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十九章 蜀道x中x身登青云梯 上
第十九章蜀道x中x身登青云梯
“这里是蜀道，因其令人寸步难行的悬崖峭壁和双子瀑布而出名。靠近我们的向上流的是青云梯瀑布，远处向下的是黄泉阶瀑布，谷底奔腾不息的是叫做‘回川’的大河。从此处往西约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回川的入海口，往东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它的发源地。希望五天之后你们能够活着在对岸见到我。那么，祝大家考试顺利！”他作势就要离开。
“喂！小白——考官，到对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好！你看这周围的树木，最高的也就只有几十米，还病恹恹的，搭桥是搭不成了，跳下去更会粉身碎骨！”发牢骚的炮灰在可可罗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下阵亡了。
呃……忘记带回眼罩了……可可罗耸耸肩，看着猎人考试口吐白沫的第一个牺牲者被抬了下去，只剩下四周一圈吓傻了的考生。
飞亚离像是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惨剧，清了清嗓子略带歉意地说，“忘了告诉大家，每到傍晚和黎明时分，不死之人都会来回于两岸之间，与活人交替接管这片土地。”
不死之人……就是活死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的考生们被惊悚到了，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还是去入海口吧！河流到了下游流速都会变缓慢，尤其是到了淤泥堆积的入海口，像是湖泊一样，我们完全可以悠哉悠哉地横渡！”考生一号顺着水流指着雾蒙蒙的下游。
考生二号则和他意见相左，看着上游处冰雪掩映的群山，“还是去发源地吧？那里估计水流细小得我们一只脚就可以跨过去！再湍急都妨碍不了我们！万一入海口那里有怪物呢？高山深处冰天雪地的估计没几只野兽吧？”
“不管怎么走，反正现在是清晨，两个白天赶路，一个晚上防备活死人，我们可以在第二天晚上安全到达轮到活人接管的对岸。”
一部分人识水性的人选择向下游进发，但是大部队还是往层峦叠翠的上游走去了。
看着一群愣头愣脑的考生四下散开，飞亚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要不是会长亲自下令，也不必调整考试内容，给这群斗志满满的人当头一棒……
很快，只剩下两百多人，包括可可罗他们还留在原地了。
“你们不走吗？”飞亚离好奇地询问他们，“如果你们不打算尝试到达对岸的话，还是尽早退出考试为好。”一小部分考生顺着他指出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伊尔迷选择性无视了他的话。
窝金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但还是等着可可罗做决定——不惹事生非，是可可罗带他出流星街提出的要求。在伊梅尔达岛那件事之后，他再也不敢冒冒失失地乱闯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可可罗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远程能力劈晕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让他看见。在场的其他所有考生也都遭殃了，只有可可罗，伊尔迷，玛格丽特和飞亚离还清醒地站着。
玛格丽特见可可罗试探性地靠近瀑布，知道小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就和考官周旋起来。“你刚才说的话有很多疑点哟~~~”
他指了指东西流向的大河上游，“如果往东、往西任一方向都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到达，那么假设途中每个夜晚都拿来休整，就可以在一天半时间内过河呢~~~就算走到了入海口或者是到了发源地发现此路不通，折返回来尝试另一条道路，同样白天赶时间夜里休息，加上偶尔搏击活死人的话，最多也只要四天就可以到达对岸了哦，但是你却给了整整五天哟~~~考官大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飞亚离笑而不语，内心却是崩溃的。他真是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啊……自己话语间的漏洞被一抓一大把，不仅完全读懂了提示，还分析出来了一些不该透露的情报……
“他们是到不了彼岸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有的考生都只是一块大大的诱饵，是吧？”可可罗已经一只脚迈出悬崖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飞亚离来了兴趣。不可否认，小姑娘说的完全正确。但是就算看清了猎人协会的意图，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坑里跳吗？
“因为，”可可罗转身解下披肩，往石地上一扔，自己后仰倒入河谷中。
湍急回旋的河流瞬间拉扯着她的身体，将她在暗礁上撞成了千万个碎片。一时间，猩红的漩涡迷了岸上观望者的眼，但是也很快就被大浪淘尽了，不留一丝痕迹。
岸边的大披肩下突然拱成人形，扭了两下被一把掀开。完整一块的可可罗从薄布料下爬出来，喘着粗气抖落披肩上的丁点灰尘。
“呼……还真心蛮疼的……绞肉机啊。”
飞亚离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眼睛都看直了，大张着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恐龙蛋。
伊尔迷默默走向可可罗，给了她一记爆栗。
“喂！”可可罗委屈地捂住额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反正我在掉进水里之前就已经发动能力了，鱼鳞和头发都留在披风下面了嘛……”留下复制过的鱼鳞，是为了重生成为刚刚离开流星街的自己之后，能够再次发动百兽拟态。
“现在能请你为我解释一下，蜀道秘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飞亚离在接受到伊尔迷和玛格丽特的不善目光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费力地吞咽之后开口。尼特罗会长真是料事如神！也许冒险将蜀道的存在透露给那么多人，真的可以让他们收获到秘境在水汽蒸腾背后的真相！
可可罗趴在岸上静静地注视着河谷中的水流。
“回来了！”她一跃而起。没有白费她死一趟啊！上一具身体残余的骨屑已经漂回原处，在她用念能力布下的滤网兜住，被她眼疾手快地捞出来销毁了。
“嘿嘿，我明明已经漂到下游去了，却还是顺着水流从上游回来了哦！”
“猎人协会派出调查蜀道的二十多名猎人，包括一星幻境猎人丘威尔在内无一生还。”提及自己的同事兼密友，飞亚离的声音哽咽了。“但是从这里到回川两端，地理上的确只有一天的路程！”
“所以尼特罗会长让你在第一场考试，一上来就让那么多人去送死，只是希望有个考生，或者说是希望我去破解蜀道的秘密吧？”可可罗的面色很难看。为了真相，就可以不择手段地牺牲那么多考生的生命吗？
飞亚离摇了摇头，“猎人考试原本就会有人丧生，我们预计不会有多少人尝试直接渡河，因此死伤人数也不会超过往年。但是会长的确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特殊的能力解开蜀道这个结，这也是金对他提议的。”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死小子在听说她要去参加猎人考试之后好像松了一口气——就算她没有这个意愿，恐怕他们也会变着法子请她出山吧？
那沿途的重大发现肯定就是指这个秘境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可可罗不知道金透露了多少给尼特罗会长，只知道自己大概老早就被老狐狸盯上了。那种成了精的老头子肯定不相信自己复活能力有一次性的限制，指不定就等着自己死一次帮他解惑呢！
思及此，她已经咬牙切齿了。早知道就不为了一探究竟而跳进老爷子给她挖下的坑了！虽然她很不情愿自己被人当枪使，但是看在飞亚离痛失挚友的份上，她还是决定毫无保留地说出真相。
“回川和双子瀑布是一个整体，说到底就是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里面激流涌动，水速可达——”
在她发动测量能力之前，伊尔迷报出了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数字。
“没错。”她接着说下去，“所以尝试跳入任何一段河流的人都相当于掉进了一个绞肉机。它没有发源地，也没有入海口。因此，到不了彼岸的原因很简单——根本就没有彼岸。双子瀑布都只是回川的一部分，青云梯瀑布从上游引水，可以算是蜀道秘境的大气水循环，而黄泉梯瀑布联通下游，代表了地下水循环。”
“也就是说——”飞亚离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可可罗点点头，“嗯，即使到了‘对岸’也会看到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情景，因为‘彼岸’即是‘此岸’，秘境的水系是中心对称的。所以只要能够活到第五天没有退出考试，被激流冲碎或者被僵尸索命的考生，站在原地就等于站在了彼岸，相当于通过了第一关。”
玛格丽特不免庆幸，他们有可可罗这个开挂大神。如果不找到真相，是不是等于第一场考试就不会出现合格者了？
半晌功夫，被可可罗放倒的考生们就爬起来了，一脸纳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就睡过去了。
五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两百多号人，在第一天晚上之前有一小半退出了考试，剩下了人轮流击退无法杀死的一波又一波僵尸，也能撑到天亮。顺着河岸往下走的人有些摸索着从上游回来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往上游的人除了原路返回的其他都彻底失去了踪影。
“河流最窄的地方，大概‘两岸’之间不足一公尺，但是水温最低可以达到零下六十摄氏度，流速过快导致向上蒸腾的水汽比刀片还要锋利。一块过去……一滩回来。”骨头到上游走过一遭的可可罗两手“啪”得一拍，把附近的考生吓了一跳。“连渣渣都不剩下。我漂回来的那块被灌注了巨量的念能力，还是只留下了屑屑头。”若非她有先见之明，在留下／体外感知能力的同时加固了“尸体“，恐怕就要白死一趟了。
第六天的清晨终于来临，立于悬崖顶端的考生们有幸目睹了半壁见海日的奇景。
一百多人丧命湍流之中，两百多人退出，不足一百人察觉到了蹊跷之处决定原地待命，其他的就是不知所措要么折返要么没有任何动作的人了。
第一场考试合格者，330人。淘汰掉了三分之二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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