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未别已变
面试官被任性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身子一机灵，靠到了椅背上。
“怎么？你认识我？”面试官问。
任性又仔细上下打量面试官一番，没错，他就是赵思才的父亲——赵天道。
赵天道不认识任性那也是正常，因为在上次事情中，他们根本没有见面。但是……
“我在跟你说话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赵天道一副生气的模样。
“哦！不好意思！”任性没有多说，立刻跑出了办公室。
吴德见任性出来了，立刻上前。
任性见到吴德的第一句，就说：“天啊！吓死我了！”
吴德笑道：“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难道面试的人是个怪物？”
说完，吴德便“哈哈”得笑出声来。
“别提了！我真是被你坑了！你也没说要我面试啊！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人生第一次面试就被你毁了。”
任性扶住吴德的手臂，似乎还没有从紧张中缓过劲儿来。
“任性啊！一个面试而已，何必这么在意呢。”
“面试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了！”任性四下张望了一番，又说：“你看到陈叶娇了么？”
“看到了，她自打你进去之后就走了。”
“那你知道她是谁么？”
“哦？听你这意思，她不是陈叶娇咯？”
“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直接说吧，她是陈汉友的表妹。”
“哦。”
吴德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镇定，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样。
“你怎么一点不惊讶？”任性贴到距离吴德脸边一公分处，盯着他。“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吴德推开任性的脸，说：“记不记得酒吧那次，白衣人告诉咱们，他也姓任。”
“记得啊！怎么？”
“同样道理，虽然只是假设，但不能当做不存在。你这么一问，自然可以把假设摆出来了。”
任性摸了摸吴德的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孩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别闹！”吴德退后几步，躲开任性的抚摸，一本正经的说：“我再确认一遍，这个假设是否被证实？”
“我刚才不是说了，她是陈汉友的表妹。你还真是麻烦呢。”
“这不是麻烦，这是谨慎。既然她是陈汉友的妹妹，那我可不好办了。”
“为什么？”任性用手掸了掸耳朵，做出洗耳恭听状。
吴德假装没看到任性滑稽的样子，扭过头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酒吧说。”
“好！可是……”任性似乎有些犹豫。
“可是怕赵思才听到，他的父亲在这里工作是么？”
吴德又一次抢在任性之前，说出了真相。
“你怎么知道赵思才的父亲在这里工作？”
“大姐！一进门就有职员表，你就不能先观察观察环境再做行动么。”
任性举起右手，挠了挠后脑，朝吴德吐了个舌头。然后拉着吴德，朝晴夜酒走去。
一进酒吧门，二人就看到赵思才拿着扫把打扫店内。
吴德深知，赵思才一个人担起经营酒吧的担子有多辛苦。虽然酒吧是新开张不久，但是由于这里地理位置的优越，客人一定不在少，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肯定是会累死人的。不过没想到，他第二天还能这么早从被窝里爬起来打扫酒吧。
“你真得很勤奋啊！”吴德夺过赵思才手中的扫把，放到一旁，示意他休息一下。
赵思才回到吧台，拿出俩瓶啤酒，递给他俩。
“昨晚累坏了吧！”吴德关切的问。
“还成！只要别再有人吐在酒吧就没事。”赵思才苦笑着。
“吐在酒吧？你快说说怎么回事！”任性抢着问赵思才。
“昨天有个女孩儿喝多了。”
“然后就吐了一地？”任性继续抢着说。
“你先听思才把话说完，好歹尊重一下他。”吴德白了任性一眼。
“哦！”任性装出很委屈的模样，低下头，俩只手放在胸前，呈半握状，食指对食指，互相戳着。
“没事！没事！她说得没错，是吐了一地，不过好在是吐在卫生间，没有太大影响。”
“真是苦了你了。要不，还是让任性过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何况，这种事都是意外，一年都遇不上几回。我这边也开始招工了，估计这俩天就有人过来应聘吧。”
吴德面露愁容，他关心赵思才胜过了关心任性。或许这就叫不打不相识，还叫男人间的友谊。
一瓶酒下肚，吴德找准一个说话的空当，对赵思才询问起赵天道的事情来。
“你来这里后，有没想家啊？”吴德旁敲侧击的试探着。
“我才离开家多久啊，哪有那么快就想家啊！”
赵思才言不由衷，目的只在于不让吴德难做。
吴德自然看出赵思才的心思，但是自己也不便挑明。
“你有没有想过，我上次只是收走你们家当时的钱。然而，你的父亲是个天生的商人，他很有可能东山再起的。”
赵思才眼神涣散了一下，但不过三秒，马上又凝聚出光辉。
“过去的事情了，不要提了。现在我家什么样，我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仅凭我的话，一定没有什么作为。既然无法帮家里分担苦楚，那我了解家里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赵思才给自己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又说：“可能我这叫薄情，可这也是最好的决定。”
吴德赞同了赵思才的想法，并称赞道：“你真得很懂事啊！”
赵思才摆了摆手，说：“如果我懂事，当初就不会犯下那么大的错误。”
话闭，酒吧内一阵寂静。
赵思才不说话，因为他懊悔当初。吴德不说话，因为他恨自己误信他人，酿成大错。任性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安慰赵思才。
吧台的桌面，光滑而干净，似有一层反光的薄膜一般，投映着天花板。酒吧内的桌椅，整齐码放。昨夜的嘈杂人群，已经是昨夜。今天的安静空寂，就在眼前。可能，到了晚上，又会变为杂乱不堪，但是，不会总是这样。
“你们不用在意我了，这里的事情我能搞定。”赵思才发觉气氛僵持了，便想要打开局面。
在让吴德吃惊连连后，他再一次没有想到，赵思才还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人。
对于很多人或事，都会错看一二，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吴德不允许自己失误，在过去，如果错了可以弥补，而现在不成。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无法预知的对手。如果失误，不但断送自己的性命，还无法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更可能连累其他人。
所以，吴德对于自己之前的判断失误，感到非常恐慌。
等等！
赵思才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过去吴德却把他看做别种人。如果黑衣人不是现在脑中所想，那……
吴德被一种寒意袭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你怎么了？流了好多汗！”赵思才从吧台下面，抽出几张抽纸递到吴德面前。
“没有，有点热而已。”吴德故作镇定，但仍然能看出神情还是迷离的。
“那我把空调打开吧。”
赵思才取出空调遥控器。
嘀！
冷风袭来，这让吴德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关上吧，有点冷。”吴德抱着双臂说。
嘀！
空调又被赵思才关上。
任性看出吴德有些不对，想要关心关心他，可是出口却说成了嘲讽。
“小孩儿身体就是不成，看我们就没事。”
吴德没有因为任性说的而生气，反倒是了解了她的真意。
“不用关心我，我没事的。”
吴德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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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看着镜中的自己。
啊！
吴德一声惨叫！
任性和赵思才闻声跑到卫生间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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