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x和x喜欢就留下 下

　　花了一天时间跟窝金讲解念的基础并且给他打开精孔后，可可罗打发走蠢蠢欲动的大块头，再次踏上了自己孤独的征途。

　　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她又是漫无目的地在流星街游荡了一年多，从每个区的中心和最边缘带走一些个能力入的了她法眼的——这样既让她拥有了风格迥异的手下，也让她了解到了其他的信息。

　　她已经完全控制了第三区，又无处寻仇——当时除了三区区长本人，所有的两区势力都已经集结在修罗场里了，而逃到十三区请求庇护的三区区长也已经被她找了出来，挫骨扬灰。

　　收集念能力这种事她随时随地可以做，没必要特地去寻找。

　　要不，就去把她的眼睛拿回来？

　　她如是想，也付诸实践了。

　　面影，男。她能够通过三区的情报系统得知的只有这些了。没有具体地点，没有左邻右舍的资料，没有任何其他信息。看来她得要好好整顿一下三区上层了。

　　不得不说，如果柯克西科斯那时的目的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三区的话，那他是极为成功的。现在的三区，即使是经过了两年的休生养息，能力金字塔顶端依旧完全是一个真空。若不是有可可罗嚣张恣肆的名声在外，三区恐怕早就被别的区长瓜分了。

　　不过就算三区的情报系统瘫痪，可可罗也能够通过别的方法得知她想要的信息。

　　不出所料的话，虽然不知道面影为什么会出现在最边缘化、最弱的七区，但他应该是长期居住在六区的，就算在最近搬走了也可以去当地获得进一步的情报。这一点，她在分析了自己收罗来的每个区的能力者的说话方式以及细微的口音差别，并且与面影当初跟自己说的关于五色琉璃瞳的一番话比较之后可以得出。上一世的洛可罗是个业余美食家，却是语言学专业的，近十年的人生都花在研究汉藏语系以及整个东亚文化圈的语言特色上，要分析出每个大区细节上的特色并非难事。而变态丛生的六区住客，在讲通用语时会习惯性地把嘴唇略微搓圆，又喜欢把所有的齿龈擦音都发成双唇擦音，因此也可以和共用前一个特点的第一区和共用后一个特点的十一区轻松辨别开来。

　　可可罗用拿来的能力捏了自己的替身，再伪造了一下能够获取念能力的假象让“自己”可以继续坐镇三区，便启程上路了。反正她来回六区不过是一天的事，就算顺带造访一下十一区也耽搁不了多久，只用防范内贼就足够了，她也不打算把正版的“复活节彩蛋”给自己的二重身。万一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她其实大可不必担心二重身会被揭穿，因为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扫荡了三区所有的念能力，喜欢的复制拿走，不喜欢的毁掉。当那些愚蠢的能力者还在兢兢业业地躲开她所谓的“公里圆”时，她能探测的真正范围早已达到了覆盖全区的程度——这是她在“念量井喷”的基础上变化出来的能力。

　　由于她的“气”过于特殊，无法被归入六大系的任何一类，因此也可以理解为，她的“气”是集六系大成者——这一点体现在她对六系能力百分之百的使用效果上。有时，她甚至可以通过将某些复杂念能力包含的别系元素完全发挥，来达到反超原使用者的结果。

　　这样中庸的“气”，只要稍加利用控制，将浓度调至极低扩散开来，只要她选择的是“复制”而不是“掠夺”之蛋，即便是最灵敏的念能力者也无法通过“凝”或者本体感受来察觉，就算不加上“隐”的伪装作用也无妨。毕竟生命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微量的“气”，当她附近五百米的“圆”沉重得像公共澡堂的水雾一样时，又有谁会注意到在小小一碗“稠粥”之外，还有四处横溢“米汤”？小圆可避，大圆难逃。

　　尽管如此，她是不会把柯克西科斯的礼物转送给任何人的，即使那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从三区到六区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值得注意的倒是要途经十三区可能发生的事。

　　可可罗只去过一趟十三区，不过那也是在行政中心五百米之外用“独身的拾荒者”把三区前区长瞬移到自己的手里。正是这个事件让她一战成名，完成了从无能的“蛀虫萝莉”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的蜕变，顺便让“公里圆”一词传遍流星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胆魄和能力，从十三区区长手里抢人的，即使是弃子也不行。

　　而当时潜入十三区无意战斗的可可罗则是以“自己在十年内不得对贵区出手”为条件，安抚了进入全副戒备的区长——她本来也没有兴趣掌控流星街。她只想报仇。

　　说到“独身的拾荒者”这个念能力，其使用也是有一段小插曲的。刚刚拿到这一个能力时可可罗是束手无策的，因为它的发动条件是视线接触，而她的双眼还不知道被面影安在哪个人偶身上了。或许是他的妹妹吧，可可罗猜测，毕竟自己的五色琉璃瞳是不亚于火红眼的第七大美色一部分，若是随便找个人偶岂不是太可惜了。之所以说一部分，是因为琉璃瞳本身并不足以构成位列第七大美色的“杜鹃之心”。

　　无法看见东西的可可罗，又该如何利用“独身的拾荒者”？这就要钻念能力设定的空档了。她已经习惯了以“圆”代替眼睛，并且可以用“圆”感知物体除了颜色以外的所有情态，那也就是说，她的“圆”所及之处，即为视线所及之处。只要她潜意识里这样认为，就可以发动“独身的拾荒者”获取自己“圆”之内的所有物品。

　　尽管有那条“只有能力者本人单独看见才有效”的制约存在，但是躲藏在十三区行政楼地下密室里的三区区长不放心任何一个人接近自己，也算是间接促成了能力的发动。而在“公里圆”被念能力者避如虎狼之后，自然不会有人妨碍到她了。

　　＊＊＊

　　不愧是天子脚下的十三区呵。

　　从三区中央行至与十三区接壤的地方，早已有重重守卫在盘问入境人员。

　　说得好听是盘问，其实就是不由分说地出手驱逐。十三区区长弗丽嘉爱好收罗人才，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有大批外区来客在自己的地盘上晃悠。因此，除非是弗丽嘉请来的人，十三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然，这也只是针对大多数人而言。

　　极少数人，就如同现在的可可罗，和十年以后的库洛洛?鲁西鲁及其他旅团老人，可以自凭本事成为弗丽嘉不请自来的客人。

　　“告诉你们的区长美人，不用铺十里红毯来迎接我了。我只是借道。”她在扫清拦路的最后一个护卫之后，把那个可怜人往行政中心的方向一扔，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着第一区的方向走去。只要再穿过一区，她就可以进入六区的东南角了。

　　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怪不得当初三区和八区的区长都愿意放下宿怨，联手对付了。她顺着十三区平行四边形的一条边前往一区，沿路感受着各方高手的念能力。

　　位于流星街正中央的十三区自然不如外围的五到十二区那样庞大，但是和挤在内环位置的一至四区比起来也算是相当可观了。因此在可可罗不确定自己的外“圆”控制力可以达到覆盖整个十三区还保证隐蔽程度的情况下，她只是维持了正常大小的内外“圆”。由于她在沿着边界线赶路，小半个十三区以及比邻的四区一齐落入她的“圆”中，这也方便她通过比较来了解弗丽嘉的治区有方。

　　观察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同样是中心区，四区从念能力者密度，能力开发应用程度，念压强度等各方面跟十三区比起来都太过寒酸了，完全无法勾起她拿能力的兴趣。

　　十三区区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她真正想了解的，其实是弗丽嘉的能力。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体术与情绪影响能力的完美结合。再者，就是治疗能力。只有屹立不倒的上位者才可能长期留住强大的手下，所以弗丽嘉要不就是让人走不了，要不就是让人打不倒，更可能是二者兼有之。

　　她一边揣度着这个站在流星街顶端的女人，一边飞速前进。

　　一路无事。

　　照理说，以十三区的能力者密度，她应该要一路见招拆招，遇佛杀佛，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毕竟，上次她光明正大地闯入十三区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而结果，就是她大开杀戒，经过的地方死伤无数，血染十里。她让护卫传达的十里红毯相迎，指的就是这个。

　　值得称道的是，即便是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十三区的实力没有被削弱半分。

　　然而这回，她却畅通无阻。

　　并不是那种念能力者忌惮她的“复活节彩蛋”而保持距离的紧张状态，而是真正的畅通无阻，连挑战者都没有。

　　这对于高手云集的十三区来说太过反常。

　　当可可罗开足马力赶到一区与十三区的边界，却发现连护卫都被全数撤除以后，她才突然明白了。

　　这是弗丽嘉别出心裁的招待。

　　虽然就算半个小时没有守卫，十三区也不至于被外区占领或者攻克，但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直是弗丽嘉对待外人的态度。连成功地强行突围进入了她的地盘的人，她也完全可以让不速之客有命来没命回。因此，即使是片刻松懈守卫，都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这是十三区区长对新任三区区长表达的尊重与看重。

　　“结果还是‘十里红毯’啊……”然而这种真诚远远超过形式主义的“招待”。可可罗对弗丽嘉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她毕竟算是微服出行，总归是低调为好。

　　因此可可罗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直奔第一区而去了。

　　第一区，是流星街男人梦中的温柔乡。

　　三区第一美人，微笑的露西，其母亲就是出自第一区。

　　可可罗撇撇嘴，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说实话她先前对第一区还是很期待的。她是个热爱美丽事物的人，不亚于她对美食的追求。上辈子她就栽在了一个颜值爆表的男人的微笑上，这一辈子又沉沦在柯克西科斯的嗓音中。是的，她总来没有真正看见过柯克西科斯到底长什么样，但是那琥珀般圆润饱满的磁性声线却让她陶醉无法自拔。她痴情于美，却不滥情。因此，一区的那些美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她们可能声线无比华丽，但是却浪费在靡靡之音上。

　　她们可以风情万种勾人心魂，但是这种婀娜是奉迎招摇的。

　　她们或珠圆玉润，或弱柳扶风，但是这种身姿都是刻意为之的。

　　“我果真还是不好这口啊……”可可罗在第一区也没有逗留。

　　一从东南面进入六区的范围，她就感受到了面影的气息。

　　五色琉璃瞳果然在妹妹的人偶身上。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原本还以为要一顿好找呢。

　　捏碎手心出现的彩蛋，复制完能力的她转念一想，放弃了拿回眼睛的打算，径直往十一区去了。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现在取回来还是为时过早。不如干脆交付面影保管，反正以他对妹妹的变态感情和对五色琉璃瞳了解，没理由会让她和自己的眼睛受到伤害。

　　不过既然拿到了面影的念能力，搞对眼珠子自然不成问题。她随便抢了一个倒霉路人的眼睛，具现出一面镜子看了看灰色勉强还能接受，便把这件事先搁下了，打算等日后再好好搜罗更令她满意的。

　　目的可以算是达成了一个，时间也有剩余，她便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地离开六区。

　　“喜欢？那就留着吧。”

　　她随后又前往十一区，却没有找到窝金。四处打听之后，她得知窝金在一年内突飞猛进，十一区已经容不下他了。

　　可可罗早该预料到这个结果的。旅团未来的十一号，那个用肉体跟火箭炮硬碰硬还毫发无伤的强化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满足于自己的力量。

　　“去了那三个自然区吗？”不错。看来大块头还是有点头脑的。征服了十一区的格斗能力者之后，再去五、九、十这三个区挑战自然的力量。幸好他没有贸贸然去八区，否则自己肯定要不放心跟去的。八区虽然是群龙无首了一阵子，但是毕竟没有三区那样损失惨重一蹶不振。DIII事件之后，一群新兴的能力者一跃而起，虽然不如七七特战队那样无往而不利，但是毕竟有武装力量大区的积淀，还有十几年前的教训，反扑的势头又快又猛。窝金就算天分再好，也是年少轻狂而且习念时日不多，可可罗不希望他过早去和用“念”强化过的机械以及专门用于杀人的能力接触碰撞。

　　“如是，甚好。”她一开始盘算着以后要去和团长邀功，自己还出手帮他培养了蜘蛛脚，多好！可是再想想，蜘蛛头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手指呢，就觉得有些好笑。

　　可可罗一边开着脑洞天马行空地想着库洛洛奶包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不一会儿就用治疗能力帮给她提供信息的泰森接回断肢。

　　窝金在离开前，打败了泰森，废了他的双手。

　　可可罗本可以不管这件事，但由于窝金是被她送到十一区的，她决定还是适当善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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