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往
高一三班位于主教学楼的五楼，林翔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班级。因为永辉高中整体扩招，所以林翔这一届的学生是有史以来最多的，高一三班总共有52人，班主任黄福全把所有人都重新分配了座位之后就是开始一个个同学的自我介绍时间，林翔和金毅被分到了靠窗的最后一排，他们的前排两个人是石亮和刘凯，四个人窃喜不已。这时一个同学在讲台上在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刘莎，家就住在永辉镇，之前初中三年都是在这所学校度过的，初中时候一直任数学课代表。。”
林翔连续听了几个人的介绍发现还没有一个市区的学生，自己多少有点心理不安，坐在一边的金毅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小声说道：
“林翔，你看那边”金毅指着靠门的两排学生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市区过来的。”
“所有的市区学生都坐在那边两排？那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林翔惊讶的看着金毅，小声的问道
“他们和你不同，是市区来的自费生”金毅笑了笑“自费生的成绩都是容易拉后腿的，把他们放在一起做个大排名，从第二学期开始就可以陆续淘汰了！”
“真的假的？学校收了他们的钱还淘汰他们？”林翔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学校收他们的钱都是以赞助费的名义收取的，啥叫赞助费？就是你家长想让你孩子在这个学校有更好的环境自己出钱赞助学校搞设施建设的，这钱是自愿给的，你说到哪里都没用，可永辉历来是全市最严的高中，知道为何升学率如此之高么？因为在高一高二两年不行的都被刷掉了！”
“刷掉是留级么？”
“留级？”金毅看着前面刚刚走上讲台一个自我介绍的男孩笑着小声说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所谓刷掉，就是让你卷铺盖走人了，我初一的时候一个班级32人，到了中考只剩下13人，你觉得呢？”
“简直是开玩笑吧？”林翔因为激动，这一声声贝极为高，全班同学立马回头看了过来，在台上介绍的那个男生正好介绍自己曾经初中化学成绩是全市第一，被林翔这么一说，以为是在说自己，红着脸不知所措。黄福全也被惊得一愣，但他随即说道：
“刚刚说话的是林翔么？还不到你介绍，就算不服气，将来真正学习时候再决胜负，不能在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打击同学！
“不好意思，黄老师，我。。。”林翔站了起来无比尴尬，没想到第一天入学就变得这么招人瞩目“这位同学，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你是叫？。。。”
“葛平！”那个男孩用手推了下他厚重的眼睛“你是叫林翔对吧？请你能认真听每个同学的自我介绍可以么？我刚刚一上来就有讲过我的姓名！”葛平的脸还是通红，但是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林翔，我知道你，市六中的，对吧？”葛平隔着镜片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林翔身上的一切。
“没错！你也是么？”林翔显得很兴奋，他的初中是市里的一所中等学校，因为是按照户口就近分配，所以便被分配到了那里，可没想到竟然那样一所学校竟然被现在班里这个号称全市化学第一的学霸所知道，但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初中有这么一位化学天才，没等葛平回答，只听班里窃窃私语的小声不断响起：
“林翔，是不是那个新世纪作文大赛冠军的林翔？”
“听说过，他的那篇《不倒翁》写的真好呢”
“不是吧？那个林翔真的是咱们班的这个林翔么？。。。”
班里顿时像蜜蜂窝一样突然炸开，黄福全咳嗽了一下
“关于林翔的事情等到他自我介绍时候你们再问他吧，葛平，你和林翔有什么要交流的等到下面再说，如果你没有什么再介绍的，就不要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了！“
葛平对着黄福全点了下头，走下了讲台，临坐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翔，而与此同时他的同桌马璐站起来走上了讲台，刚要开始自我介绍发现林翔还站在那里，她看着林翔，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说道：
“林翔同学，请你坐下吧，我也不是老师，你这样罚站，我也不好意思。。。。“
林翔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当他看向马璐，发现马璐一直看着他的目光马上避开了他，他感觉马璐像是有意避开自己的目光，这也许是错觉吧，他这么想着。。。
晚上九点，永辉高中的宿舍里格外热闹，水房外面等待冲洗的人排起了长龙，虽然已经是9月，可宿舍里依然是闷热无比，只是坐在院子里偶尔一阵凉风袭来才让人有种秋天将近的感觉，马璐在水房简单的冲洗了下回到宿舍拿起英语课本看了起来，住在她下铺的张小雨抱着脸盆进来看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说道：
“我的马璐大小姐，明天才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呢，咱们的神经能不这么早就绷起来呢？这屋里这么热，大家都在院儿里纳凉，一块去凉快下吧，走啦，走啦！”说着便抢过马璐的英语课本放在桌子上一把拽起她就往外走。
“哎，小雨，我真的不是很热，我不想去院子里坐着，我就看看明天的科目，顺便想想刚刚晚上测验的题目做的。。。”
“打住，打住！”张小雨回头撅着嘴说道“别再说刚刚的考试了好不好？你还想让我哭一次是么？”
马璐这才想起刚刚她才哭了一鼻子，忙赔笑安慰：
“不好意思小雨，我忘记了，好啦，我陪你出去，大家也都在外面，今天索性一起聊聊天！”马璐拉起张小雨的手一起走出宿舍。两个女孩找到一处房檐的台阶处坐下，只听整个院子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聊得一团，刚刚坐下的两个人也马上融入了这晚间谈话的大部队中，聊了有一顿饭的光景，马璐突然发现旁边的张小雨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仿佛又要哭鼻子。
“小雨，你不会是想家了吧？”马璐问道
“你不想么？长这么大，还没离开家自己住过，本想着考入了这重点高中，自己锻炼一下，谁想到这个地方会是这样，到了晚上，从教学楼往外望去连个光都没有。。。”
“教学楼的后面是操场，到了晚上自然漆黑一片了。”马璐笑着安慰道
“这不算什么，那你往更高远的地方去看啊，下午分配座位的时候我就看过了，操场院墙外是一片的荒地，说不定。。说不定还是坟场什么的，连个住户都没有，漆黑一片的，这个时间点，在我们家附近车水马龙的，什么肯德基麦当劳也都开着，商店也还没关门，哪像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就听到外面的狼狗叫了！我讨厌农村，我不想在这里！还有，还有。。”张小雨越说越激动，自己的眼泪终于抵挡不住防线，倾巢而出“第一天晚上，就让上晚自习去，上就好了，还考试，一考就是五门，谁有准备啊，一个暑假的时间，早都忘得差不多了，早说一声，我也下午回来的时候看上两眼。。。看都没地方看，谁还带着初三的复习题来上高中啊！！”张小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收不住。
看她这样马璐连忙蹲到她身前给她擦眼泪，一边的几位女同学也都过来劝着，一个女孩一边劝着一边也要掉眼泪，马璐看了她一眼说道：
“哎呀，你就别再哭了，到底是劝她还是等着我们安慰你啊？”
那女孩强忍住泪往水房跑去，马璐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转过头看着哭的眼睛通红的张小雨说道：“好了小雨，我们不哭，习惯就好了，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什么操场后面是坟场，你问问刘莎，她是本镇的，那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蹲在一旁的刘莎笑着说道：“那里是麦地，那么好的地方谁会用作坟场啊，听说咱们学校啊，选的是全镇风水上佳之地修盖，再往前几百年，听说是个王爷的别院呢，所以整个校园才是个园林构造。”
“哇塞，这不就是王府么？我们赚到了啊，哎呀，我们的小格格，求你不要再哭了，奴婢求你了！”马璐说完起身学着影视剧里样子蹲了个“万福”，旁边的女生们被逗得笑个不停，张小雨看着马璐蹲“万福”的样子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雨格格，您既然笑了，就不许再哭了，否则奴婢也真的要哭了，奴婢哭起来可更不好哄哦。”马璐把声音说的像个孩子一样，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张小雨也被她逗得笑的肚子疼“好了，真有你的，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马璐，我要你这三年都陪着我。”说完一把扎进了马璐的怀里。在一旁的其他女生也跟着起哄道“我也要，我也要，也让我们扎进去吧。“门都没有，马璐永远是我的马璐，别人谁都抢不走，是吧？”张小雨一只眼向马璐眨了眨，马璐刮了下她的鼻子，故意把声音提高说道“是的，我永远是雨格格的奴婢，哈哈。。”
经过这么一番玩笑，张小雨刚才的委屈感立即变得烟消云散，院子里几个女生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马璐张小雨她们这些市区过来的孩子在城市里很少能看到如此清楚的夜空，看的脖子都酸痛了也不愿低下
“哇塞，好美啊，其实这里也不是那么坏，啊？“张小雨撞了下一边坐着的马璐
“恩，我在找天鹅座，你们谁能帮我找下？”马璐抬着酸痛的脖子寻找着
“马璐，往北看，天鹅座在北边。”刘莎在一边指挥着。
看了半天，马璐也没有看到天鹅座的星星，只感觉脖子酸酸的，眼睛也有些花花的，她低下头使劲的闭了下眼睛，摇了摇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马璐，你在市二中那么好的学校，本来可以考到市里的重点高中的吧，就算再不济，直升市二中高中也是不错的啊，为何你也要来这里呢？“张小雨不解的问道
“那你呢？“马璐睁开眼笑着问她
“我？别提了“张小雨摆弄着自己的睡裙说道”初一初二我都是班里的中流，结果到了初三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附身了，就像打个鸡血一样玩命的突击了一把，结果分数线刚刚够永辉。本来志愿也没有报永辉，但父母觉得是重点高中，所以才拖了多少层的关系把我送进这里来的，想不到就是这样。。“张小雨苦笑着看着马璐。
马璐听她说完又转身看着刘莎问道“刘莎，那你呢？”
“我”刘莎抱着腿看了看夜空“我家就是这个镇的，本来我的分数是可以考到市重点一中的，可是，一中没有宿舍，我就面临着要在那边找住的地方，在市里又没有啥亲戚，一个高中生租房也不现实，既然都是重点高中，我觉得没什么不同，再加上我初中也在这里，对这所学校还是有感情的，所以还是继续在这里最好。”
“对了，今天介绍的时候有个男孩叫金亮还是什么的，也是这所学校初中直升上来的，你们认识吧？”张小雨问道
“是金毅！”刘莎笑了笑，看着张小雨说“我们两个初中是一个班的。”
“哇~”在场的女生们都夸张似的叫了一声
“你们干嘛呀？”刘莎不好意思的说了声“一个班的很奇怪么？”
“不怎么奇怪，也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么，但是刘莎同学你的脸可红喽~”张小雨起哄的喊着。
“你们不要八卦了，真没有你们想的那些，这里不比市里，还是很保守的，初中时候我们基本都不说话的，大家就是普通的同学，哎，倒是马璐同学有点问题，今天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看某人发愣了是怎么回事啊？”刘莎笑着把问题抛给了马璐，马璐一直坐着听她们哄笑，突然问题抛到了自己身上，脸突然也觉得烫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啊就不要再琼瑶模式继续下去了，要不开学第一天，咱们这些名花们就都莫名其妙的各个有主了！”马璐站起来笑着说。
“不要一说到自己问题就回避啊，我们可都看见了，林翔上台介绍时候，你的眼神可不对了哦。”刘莎笑着调侃道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张小雨在后面蹦跳着举手说道
“怎么哪都有你呢？”马璐回头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还有你，琼瑶阿姨！哈哈”说着也上前刮了下刘莎的鼻子
一群女孩又哄笑起来
“不过咱们班的林翔还真是那个新世纪冠军的林翔，真没想到啊？”一个女孩说道
“恩，就是，想当初我们语文老师还拿着《新世纪作文》给我们上作文课，第一篇讲的就是林翔的那篇《不倒翁》，写的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句，那句什么摔倒了就爬起来的那句。”张小雨扶着脑袋回想着。
“我们每个人就应该是个不倒翁，不论接受多大的压力，不论被打倒多少回，我们依然能够站起，带着那原有的姿态和看透人生的笑容去接受未知的明天！”马璐在一边一字不差的背着。
“哇塞。。”女生们喊道
“还说没有意思，连原文都一句不差的背下来了！”刘莎在一边起哄的说，其余女生也跟着一起起着哄：“就是就是，不会是早就知道林翔也来这里，跟着一起过来的吧？”“快快承认，快快承认！”众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马璐成了个包围圈，张小雨走到马璐跟前拿起一个练习本卷起来当做话筒问道：“我是中央电视台的张小雨，关于你和林翔同学的爱情故事，请讲述一下！”说完拿起课本放到马璐嘴边。
“我和林翔谁也不认识谁，他文章里这句话我觉得不错就把它当做座右铭，如此而已，让你们失望了，呵呵”说完马璐朝宿舍走去。
“哎哎，别走啊，马璐，你回宿舍干嘛去？不要到重点问题就回避啊。。”
“睡觉啦！”马璐展开两条胳膊伸了个大懒腰冲着女生们做了一个鬼脸就闪进了宿舍，留下了一群意犹未尽的女生们互相你我观望着。
男生宿舍内，417宿舍刚刚送走了一批客人，因为林翔他们的宿舍是四人宿舍，所以大家就都聚集到了这里玩起了“捉黑枪”，直到宿管在外面喊着让都各自回去睡觉才各自意犹未尽的散去，因为金毅告知10点钟宿舍就会整个断电，所以大家趁着还没拉闸之前到水房去简单冲了一下，回到宿舍，林翔躺在上铺看着天花板放楞，只见刘凯在纸上算着什么问道：
“刘凯，算什么账呢？”
“我算算今天考试能得多少分。。”
“算他干什么？”金毅回头看了看他写的满满的那篇纸说道“行了吧，哥们，你现在算也没用，这个考试就是让这些老师们想知道大家到底是个什么底子的，再说了，经过了那么长一个暑假，早都忘干净了，这个考试不算数的！”
“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你说不能进学校第一次考试就挂彩吧，那多不吉利？”石亮趴在床上看着漫画说道。
“你们就是想得多，看看林翔！”金毅指着与他平行对面上铺的林翔说道
“别看我，我是考完就忘，你让我再去算分我都忘记考的是啥了，哎”林翔说着翻了个身拿出一个牛皮笔记本放在枕头上写着什么
“写什么呢？这么一大厚本？哥们你不会要学韩寒发表长篇小说了吧？”与林翔对头的石亮趴着问道
“写日记，从小到大的习惯，一天不写就睡不着觉，更何况今天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请，不记录下来岂不可惜，还有啊石头我告诉你，别再拿我和什么韩寒老舍的比，我都说了，我参加新世纪作文那是被老师框了，丫叫我写篇文章，随意写什么题材都行，结果我交上去后他替我报名参加什么比赛了，我得了第一名的时候学生会的人来采访我，我想的头都快炸了，想哥们没参加过什么比赛啊，怎么就无缘无故拿什么全市第一了，当时问半天学生会的人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结果呢，那采访的小女孩说林翔你真幽默。”说到小女孩的话时候，林翔故意尖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逗得其余三个人笑的喘不过气来。
“林翔啊，你今天可是一夜成名啊，今天一自我介绍完毕，你们没看那些女生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那个，马璐！”金毅呲着牙坏笑着
“哎，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晚上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她不是还问你么，林翔，你怎么长那么高啊？“石亮也尖着嗓子学着女生的声音。
“对对对，这个我作证啊，当时那个马璐那眼神，嘿，恨不得就要抱上去啃林翔！“在一边的刘凯放下纸也加入了进来
“得了吧你，算你的平安分去吧“林翔笑着说道”还有你金毅，那个跟你从小到大的刘莎看你就是正常眼神了？她亏得眼睛小点，要不然那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还有你石头！“说着拿笔点了一下石亮的前额”马璐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跟刘凯说什么我们没听见么？你说这个名字好，叫“马路”我正好做一颗石子儿，你这刚第一天入学啊，咱们能不能不这么明显啊？“说完一边笑一边低下头写着日记
“嗨，你看，这人还把咱们全攻击了一遍，你就写吧，只不定日记里写啥呢，什么马璐我爱你啊，我离不开你啊。。“石亮夸张的说着
“闭上你的嘴！“林翔拿笔敲了敲石亮的头继续奋笔疾书。
“你说咱们班女生谁最漂亮？“刘凯突然发问道
“我觉得都还不错，比我初中班里的女生不知道强多少！“林翔一边写着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嗨，这事你倒答的挺快，还是看上人马璐了吧？“
“说实话，马璐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没感觉，看时间长了耐看的类型。“金毅在一边答道。
“哦？“林翔停下笔看着他道：“那我想知道你心目中最好看的是谁？不会是刘莎吧？”说完众人一阵哄笑。
“你们真是俗不可耐！”金毅靠着墙说道“是唐雪娜，那个真的是个美女胚子，反正我不知道你们注意了没有，从一进教室我可就注意到她了！”
“唐雪娜确实不错，不过就像你说的，她是那种一眼看上去不错，但是越看越不怎么样的类型！”林翔笑着望着金毅。
“嘿，我说的也是马璐越看越好看啊，你怎么说起唐雪娜倒是唱反调了呢？”
“英雄所见不同”林翔耸了下肩继续写着。
“嘿！你。。”金毅正说着，宿舍里突然一阵漆黑，只听隔墙那边的女生宿舍传来了几声尖叫。
“行了，两位醋坛子，好好睡觉吧，这开学头一天你们这是干啥啊？”黑暗中刘凯的声音传来。
“你懂什么？我和林翔在关于美学方面进行着辩论而已，林翔，没电了，你也别写了，咱们接着说说看，那个马璐。。”
“石头，手电筒！”林翔敲了敲床头，黑暗中摸到石亮递过来的手电筒，把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亮自己对着金毅说道：“好吧，唐雪娜是世界第一大美女，你赢了！“说完就着手电灯光继续奋笔疾书。
金毅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如何再接，只说了句睡觉，然后就没了动静。
“差不多就行了兄弟，你真要写长篇小说啊。。“石亮的声音带有困倦的传来
“马上写完，不会晃着你太长时间。“说完朝石亮的下身照了下
“哎，这大热天的没穿衣服，照啥呢你“石亮紧张的护着内裤
“有6厘米？“林翔坏笑了一声问道
“你。。“
“我看也就3厘米。。“刘凯的声音传来
“你们都错了，我啥都没看见“金毅带着笑声的话语传出
“你们！有本事也都脱下来看看！”石亮大喊着
顿时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笑开了花
“417的！都不睡觉干嘛呢？关掉手电，给我睡觉！要不都给我到院子里来站着！”宿管老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是牢头！关手电！”金毅小声的说道。。
林翔赶忙关掉了手电，只见院子里一道手电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没多会灯光渐渐远去了。
“这他也管？”林翔继续打开手电把剩余的写完
“以后咱们跟他作战的时候多了！”金毅小声说着“初中的时候作业太多，晚自习根本写不完，但是牢头又不通商量，只给高三宿舍的多留一个小时的灯，其余通通拉闸，还不许晚上开手电，说是怕学生不睡觉偷偷看小说，一旦被发现就被叫出院子罚站，夏天还好，赶上冬天腊月的，你们想想就知道多受罪了！哎，真是与天斗，与地斗，与牢头斗其乐无穷。”
“413、412、410的都给我出来，站到院子里来！”金毅的话音刚落就听“牢头”在外院大喊着。
“林翔，他又杀回来了，你写完了么？”金毅小声的问道
“OK了！”说完林翔关掉了手电，只见一束手电光照进了院子，扫了两圈之后又离开了。
“好险啊。。”林翔小声的说着。
因为第一次在外住宿，再加上屋子太热，林翔根本没有困意，只盖了一床自己带的毛巾被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看着黑色的天花板想着以后三年都要这么度过不禁有些悲从中来，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其他三人的鼾声渐渐浓了起来，林翔想着各种琐事，一会是葛平那严肃的表情，一会又是马璐躲避自己的眼神，想的头绪渐乱，反倒渐渐地感觉困意逐渐袭来，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的融入了这三人的鼾声之中。
与此同时的马璐也被失眠所烦扰，宿舍的其他女生也都没有困意，听着大家小声的聊着天却越来越精神，她索性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狼牙手电筒，翻看起自己的日记来打发时间，她不像林翔那样每天都记日记，只一周写上一次，但遇有她认为重要意义的日子不分时间的也会记录——就像今天开学第一次出门在外住宿这样的重要日子。在熄灯之前，她就早已经把日记写好，现在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以前的日记，一篇篇文字记录了自己的每一次不寻常，每一次快乐，每一次哭泣，更记录了自己的点点滴滴的成长。马璐翻到了其中一页，却久久都没有再往下翻，只见日记本上写着：
“林翔，我败给你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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