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第十三章·沦落
“说起来，你说你能控制翅膀进出？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用手摸过这个刺青就可以让翅膀长出或是缩进去，你看，就像这样。”
唐雪奇道：“这个刺青怎么来的？难道是新出现的能力？”
罗天雄皱着眉毛，将翅膀收起来：“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还是从头说吧。”
然后就把晚上的事情和她说出，但杀人部分只是简单的带过，就算这个女孩不是没见过什么的单纯少女。
唐雪听完也有些奇怪：“一个钥匙怎么会这样？那是什么钥匙？”
罗天雄摇摇头：“那些人都死了，所以我没办法知道。说起来，还有一个疑点，即使杀那个女人时我神志不清，但是也记得那女人身后的影子也是变异的影子，可是那些男人背后却没有变异的迹象。”
“难道这种现象只出现在女人身上？这算什么？性别歧视？”
“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我只能看出女人的影子变异——传说吸血鬼不是格外喜欢处女的血吗？没准也和这个有关系。”
唐雪也正色道：“而且以你的说法，你这个能力还在不断的进化吧？而且越来越能够掌控你的身体，我担心……”
“我知道，我也有同样的担心。”罗天雄身体前倾，双手握拳，手肘支在腿上：“我也怕有一天我会变成只知道吸血的野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抑制的唯一后果就是下次来的更加猛烈，似乎反倒成了促进这一切的原因。”
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生命总会找到出路。若是不给它出路，那它就会自己找到生存下去的道路，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堵，而是疏。”
“堵不如疏吗？”唐雪若有所思道，“那具体要怎么做？”
“既然我的身体喜欢那些包含罪恶的血……那，我就去寻找这些该死的人。”
唐雪用同样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冷了。”
“即便在这温暖的灯光下？”
“我只看到了红色的血光。”
“那也是光明的血色。”
唐雪不说话，只是看着罗天雄，罗天雄回望她，没有一丝回避。
唐雪面陈似水：“希望你是对的，因为我不希望将来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里外都变成怪物的畸形生物。”
罗天雄认真道：“我在监视着你，而现在，我同样需要你来监视我。”
唐雪冷哼一声，起身回屋：“我累了，你走吧。”
罗天雄跟她起身往她屋里走去。
唐雪站下：“你想干嘛？”
罗天雄耸耸肩：“我要是回答‘干你’的话恐怕会被你打死，所以我就直说，走窗户会比较快些。”
“你知不知道你还是说了很多废话？”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终于学会飞行了呢。”
“我倒对你开锁的能力更感兴趣。”说着就继续走。
“是啊，我也很奇怪这是什么原理，能够打开窗户和门锁，却不能打开柜子或是车锁，难道说这还能智能分拣不成？”
唐雪将窗户打开，看着被打开的纱窗冷道：“要是我晚上被一只蚊子咬到的话……”
“不会的，我现在竟然能够轻微的驱散蚊虫一类的东西，你家里没有啦~”罗天雄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蹲到窗户上。
“你要小心些，毕竟我们不知道你这刺青是什么原理，要是别人不小心碰了结果翅膀出来可就麻烦了。”
罗天雄道：“刚才你摸了不是没事吗？算了，不说了，太晚了，你睡吧。我走了。”
“嗯，你走吧。回去别忘了把裤子先脱下晾着，还没干透呢。”唐雪攥了攥他的裤脚，刚才罗天雄讲述的时候用熨斗简单的烫了烫。
“嗯，好。”罗天雄说完就跳出窗户，然后背后蝠翼展开，呼扇两下就带着他飞向高空。
唐雪看到他月下的影子，莫名的有些揪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离她远去。
……
“你也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出了人命案子了。”
“听说，据说现场可惨了，到处都是血，死了好几十人。”
“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你可别吓人！”
“真的，据说还有小孩呢。”
“行了，你们别瞎说了，我小舅是警察，我听他说死了四五个，有一个被开膛破肚，还有一个被分尸了。”
“啊……天哪，太惨了……”
“可不是吗，可是这几个人也是死不足惜，据说他们是拐卖小孩的，而且还把那些小孩弄残疾去讨饭，据说解救出了十几个小孩，他们都可惨了。”
“真的假的？那这些人还真是该死！”
“有人分析说是仇杀，因为据那些小孩说有一个小女孩不见了，应该是被救走了。”
……
走在路上，听着那些同学的议论，唐雪不禁笑道：“看来你的方法很奏效啊，不过你确定自己很安全吗？”
罗天雄单肩背着书包，随意道：“他们一没证据，二没线索，现在警察要弄清的不是什么人杀了他们，而是为什么，用什么，几个人，如何做到这些问题。然后才到寻找嫌疑人的时间。而我？呵呵……”
“我的大小姐，这些人和我没有任何瓜葛，我孤身一人又没有高科技或是练过武，怎么会在四个人围攻之下毫发无伤，其中一个还用手枪进行过射击。”
唐雪说道：“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难道你认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具备特殊能力吗？国家机关怎么可能没有相对应的特殊机构呢？就不怕把他们引来？”
“我自然也想到了。”罗天雄指指自己的脑袋，“现在我不光身体变得更加厉害，思维也更加迅速了。自然，他们也会看到现场留下的那两颗命中我的子弹头，从而推测出可能有具备特殊力量的人，但话题回去了——动机，那个被我吸血的女人或许是我的动机之一，但是他们要如何在这座城市里找出我来呢？要知道当时我一直是伸展翅膀，将身体半遮住的，就算摄像头拍下来——可我现在没有翅膀，而且他们要如何找？找出相仿身高体形的人，挨个对比照片吗？”
唐雪说道：“你这属于大巧不工啊？越是不见掩饰就越是难以看清，高明是高明可是很容易弄巧成拙啊。”
罗天雄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反思考的再次反向思考，和从一开始就不进行思考，这可是最难办的两类人呢。完全没有需要掩饰，也就完全没有可以侦查的——但这就意味每一个疑点都可以查，而这些疑点牵连的一条条线索最终汇聚最多的那个点……”
唐雪接道：“那个点就是犯罪者，更可笑的是这个犯罪者今晚还会继续作案，明晚继续，夜夜继续。”
“是啊。当你身陷蛛网之中，你就会发现越挣扎死亡越快。”
“你还真是给警察叔叔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呢。”
“人民警察只有爱人民，人民警察才会人人爱。”
唐雪叹一声：“就因为你知道你迟早会被抓到，所以根本不加掩饰，但仔细一想这样反而拖延了他们调查的进度——真应你说的那句话，大智若愚。”
罗天雄听完顿了顿，又忍不住说道：“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唐雪奇道：“最近你总说这句话啊，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没什么，只是……一位未曾谋面的……‘友人’说过的。虽然只是看过他说的一段话，但是不知怎么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觉得，只要他能拯救我，我会为他付出一切。”
唐雪神色有些落寞：“一个没有见过面，没说过话，甚至毫不了解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段文字能让一个人这样死心塌地？”
罗天雄也有些失神：“我也不知道。”
“对了，你估计，你还有多就会被发现？”唐雪岔开话题。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警察，不过我估计最少三五天，最长一个月吧。毕竟我注定会连续作案……唉，真希望我能在被发现前找到压制自己的方法，那样就是一个悬案了。”
唐雪气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了？”
“没什么！”唐雪快步往前走。
罗天雄忙追上去，然后又理了一边自己的话，发现有些前后矛盾：“哦，你是说我要不想被发现就应该稍稍打扫一下现场吗？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专业人员，反而会弄巧成拙啊~”
罗天雄双手搭在她肩上嘻笑道：“好了，我的大小姐~”
唐雪哼一声，问道：“你有没有试过医疗用血？”
罗天雄道：“先不说我并不知道医院血库所在，就算知道，这种地方的监控和安保必定十分齐全，以我这样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纯粹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不过倒是有考虑过其他血源，可惜以目前我的分析应该无法做到，因为我似乎只对那些影子变异的女性有反应——看来是当初帮你弄那个恶魔影子的弄得啊……”
“切！我又没求你！你既然知道结局，那么你做准备了吗？”
“嗯，这几天我就在做着准备，一旦真到了那时候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走开。”
“那今晚的目标有了吗？还是到了晚上出去撞运气？”
“我现在能够一定程度的感觉到附近的那些变异影子。昨天晚上发现，而且初步做过踩点，已经有了大致目标……”
这两人就这么随意聊天般将那血腥的事情说出，不过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都是血染双手的人物——其中一个还是昨夜特大案件的实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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