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期开始
她能用两只手同时写字？！
她是班主任？！
毛小京觉得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他扭头看看四周，发现大家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惊奇，继续听胡薇讲话。
胡薇靠在讲台上，两手支着桌子，动作非常随意：“秦胜天是我的博士生导师，如你们所见，他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据我估计你们在毕业前见到他的几率为零。所以未来四年你们务必要抱紧我的大腿，因为我和……薇拉将对你们在R大的学习与生活全权负责。薇拉，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薇拉？听上去是个外国人的名字，毛小京竖起耳朵，并没有听到门外的地板发出响声，难不成这位薇拉要来个惊爆出场？
“大家好，我是……阿嚏！！！”毛小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声音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是薇拉，是……阿嚏！！！胡薇助教的小帮手，也是你们未来四年的管家婆，请大家多多关照！”
毛小京环顾四周，人呢？人呢？
胡薇笑了：“薇拉是秦胜天研制的新一代人工智能系统，她本身是没有实体的，但是借助各种电子设备，她可以无处不在。薇拉可以帮助你们办理手续、安排日程、管理财务，基本上你们可以把她当做全职秘书。”
毛小京暗暗吐舌，这么高级？另外，人工智能也会感冒吗？
“为了方便你们和薇拉的交流，我们给每人配备了一个客户端。接下来我把客户端发给你们，顺便点一下名。”
胡薇变魔术般从讲桌下抱出一个纸盒，从里面掏出一个个手机模样的物品就开始空投。
“苏小小！”她念了一个名字，然后把手机向教室的最后端扔去。
“到！”毛小京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手机划过整个教室的上空，最后险险地落在红衣女孩儿伸出的手心里。
哦，她叫苏小小。刚才那个年轻人好像叫她“小天真”来着？难怪了，应该是根据名字起的昵称吧。
“祁轩！”胡薇又抛出了一部手机，教室中间那个一直专心看电脑的墨镜男孩抬起手来接住了手机。
“千山暮雪！”这次是穿白色风衣的女孩。
“颜静！赵云！”那个穿休闲运动装的男生潇洒地一把抓住两部手机，将其中一个给了身旁的马尾辫女孩。
“毛小京！”毛小京精神紧绷，发誓一定要稳稳接住手机，不能在全班面前掉链子，胡薇的抛物线却似故意与他开玩笑般，偏了不止一点点。
毛小京眼睁睁看着那手机要掉在两米外的地上，摔个粉碎。他下意识地飞扑向前，企图用身高来缩短距离。
而就在他趴倒在地，却仍离手机有半步之遥时，
一只修长美丽的手却将它轻轻接住了。
“谢……”毛小京的谢字堵在了口里。
他还没有抬起头，就看到了在眼前飘过的青丝。
是他。
“很好，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嘛。总算肯进屋了，容清同学？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夕阳落山呢。”胡薇笑嘻嘻地说着，一面将最后一只手机丢给容清。
容清接住手机，没有回话。
毛小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赶忙爬起来让路。容清把手机放在毛小京的桌上，然后拄着那根银色手杖慢慢走过，在他的前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容清同学的腿受伤了？可是看那根手杖，不像是临时的代步工具，莫非是腿疾？
毛小京一时转过很多念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容清的目光里充满了关切。
“你们手中的这部客户端，可以与薇拉保持一天24小时的联络。我再重复一遍，只要我还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就是我罩着的人，不管与别人发生什么冲突，尽管来找我解决，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明白吗？谁都别想欺负我的人！”
毛小京听了这话，感觉心里很暖。这种直白的像黑帮老大保护小弟的宣言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还有了一种身为小弟的自豪感！
可是低头看到那部“客户端”，他又吐槽无能了，这怎么看都是一部诺基亚啊！诺基亚不是早就倒闭了嘛╮(╯_╰)╭
“接下来的事情请大家用心听。我要讲解实验班的课程设置和实验班学生拥有的一些‘小小的特权’。”
毛小京听到这话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自从两个月前他稀里糊涂被安利了实验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告诉他实验班是干什么的。
“实验班的课程安排很简单：一周上一次课，上课时间为周日，地点在这个教室，时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中间会有课间休息。”
这么少？毛小京就像在听天书。
“其他时间，是大家的自由学习时间。大家可以去选修其他院系的课程，也可以去图书馆看书，也可以在实验室里做实验。顺便说一句，整个鸟居，也就是公教5，都是实验班的专属实验室，使用你们手中的这部客户端，你们可以在任何时间打开鸟居任何一间教室的门。”
毛小京盯着手里的这部“诺基亚疑似物”，算了，还是直接叫它诺基亚吧，顿时觉得它高大上起来。
“你们的宿舍就在隔壁的亲王府里，距离鸟居非常近，所以上课没有迟到的理由哦~”
“接下来说说很多人感兴趣的特权问题。是的，我们是有特权的人！具体特权体现在两方面：
首先，你们拥有选课优先权。无论你们想要选修哪个学院的课程，你们都会成为第一个被考虑的对象，优先级别甚至高于任课老师。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任性地选课，甚至可以无上限选课！只要你们想要选的课程，哪怕那门课程只开放一个名额，那个名额也会是实验班学生的！怎么样，有没有小激动？”
毛小京简直是激动得要跳起来了。实验班课程都在星期天，实验班的学生又拥有任意选课的特权，那么他简直可以成为历史系的全职学生！不不不，不仅是历史系，他还想旁听经济系、法律系、外语系……的课程，只要是新鲜的知识，他都想听！
所以这特权简直是不能再棒！
“不要激动过度哦，第二项特权才是真正的特权！你们也许还不知道，R大图书馆被誉为亚洲馆藏资源最丰富的图书馆，没有之一！而且R大图书馆与哈佛、耶鲁、剑桥、牛津等上百所世界知名高校建立了联谊关系，也就是说，上百所大学图书馆的书籍可以相互借阅！而你们的特权是什么呢？你们的特权是：
1.可以在任何时间进出R大图书馆，包括闭馆时间。
2.可以一次性借阅任意数量的书籍，无上限；可以借阅任意长的时间，无上限。
3.拥有所有书籍的优先借阅权。举个例子，剑桥的霍金教授想要从三一学院图书馆借一本新出版的《时间简史》，可是很遗憾这本书已经被R大的毛小京同学预约了，所以霍金教授很可能永远都等不到这本书了，因为毛小京同学拥有无上限的借阅时间特权，明白？”
这回教室里终于有了一点动静。苏小小大声喊道：“这真是太棒了！胡薇姐姐万岁！”
其实毛小京也是想跟着她大喊这么一句的。艾玛这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胡薇似乎是有些累了，她重新坐回到讲桌上，将腿盘起来，懒洋洋地补充道：“说完了实验班的课程设置和特权，接下来说说我的上课要求。”
“首先，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课堂是没有要求的。你们可以来上课，你们也可以不来，只要你们能通过年终考核就好。在我的课堂上，你们可以采用任何姿势听课，也可以随时打断我的授课，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十分期待能够从你们这里得到一些新鲜的想法。”
毛小京专注地听着，习惯了高中满堂灌的他对这种全新民主的授课方式十分期待。
“然而，我的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给你们不上课的特权，你们却要先有通过年终考核的能力，如果没有，你们还是乖乖来上课吧。我给你们打断我上课的特权，你们却要有提出问题的能力，这要求你们在课前做大量的预习和准备工作。每次上课前一星期，我会让薇拉发给你们一份书单，这是你们要自学的内容。鸟居实验室的大门随时向你们敞开，因为计算机这门学科要求大量的实践和练习。”
毛小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份书单……可能会很恐怖。
“今天是周一。这周日，我上课的主题是‘计算机的组成原理’，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使用3号实验室，里面的内容会让你们感兴趣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大家可以散了。”
3号实验室？听上去很有意思。
人们陆陆续续地散了，本来就没多少人的教室此刻只剩了毛小京、容清和慢吞吞收拾东西的胡薇。
毛小京正在想着自己是上前和胡薇打招呼套套近乎，还是回宿舍熟悉一下环境，就听到轻微的一声响。
他扭过头去，看到容清摔倒在地上。
扶，还是不扶？毛小京下意识地想去搀扶容清，却担心这样做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正当他天人交战的时候，终于收拾妥当的胡薇走过来了。
胡薇在黑毛衣的外面罩了一件薄风衣，脖子上系了一条薄纱巾，手上戴了一双丝手套。毛小京正要对她的全副武装暗地吐槽，却发现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直接将容清抱起来了！而且是公、主、抱！
容清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害羞。
他的长发垂落在胡薇身侧，整个人静静地躺在胡薇的怀抱里，毛小京竟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直到胡薇潇洒地喊了一句：“小京子，走嘞~”毛小京稀里糊涂地跟着两人出了门，才恍然大悟，这不正像是那调戏民女成功抱得美人归的花花皇帝回宫的场景嘛。
这到底是谁揩谁的油啊……
胡薇竟然抱着容清稳稳当当地下了楼，从后门走出R大，又从小门走进了亲王府。
看到那现代化的二层宿舍楼时，毛小京才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住在什么亲王旧府里。
胡薇将容清放下，又从毛小京手里接过手杖交给他，这才活动一下筋骨，神清气爽地说：“我就不进宿舍楼了，给你们留一些隐|私~毛小京同学，组织有一项光荣的任务教给你：明天你去R大的旧货市场买一辆自行车，从此之后每天载容清同学上下学吧，买自行车的钱从班费中报销。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哦。”
接着她转向容清：“小清清，如果你觉得难为情的话，也可以把头埋在毛小京同学的肩上，装作他女朋友嘛。”
毛小京被胡薇暧昧的语气搞得面红耳赤，疑惑容清怎么还不打死这人。
然而容清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好啦，朕要回去批阅奏折了，众爱妃洗洗睡吧~”她挥挥手，一边说着不着调的话，一边走远了。
毛小京目送她走远，转身看到容清正在慢慢地向大厅走去，赶忙跟上想要搀扶一把，却听到容清说：“别碰我。”
他的声音是如此清冽悦耳，以至于毛小京一开始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啊？……噢。”毛小京反应过来，却不服气地说，“那你刚才和胡薇……”
他省略了诸如“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等一大串吐槽语。
“她是老师。”容清看着毛小京，看得毛小京有些呼吸困难，“老师，是不一样的。”
说罢，他又继续慢慢地向屋里走去。
毛小京觉得这真是一个纯洁得出水的boy，胡薇=可以信赖的老师？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宿舍已经分好。这栋公寓一共有两层，像居民楼一样每层有两套房间。
四个女生住在楼上，苏小小和赵云住在东户，千山暮雪和楼婉月住在西户。
四个男生住在楼下，也许是考虑到容清腿疾的原因。容清和颜静住在西户，毛小京和祁轩住在东户。
毛小京是在公寓大厅的告示板上看到这些的。这8名住户应该就是此届实验班的全体成员了。除了还未露面过的楼婉月，毛小京算是已经将未来四年的所有同学认全了。
赵云居然是个女生，而颜静才是那个运动装男生的名字。毛小京认为自己受到了一些惊吓。
对于没有和容清分到一起这件事，毛小京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来处理自己对容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新室友是祁轩，一个存在感很弱的男生。他从进屋的那一刻起就坐在沙发上敲笔记本，毛小京基本上可以将他当成背景布忽略不计。
不得不说实验班的住宿条件真是不错。毛小京不知道其他院系的宿舍楼是否也像这座一样财大气粗，反正他是被R大的土豪气息惊艳到了。
他和祁轩住的这套公寓房，是两室一厅，每个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整个楼层还共享一间很宽敞的公共厨房。
毛小京的行李很少，只有一只箱子外加一个书包。卧室里的床上用具都是全新的，可以直接入住。他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消磨时间。
走到窗前，他可以看见亲王府外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景象。有点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从贝克街221号的窗口向外看的场景。毛小京笑笑，拉上了窗帘。
他决定联系一下薇拉，明天就去图书馆把书单上的书搞定。
新的学期，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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