跑动微微变快的心跳后，才笑着开口说道；
“千寻知道众位老掌柜都想为家主分忧，正在商议旎裳街的事情，正好，千寻的这位朋友也对此事有些看法，千寻冒昧请他前来给诸位参详参详。”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起身来，根本不等楚云开口；“千寻小姐离开这会功夫，我们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见沈千寻示意自己说下去，老者自信的说道；“平时加派人手在旎裳街巡逻，再找一两家大型青~楼查封做典型大肆宣传，让其他的青~楼心存顾及，老夫估计可安稳一段时间，虽然不能根除污秽，但只要我们每隔一段时间扫荡一次，便可使得旎裳街不像现下这么混乱了。”
沈千寻皱了皱眉头，这办法不能说不好只能算中规中矩，而且需要长久的坚持，外带消耗大量的人力，转头看了楚云一眼，却见楚云满脸的不已为然，笑着开口问道；“楚公子感觉这办法怎么样吗？”
见沈千寻问到自己，楚云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不怎么样~！”楚云语气果断，丝毫不给眼前的老人分毫脸面，气的老人一指楚云叫嚣道；“小娃儿毛都没长齐，你懂什么？”
“虚长那么几岁，就真以为自己的想法是绝对真理了？”
楚云半点不客气，却是存有为沈千寻抱不平的心态，沈千寻颇感好笑的看着语气强硬的楚云，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
“好……好啊，那你说，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老人周围的几名同伴同样对着楚云怒目而视，其中一位拿着巨大烟枪的老人，更是早已体会过楚云的毒舌。
楚云轻笑着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道；“青~楼合法化~！”
“混帐~！”
“无耻~！”
…………
没等楚云开口说下去，顿时被一群老顽固的骂声淹没，楚云索性不再理会众人，坐下身来翘起二郎腿，慢慢地开始品起茶来。
沈千寻摆了摆手，阻止众人的连番叫骂，转头看向楚云道；“接着说下去。”
楚云这才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敲了敲额头似乎疑惑的问道；“旎裳街为什么混乱？”
众人中唯一一个没参与漫骂的烟枪老人答道；“自然是因为青~楼和帮派勾结。”
楚云点了点头；“市场的形成从来都是因为需求，青~楼自古就有，屡禁不止直到今天依然存在，正是因为有这个市场，市场允许它存在。”
“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该放纵它？”
楚云不答，接着说道；“再来说说青~楼和帮派的合作模式，你们想过为什么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行业会勾结在一起吗？”
随着楚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众多老人开始慢慢思考楚云的问话，楚云接着说道；
“正常的商店如果遇到纠纷可以找衙门，但如果青~楼遇见与顾客的纠纷他们该找谁？衙门显然是不能找的，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合法的。”
“所以，无助的姑娘们只能依靠帮会，而帮会又借此增加收入壮大自身，青~楼因为要承受帮派巨额的保护费，自然把这份负担转嫁到顾客身上。”
“想想看，如果青~楼合法了，他们遇到纠纷可以找衙门了，还会给帮派银钱吗？帮派没了银钱慢慢也就萎缩了，其实说到底，旎裳街最大的混乱不是那些青~楼，而是那些帮派。”
一口气说完，楚云不再理会众人，又坐下身来，自顾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围众多的老者被楚云这番话唬了一楞一楞的，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憋了半天才憋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合法化后，青~楼不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胡乱收费？”
楚云一摆手；“合法化后，衙门开始介入管理，衙门自然是要保证顾客和青~楼双方的利益，衙门可以规定具体如何收费，甚至可以要求每隔一段时间青~楼的姑娘们都必须接受体制检验，查明无传染病源方可就业。”
众位老管家哑口无言，总感觉哪里存在问题却又说不上来，烟枪老人沉声开口道；“这是在悖逆德行，简直就是混帐所为。”
楚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楚云知道自己这番想法按这个世界民众的价值观很难接受；“食色~性，自然运转规律而已，存在既为合理，老人家以为然否？”
“哼~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龌龊的本质，老夫坚决不同意~！”
楚云苦笑的耸了耸肩；“那就由家主评断吧。”随即转头看向沈千寻接着说道；
“这么做有三个好处，一，阻止帮派发展壮大，二，青~楼行业形成规范管理，三，沈家可以从中抽取巨大的税收~！”
沈千寻颇感好笑的看着楚云，却是不知对方是否因为感觉自己给他安排这么个没有油水的差事，饶着圈子想着抽层的事。
“真是掉钱眼里了~！”沈千寻暗啐一口，但回想起楚云的一番言语确实有理有据，只是这种方式很难让人接受罢了。抬起头看了看众人说道；
“我会去跟父亲商议的。”看见烟枪老者似乎还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老师的意思千寻也理会得，暂时就先这样的，你们都散了。”
众掌柜苦笑连连的退出书房，楚云自然也跟着出来，只是众人看向楚云的目光都无好感，楚云索性回自己的小院继续教导铁塔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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