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耻辱真相
夏坷只好又跳了下去。这次他拦腰抱住白衣少年，跃上了高墙。夏坷抱住的那腰肢是如此柔软纤细，她的帽子被风吹掉下了高墙，一张娇小柔美的脸靠在了夏坷胸前，她分明是女子！
“你竟然是女子？”夏坷骇异得差点松开了手。
“我碰巧是女子……”白衣少年被揭穿了身份觉得尴尬，说出的话也非常尴尬。
“染染！你是染染对不对？”夏坷激动起来，差点忘记了他们在逃命。
“我……不是……”
“你一定是，”夏坷揽紧了她的腰，几乎是抱着她飞奔。他身上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梦中的染染，老天竟然将她直接送进了他的怀中。
逃跑的空隙，夏坷在染染脸上重重一吻，染染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如果能跟他呆在一起，就算是逃命，感觉也是那么美！
狂奔了许久，见没有人追来。估计他们是逃出来了。
夏坷紧紧搂住染染：“染染，我不知道你是哪国的公主，现在北方太乱了，以后更是大乱，你跟我去江南吧？”
听到夏坷热切的话语，她突然就心动了。那些深仇大恨岂是她能报的？她出生的时候灭国已经多年，她心中没走那么大的刻骨仇恨，跟他去江南，住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那是多美的神仙日子。
“染染，好不好？”
“不好！”
严厉的声音，是淑妃的。淑妃说出不好两个字的时候，如同炸雷响在他们头上。
夏坷和染染柔情蜜意时，她们已经被包围在中间。
这麽快就追上了她们？淑妃岂是平常女子？她在铁马金戈中长大。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夏坷气愤地问淑妃。紧追他们不放，意欲何为？
“九儿，跟我回去！”淑妃脸色阴沉。
“你究竟是什么人？”夏坷一看是逃不掉了。九儿究竟是什么人？
当他得知九儿的真正身份的时候，他震惊后来竟然有点痛不欲生！
淑妃款款走近夏坷，竟然伸手抱住了他！
夏坷挺直了脊梁，他看见染染眼中的痛。他和淑妃……？
“九儿，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姐姐想你。姐姐也希望你不要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们逃不掉！跟姐姐回去吧！”淑妃说话间动情得眼角泛泪。
夏坷心情一松，姐姐？淑妃是我姐姐？
“你失踪一月有余，天王大怒，再不回去，殃及慕容家族了。”淑妃眼中透露着深切的悲哀，夏坷不懂。
他究竟是什么人？
夏坷脸色开始凝重，他在这里如此重要？
染染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她在洛阳的时候就知道淑妃，艳绝后宫的燕国公主，她和他的嫡弟慕容冲独霸天王后宫，天啦，难道他是慕容冲？
“九儿，你的消息皇后和夫人还不知道，如果她们知道了你在长安的消息，你安能活到现在？”
此刻夏坷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名流千古的凤皇，直到他进入凤凰宫，他还是那样的不可置信。只是因为天王时刻的呼喊他的名字凤皇，慕容冲便讨厌了凤凰两字。他排行第九，家族众人遂称他九儿。
染染如遭雷击！他竟然是……凤皇？她不可信置信地摇着头，后退着，后退着……怎么可能？她救了他，情系他身，他竟然是那个让人痛恨的人？
夏坷放开淑妃的手，他看到染染的脸，眼泪一滴滴流下，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眼中有他不懂的绝望。
“染染——”
“你不要过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骗我……我多希望你真的是夏坷，你为什么不是夏坷，为什么不是？”染染大大的月牙眼中全是泪水，声音哽咽沙哑。看着走过来的夏坷她不断后退，他为什么是慕容世家的皇子？
“你听我说，染染……”夏坷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他猛然转头拉过淑妃：“我受伤忘记了所有的事，包括我自己。告诉我我是谁？”
淑妃愕然望着他，失了记忆？
九儿每逢初一，都要去华严寺烧香说是为天王祈福，上月初一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住的凤凰宫一切依旧，天王震怒。禁军搜索数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相劝慰天王，这凤皇传说是凤凰星君下凡，应验了人间劫数，化着凤凰回天上了。
天王不信，每日到凤凰宫中捧着他穿过的衣裳发呆。
淑妃眼睛在夏坷脸上移动，如果他真的忘记了，何尝不是好事？
可是他还是回到长安，既然到了长安就算忘记了，还是会让他记起那些痛苦。
“既然你是我姐姐，你告诉我！”夏坷柳剑眉几乎竖了起来，他紧抓住淑妃的双肩，眼睛逼视着淑妃。
“你是燕王慕容隽的九皇子慕容冲，我是你姐姐清河公主，你记起来了吗？”淑妃目光冷冷如刀，声音低沉凄厉。
“三年前天王灭了我大燕国，你和我皆被掳入宫中侍候天王……我们慕容家族被强行离乡迁入长安，他们命系你身，你怎么能只有一句忘了？”
夏坷懵了。
染染听到这里，她发疯一样地逃跑，夏坷，你为什么不是夏坷？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狂奔。消失在长街深处。
淑妃手握着染染的帛绢，不管是哪国的女子，九儿逃不开他的命运，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九儿，跟我回去。”淑妃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九儿，他傻了。
夏坷当然知道慕容冲，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他，被天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娈童，此辱他如何承受？难不成跟着姐姐回去，继续充当后宫？怎么可能还要继续这样的奇耻大辱？
“九儿，你怎么了？”看着他的眼神淑妃心中越来越恐慌，跟他平常完全不一样。
“我杀了他！”九儿眼中的愤怒让人害怕。
“九儿，你……疯了？”淑妃踮起脚捂住他的嘴，这样的反话，迟早脑袋落地。虽然天王素来还算是厚待慕容家，但是这样的反话一出，慕容家族还不被灭绝？
“我没疯，士可杀不了辱！”
“九儿，九儿，听姐姐说你先冷静冷静。”淑妃仰着头，她不明白九儿如何变成这样？一向温顺乖巧的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他眼中深深的恨意像是一团熊熊烈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回到宫中你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好吗？”
她乖巧的九儿不再说话，任由她拉着上了暖轿。
夏坷闭着眼，似乎他的记忆跟慕容冲的记忆有些重合，究竟是历史的，还是慕容冲的，或是夏坷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狞笑着向着他扑过来，他稚嫩的小眼神，还有他刚盛开的身体…………
“啊——”夏坷痛苦地摇摇头，他不要再有这些记忆！不要再想起，不要再想起！
如果再有人胆敢如此侵犯他，他以搏击冠军的身份起誓，一定会杀了他！
夏坷脑中一个人影跳出来，含泪指责她：“你骗我，你不是夏坷，你为什么不是夏坷？”
染染对不起，这错乱的时空，我不仅仅是夏坷，我还是慕容家九皇子。
“淑妃回宫！”一个尖厉的声音悠长响起。
夏坷身子轻轻向前一倾，轿子稳稳停了下来。正待掀开帷帘，一个宦人匆匆赶来禀报：“皇上驾到！”
夏坷心中一沉，坐在轿子上一动不动。他担心眼中的恨意将他点燃，此刻熊熊起火。
淑妃忙着跪迎：“臣妾叩见皇上！”
“爱妃免礼！”皇上跨前一步扶起淑妃，急切问道：“可曾有凤皇下落？”
轿中的夏坷一惊。
“禀告皇上，找是找到了，可是他得了失心疯，说话做事异于平常，连我这个亲姐姐他也认不出来了，张嘴就是满口胡话。这会刚进王宫怕是吓傻了。”
说罢扑到皇上怀中就嘤嘤哭泣了起来：“我可怜的小凤皇，也不知道他遇到什么样的事，让他变成现在这可怜的模样！”
“竟然有此等事情？”皇上着急了：“快快请太医来给他诊治一翻。”
“让我看看他，这走了一个多月，寡人甚是想念凤皇啊。”
“皇上，你就不要急着见他，他谁也不认识。恐怕现在见了他，他会做出一些不识大体的事情来。”淑妃想拖得一天算是一天吧。
“寡人不介意，能看看他……也是好的。”
夏坷听得心中直冒恶气。
淑妃究竟是他的姐姐，替他掩饰可能他要做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皇上远离自己？
装疯？装白痴？装病？
夏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装疯还是装病，软帷帘被一只粗大手掌掀开。
夏坷手没有被脑子控制住。
他握紧拳头用足十成力气朝着轿外的脑袋挥去，那拳头携带着虎虎风声，带着怒火和屈辱。
皇上冷不丁看见拳头打来，右手举掌卸力，侧身敏捷一躲，左脸还是被拳头扫过，瞬间一小片红印浮现在皇上的左脸。夏坷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淑妃脸色被吓得苍白。
尖厉的声音惊恐地大呼：“来人啦！抓刺客！”
夏坷一拳打出来，出了一口恶气。凝重的空气让他明白，他犯下了弥天大罪。
淑妃眼神惊惧而绝望，拭君之罪，谁可担当？看着越来越近的禁卫军，淑妃眼睛一闭，慕容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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