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节目中进村
第六十章
李开心晚上收摊之后，回到了家中。他收摊都是在晚上一两点钟，嫂子还没有睡。
李开心洗了把脸，对王雪道：“嫂子，困了您就早点睡，不用天天等我。”
“不等你回来我怎么睡的着，快，把粥喝了。”
现在李开心经营烧烤摊，免不得有朋友过来李开心要陪着喝一些。虽然不至于酩酊大醉，但也是每天带着酒气回家。
嫂子怕他胃喝坏了，每天都熬粥给李开心喝。李开心坐在桌前喝粥，嫂子坐在对面看着他。
“嫂子，明天咱家可能来客人。”
“什么客人？”
“京城来的。”李开心将陈山与陆然的事情说了。
嫂子听完一怔，然后惊喜道：“你说我们要上电视了。”
“嗯哪，会在央视播出。”
“这太好了。”嫂子欢喜道：“我还从没上过电视呢，明天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开心，你再和我说说……”
嫂子心情很高兴，喋喋不休的问着李开心拍摄节目的事情。二人说了半晌的话，李开心吃完粥后回到了房间。
这一夜就此过去，李开心沉沉睡去。到了第二日六点三十分，李开心准时起床。
他先吃了一颗血瘤果，然后在院内舒展开身体，开始沿着乡间小路跑步。
这些日子以来，李开心天天如此，每天准时起床，一颗血瘤果，然后绕村跑一万米。
这样的事情，做一天容易，但要天天坚持下来却难。李开心长久如此，自己已经习惯，而有血瘤果改变体质。他的身体已经强悍不少，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陈豪手上挨那么多刀不死。
一开始村中的老人见到李开心跑步，还会取笑两句，但时间久了，他们也便见怪不怪了。
李开心每天清晨跑步，成了桃源村的一道风景。
今天李开心跑完步，身上已经不会再大汗淋漓，身上的毛孔微微张开，似乎有一股生命力在他身上流转。
正在跑步，见一辆中巴车沿着小路开过来，车上贴着央视的台标。
“停车，停车……”陈山从车上跑下来，大步来到李开心身边。
“李先生，你这是干嘛呢？”
“跑步呀！”李开心原地踏步，冲陈山笑道：“人都来了啊，你们来的可够早。”
“没你早，不是说好我们从你起床开始拍嘛。怎么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习惯了。”李开心笑着道。
“李先生，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你再跑一次吧。”
“啊。”李开心终于停下了脚步，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有必要嘛？”
“有必要，有必要。”陈山忙点头道：“我们这是纪录片，就是为了真实记录你的生活。如果不拍的话，就不真实了。”
“那好吧。”李开心无奈的叹口气，对于他们怎么拍摄节目的，李开心还是一点都不懂。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支好器材，李开心又重新回到房间，嫂子王雪也忙活着，招呼一帮人喝水吃东西。
李开心今天已经跑过了，但这次又有跑一次。摄像机大哥无奈的跟着，跑的呼哧带喘。李开心无奈，只能放慢脚步等着他。
画外音还问：“你每天都要跑步嘛？”
“嗯。”李开心回过头给了镜头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天天都跑呢？”
“强身健体嘛。”
摄制组跟着李开心拍摄，村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呼呼围了一大堆人，围着李开心指指点点。
“哎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来了这么多人？”
“你还不知道吧，李家的开心要上电视了。”
“上电视？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你还不知道，我和你说说。”
一帮人议论纷纷，都显得很兴奋，自然也有人羡慕嫉妒恨。
杨小静也挤在人群之中，杨树林也在。他皱着眉头道：“这个开心怎么这么不懂事，电视台来了，也不说一声，让村里招待一下。”
“什么啊。”杨小静冲自己的父亲皱眉：“人家县领导的安排都推了，会吃你这个小村长。人家过来就是专门拍李开心的烧烤店的。”
“拍烧烤店！”杨树林皱眉：“小静，你不是也在哪里干活嘛，快回家准备一下，换上新衣服，这可是好事呐。”
“用得着这样隆重嘛？”杨小静问。
“你懂什么，你可也要跟着上电视了，说出去光宗耀祖啊。”
杨小静拗不过父亲，被推着回到了家中。
钱芸也在人群里挤着，这一幕她看得暗暗吃惊。最近她日子过得还是不好，每天捉襟见肘的，可李开心的生意却越来越好。
两家一以前的经济状况差不太多，看得李开心这样，钱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蹬着她那俩破三轮车，继续上镇上卖东西去了。
摄制组跟着李开心拍了一天，包括李开心如何去湖中抓鱼，不过李开心顺便抓几条，中途趁无人时便与戒指中的鱼换了。
今天的烧烤摊上，特意的宾客迎门，县城内的大小混混都到齐了。方虎方三爷，方悦这个小辣椒，还有柳二龙携他的大蜜小蜜……
诸多人等，足有上百号人。这些人美其名曰给李开心捧场，其实心里想的是趁这个机会上上电视，蹭个镜头。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混混尤甚其他人。能在央视上露露脸，就是酒桌上吹起牛来，也是露脸的事情。
而在这些人心中，最过于郁闷的就是孟发了。比他更郁闷的却是周黎明。眼瞅着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却不翼而飞了。回去之后，孟发将周黎明一顿臭骂，骂的周黎明狗血淋头。当初若非他赶李开心走，李开心定时为饭店供鱼，那么这好事就跑不了，甚至李开心知道都不会知道。
可就是周黎明，将事情办砸了。你要是赶走，就赶走的利索点，为什么偏偏还留下两条，最后把陈山等人招来了，好事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又怒又气之下，孟发将周黎明骂了个透心凉，然后直接将其开除，永不录用。
…………
一帮混混汇聚一堂，不断与李开心打着招呼：“开心哥，开心哥。”有些上了年纪的也叫着：“开心，开心……”
有人同李开心打着招呼：“开心哥，上次那件事怎么办，那小子还不服气。”
“开心哥，有人找我麻烦，你可得替我出气……”
一帮人，一窝蜂的说着这类话，都是街面上打架斗殴这类事。李开心听得满脸黑线，节目组还全程跟拍呢，这要是拍下了，可这么播出。
“掐了，掐了，这段别播。”陈山哭着一张脸挥手，然后对李开心道：“这个样子，我们根本没法拍啊。”
“我知道。”李开心也是一脸愁苦，这要是真录下来播出了，那就不叫《舌尖上的华夏》了，而是该在法治进行时播出。名字李开心都想好了：不发团伙相聚烧烤摊，拔刀相向为那般。
“我说诸位。”李开心一摊手：“各位给我个面子，能不能消停会儿，你们这个样子真不是帮我的。”
“就按平时大家的样子，越正常越好。”陈山在一旁插嘴。
“我们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啊。”柳二龙咧嘴道。
陈山无语，他方才想到这帮混混还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他道：“那就按正常人的样子。”
一帮混混知道挤这么多人也不是个办法，便凑在一起商量起来。商量了半天，还真被他们商量出来了个主意。
不是说要拍三天嘛，大家就分成三批，一批批的来，这样大家都有露脸的机会。
第一批人选出来了，其他人也不离开，只是围在烧烤摊外围，只有不闯进镜头就行。
围着的可不只是他们，还有镇上的镇民听到拍电视，也都凑了过来。这帮混混大马金刀的，还开始帮忙维持秩序。
“开心，开心……”梁岩冲人群里挤了进来。
“梁哥，你什么事啊？”看着梁岩满头大汗的样子，李开心问道。
“开心，你可得让哥哥露会脸。”梁岩道。
梁岩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这要是上了电视，那就是政治资本。林业局里提起来，梁岩最近上了电视，这要是说起来，他便有了名气，以后升官什么的，领导也不会忘了自己。
梁岩既然开口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开心便立刻答应了：“来，小静，给梁哥搬个马扎，让他坐下来。”
挤了这么多人，梁岩一人一座就不太现实了，最后他搬了个小马扎，和柳二龙一帮人挤在了一起。
无论如何，节目总算是开始拍摄了。李开心在烤炉上翻腾着烤鱼，镜头不时对准他，不时对准熊熊燃烧的炭火。
陈山还不忘采访一下吃饭的客人，让他们评价一下饭菜的味道。
话筒递到了柳二龙面前，柳二龙松开手中的大蜜小蜜，一抹头发道：“你问我是干什么工作的呀，开赌档，有时间来玩啊。”
“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正经工作。”陈山额头渗汗。
“喔。”柳二龙一点头，给了陈山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然后一本正经道：“我继承了家族企业，做一些社交性产业，主要工作内容呢呃……就是在交易双方之间抽点提成，为顾客服务吗，呵呵，属于服务型产业。”
话筒递到梁岩面前，梁岩一扶眼睛：“我叫梁岩，我是林业局的一名普通公务员，我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当然也多亏我们领导指挥的好。开心也一样嘛，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是我们林业局大力扶持的对象。”
……
乱乱哄哄，虽然期间出了诸多怪事，但节目还是拍摄了下去。一连三天，天天都是如此，从来都是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到了第三天拍摄完毕，李开心松了口气，天天被摄像头对着，李开心感觉也很不好。
这天是第三天深夜，节目组已经收工，开始拆卸器材，他们在这里待几天，便要回京城了。陈山告诉李开心，节目会在下月播出，算算日子，正好是二毛结婚的时候。
“各位，忙完了别走啊，待会我准备一些东西，大家一块吃点。”李开心冲大家招呼道。
其他人在忙碌着，陈山，陆然，李开心，杨小静几人坐在一起聊天。
“你什么是时候开学？”李开心问杨小静。
“就在下个月了。”杨小静道：“我打算等二毛哥结完婚再走。”
“嗯，应该的。”李开心道：“等你走的那天我给你包份儿红包，也不让你在我这里白干了。”
“不用了，你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杨小静忙摆手，她这话说的不假，烧烤摊上的生意好了之后，李开心又给她涨了工资，现在她最近所挣，已经足以支付她第一年的学费了。
“给你就拿着，还和我见什么外。”李开心道。
陈山在一旁道：“你是要去京城读书吗，到时候有困难找你陈哥，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小静，快谢谢陈哥。”李开心已经开始与陈山称兄道弟，他知道自己在秋水县这一亩三分地还吃得开，但到了京城连个蚂蚁都算不上。那可是京城啊，藏龙卧虎，是龙得藏着，是虎就得盘着。
有陈山这句话在，杨小静即便真遇到什么困难，也不会走投无路。
说罢，李开心冲陈山道：“陈哥，待会我给你准备几条鱼，你走的时候拿着。”
“好，好。”一听这话，陈山裂开了嘴。他一直在这里待着，自然明白烤鱼的美味，这要是拿回去，送送亲朋好友也是好的。
陆然在一旁看着李开心，她不喜说话，但每句话说出口都是字字珠玑。
“你的鱼不错。”陆然突然开口。
“我知道，待会儿也给您准备了几条。”李开心笑着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然摇了摇头，对李开心道：“我说的是鱼不错，你的鱼之所以会卖的好，只是因为鱼好，是因为鱼本身是美味的。”
陆然顿了顿，然后开口道：“而至于你根本不会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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