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端倪
这几天，曹娟的右眼眼角一直不停的跳，特别是上班的时候，跳得更加厉害。她人变得极其敏感，总是觉得周围有个人用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她，但她却不知道那双眼睛是的方位。
自从那晚打了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通黄槐的电话。要么对方不是再打电话，就是对方话机已经关机。这几天她很忙，科室连续安排她值班，科室负责人说你是年轻人，多为可是做点事情，对你以后的工作肯定是有好处的。
专心工作之后，倒不怎么感觉右眼眼角的跳动，有时候便没有再把和黄槐打通电话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但是，当连续值班结束那天，脱下警服，换上普通的衣服，她才意识到似乎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黄槐了。
就连电话，两人也不曾通过，他就象是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曹娟的心中，隐隐的有着几许不安。
由于连续值班，领导见她也很累，于是放了她三天假，对于基层派出所工作的她简直如获至宝，放假的当天晚上，她便去了黄槐所在家。
“叮咚，叮咚！”
连续按了好几次门铃也也不见有人开门之后，曹娟拿出了钥匙。她有黄槐家的门钥匙，黄槐也有她家的钥匙，但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在没有结婚之前，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打开门，七十二平米两室一厅的房间里布满了灰尘，像是已经很久都没人住。曹娟没有脱鞋，直接踩在强化木地板上，地板上的灰尘印出了她的鞋印。
走进卧室，一米八的床铺的很整齐，深色印花床单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散发着一阵阵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知道，这是黄槐的杰作，他喜欢每天晚上洗澡之后睡觉，因此床单上自然而然的染上了沐浴露的味道。
走出卧室，她又走进书房。书桌上摆着几本小说，桌面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用手一摸，桌面上显出了五个手指印。
厨房里也是一样，灶台上没有油渍，从窗户吹进来的灰尘把黄槐总是炫耀的灶台涂上了一层细微的粉尘面。海滨城的污染越来越严重了，曹娟这么想，沿海城市的雾霾比起内地城市或许更加严重。
坐在沙发上，望着餐厅上挂着的梵高的《星空》油画，曹娟显得很是寂寞。房屋外面，街道上的灯光照射进房间里，和客厅暖黄色灯光融合在一起，像极了星空里的极光。
曹娟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在黄槐的房间里看到极光呢？
她揉了揉眼睛，房间里飘荡着那些灯光忽然变作了长着血盆大口的蛇，凶恶的向吗，猛烈的扑了过来，遮挡住了她的实现，眼前漆黑一片。
她惊吓得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此刻醒来已经是半夜三点钟。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轻轻吐了口气。坐起身来，刚刚和衣而卧，睡了一觉，在寒冬的天气里她打了个冷战。
拿出电话，曹娟拨通了黄槐的手机，手机听筒里的语音提示，她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有些不甘心，于是打开了ＧＰＳ定位画面。
ＧＰＳ定位是某一天半夜她醒来之后趁着黄槐熟睡之际私自设定的。她是警察，尽管是派出所的民警，但从小看过了港台警匪剧，在食堂听多了刑警支队的同事们谈论一些案情，因此对黄槐就多了一个心眼。
当时，她设置ＧＰＳ定位的时候，只是想看看黄槐在下班之后有没有进入那些她嗤之以鼻的娱乐场所。
画面上什么也没有显示，本该出现在地图上的黄色圆点并没有出现。
她反复的调整，ＧＰＳ定位系统上什么都没显示，最终，代表着她是的红色远点出现在手机上。
她非常的失望，又拨打了一遍黄槐的电话，依旧关系。她非常生气的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机和钢化玻璃碰撞发出一阵声响。
黄槐，他妈的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没有试一试仔细地翻查一下他的房间吗？”吃了一口冰淇淋的戴琳问面色很是憔悴的曹娟。
曹娟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他房间里走了走。”
“不是我说你，平时你就管他管得很松开，现在他招呼也不打，来个人间蒸发，想在想起来应该是早有预谋。或许他早就想抛弃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借口。”
“不可能。”曹娟说。
“怎么不可能，当时你们谈恋爱那会儿我就不看好。你大一，他大四，还没怎么感受校园恋爱的滋味他就毕业了。说得直白一点，无非就是找一个可以约免费炮的女人而已。”黛林哼了一声，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冰凉的冰淇淋顺着喉咙一直滑落进胃里面，她感到很是舒服。
“你怎么能这么说。”曹娟很是不高兴，“我发现你结婚之后说话越来越粗俗了。”她白了戴琳一眼，接着道：“当初读大学的时候你在我们寝室可是最纯洁的，哎，真是想不到，你结婚最早，生小孩最早，现在连说话都变了。”
“是不是感觉看着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感觉像是四十多岁的欧巴桑。那没办法，我又不像你，有一个能够保证自己精神独立的工作。要知道，我可是个家庭主妇，如果没有没有男人养，那我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戴琳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曹娟，尽管她觉得她并没有资格看不起曹娟。其实在她心中，这么多年一直是很羡慕的曹娟的，她事事都很顺利。大学成绩很好，毕业考上了公务员，更重要的是刚刚进入大学就有了对她非常好的男朋友。、
曾经，有一段时间，戴琳没有找到工作，住的房子也是很容易就让人瞧不起的破旧居民小区。那段时间，她一个人孤单寂寞，于是鼓起了勇气向黄槐打了电话。因为，她需要黄槐带给她和曹娟一样的温暖。
最终，在约会三次之后，黄槐最终拒绝了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有钱人老公。
对于黄槐，戴琳又讨厌，也喜欢，更是害怕。整个寝室里面，就数曹娟和她最要好，如果曹娟知道她曾经和黄槐有过一些清清楚楚的事情，或者她现在的老公知道她曾经的那些事情，现在美好的生活会坠入地狱。
因此，戴琳心中有着小小的希望，黄槐就这样消失，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曹娟面前。这样的话，她就是这场情感与利益博弈的胜利者。
“你也真是的，毕业这么久了也不找个工作。现在你家庭也稳定，生活也无忧，小孩也生了，干嘛不找个工作，就当玩一玩？”曹娟有些不理解这些有钱人阔太太的行为，对他而言，有了工作就和男生谈判的筹码，不会成为男人们主导的社会的附庸。
“哎，懒散惯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工作。”戴琳翘起二郎腿，很悠闲的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小口。
这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喂，逛街，现在？当然有时间。你在什么地方，我开车过来找你。”
放下电话，她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姐妹约我逛街，不好意思，不能陪你这个失落的人了。我猜想他要么出差去了，要么就是想好了想和你分手，你自己想清楚。我觉得你可以在他家进行一个地毯式搜查，你可是穿着警服的警察，这些事情应该难不倒你。好了，我走了。”
戴琳站起身来，向着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走去。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来，曹娟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像是思考着问题，又像是在发着呆。
她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心中期望着黄槐永远不要出现。
曹娟思考着戴琳走之前说的话，心里想着有必要到他家来一次地毯式搜查么？抬起头来，望见了戴琳回过头来鼓励的眼神，她紧紧地握住了双手，看来很有必要，心里打定了主意。
等着戴琳离开以后，曹娟赶紧收拾东西，她要在放假的第一天结束之前从黄槐家中的蛛丝马迹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打开门，房间依旧冷清，散发着阵阵没有人住的苍凉感。站在门口，一股凉风吹习到曹娟的脸上，她把围巾解了下来，细嫩的脖子上感受到凉意。走进房间之后，她就开始了地毯式搜查。
客厅除了有些灰尘，所有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一目了然，黄槐不喜欢乱糟糟的感觉，这样让房间总是乱糟糟的曹娟来说，很有些错位的对比感。
卧室也一样，整洁得不忍心去扰乱它所存在的秩序。站在卧室和书房之间的走廊上，曹娟仔细地想，或许书房能够发现一些线索。
这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她脱掉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淡蓝色修身毛衣，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出来。她挽上衣袖，走进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金融学的书籍，有的书她看得懂，有的书她看不懂。她把每一本书抽出仔细地翻看，像是每本书上记载着秘密一样。
书依旧是那些书，从来没有改变过。
翻过每一本书之后，她把目光盯在了书桌上。书桌上摆放着小说，他喜欢看点小说，这方面她和黄槐还是有着区别的。翻过了小说的每个页面，她拉开了书桌的第一个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牛皮信封，信封是密封的，也很薄，像是要寄出去但是却没有来得及寄一样。她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撕开，愣住了。
里面是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照片。这个男人黄槐曾经带着他和她一起吃过饭，他还递给她名片。
但是，那张名片她想不起来放在哪里，不过，照片上的男人的名字她倒是记得。
李家亮，名字很普通。但是，为什么他的照片会在黄槐的抽屉里面呢？曹娟凭着警察的直觉，感觉到了异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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